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善意与谎言
燕窝有毒,下毒的人想要毒杀的苏宛,却阴差阳错的被苏子钰给喝了第一口,所以,本应该躺在这里的人是苏宛而不是她的二哥,苏宛的手紧紧的攥住,“老鬼,我二哥能救吗?”
若是能,便是最好,若是不能,二哥你就在黄泉路上等等宛儿,等宛儿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好了就去寻你。
“这是一种蛊毒,似蛊非蛊,似毒非毒,蛊中有毒,毒中有蛊,万幸苏大人只是喝了一勺而已,我可以先将他体内的蛊毒先聚在一处,让他的生命暂时无碍,至于解毒,就要找到下蛊毒的人了。”老鬼分析出病因之后立刻施针,迟疑了一下,望见苏宛的脸色不大对劲,还是把那句无药可解的话给咽了下去。
“既是如此,那二哥就有劳你了。”听得老鬼这样说,苏宛伏下身子低头把苏子钰散落在枕头外的发丝捋好,“二哥,你不可以有事,宛儿与二哥可是生死与共呢。”
离开房间后,苏宛叫来宅里的小厮,“去请时大人过来。”犹豫了一下,苏宛补充道:“白鸿卿也去请他过来,就说我家里出事情了。”
白鸿卿来的很快,时洛没有前来,而是让黑书带了一句话,说他去请一位大夫,老鬼听到嗤笑一声,什么大夫的医术能超过他。
白鸿卿出声安慰苏宛,尽管他的话语在昏迷不醒的苏子钰面前显得十分无力,“阿宛,不会有事的。”
苏宛“嗯”了一声,“劳烦你帮我查件案子,看看这个苏宅之中,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毒。”
“好,我会帮你的。”白鸿卿保证道,“不过,为什么会在这燕窝粥中下毒呢?”
“他们投毒的对象是我,而且”,苏宛回想了一下她的日常饮食习惯,“只有血燕粥在整个府中是我一人独吃的,就连二哥也只是偶尔的吃些,而其他的吃食,都是我和二哥一起使用的。”
这样看来,投毒的人不仅想要苏宛的性命,同时还不想伤害到苏子钰。
老鬼给苏子钰施针完毕,从内室走了出来,再次端起那碗血燕粥,低下头仔细的嗅了许久,奇怪的摇摇头,问苏宛道:“你这燕窝里到底放了多少的药材,竟能掩盖住那毒药的气味和味道?”
苏宛鼻子的嗅觉有多强,老鬼虽然从来没有问过她,但是通过往日里看她辨别药材时的表现他就知道,那种蛊毒的味道和气味,普通人或许会忽视,但苏宛是绝对可以闻得出来,除非被这碗粥里的其它药材给遮掩住了。
老鬼这般想着,掏出一瓶药拔掉瓶塞给苏宛闻,“能闻到是什么气味吗?”苏宛摇摇头,告诉老鬼,“并不曾有味道。”
果然,不仅是那碗粥的作用,苏宛的鼻子也被动了手脚,老鬼收回那瓶药,道:“你之前也闻到过它,你说它的气味像是酸臭,必定有强大的腐蚀性。”
白鸿卿也仔细的闻了闻,道:“我也不曾闻到什么气味。”
“三姑娘的嗅觉与旁人是不同的,想来下毒的人也知道三姑娘的这个秘密,所以才在你的嗅觉上和粥上一齐动了手脚。那燕窝粥里的药材时怎么回事?三姑娘没有吃出与旁的粥有什么不同吗?”这个是老鬼不明白的地方。苏宛的舌头被苏子钰惯的很挑,怎么可能在吃的时候发现不了它多了许多的东西。
“阿宛,莫不是这粥是今日才加了药材你还没来的及吃?”白鸿卿猜测道。
苏宛摇摇头,想了下之前敛秋与二哥的对话。对老鬼道:“这粥里所加的药材敛秋说都是按照你之前给我开的方子,我都吃了好几年了。”
“我开的方子?!”老鬼惊道:“你的药膳不是一个月前就停了吗?”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二哥也是今日才发现敛秋还在给自己做药膳,所以才会那般的震怒,敛秋为什么要这样做?苏宛转过头问拂冬,“敛秋呢?”
拂冬一直都跟在苏宛的身边,并不知晓,苏宛吩咐念夏,“把她立刻叫来。”
房间里的众人面面相觑,这毒,不会是敛秋下的吧?苏子钰一直都比较信任敛秋,苏宛每日要吃些什么,什么时候吃,怕苏宛知道又要闹腾不肯吃,他都是吩咐敛秋的,让敛秋变着法子给她做,若真的是敛秋在捣鬼,也就难怪苏宛不会察觉到了。
整个苏宅都并未找到敛秋,白鸿卿怀疑此番下毒就是敛秋所为,却被苏宛一口否定,“不可能,她为什么要害我,她根本就没有下毒的动机!”
敛秋若是想要杀了苏宛,机会多的是,又何必这般麻烦,所以绝对不会是敛秋。
“好了,你们就别在这里胡乱猜测了,老鬼,我二哥到底怎么样?”下毒的人目标是她而不是她的二哥,苏宛就放心了,最起码二哥暂时不会有危险。
“其余的药材我倒是有,没有的去药铺也能买到,但是有三样药材却是没有。”老鬼皱着眉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了三味药材的名称:黑珍珠、黄金牡丹、玉毗邻
白鸿卿接过纸张,皱着眉问道:“这是何意,它们怎么算作药材?”
老鬼补充道:“黑珍珠,我要百年以上的,它才具有我需要的功效,至于黄金牡丹,我知道三姑娘手里有,不过我要的不是它的花瓣,而是它根茎以上一尺处半寸的茎,而玉毗邻,须得要整株的才好。”
“这黑珍珠倒是可以花重金买到,可你却要百年以上的,百年以上的都是治疗内伤的圣药,我从没听说谁有过,至于你说的黄金牡丹,阿宛,你去信给法度大师一封,他应该会给的,玉毗邻,我却是从未听说过。”白鸿卿思索一番,捏着写了药方的纸张为难的说道。
“黑珍珠我有,黄金牡丹我去要,至于玉毗邻,老鬼你曾经是淮南子,应该知道谁手里有吧?”苏宛从白鸿卿的手里接过那张纸,一点点的揉碎。
“皇宫里有,早些年间,外藩进贡,献给当朝皇帝的礼物中就有玉毗邻,一共献了四株,一株赏给了当朝的皇后,一株被配成了药物,一株收入国库,还有一株,下落不明。”老鬼回忆到他曾经作为淮南王的那些日子,慢慢的将他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还有一株在我这。”时洛时洛走到苏子钰的院落里听到老鬼说的话出声接到,他的身后跟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时洛自己背着一个药箱,大迈步的走了进来。
“阿宛”,时洛首先唤了苏宛一声,道:“还有一株在我这里,若是要用我这就回去取,我把药老请来了,先让他给看看苏子钰好不好?”
苏宛和其他的人都把目光望向时洛身后的老人,他一身打补丁的衣服却又长着神仙道骨的模样,那个被称作为药老的人不看别人,首先就望向苏宛,“丫头,这小子低三下四的求我就是为了你啊?”
药老转过头来又对时洛嗤笑,“你没看到这些人都不欢迎我吗,小老儿我可从来没有上赶着给别人治病的习惯,走了,走了。”
能够让时洛低声下气帮忙背着药箱请来的大夫,必定有他的不寻常之处,苏宛上前出言道:“我二哥就在里边,还请您去瞧瞧。”
药老抚着胡子对着苏宛上下一打量,又转过身来朝着时洛歪了下嘴巴,眼中闪过恶趣的光芒,你这恶魔娃子也有栽跟斗的一天,不过这个女娃娃倒是够标志的“走吧,让小老儿我去瞧瞧。”
“如何?”尽管有老鬼在身边,苏宛还是期待能从这位药老口里得出好一点的结果。
药老给苏子钰诊完脉,又看了下他身上的银针针灸的位置,赞许的点点头,苏宛把床帘放下,走到一半她又折回去,把二哥散落在地上的双靴摆放整齐。
“那针灸师你扎的?”药老走出来后一眼望上了老鬼,“我没想到这京城还会有这样的医术,不错不错。”
老鬼向来是个狂妄的,不管是曾经的淮南王还是现在的老鬼,从来没有向谁低头过,更何况是现在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毛发都白了的老头。
“老子扎的,怎么的。”老鬼把胸膛一挺,骄傲的像只大公鸡。
“扎的再好,这毒也解不了。要小老儿说,干脆给他一个利索的,省得受罪。”药老说着,拽过时洛手里的药箱就要离开。
“药老,我二哥如何?”恰在这事,苏宛走了出来,问道。
“阿宛,药老说没事,不过确实需要刚刚老鬼说的那味药材,你和黑书一起去我那里拿一下,可以吗?”时洛拽住药老,用力一压,暗示药老不要说话,他自己却脱口而出,想把苏宛先支开。
“我去拿?”苏宛奇怪的望着时洛,为什么?
一干人互相望了望,老鬼道:“治你哥需要这小子的内力,他不能走。”
“那阿宛,我和你一起去。”白鸿卿说道,药老眼神一亮,这个恶魔还有个竞争对手啊,有趣。
时洛却道,“不必了,我的府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的。”说着,时洛给苏宛撂了一眼神,想救你哥,想要玉毗邻,就按我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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