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情人恋人
可恶的祈风。
“夜落央!”
他气恼的乱吼,“你要气死我吗?”“是你突然跑来的,你莫名其妙你还怪我?”“我突然跑来?我莫名其妙?”他一脸凶恶的瞪我。“要不是你说跑就跑逃的彻底,我怎么会突然?”
“我哪有逃……”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连我自己都越说越心虚。
“你还没有逃吗?你到底相不相信我?把不把我当成一个男人?”
“你……你干嘛要来?你走啦……”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用力的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你居然赶我走?”
“……”
“你……”他生气又失望的推开我就走。我没有抬头看他,但是我感应到了他的怒气和失望。我听到了他开门的声音,但我没敢留他。
就这样吧,还能怎么样呢?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做人家的第三者吗?我不要啊!我决定不允许自己去做别人的第三者,却破坏另一个女孩的幸福。
阿非,你为什么成全了我们的爱情,到头来却留下我一个承受这些罪过?
“你要气死我,折磨死我,也心疼死我吗?”
“祈风?你没有走?”我抬起头看着模糊不清的他,胡乱的擦着眼中的泪,好让自己看个清楚。
“你呀!我怎么走的掉?在我好不容易又见到你之后?”他用力的把我拉进怀里,下巴轻轻磨蹭着我的额心。“哭吧!好好哭个够,哭完了再好好听我说。”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流的眼泪?算了!我悄悄的把泪擦干净,挣脱了他的手臂。“我听你说,你先坐下来吧,腿才刚刚好而已。”
“对不起落落,是我的错,我疯了才会惹你哭的。”他轻轻拉我的手恳切的望着我。我在他旁边坐下,他一手握着我的手一手环住我的腰,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落落,我欠你好多个解释,你现在听好了。第一,月婵是我朋友的妹妹,双亲去世,他们兄妹两个相依为命。因为哥哥要到外地出差,所以把妹妹交给我照顾。……当然,我知道月婵一直喜欢我,但我只把她当妹妹看,从没给过她无谓的希望。之前之所以没有否认她是我女朋友是因为,她胆小害羞又敏感,我不想伤害她。第二,那天早上你真的误会我了,虽然在那样的情况下得到你我很抱歉,但我并没有后悔。我更加没有要侮辱你的意思。我只是气自己,在你未经人事的第一次居然没有更温柔的对待你……你,了解了吗?”
“嗯。”
“抬头看着我。”
我抬起头。我知道,这个男人懂我、明白我的顾忌。是我对待感情时太懦弱、太果决,才会伤了他的心吧?
“落落,答应我,不要很快的否决我,也不要一味的躲避我,给我一点信心和力量好不好?”
“好!”
“还有第三……”“够了,别再说了,我都了解了。”“不行,第三很重要,你非听不可。”我又低下头去。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下完了,夜落央已经完全不像是夜落央了。
他抱紧了我,开心直率的笑着。“第三,我爱你。”
“嗯。”
“我好爱好爱你!”
“嗯。”
“你只会‘嗯’吗?落落,……你是一个胆小鬼。”
“……”是啊,碰上了爱情,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好,我不会勉强你,但是你要让我追求你。”“不可以。”我飞快的抬起头打断了他。“为什么?”他瞪了瞪眼,不可置信的死盯着我。“我以为你接受我了不是吗?为什么这样?给我个理由。还有,我的情敌在哪?我要见他。”
我伸出手朝上面指了指。他死死的皱着眉,“什么意思?说清楚。”
“他在天上。”
“什么?”他大吃一惊。“为什么?……我没有机会了吗?我是不是永远也比不过他了?”
我感觉到他环在我腰间的双手没有放松,却开始不停地颤抖。“祈风,你听我说。”“我不要。”他赌气的把脸埋到我胸前。
“别这样,祈风!”看他这个样子,我不禁笑开了。“祈风,他在天上,也会永远在我的心里。而你……”
“我怎样?他在你心里,我却连追究都不行吗?我知道我比不上他,但我就是不想放手。”他气闷的说。我又笑了。“祈风,你知道你自己总是有多忙吗?”
“我会有时间陪你的,相信我,只要你的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的。”他急切的打断了我的话。
“我不是说这个。祈风,我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我不要你花心思制造浪漫,我会陪着你、照顾你、爱你,但是我不要你那么辛苦。你明白吗?”
“明白了,明白了。”他抱着我很孩子气的在屋里转起来。“落落,我爱你!我好爱你!我好爱好爱你!”“你……笨蛋,快放我下来,你腿上还有伤……”
“我好开心,我好高兴……我好感谢老天……”
……
这天晚上,我们谈了好多好多。
“落,你相信我,我只是被下药,我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自始至终,我都知道自己要的是谁。”
我久久的凝视着他,努力想平复心里的波涛汹涌,但只要在他炽烈的燃烧下,我就忍不住颤抖不停。
“落,你曾后悔过吗?对于那晚……”
“……”我告诉自己:只要不去看他,我就不会被灼伤……可是我移不开眼。我竟然舍不得扭过头去不看他。因此,我宁愿沉沦——地狱天堂,都无所谓了……
“落,说话。”
“没有,我不后悔。”
“真的?”他迟疑的问。大概是因为我的“犹豫”吧。我不由得挑挑眉,好笑的看着他。“怎么?你以为我是什么善心人士?更何况以我讨厌男人的程度,我哪里会为了救人而强迫自己?……那个时候,我比你更清醒,我知道我要做什么;我更加知道,我要什么!”
“落,告诉我你和他……”
“他?”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迷茫的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他一口气说完,似乎是想装作‘不太介意’的样子,是我一不小心笑了出来,他当场破功。“很好笑吗?”
“……”他甚至没有等我回答就很迅速、很准确的吻住我。
我靠在他的肩上,微微仰着头迎合他。他一只手臂嘞着我的脖子,我根本没有逃脱的余地,虽然我也没有打算逃脱。这样的吻,有一点疯狂,还有一点惩罚——让我沉沦,也让我迷乱!事实上,在他激烈的吻住我的刹那,我已经不由自主的放松了牙齿……这是一种我不曾体会过的感受。我知道,在我心里他和阿非是不一样的。但我承认,我不是言情故事的女主角,我没有完全沉迷在他的亲吻中忘记一切。我还是在想:是不是男人在欲望中都会很禽兽?
……我有些喘不过气了。他还是没有放开我,却把亲密的贴合换成另一种方式——轻咬着我的双唇,虽然这样更加亲昵。但是他给了我空气。“你……专心点,别拿我……跟别的男人比较……”
这男人……我忍不住笑了。该说他聪明?还是敏感?他居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知道我不能和他比较,我也真的不想和他计较什么,但我就是忍不住想知道你们的一切……但也害怕知道你们的一切……”
我微微张开迷醉的双眼,竟然看到自己的双臂很不可思议的攀在他的肩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居然毫无所觉?
而祈风这个男人,再一次看穿了我,低低的笑出声来。
我瞪他一眼,稍稍离开了他一些。“他叫谢非,我们相识那天开始相恋……”我还想说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了,记忆中,只有他的影像还很鲜明的刻在我心里,但是我们在一起的回忆,确实少的可怜。
“说啊,说下去。”他命令着。
“算起来,我们相恋的时间有四年了,但是我记得的总是我们分分合合的画面。我们性格不合,总在吵架……不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而是三分钟一小吵,五分钟一大吵,你信吗?
那个时候,我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明明知道他讨厌寂寞害怕孤单,我也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分手。……或许是因为我们还小,还不懂得怎样去爱吧,但我们就在还不懂得爱的时候就已经飞蛾扑火了;而我们感觉到火烧眉毛时已经来不及脱身了……他真的很好,只是他很任性,我很倔强;他想要朝朝暮暮,我却飘忽不定;他想要长长久久的激情,我只给得起平平淡淡的温情;他是酒,我是茶;他是树,我是风……我们相遇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里,进入了一个错误的轨道,我们会有什么结果?
我们的感情世界里没有‘成全’,不是‘牺牲’那便只有‘埋葬’。可是就因为我们不忍心埋葬,所以阿非就注定牺牲……”
“落……”
“嗯?”
“你们的故事,让人听着心疼。我很抱歉,我不该乱吃醋,害你伤心……”他很复杂的看着我,又温柔又激烈,又深情又心疼,似乎想代替我大哭一场。
“我们,其实就是年少轻狂!到今天为止,和他相识六年,和你相识一年——要真算起来,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远不如和你在一起的多。他因为‘时间’而懂我,你因为‘了解’而懂我!”这便是阿非与祈风的不同。
“落,……阿非他,长什么样子?”他小心的观察着我的反应,是怕我生气吗?我笑着捏捏他的脸,完了再去揉揉呼呼,我真已经很久不曾这么开心了了。
他叹着气几乎没辙的抓住我的手,“落落,先告诉我,之后随你怎么玩我都没意见好不好?”
“他很帅很阳光,没有你的忧郁气质;他的眼睛会放电,你的眼睛会让我心怦怦跳;一句话,他是我的朋友恋人,你是我的亲密情人……你们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这就是他所在乎的吧?以为我把他当成了阿非的替身。
“非常好!那我也宣布:今后我会陪着你一起想念他,我们一起守候他。”
“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会告诉你我们的故事,我也知道你会和我一起守着他,这就是我为什么会爱上你的原因。”
他低低的笑着,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着我却不停下来。“落落,你还没有告诉我‘恋人’和‘情人’的差别在哪?我差点就让你这丫头给唬弄过去了。”
“……”我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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