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气均衡

　　天晓鸡鸣时分，衡骞睁开眼睛。

　　一夜时间的练习，他已经对三股真气掌控的十分熟练，并且三股真气互相弥补，竟然奇迹般的达到平衡状态，现在神剑真气、九雷劲和九玄大法均是一般强大，哪一股都不多，哪一股都不少，削高补低，公平的像是用称量过一般。

　　衡骞思索半晌，暗想自己虽然玄古神根被剥夺，但似乎丹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能容纳诸多真气，还能进行自我调节，让每一股真气都达到绝对的均衡，这样便不会产生冲突。假以时日，只要自己能盗出七大门派的内功加以练习，即便神廷十皇子再强大，自己也能与之一战。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衡骞眼中光芒闪过，起身下地，简单洗漱一下准备出门练剑，这时院子里响起郦婉明的声音：“衡师弟！”

　　衡骞立即出门，见到郦婉明身边还站着个身材肥胖，满脸堆笑的老人。他没想到傅叶舟居然也亲自前来，上前行礼道：“方元见过傅长老。”

　　傅叶舟笑着点头道：“我听婉明说了你的资质，很不错，比之郁青达丝毫不弱，咱们金蛇院里，你是古往今来天资最好的一位，我会亲自指导你，但是基础一定要扎实，这一个月时间，你就跟婉明学习神剑一百零八式，一定要吃透，不怕多练，只怕练得少了，等你打好基础，我再来亲自指导你。”

　　说着看向郦婉明，收了笑容道：“婉明，你肯吃苦，咱们金蛇院你是基础最牢靠的一人，由你来交方元我最放心，切记不能贪功冒进，知道了吗？”

　　“弟子明白。”

　　“嗯！”傅叶舟又朝衡骞笑了两声，这才转身离开。

　　两人目送傅叶舟离开，郦婉明这才松了口气道：“别看长老平时笑眯眯的，但心肠硬得很，咱们院里的人都怕他，若是你这次练功除了差池，我怕是要被赶出金蛇院，送到刑堂受罚呢。”

　　衡骞笑道：“怎么会，神剑一百零八式，我已经差不多掌握了，绝不会出差池。”

　　郦婉明扑哧笑道：“你才只练了一天呢，我知道你是大天才，但咱们门派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练一天剑法就全部掌握的，来吧，你将神剑一百零八式全部施展出来，让我看看你是否已经掌握了。”

　　她退到旁边，衡骞见她眼睛清澈灵动，唇红齿白，肌肤在朝阳映照下细腻如雪，心中说不出的喜欢，提起木剑道：“好，我演示给你看。”

　　说罢开始施展神剑一百零八式。

　　其实他说自己差不多掌握已经是谦虚之词，这一百零八式固然是门派数千年传承的精华，但衡骞前世就浸淫剑道，并且他对剑有着天生的特殊感悟，练的多了，任何剑法到了手中，都能够很快掌握，一晚上掌握一百零八招剑法并不是谦虚之词。

　　他起手用了两招，郦婉明叫道：“停，停，你起手这两招就用错了，剑尖不能朝天，要守住中宫，才能避免被人偷袭。”

　　衡骞问道：“若是敌人从上方攻来呢？”

　　郦婉明被问住了，楞在原地眨眼睛。

　　衡骞微笑道：“稳扎稳打固然没有错，但若一味守成，便会寸步不前，郦师姐，你的基础很好，这是你的优点，但也是缺点。与人对敌时战况千变万化，死用招式便会被人抓住空隙猛打，我先前和人比试时只用了一招‘老猿作揖奉仙桃’，但每一招的剑招形式都不一样，傅长老说让我完全领悟这一百零八式剑法，不是让我练熟它，而是要让我掌握这一百零八式的精髓，也即是剑意。”

　　“剑意是什么？”郦婉明满脸疑惑。

　　衡骞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剑意这个说法，解释道：“这个……勉强解释，可以说是一招的精义，就比如‘老猿作揖奉仙桃’这一招，它的精髓在于刺，至于怎样刺，从什么角度刺，刺的快或慢，其中变化说也说不尽，完全就要按照临阵对敌来拟定策略，看这招！”

　　说着抬剑朝郦婉明刺了过去，用的正是一招老猿作揖奉仙桃，郦婉明连忙抽剑反击，提防对方刺到自己手腕，但衡骞的剑毫无定式，临时变招，居然刺到了郦婉明的腰间。他没有用力，所以郦婉明也就不觉得痛，但心里着实震骇无比，毕竟衡骞只是刚入门的小弟子，而自己已经是亲传弟子，怎么会一招就输了？

　　衡骞道：“明白了么？这一招我们练习的时候千方百计要刺人手腕，为什么不能刺别的地方？只要能杀敌，刺哪里都可以。”

　　郦婉明瞬间明白过来，这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让她心中喜悦无比，脸上绽放笑容，猛然间朝衡骞出手道：“看招！”

　　这招“鱼戏莲叶吐玉珠”剑势飘忽不定，正合了这招的精义，却又没有拘泥招法，随时伺机待动，要给予衡骞致命一击。

　　衡骞点头道：“对了，就是这个样子！”伸手出剑，也是同样一招使了出去，但他剑势的飘忽，完全就让人捉摸不透，似乎看上去要刺向左边，但又随时可能刺向右边，即便以郦婉明的眼力也无法看穿，尚未反应过来，再次被衡骞的剑尖戳中肩膀。

　　见郦婉明呆在原地若有所思，衡骞并未打扰，静静看着她，许久之后，郦婉明点着头道：“是了，你这招才是真真的鱼戏莲叶吐玉珠，它的精髓，就在于让人捉摸不定，你简直将这一招用到了极致。”

　　衡骞道：“用到极致不敢说，掌门肯定用的比我好，你只是缺乏临阵经验罢了，只要咱们真刀实枪的打上几架，你的实力肯定会突飞猛进。”

　　“真的吗？”郦婉明惊喜问道。

　　衡骞见她这么高兴，不禁笑道：“当然是真的，我承诺过的事情绝不会食言。”

　　郦婉明兴奋道：“太好了，只要我的剑法跟上，达到核心弟子的水准，只要再过两年，给门派立点功，就肯定能做核心弟子了！”

　　衡骞问道：“做了核心弟子之后呢？”

　　郦婉明怔了怔道：“做了核心

　　弟子，那可是鱼跃龙门，成为剑派备受敬仰的人，参与门中大事，连掌门都会十分信赖，即便是到了外面，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会受人欺负。”

　　“是么？”衡骞想问万一神廷的人想欺负你又怎样，话到嘴边又不忍心说出来，点点头道：“那如何才能成为核心弟子。”

　　郦婉明道：“那规矩可多得很，若想成为核心弟子，首先武功要好，入门必须十年以上，并且对门派有重大贡献才行。有些人虽然入门几十年，但是对门派不忠心，也不肯好好办事，没什么功劳，那就一辈子都是亲传弟子罢了。”

　　衡骞默然半晌，说道：“我们来练剑吧。”

　　“好。”郦婉明刚刚有所顿悟，正想找人试剑，两人当即在院子里面乒乒乓乓打了起来，期间衡骞不断指点，郦婉明以往心中的疑问豁然顿开，只在短短一刻钟内，她就感觉自己剑法已经进步了很多。

　　郦婉明打的兴奋，丝毫没察觉自己已经推到了水井边，衡骞正想提醒，却见她惊呼一声朝井里栽去，连忙伸手抓住，用力将她拉起来，郦婉明身不由己，势头太急，居然撞入衡骞怀中。

　　一股幽香充盈鼻间，郦婉明面容娇羞，衡骞差点忍不住要将她揽在怀中。

　　这时院子门口传来一声轻咳，郦婉明连忙起身，两人同时看了过去，见到龙伯云站在院子门口，冷眼瞧着两人，半晌才道：“方师弟，你跟我过来。”

　　衡骞看了眼郦婉明，想从她这里得到一点指示，见她脸色时红时白，似乎还没从尴尬中反应过来，只能跟着龙伯云离开，毕竟他是门派里的核心弟子。

　　龙伯云负手走在前面，一言不发，似乎想给衡骞施加压力，但衡骞两世为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自然不会被龙伯云这种小计俩震慑住，目光不断打量着两边风景，怡然自得。

　　走了半晌，龙伯云忽然道：“方师弟，你刚做记名弟子不久，作为师兄，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两句，在咱们万祖剑派还是要低调些好，这里卧虎藏龙，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遭遇不测。”

　　“多谢师兄提醒。”衡骞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继续欣赏自己的风景。

　　龙伯云脸上不动声色，眼中却有淡淡光芒闪过，点点头道：“很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约莫一刻钟，眼前峰回路转，忽然出现一片很大的空地，地上是青石板铺就的平地，数百名身穿蓝衣的记名弟子站在空地上，正认真听从前方一名入门弟子的训话。

　　那名白衣弟子看到龙伯云后立即换上笑脸，迎了上来道：“龙师兄，您怎么亲自来了？”

　　龙伯云面无表情，说道：“这名弟子也交由你指使。”

　　“是是。”

　　龙伯云说完这句话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那名入门弟子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这才将目光放回到衡骞身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成冷冰冰的面孔：“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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