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四 逸闻轶事思量,楚林阳添疑惑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言魁看他毫发未损,便直接问了。
段敬迟疑了一瞬,回道:“异动源头不明,大家更多是凑热闹来的,东游西逛,以至于冲突频发,这些年一直如此。时至今日异动已不重要,人却越聚越多,好像就为了随时打一架,或是看别人打架,自己趁机捞点便宜。”
这和司徒酉等人查到的消息差不多,以异动为由,却抱着各自的目的,更多的是想捡个便宜。
“还有什么?”言魁继续发问。
“已有人寻至八重灵界,且止步于八重灵界,因非九重灵界者不得擅入。”段敬稍作停顿,继续说,“还有上垣州的十几个人进入了五重灵界,而且是直奔五重灵界,像是目的明确。”
段敬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神经都被挑动了,十几人直奔五重灵界,他们想干什么?
“难道他们找到了异动源头?”角千尘说出了一部分人的猜测。
段敬却不赞同,分析道:“小门小派不作数,灵界山数得上号的门派不少于二十,派系人数之大,分布之广,如果连他们都找不到头绪,上垣州凭什么能精准找到源头?”
“上垣州的君主何栗就是个笑面虎,心思阴诡难测,为人狡诈。”角萧逸话语中满是警惕和鄙夷。
“从他们的行事来推断,要么了解异动因何而起,要么此行另有目的。”言墨衣简单分析,又把目光投向了楚林阳,“老三,你又不说话?”
楚林阳用手指转着茶盏,看着有那么点无聊,却若有所思地说:“我对灵界山不甚了解,不好说。只是,如此引人怀疑的行为必行动隐秘,你的消息是从何而来?”
段敬滞顿了一下,笑得颇为尴尬,却不明说。
唐语笙隐笑,替他回道:“他还能去哪儿,八成是从流连坊打听的,那的消息比茶楼酒馆还丰富。”
“流连坊是什么?”楚林阳脱口问道。
这地方似乎不太好说明,其实东华州也有不少勾栏舞乐场所,只是楚林阳从添了瞌睡的毛病就很少出门,而且他年纪小,这样的地方不但没去过,连听都没听过,所以别人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讲明白。
这时候,言墨衣语气平平地做了番解释:“流连坊以歌舞曲乐示人,是灵界山有名的勾栏欢场,背后是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云雨阁,上至八重灵界皆开设流连坊。”
楚林阳突然出了神,他虽然没去过这种地方,但前些日子在梦里倒是梦见一个女子弹着琴唱着曲。他分明觉得很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奇怪的是,他一点不觉得那个场景新奇,明明从没听人提过这类地方,可心里却清楚。
楚林阳想着自己的心事,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大家都看着他,只觉得他的神情十分古怪,也不知这关于流连坊的解释有何不妥?
“老三?林阳!”言墨衣提高声音,硬是把楚林阳的思绪拉了回来,“想什么呢?”
“声色场所往来复杂,上至权贵,下至平民,从来都是买卖消息的不二之选。”楚林阳回过神来之后就看着言墨衣说了此番话,而后又抬头看着段敬,“灵界山异动已有多年,云雨阁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段敬忙清清嗓子,回答道:“云雨阁一向不与外争,别说异动了,就是阴阳双雪剑这样轰动灵界山内外的大事,他们都无动于衷。所有消息都在流连坊中传播,但并未公开售卖,也得看是什么程度的消息。”
楚林阳恍然大悟:“这么说,你去找老相好了?”
“原本是,可出了岔子……”段敬顺口秃噜了出来,立刻察觉说错了,忙掩口岔开话题,“不是,七公子,您怎么知道那种地方?”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你走后一个多月吧,我梦到一个场景,宾客满座,台上有个着粉蓝色裙裳的女子,以珠纱遮面,弹唱着一首曲子。”楚林阳边想边描述着,无奈一笑。
段敬突然扑到他面前:“您说的这个时日我确在流连坊,那晚也确有这样一个女子登台献曲。可您没在那地方啊,怎么看到的?”
楚林阳被他逐渐逼近的脸吓到了,众人更是诧然,疑窦丛生,人没去,怎会知道那晚的人和事呢?
楚林阳本来以为是巧合,不想真有这么一个女子,时间还重合了,难道梦里出现的都是真的?仅仅是这一个梦,还是说以前的梦都是真的?
“她唱的什么还记得吗?”
段敬努力回忆着,但曲子掌握不好,只得念出了部分唱词:“月光洒落镜面遇水化烟,氤氲起舞翩翩好似仙……”
“回忆淡然化作万语千言,何时再见君一面……”楚林阳茫然接了下来,不但接对了词,连曲调也对了。
段敬大惊失色,不可置信:“是,是这词,是这曲,怎,怎么会?”
“……”楚林阳托着下巴,嘴角不由得翘起,“有点意思,看来我不想去灵界山都不行了!最近我可没偷懒,临死之前应该有希望去一趟的吧?”
段敬再次惊到张大嘴巴:“胡说啥,死不了死不了!等您晋升灵卫,拿到功法,我带您去,虽说现在灵界山有点乱,可好吃好玩的一样不少,水果都比这边种类多……”
咳咳咳!
说的兴起的二人突然被打断,抬头一看楚天鸿沉着脸,正瞪着他们。
楚林阳只好收了收表情,故作正经地问:“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唱词!”段敬提醒道。
楚林阳想起来了,接着分析:“她……她不会就是你的老相好吧?”
“她是临时来流连坊的,就登台一晚,且只弹唱那一曲。”段敬提到葳儿总有些不自在,还得努力掩饰,“灵界山奇人异士很普遍,各门派所修也各有各的玄妙,您竟然会梦到一个从没见过又真实存在的人,这事不会有什么蹊跷吧?”
楚林阳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想也想不明白,算了算了,还是研究正事:“你接触到她了吧?她说了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吗?”
段敬突然迟疑了,他并不想提及和葳儿之间的事,但很多消息确实来自葳儿,只好如实说:“她说九州之人近半年来往灵界山尤其频繁,甚至有人与灵界山的某些势力暗中挂链,所以她觉得不安定的未必只有灵界山。”
楚林阳一皱眉:“她可知你来自哪里?”
“我没主动提过任何一州,可我总觉得她好像知道……”段敬实在拿不准,毕竟想不明白葳儿那时为何要说东华州,“您怀疑她给我的是假消息?”
“那倒不至于,假消息砸的是自己的招牌,即便她是临时的,也得守流连坊的规矩吧。”楚林阳深思片刻,“这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贩卖消息与别的买卖不同,每一条值得贩卖的消息背后都有特定的需求者,精准投放才更有价值。”
段敬有点佩服这位看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楚七公子了:“还真是!她把八个州的事都跟我说了一些,唯独不提东华州,或许她早确定我来自东华州。”
“东华州人那么多,也不是谁都认识谁的,恐怕她还确定你是九卿吧。”楚林阳几乎肯定地猜测道。
段敬大惊:“这……我没掩藏好?”
“人家既然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知道你的来历也不奇怪。”楚林阳安抚道,“只是……我没记错的话,灵界山这么乱是因为阴阳双雪剑的缘故,这个消息想必是由灵界山内部传出来的。我听几位师兄说起过此剑的一些传言,不知有几分真实?”
“不都是传言。”楚天鸿面色沉重,欲言又止,思量再三后说,“八十多年前曾有过一位使用天剑的人,他是灵界山逍遥谷同辉堂的掌使叫佟万里。此人得到天剑后性情大变,在灵界山大肆杀戮。后来,此人下落不明,天剑也不知所踪。”
楚林阳的手指点了点案桌,疑惑道:“据说此剑是有主人的,并非谁拿到都能用?”
楚天鸿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那这么多人往那跑,是找剑还是找人?”角千尘无意,随口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楚林阳瞄了他一眼,平时看着脑子缺根弦,这话倒说点上了,可他们找人干什么?是怕几十年前的惨剧重演,想先下手为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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