第708章 再见面
方家门前！
方啸天神色惊疑。
他先前和钟青并未有过任何交集。
对于他的了解，也只是沈金阔的一句师傅。
虽然沈金阔身份有几分不凡，钟青身为他师父，想来也有不凡之处，但能否解决方家的危机，他内心是存疑的。
想到此处，方啸天皱眉询问道：“阁下到底是谁？又是什么来历？”
钟青淡淡饮了口酒：“我是谁不重要，什么身份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解决方家如今的困局？”
这话，俨然触动了方啸天的内心。
如今的方家，堪称日落西山的典范。
族中唯一的至尊境老祖去世后，更是一落千丈，曾经很多对方家敬畏有加的尊者境势力甚至连尊者都没有的势力也纷纷跳了出来，欺辱方家。
扰得整个方家不得安宁。
甚至公然要求处死方家圣女。
当然也不排除有其他抱着别有心思的人，但这些人，全部都想要方家灭亡。
对于这女儿，他当真疼爱到了骨子里，怎么忍心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自然不可能同意。
甚至，那些人的险恶用心，可不止如此。
他们就是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想看着方家一步步在挣扎中死去。
“我该如何相信你？”
方啸天神色微动。
钟青摊了摊手：“你现在只能相信我不是吗？”
“方家的因果，我可以为你解决。”
“但前提条件是，你得让我徒儿见你女儿一面，若他们仍有意在一起，你不得阻拦。”
话音落下，方啸天内心生出了一抹苦涩。
如今的方家，早已达到了不得不变的程度。
若再不想办法解决危机，恐怕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钟青的出现，无疑是方家一个死中求活的机会。
他思索片刻后道：“我从来没有阻止他们在一起过。”
“便是当年，怡儿去找他，我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说话间，他看向沈金阔：“也罢，你们之间的事，总得有个了断。”
“不过我事先说明，怡儿为了你，炼了一门魔功，那魔功效果极其霸道，凡是对她心怀邪念的男子，全都会莫名暴毙而亡。”
“就更不用说和她有近距离接触了。”
“也就是说，哪怕怡儿原谅了你。”
“你们此生此世，也不可能真正在一起。”
听到这儿，沈金阔既是自责，又是心痛。
“方叔，我现在不敢奢望怡儿能原谅我，但是我确实想为她做点什么。”
“为当年的事，与她亲口说声对不起。”
“还请方叔成全！”
话音落下，方啸天长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也不知道他是在对沈金阔所言，还是对自己所说，又或是两者皆有。
“你们跟我来吧！”
在他的带领下，众人进了方家宅院。
横穿过几条长廊走到后，最后来到了一间周边布置着阵法的殿宇中！
方啸天看着眼前阁楼，神色之间带着几许感伤：“怡儿，就在这静心阁内！”
此话一出，沈金阔不由为之一颤。
乃至为之一阵紧张。
这，是他为之惦念了千年的人儿啊！
只是很快，他看了看周边的带着禁锢之力的阵法。
神色不由为之一变。“方叔，你们……对怡儿进行了囚禁？”
方啸天神色难掩愁容失落：“这是无可奈何之举。”
“这些年，她因修炼魔功，神志受损，心智大变。”
“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走火入魔。”
“这座阵法，可以压制她的心魔，消减她身上的戾气。”
“另一方面，因她而死的诸多天骄子弟不知凡几。”
“方家实在承受不住那些人背后势力的压力。”
“为了能少几个人因她而死，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将她先行关押在这静心阁中。”
说话间，方啸天双手结印，打开了囚禁静心阁阵法的一角。
“行了，你进去吧！”
“怡儿就在里面，你万不可刺激到她，我可怜的女儿，现在已经经不起刺激了！”
说到这儿，方啸天双眼微红。
即是心疼，又是无奈。
沈金阔闻言，心中一阵发堵。
只从只言片语之中，他就能感受到，怡儿这一千年来到底是怎么过的。
方啸天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怡儿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在前来玄域的路上，他便想象过自己和怡儿见面的万千场景。
或是相逢一笑的释然，或是擦肩而过形同陌路，又或是曾经失去的意难平……
感伤的，释怀的，平淡的……
但唯独没想过，会是这般情况。
终究，是他负了她。
这一刻，沈金阔甚至有些害怕见到怡儿。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院落中，钟青看着踌躇不前的弟子，鼓励道：“有些事，总该要面对的。”
“你已错过了她一次。”
“可莫要再让自己的犹豫，让下半生再次充斥着遗憾。”
此话一出，沈金阔深吸口气：“谢师父！”
他神色一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脚步坚定向前迈进，不一会儿，便进入了静心阁中。
兀一进入，其神色就是一动。
整个人瞬间僵硬住了。
但见小小的楼阁中，没有任何家具，也无半点装饰，有的，仅仅只是一副副画像。
那画像，有山，有水，有人。
看见这山，这水，这人，尘封千年记忆尽数涌入脑海之中。
这分明，是他二人一同经历过的曾经啊！
沈金阔细细抚摸着一副墙壁上的画像。
画像之上，有一处已经被液体打湿了，独留下一角褶皱。
他轻轻一嗅，咸的！
味道很淡很淡！
显然过去了漫长时间。
他隐约能感受到画主人在做此画时的心境。
哭泣着回忆以前的往事。
再一副又一副看过去。
其之心境，乱了，彻底乱了！
他知道怡儿对他用情很深！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情深至此。
他疯了一般四处搜寻着佳人的身影。
从一楼，到二楼，再到三楼。
每一个楼层之中，都有一幅幅画像。
那不仅仅是画像，更是他们之间的回忆。
整个静心阁，一共有六楼。
最后，沈金阔在五楼发现了佳人的身影。
待看见那道佳人身影之后，其心神不由狠狠为之一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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