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灵明一族
黑暗中撕扯的力量好像要把整个人撕成碎片,加上无比的眩晕感,天赐整个人好似经历了一场酷刑,虽然传送的过程很短暂,但天赐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当光线降临,撕扯和眩晕不再侵袭天赐的身体时,天赐却是闭着双眼,嘴里不停的喘息着,好像经历了一场大病。
天赐默默运行真气,全身的疼痛和眩晕感逐渐消失,当他睁开双眼时,看到的却是一片昏荒的天空,天空中没有太阳,就像日落时的黄昏。
看着天空的天赐皱眉,因为一种血腥和腐臭充斥着天赐的嗅觉,他急忙起身向四处瞭望。
入眼的情景使天赐惊疑,只见天赐站于一处四面环山的山谷内,而天赐脚下全部都是尸体,横七竖八的尸体堆满山谷,这些尸体有年久只剩白骨的,却也有好像有片刻前死亡的,因为他们脸上那种仇恨与不甘的表情依然清晰可见。
这些尸体看上去和龙华大陆的平民大致没什么区别,但天赐总感觉这些人和自己有些区别,至于区别在哪天赐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天赐捡起一把已经折断的刀,右手轻弹刀刃,只见整个刀身全部碎裂,天赐摇了摇头,这里的兵器粗糙低劣品质极差,看来这里应该全是普通人。
尸臭使天赐想快速离开这里,只是没走几步天赐便再次停住身形,因为他看到一名女子,女子身披简陋的铠甲,身体被一柄长枪穿透,天赐不由喟叹:“是什么样的战争需要女人披甲上阵呢!”
脚下全都是尸体,而且越来越多女人的尸体出现在天赐眼中,这个被死亡笼罩的世界给人一中压抑痛苦的心理冲击,就算天赐有命宫境的修为也不能免疫,这种冲击使人烦躁不安,身心疲惫,天赐加快步伐,越来越快,如一缕轻烟从满地的尸体上掠过。
终于脚下不再有尸体了,看着有些泛红的土地,天赐停住身形,呼吸有些急促,但也总算摆脱了那些僵硬腐臭的面孔,山谷的出口就在眼前,天赐呼出一口气继续前行,只是走出山谷的那一刻,天赐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出了谷口前面是一马平川的荒地,只是这荒地被无数鲜血染成了褐红色。
这里是战场,天赐不懂是什么样的战争,他们舍弃士兵们的尸体,让他们的遗骸裸露在这青天白日之下,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尸体,天赐实在想不明白这样做的理由,他的胸腔里憋了一丝闷气,他皱着眉头前行,逐渐他的脸上布满寒霜,随着时间推移更是被狰狞代替,他的双目更是散发出嗜血的红光,不知何时他的双手中提起了长枪与断刀,他前倾着身体胡乱的行走,好像一头癫狂的野兽寻找猎物一样。
他寻找不到任何一个活着的生物,他低头看向手里的断刀,他把刀举在脸前,有些锈迹的刀身上依稀可见一个双目通红满脸狰狞的人在吞吐的黑气。
天赐双眼顿时有了些迷茫,只是这一瞬间的迷茫,他的右手白光微闪,青龙令已经出现在手中,青龙令一出现顿时散发出朦胧的青光包裹住了天赐。
一刻钟之后天赐满身大汗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他看着朦胧的天空和褐红的大地心里充满了惊悸,这种无形的力量使人更为胆寒,天赐对着天空开口道:“还好我成就了神识,要不然真就着了你的道了。”
天赐再次起身走远,不过青龙令被他紧紧的攥在手里。
这里的夜更加黑暗寒冷,白昼则只是满天的昏黄,一天一夜的时间,天赐终于看到了城墙,那是一条灰色石头垒砌的城墙,他把手中的青龙令贴身收起,向着城墙疾驰而去。
木质褐色城门紧紧闭合着,三丈高的城墙上没有一个卫兵守卫,天赐看着这一切摇了摇头迈步向前,当天赐接近城门之时,城墙上的旗帜顿时举起,一排排卫兵用双手拉开的弓箭对着天赐。
此时城墙上传来一声高喊,但天赐根本不明白他们在喊什么,天赐张开双臂表示没有恶意,他以微笑示意城墙上的卫兵,双臂张开缓步向前移动,又是一声高喊过后,士兵们的们手中之箭齐声而出,箭如雨一样向着天赐罩下,天赐无奈护体结界开启,身影如同一只雄鹰一样向上窜起,士兵们的羽箭对于天赐毫无威胁之力,只是刹那间天赐已经站于城墙之上。
看着出现在城墙之上的天赐,卫兵们怀着惊异的目光举起武器向着天赐攻来,天赐右脚微踏灰色城墙,真气便从脚下向四周卷出,所有还未接近天赐的卫兵全部兵器被毁翻倒在地。
天赐双手负于身后,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众多卫兵, 卫兵们也明白了一些事实,就是眼前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杀死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他们依然举着残缺的武器围着天赐,但再也没有一个人开始出手攻击。
卫兵们在等待,天赐也在等待,卫兵们在等援军中能发号施令的人,天赐则也是等待这里能发号施令的人,在这沉默的时间里天赐默默的观察着这些人,也看出了这些人和自己的区别,这些人外表看似和龙华大陆的人没有太多区别,但他们的手臂更长一些,他们的双腿略显弯曲,他们手指更长,而且他们都光着脚,天赐本能的想到一种动物,只是眼前的人少了一些毛发而已。
很快一队士兵向着城门而来,这些士兵里有男有女,他们小跑的步伐很整齐,而在这队士兵之后天赐看见了一个中年男人,他身着灰衣快速向着这里而来,天赐可以感知到他身上没有任何真气游走的迹象,但他的身形轻捷步伐沉稳,看得出这是一位勤奋练体之人,天赐很疑惑他们为什么没有成为一名武者。
当灰衣中年人到达城墙,所有人都退开,他们目光带着尊敬看着灰衣中年人,灰衣中年人快步走向天赐,他双手抱拳对着天赐首先作揖,当他抬起头时嘴里说出一段话,天赐对着灰衣中年人摇了摇头,灰衣中年人并未露出太多惊异之色,他对着天赐再次一拜,伸出一臂指向城内,这一次天赐明白这是请他进入城内之意,天赐点了点头示意中年人引路。
随着中年人的指引,天赐饶有兴趣的观赏着这座城市,石头铺满的道路略显的干净些,但城里没有一家商铺,而走在街上的全都是举着武器的士兵,但这些士兵却没有任何一样交通工具,不论男女只有一双赤足,道路两旁的房舍都是破旧不堪的,那些只用数块石头堆建的矮墙便是一户人家,这样连同猪窝都不如的房舍随处可见,那些矮墙后不时有孩子探出脑袋用好奇的目光瞭望天赐,孩子们大多光着臂膀,他们满身的污垢好像从来都没有洗过一样,对于这样的城市,天赐心里有些惆怅和悲哀,虽然他们并非龙华大陆的同族,但当年的战争岂又是这些无知孩童的罪过,他们的祖先失败,他们却要承受这莫名的惩罚。
天赐把目光投向前路的灰袍中年人,中年人好像感受到了天赐的目光,他转头报以微笑看向天赐。
在中年人的引领下,在们来到一座算是阁楼的大房舍,这里有十几名卫兵守护着,他们见到中年人的到来,纷纷拜首。
天赐随着中年人进入阁楼,阁楼里只有几张石头打磨的座椅,而阁楼后面则有一条通道,一座不大的石砌殿堂坐落通道尽头,天赐一路走过,他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石头,除了人们身上的衣服,他没有看到石头以外的东西。
当天赐进入大殿,首先入眼的便是坐于上位的一位络腮胡须大汗,他有一身粗犷的横肉,一身黑衣却有一个臂膀裸露在外,一把硕大的斧头就拿在他的手中,而殿堂两旁分别坐着十几个人,除了上首的大汉,其余人皆都身穿灰色衣袍。
天赐步如殿堂的那一刻,黑衣大汉便双手握住斧头.他从上首一跃而起.斧头被他高高举起,加上他的身体如同一座小山向着天赐罩下。
天赐摇了摇头只是抬起右手,那柄巨斧的斧刃被天赐轻而易举的抓在手中,黑衣大汉眼里一惊,想抽回斧头,可是任他如何拖拽斧头不动分毫,正当天赐有所动作,一个声音传来:“仙师且慢动怒,将军也只是想证明仙师拥有无上仙法而已!”
天赐脸上露出微笑,他放开右手转身看向殿堂门口,只见两名女子推动着一辆木轮车在咕噜咕噜的声响中慢慢进入大殿。
“恕老夫不能对仙师行礼,仙师请坐!”木轮车上的老者开口道;
此时殿堂里的所有人都起身向老者行叩拜礼,天赐随便坐于一张石椅上打量着老者,只见老者头上只留下几缕灰白的发丝,他双目因没有眼珠而塌陷,他没有双臂也没有双腿,像一根木桩一样被人安放在木轮车上。
“仙师见谅!只有这样我才能活着。”
天赐有些复杂的看着老者问道:“你为什么会龙华大陆的语言?”
“口口相传,我已经是第17代不能视,不能动的人了,我们灵明一族也只有我知道这方世界的真伪。”
天赐微微一叹,问道:“那和你们战争的又是谁呢?”
“他们是赤炎族和精鬼族。”
“必须要互相杀戮吗?”天赐问道;
“是啊,从出生那一刻起,我们把每个孩子培养成战士,成年便投入战场,直到战死为止,这里没有老人,没有国度,只有将与卒,这里植物和水极少,是我们赖以生存的食物,所以您走在这里见到的一切都是石头所制。”
老者微微叹口气,接着说道:“这里的规则让我们失去所有能力,我们只有在不断的死亡中等待,等待救援的一天。”
天赐摇摇头开口道:“对不起,我给予不了你任何承诺,对于你口中法力无边的仙师,我还差之十万八千里。”
老者并没有因为天赐的话而失落,相反在那满是污垢塌陷双眼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开口道:“我相信您的到来便是一个开始,这是我祖上的预言!”
天赐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看着这位目不能视无手无腿的老者和满堂那些希望与敬重的眼神,他把一些残酷的话声咽入肚中,他有些同情这些无辜的人,即便他们是异族。
此时一只绽放着红色光芒的纸鹤突然从殿门飞入,它有些摇晃的飘到天赐身前,天赐伸手便把纸鹤探入手中,打开折叠的纸鹤,只见上面三个秀气清晰的字,朔回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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