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东邪与邪王

　　听到黄药师如此说，石仲棠终于露出了惊疑之色，如果说之前他还对黄药师有一丝成见的话，那么现在却是瞬间被敬佩所替代，不愧是射雕中最为博学的的人，果然有孤傲的本钱，就凭他能一句话道出自己的来历，这样的本事，果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说这么多吗？”黄药师看到石仲棠终于露出信服的神色，心中一动，突然问道。

　　“晚辈不知！”石仲棠实话实说道，“还请前辈赐教。”

　　不论是黄药师的徒弟程英，还是他的女儿黄蓉，女婿郭靖，亦或是没什么联系的程瑶迦，都对黄药师的这一番做法好奇，现在听他好像是要解释了，都露出了倾听的神色。

　　“不知你有没见过老夫的女儿黄蓉，你觉得怎么样？”黄老邪这话一出，整个酒馆内所有的人都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

　　本来黄药师被灵智上人所骗，以为黄蓉葬身海底，所以生发了杀死江南六怪，为女儿报仇的想法。谁知道他刚刚隐在暗处，恰好听到了灵智上人与石仲棠的对话，知道了黄蓉未死，当时本来都要冲进来杀了他，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但没想到石仲棠几句话就说的灵智上人吐血受伤，才忍住了没有进来，继续看了起来。

　　躲在内堂的欧阳克，听到黄老邪提到黄蓉，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却发现对面的段誉一脸呆滞，不由的暗骂了一声土包子，居然连黄蓉都不知道。

　　要说此地最了解黄药师的，除了黄蓉就要数石仲棠了，一听黄药师这样说，二人心中都是一跳，瞬间猜到了他的打算。

　　黄蓉看了一眼对面的郭靖，心中暗道：“爹爹真是不讲情理，明明已经把人家许配给靖哥哥了，现在居然想反悔。反正不管他怎么说，蓉儿除了靖哥哥谁都不嫁。”

　　原来是黄老邪看到石仲棠之后，觉得他很对自己的胃口，而郭靖这傻小子，素来为黄药师不喜。再加上石仲棠也是洪七公的半个徒弟，相信把女儿许配给他，老叫花子也说不得什么。如此既为女儿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而且还不会得罪老叫花子，这样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黄姑娘乃是天下少有的大美女，再加上她那娇俏可人的性格，自然令人心动。”石仲棠虽然猜到了黄药师的话，但不代表他会认可黄药师的做法，当下继续说道，“而郭靖郭少侠，虽然资质愚钝，但忠厚老实，言出必践，行事光明磊落，重义气，有骨气，他对父母孝，对大宋忠，对爱情更是贞，对朋友有义，实乃是万中无一的人杰，与令嫒这样的人儿可谓是天生一对，一定会成为后世的佳话的。”

　　对于郭靖这个人物，石仲棠素来敬佩，又怎么会舍得拆散他们这对好鸳鸯呢？他一句话就将黄药师后面的话全部堵死了，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本来黄蓉听到石仲棠的前半句话，还在暗怪石仲棠不知进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在听到他的后半句话，不由的大喜，竟然生出了一丝知己的感觉。

　　她还以为世间只有自己一人发现了靖哥哥的优点，没想到这只有一面之缘的石仲棠，居然说出了令她如此感动的话语，不由的对之前在皇宫之中为难他的事略感愧疚，心中打定主意，有机会一定要补偿一下。

　　郭靖资质愚钝，自然没有听出黄药师的潜台词，听到石仲棠如此夸赞自己，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再加上对面黄蓉不断的对着他笑，更觉坐立不安。他半生过来，虽然有许多亲人、朋友以及长辈，但真正把他当成宝的，只有母亲与黄蓉而已，现在听到石仲棠这样夸赞自己，心中也是异常感动。

　　程英与程瑶迦二女，听到石仲棠居然能够这么评价郭靖，都觉得分外敬佩，敬佩的既是郭靖也是石仲棠，毕竟他们二人年纪相当，石仲棠居然能给一个同辈中人这么高的评价，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

　　她们二人又怎么会知道，石仲棠具有先知先觉的本事，知道郭靖后来镇守襄阳城几十年，诠释了什么叫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啪！

　　黄药师怒不可遏，突然站了起来，一式劈空掌打出，直接就将对面的一道墙壁，轰出了一个大口子，吓得程瑶迦不由的大叫了一声，洞外的黑暗浓的令人心惊，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本来黄药师还以为石仲棠不会拒绝自己的好意，谁知道他居然如此奇葩，非但没有给自己说话的机会，还把郭靖夸上了天，好像是他的女儿捡到了宝似的。

　　石仲棠也是吓了一跳，但他既然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有所准备的，当下毫不畏惧的说道：“黄岛主，晚辈知道你素来不喜欢郭靖，可是黄姑娘喜欢，这就够了，不是吗？”

　　黄药师冷哼了一声，冷冷的看了一眼石仲棠，要不是心中对他很有好感，早就一掌劈死他了。这样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他说过，但黄药师一心认为，郭靖是个傻子，怎么配得上他那古灵精怪的女儿。

　　“这样吧！晚辈给您讲一个和您一样邪，但却邪的令人害怕，邪的可爱的前辈高人的事迹，相信您会有所体悟的！”石仲棠看黄药师不为所动，心中一动，却是想到了一个与他极为相似的人。

　　听到石仲棠说，还有一个和自己一眼邪的前辈高人，黄药师又重新坐了回去，但脸上的怒气却是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有着要爆发的样子。

　　“话说在数百年前，当时正是隋炀帝统治末期，天下豪杰并起，各个有致大统的人都是揭竿而起，想要推翻暴隋的统治，而在扬州城外的两个小混混，却是正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因为这个世界只是将唐朝的世界换做了明朝，其他的事迹却是丝毫没有改变，所以他说起隋炀帝，众人倒也不会有什么疑问。

　　当下石仲棠就将前世另一位大师黄易的小说《大唐双龙传》讲了出来，当然因为时间的关系，一些重要的情节都被他舍弃了，更多的是将邪王石之轩这个人设活灵活现描述了出来。

　　当听到邪王石之轩与碧秀心的爱情之后，即使是以黄药师的冷漠与见识，也是露出一丝怀念之色，至于程家两个女子，更是露出了痴迷的神色。

　　当听到石之轩以一己之力，合纵连横，将强大的草原帝国突厥一分为二，改变了自魏晋以来中原的弱势局面，更是在这一段时间，将自己的“不死印法”发扬光大，使其上升到哲学的高度，并且成功的倾覆了大隋。

　　所有人都露出了敬佩之色，这样一位强大而又足智多谋的前辈，虽然人称邪王，但所作所为，却是比起许多自诩正义之人要强的多了。

　　“因为石之轩创造出了‘不死印法’这样绝世的神功，碧秀心害怕他会为祸武林，所以细心研读，谁知道却是不幸早逝，据传是因为夫妻两理念不合，所以石之轩故意留下这门邪功，害死了自己的妻子。”石仲棠继续说道。

　　“简直一派胡言！”黄药师暴怒，黄蓉的娘亲就是因为九阴真经而死，现在石仲棠这样说，好像是在讽刺自己似的。

　　“前辈万勿生气，请您继续听下去，就明白晚辈为什么要告诉您这件事了！”石仲棠急忙躲在了一旁，大声说道。

　　黄药师怒哼一声，有心想一掌拍死石仲棠，但又禁不住好奇，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怒火，但心中的杀气却是在逐渐上升。程英二女本来看到暴怒黄药师，正不知所措，看到黄药师又平静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并不饱满的胸腹，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

　　“石之轩因为错手害死爱妻，导致精神分裂，产生了双重人格，时而为杀人不眨眼的绝代高手，时而又成为愁怀满襟的墨客与慈父，但却始终得不到女儿石青璇的谅解。”石仲棠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黄药师的脸色，待发现他没有什么反应之后，才继续说道。

　　“石青璇是石之轩与碧秀心的女儿，她娇蛮却又可爱，既继承了母亲的美貌与聪明，又继承了父亲的才智与眼光，是闻名天下的萧声大家，一直认为是石之轩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所以不愿认他，正是因为从小没有父母的疼爱，导致石青璇变得有点孤僻，而且不爱与人交流，直到她遇上了一生的伴侣徐子陵，才开始发生了变化，对她父亲的感官也逐渐产生了变化！”石仲棠不在观察黄药师，意有所指的说道。

　　他故意说石青璇继承了父亲的眼光，所以选中了徐子陵，其实是影射黄蓉的眼光是继承他黄老邪的，和他一样的偏激。也不知黄药师有没有听出石仲棠的潜台词，至少从表面看来，也看不出来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而躲在密室中的郭靖与黄蓉，也是互看了一眼，只觉得对方也是自己一生的伴侣，相信不管是什么人阻拦，也不会将他们分开，就算是黄药师也不行。

　　“因为石之轩与徐子陵理念不合，二人一个想要反抗正统，一个确是正统观念的维护者，所以也是成了死对头，但因为徐子陵与石青璇的关系，石之轩害怕女儿无依无靠，所以数次对他手下留情。”石仲棠再次意有所指的说道。

　　黄药师素来不重视礼教规矩，而郭靖则是一个传统的礼教维护者，黄药师对他不满，也是可以理解的。

　　当听到徐子陵数次差点死在岳父大人的手中，不管是黄药师，还是郭靖、黄蓉，都心里觉得怪怪的，好像这位邪王与女婿的故事，像极了他们几人的经历。

　　当听到石之轩因为害怕徐子陵死在自己手下，女儿石青璇失去爱人，没有归宿，所以将自己生平得意之作——“不死印法”尽数传给了徐子陵。

　　这一邪到了极点做法，但又令人无法不为之动容的父爱，全场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包括在大堂的程英二女，后堂的段誉与欧阳克，以及密室中的郭靖、黄蓉，都知道了石仲棠将这个故事的用意，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想知道黄药师，到底会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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