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预测变数
花秀儿见到女子有些慌乱的神情，也知道在的话是被她听进去了，或许任何一个女子在听到这个的消息都不会好受，以为能够平淡的过日子，但是却偏偏听到有人说事情还没有结束。
“我说了，你们之间的感情纠葛不会这般结束。至于为何，我亦是不清楚，此次赶来也一则是来看看你，二则是想告诉你们好有个心理准备。”
桑乐苒听着这个话怔怔的看着这看起来年轻的妇人，但是她很清楚眼前的人便是那个逃出了宫去的女子，和景溪皇帝谈条件的那个女子，看她的样子并无恶意，也就是说，她说的这些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夫人为何如此肯定？又为何要告诉我？”
“我懂卜卦之术，趋吉避凶，早年虽然不信这天真会这般安排，但是事实已经一一验证。凤儿和笑儿本是孪生兄弟，感情虽比不上一般的兄弟，却也十分在意对方。可是即便如此，也无法化解这情劫，两人为因情生变，这其中的变数依照凤儿的性子，我心存侥幸的以为那权力必然是他唯一想要的，如今看来我时看轻了自己的卜卦之术。而你，就是这其中的变数。”
花秀儿满含歉疚的看着桑乐苒，心中对于自己的儿子心存歉疚。
听到这些话，桑乐苒只觉得一阵犯冷，眼前的这位夫人看着慈爱，若是正经的说她便是她的婆婆了，可现在她的心里却不是滋味。
“夫人，希望我怎么做？”
一看桑乐苒冷了的脸，花秀儿明白自己的话引起了对方的误会。
“你别误会，我并非让你离开，这卜卦之术只是示警，有些事情既然已经注定，那么必定是避无可避，我只是留着一线希望，希望你莫要真的放弃了凤儿，我怕他……”
说着眼眶已经翻红，声音也多了几分哽咽。
“夫人的话有些强人所难，你可知天宇凤对我做了什么？”
虽然心中松了一口，但是她的要求让桑乐苒依旧无法接受。
花秀儿眉头也微微皱起，她不是蠢人，也知道爱之深，责之切，这女子若是真不在意凤儿，只怕也不会如此的难受。
“我亦知道凤儿有错，所以并非勉强你，将心比心，你已经做得很好，若我是你母亲，必然也会无法原谅。只是希望能够在能够做到的情况之下可以改变原定的命数，凤儿那孩子是错了，可是他也是太过在意，否则也不会深受迷魂术的反噬之后那般待你。错是错了，可你扪心自问，真的忍心他那般下去？”
桑乐苒看着眼前的这位妇人，能够和皇帝谈条件之后还全身而退的女人不会是笨女人，而她的这番话也成功的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扪心自问，天宇凤若死了，她的心里会好受吗？不，不会，她的恨早在阿笑的陪伴下一点一点的消失，那些潜藏在心底的感觉却并没有也因此而彻底的消失，可是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过去了，就不可能再返回去重新来一次。
“夫人，这么说是不是知道了会有个什么样的结果？”
花秀儿听到这个话是知道女子想明白了，也很意外她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原本松开的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这么说来是不是说凤儿真的可以死心了？
“我只能够预测出结果，但最终会如何还是人心来改变，而这其中的变数就是你，也要看你们如何做出决定，强求不来。”人算总是不如天算的，这点，她比谁都清楚。
看着花秀儿原本肯定的语气又改变了，桑乐苒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夫人，不怪我吗？是我，让你的两个儿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若是自己的孩子因为一个女子而变得如此，桑乐苒自问是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承受能力。
花秀儿听到这个话却是轻柔的笑了。
“整件事，我从头看到尾，若是你的错，他们何苦还这般执着于你？再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能够干涉得不多，否则我再扯进你们的变数中，到底是个什么结果只怕更加的难测了，好歹这般我还能够看清楚些。”
“夫人为何不早些预防？在我出现前就将所有的事情都阻止了不就好了吗？”
桑乐苒很是疑惑。
“预测之术，只是预测，并不能够改变命数，即便是我做出了及时的改变，又如何？又岂能知道这会不会是早已经定好？说到底我亦不过是这红尘之人，知道了，却什么也做不了的俗世之人。反倒是你，这变数才是看不透的。”
花秀儿说到此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
桑乐苒却听得越来越迷糊。
“既然如此，那孩子，不知道可否请夫人带走？”
想来她必然是愿意的，那个是她的孙子，可是对她来说，是她的孩子，她却不想见到。
听到这样的请求，花秀儿愣了一下，当初她想要带着自己的儿子离开，心痛得不能够自已，这个孩子为何如此轻松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可想清楚了？”
“夫人这般待我，而我身为这其中的变数，便请夫人暂时待我照顾那孩子吧。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我再来要回我的孩子。”
她心中不舍，这是不可避免的，可是听到那番话，她唯一想的就是保证那孩子的安全。这也算是给天宇凤留些念想。
这一次轮到花秀儿呆住了，如何也没有想到这女子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看女子的眉目间隐隐的带着不舍，也清楚她不是不喜欢那个孩子，只怕是听了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才做出这番决定的。
“你这般做，笑儿可会同意？”
“夫人，孩子并非阿笑的。”
桑乐苒有些艰涩的道。
“我并非那个意思，现在你该看得清楚，笑儿那孩子为了你便是死也愿意的，而那孩子你生下来更是用你们两的命换回来的，阿笑如何舍得？”
花秀儿呆在那门外等待的时候便知道这孩子生下来是如此的不容易，若是阿笑还不知道便被他们带走，只怕心中不好受。
桑乐苒听了这个话才想起来阿笑为救自己险些舍去的性命，而那孩子又是万般艰辛才生下的，或许她该好好和阿笑商量一番在做决定，虽然在她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决定。
“夫人提醒得是，我会好好同阿笑说说的。”
“我会在阿笑醒来之后离开，会等到你们的答案。现下你先好好吃些东西，好好休息，我便不打扰你了。”花秀儿心中的事情已了断，便不打算多留了。
“多谢夫人，为了我们特意走这一趟。”
桑乐苒真心的道谢。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笑儿也是我的孩子，你既然已经嫁给笑儿，唤我一声娘亲也是可以的，以后无需这般客套，我们亦不是那些小门小户的，也没那些讲究，你们活得开心才是最好的。”
花秀儿笑着道。
听到这个话桑乐苒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刚才谈这么久的话她倒是没有想起来这些，这会儿听来却只觉得别扭。
“呵呵，不着急，等你们身子好了，我还想着喝杯媳妇茶呢。”
说完站起身便离开了。
桑乐苒却满脸的绯红，那声娘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最终都没有说得出口。
花秀儿出去了，晓月也适时端着粥点进了屋，看着坐在床边呆愣愣的人，神情也看不出是好是坏来。
“小姐，吃食准备好了。”
“恩。”桑乐苒也闻到了小米粥的香味，只觉得一阵饿，接过晓月递来的碗便吃了起来，心中却开始回想着刚才花秀儿说的话。
她说他们的感情纠葛不会这么快就结束？这是不是意味着还会有麻烦找上门？
“晓月，你们如何找到这里的？还有其他人知道此处吗？”
吃饭东西桑乐苒擦了擦嘴，看着站在床边的晓月问。
这般看着晓月，似乎瘦了许多，也干练了许多。
“小姐，这小院暂时很安全。小姐只管安心休养。”晓月答非所问的道。
听到晓月的答案桑乐苒笑了笑，又审视着这个晓月，从初见的甜美可人，到后来的爽利再到现在的干练，一直都在变化，而这女子的变化却是和自己息息相关的。
“晓月，你也过了二十了吧，是不是该找个婆家了吧？”
桑乐苒笑眯眯的道。
晓月端着东西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看着这个熟悉的小姐，此刻唇边却挂着不熟悉的妖娆笑容，无比的妩媚。
“小姐，晓月只想留在小姐的身边伺候，其他都不会想。”
听到这个话，桑乐苒并不觉得有多意外，晓月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现在说出这番话来怕是十有八九是真心的。可是，她却不希望她们都一直这样下去。
“晓月为何不想嫁人？为什么？我以后身边也是有人照顾的，所以我也希望晓月的身边也有一个人照顾。”
桑乐苒认真的道。
晓月听到这个话眼眶红了红：“小姐……晓月不想嫁……”
“晓月，我不是要逼你，只是不希望你一个人太孤单，希望你们有个可以相濡以沫的人而已。”
看着关心自己的人眼眶都红了，桑乐苒心中有些不适应，本就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可是听到她的话之后晓月却哭得越发的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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