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确实是巧合
从刚刚的歇斯底里到现在的镇定内敛，林碧霄好似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她的转变不仅仅是欧阳，就连辛烨也震撼。
“接下去阡陌怎么办？”林碧霄一字一顿的重复了她刚刚的话。
“呃，”辛烨迟疑了一下才低声说道，“接下去阿陌必须呆在ICU，随时随地仪器检测生命特征。”
“也就是说，阡陌仍然有醒过来的可能性，对吗？”
林碧霄这话是在问辛烨的，但是视线却是直直盯着欧阳。
欧阳抿了抿唇之后开口，“理论上，确实是有这个可能的，这个世界上每一天都有奇迹在发生。”
他也不明白怎么就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大概是因为林碧霄镇定之下难以隐藏的慌乱让他有些担心？
“好。”林碧霄依然保持着冷静，“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绝对不会放弃。”
“可是阿霄，”辛烨迟疑了一下却还是选择给林碧霄泼那一盆冷水，“ICU那边有严格的规定，尤其是每天的探视。”
言下之意是，你不能再像之前一样陪护了。
这是林碧霄意料之中的，之所以手术失败，以及这会儿送去ICU和辛烨在众人面前说的这一番话都是为了毕阡陌秘密去M国做准备。
但她眼角眉梢还是有了情绪上的转变，她现在也不知道毕阡陌具体的状态，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他刚才躺在轮床上苍白的脸颊。
林碧霄并不相信毕阡陌什么都没做就这么蒙骗过了欧阳，所以她这会儿的担心并不全是伪装出来的。
她沉默了很久之后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今天的探视时间？”
“下午四点到四点半。”
林碧霄点头表示知道，然后扶起了瘫软在地上的关慕华，“妈，我先送你和爸回去，然后我去公司，下午再过来看阡陌。”
她表现的就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关慕华都止住眼泪看向她。
“阿霄。”
“阿霄，你要是难过的话不要忍着，”毕方舟也在林书昊的搀扶下上前，“哭出来。”
林碧霄表现的越是淡定，毕方舟和关慕华就越是担心，因为他们并不完全知情。
但林碧霄却是摇了摇头，“爸妈，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我现在没有时间哭鼻子。”
“阡陌二次手术失败的消息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去。”
欧阳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林碧霄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若有似无的看了他一眼，等到他要去深究的时候她却已经移开视线，仿佛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帝华恐怕会引起新一轮的恐慌和内乱，我现在，没有时间哭。”林碧霄仰了仰脑袋，“阡陌累了，这段时间就由我来守护帝华，我不会让有心人得逞的。”
如果说刚刚只是察觉，那么这会儿欧阳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林碧霄那一句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他心里不由自主‘咯噔’一下，难道她已经知道些什么了吗？
其实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白大褂口袋里手机上的那条信息也没来得及回复，可心底却是莫名的心虚。
最后，林碧霄就是在欧阳略微带着心虚的心情下带着原本守在手术室前的亲朋好友离开了医院。
“师兄，刚刚林小姐她……是不是有怪我的意思？”
当欧阳和辛烨两人站在ICU病房的隔离玻璃之外，欧阳这么问一句。
辛烨拍了拍欧阳的肩膀，难得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别往心里去，实在是因为阡陌对阿霄来说太重要，现在阡陌只能呆在ICU里，她难免会迁怒于我们。”
辛烨的话让欧阳想起了林碧霄之前对辛烨的质问。
所以，是他想多了？她刚才那番话并不是专门针对他的？
可即便是这样，欧阳也没觉得心里的沉重有少去多少。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欧阳只是看了一眼脸色就微微有了转变，“师兄，我去接个电话。”
“去吧。”
欧阳离开的很快，因此并没有看到辛烨盯着他转身背影转为深沉的视线。
离开ICU的欧阳在楼梯口接起了这通电话，语气不算好，“为什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欧阳，”电话那头的声音慢条斯理，“你似乎忘记我们的合作？”
“没有！”欧阳回的很直接，“现在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毕阡陌的确是昏迷了，而不是你所认为的在装昏迷。”
“哦？据我所知你昨天才刚刚到仁和报道而已。”语气当中是毫不掩饰的怀疑。
“你既然这么不信任我，我觉得我们也没有合作的必要。”
只要一想到林碧霄那幅故作坚强的模样，欧阳的语气也比之前生硬了几分。
“这么严重？”沈家明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欧阳，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毕阡陌可比你想的要狡猾的多。”
“你昨天到的仁和，今天就确定了我让你确定的事情，你难道就不觉得这件事情太过巧合吗？”
巧合，确实是巧合！
如果他没有亲自参与几个小时前的那场手术的话，欧阳也一定会认同沈家明的那一番话。
可是现在，沈家明的这番说辞只会让欧阳觉得他心计太深。
“可能在你眼里是巧合，不过我依然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毕阡陌这会儿就在ICU里躺着。”
“怎么回事？”沈家明蹙了蹙眉头，显然是因为欧阳的话让他有些意外。
“毕阡陌之前的伤口发生感染，刚刚进行了二次手术。”欧阳抿了抿唇，“手术是我和辛烨一起主刀的，结果……失败！”
电话那头的沈家明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久久没有出声。
而欧阳也并没等他开口，而是自顾自的往下说，“沈先生，我不知道你的大计划里到底计划了一些什么，但既然你要我确认的事情现在已经确认了，那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就到此为止吧。”
他不想一错再错，在帮沈家明做些什么，那等同于助纣为虐。
只要一想到林碧霄那微红的眼圈，欧阳都会觉得自己就是那十恶不赦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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