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出谷
两辆马车缓缓向着谷外而行,唐笑天携带十三位妻妾乘坐一辆紫金豪华大撵,唐玄儿和清儿乘坐于一辆红木輿车,大风堂的堂主风离人充做唐笑天君主的车夫,天赐则是唐玄儿和清儿的车夫,两辆马车前后是百余名大风堂的弟子。
一队人浩荡的向着都城进发,天赐也不由为唐笑天嚣张的气焰感到咋舌,就算凌晋帝国的大帝出行,也应该没有天魔宗君主的这样堂而皇之的高调行事。
相比于前车唐笑天不时的狂笑和他那些妻妾的娇声娇气,天赐驾乘的马车却是寂静冷清,身后是一张布帘,布帘之后就是唐玄儿和清儿,天赐可以感觉到,唐玄儿的灵识之力一直锁定在自己身上,天赐也猜不透唐玄儿让自己做车夫究竟意欲何为。
车窗外的山谷、峰顶,漫山遍野全是盛开的山花,五颜六色,层层迭迭、无边无际。白的像纯洁无瑕的云,粉的像灿烂深邃的霞,红的像熊熊燃烧的火,紫的像晶莹剔透的宝石,黄的像翩翩欲飞的蝴蝶,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花香,悠悠前行中,清儿撩起布帘看向漫山遍野的花海,开口道:“小姐,这幽谷山道亦有一番滋味。”
唐玄儿扫视了一眼车外山道,便收回目光,不过在她目光收回之际看了一眼天赐的背影,她的目光便停留在天赐背上无法移开,她的目光里有恍惚亦有黯然,清儿的笑脸在转向唐玄儿的瞬间消失了,她顺着唐玄儿的目光投向天赐的背影,一些恼怒出现在脸上,她甩手放下了手中布帘,隔着布帘,唐玄儿突然开口问道:“你是谁?”
即使隔着一层布帘,天赐依然可以感受到身后炽热的目光,他轻声回道:“小姐,小人是边境束城的赵伯挡。”
“束城,和巫域只有一山之隔!”唐玄儿感叹道;
“小姐可是想去巫域?”天赐问道;
唐玄儿没有开口,天赐又说道:“小人听说巫族子民凶悍诡异,对于东方大汉群族十分仇恨,如果小姐独自前往,必然是不可行!”
“小姐有帝国的神器,神隐如意!”清儿突然插嘴道;
天赐摇着头:“小人不知这神隐如意是为何物,但小人知晓这巫族十二大部奇人大能无数,就算两位拥有大罗仙兵,亦是无济于事。”
车輿内陷入沉默,天赐手中皮鞭一扬,清脆的啪响声传出,他又开口问道:“小姐,可是想去那巫族之地寻人?”
“依你之见,这人寻得还是寻不得?”唐玄儿问道;
天赐眼里闪过苦笑:“如果是小人,定然不去寻他,就算妳们在巫族大地保得住性命,可巫族大地广袤无垠,怎能轻易寻到要寻的人?”
清儿冷哼一声,厉声道:“寻到,我们便要杀了他!”
天赐一愣,不由开口:“妳与这人有冤仇?”
“哼!像他这种薄情寡义,忘恩负义的混蛋,人人得而诛之,要是有一天见到他,我便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然后再把他填入赤水笼,让他在水笼里绝望哀嚎的死去!”清儿咬牙切齿的说道;
天赐打了一个喷嚏,不由感觉背脊
发凉,心中暗道:“这个小丫头太狠了,这恨意犹似与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怨。”
“常听人说有缘便会相见,无缘对面不识,依小人之见,小姐如天上的仙女一般,何必寻他一个无缘之人!”
“此生无缘,我亦至死不渝!”悠悠的声音从车輿内传出。
“小姐!”清儿有些怜惜的开口道;
天赐慢慢扬手举鞭,不知是因为手腕有些颤抖,还是胳膊有些无力,皮鞭没有发出响亮,他似乎有些困乏,张了张口,闭目靠着车框开始小寐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浩荡的队伍涌入晋城东门,一面唐字大旗随着微风轻轻荡漾,官道上侧目的一双双眼睛,看到那一面旗帜,都显露出见怪不怪的了然之色,天赐不由对天魔宗在凌晋帝国地位又有了些新的认知。
入夜,深邃的天宇如一只温柔的大手抚慰着整座晋城,明月如仙子微笑的脸庞,洁净无瑕,却又深远遥不可及,那满城阑珊通明的灯火,映照着大世的繁华,一杯一盏之间的欢歌笑语,谱写着人生之间的真真假假。
忘忧楼,是晋城最大的客栈,也是晋城最为热闹的酒楼,花美无声,人俏却是有音,她们娇笑柔媚,她们轻歌曼舞,不时那丰满的身姿游走在宾客的手怀之间,惹得那些豪门异士开怀大笑,也许在那些宾客心中,此间香宵优胜百花之俏。
与之灯火辉煌的酒楼相比,后院的马厩昏暗寂静,马匹静静的停留在料槽前安静无声,天赐躺于干草垛上凝视着星空,突然,一团黑物不期而至,天赐伸手,黑物不偏不倚掉落天赐手上。
“小子,今日君主高兴,这坛忘忧仙酒是君主赏你的!”
天赐转头,只见一位身材魁梧高大的中年人慢步而来,天赐认得此人正是大风堂的堂主风离人,他的嘴角挂着酒渍,手提一个开封的酒坛,他慢慢走近天赐。
风离人也随天赐坐于草垛上,看着天空中明月开口道:“小子,你为何进入玄宗?”
天赐急忙起身就要俯首,风离人阻止道:“今夜不讲规矩,坐吧!”
风离人对着天赐举起酒坛,天赐把酒坛开封,对着风离人微显恭敬的举起酒坛,两人喝上一口,天赐开口道:“小人只不过想谋一条生路而已!”
风离人眼里透出笑意,他微微摇头道:“生是易事,活着亦只不为生,活着就要有一番作为,你可知那修行者终生所向?”
“小人不知!”
“当然是称霸四方,万人敬仰,再甚者与天同寿,八方朝拜!”风离人看着天赐的双眼说道;
“小人只不过一介草民,大人所言,小人恐不敢想。”
“年轻人,应豪气冲霄心阔天地,我意收你为我弟子,为你开启武者之力,成为我大风堂弟子,且传你大风神术,你可愿意?”
天赐神色一呆,好似被风离人的言语震撼,不知该如何开口,但内心却是极速思索起来,他不知这风离人是受人指使来试探自己,还是他自己的本意。
如果受人指使
,便是唐笑天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能指使风离人的也只有唐笑天,如果是他本意,那么这风离人就是一个心思缜密城府很深的人,其一是收自己为徒只是为了唐玄儿,其二是他也开始怀疑自己,要把自己放在眼皮底下,等一切明了之后再做打算。
天赐面露激动之色,正当向着风离人下拜,一声呼喊传至:“慢着!”
天赐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早知清儿一直在马厩之后偷听,但他也不知这清儿会不会阻止他加入大风堂,只听清儿道:“小姐吩咐,这赵伯挡没有她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招纳差遣!”
风离人脸上露出笑容,深深看了一眼天赐,起身离开。
清儿目送风离人远去,才转过头狠狠的剜了天赐一眼:“哼!没想到你这个人倒是很贪心,你要知道,你既然是小姐的车夫,就是小姐的人,没有小姐的同意,你别妄想直步青云成为玄宗门人,每一个玄宗弟子都是精挑细选天赋过人之辈。”
天赐举起酒坛,向着嘴里灌了一口,轻声道:“说实话,我还真不愿意受人束缚。”
清儿讥笑的看着天赐,没想到你不仅贪心而且还很狡猾,前一刻还在对着风离人阿谀奉承,下一刻便在这里假装谦谦君子。
天赐摇了摇头,不再理会清儿,清儿则走近天赐,开口质问道:“关于小姐,你都知道些什么?”
天赐看向清儿,有些莫名其妙道:“我第一次进入天玄谷妳是知道的,对于玄宗一无所知。”
“我问的是小姐,而不是玄宗!”
天赐没有开口,清儿看着天赐,开口道:“十年前小姐从天龙帝国返回,就性情大变,她除了闭关修行就是一个人发呆,就算和君主十年来也没说过一句话,更别说玄宗之内其他人,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区区下人,进入玄宗不到十天。”
天赐眼底闪过一丝愧意,他再次举起酒坛灌了一口,开口道:“小人不知!”
清儿抬头看着明月,微微叹道:“你可知这些年有多少青年才俊天赋异禀的宗门少主,皇室权贵,前往天玄谷拜访小姐,可惜她一概闭门不见,在我看来那些青年才俊豪门权贵,他们都配不上小姐,小姐是天上的月亮,她比满天的星辰都要美,都要亮,她是天上的唯一。”
天赐着清儿,清儿也看向天赐,一字一句道:“所以,你根本不是什么束城草介,你是天龙帝国的人,且你也是一个武者。”
天赐笑了笑道:“也许我只是和小姐想要寻找的那个男人有些相像而已!”
“今日在马车上,你的言外之意就是让小姐放弃寻找那个人,就算找到他也没有结果,这说明你知道那个人,并且知道那个人和小姐之间的事,对吗?”
天赐不由对于眼前这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刮目相看,天赐开口问道:“妳想问什么?”
清儿一张瓜子脸上露出一个温柔迷人的微笑,她走近几步也坐在草垛上,开口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武者,也不管你混入玄宗究竟想干什么,我只想知道小姐心中那个人姓甚名谁,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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