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有点儿私仇
有来给灶台添柴的小厮听了这话就说：“过年那会儿，江临少爷送过来五桌席面，全庄子的人都聚在一起吃的年夜饭，可好吃了。还有正月十五的时候，唐少爷带着夫人亲自过来，送了好多元宵，我们炸着吃的，也可香甜了。”
“封黎少爷给我们都包了红包，我得了二两银子。”
楚扶欢听着恍惚，这些事其实是早些年他们经常做的。
可是这三年她在季家蹉跎着，每每张罗往庄子里送东西，都会被季家人的说这说那。
老夫人跟季茹一脸的不乐意。
没想到她没坚持下来的事，她的朋友们却一直在做。
关于收粮和灾情的事，吃饭的时候没人再提，直到他们要走了，韩公公听说宋听肆要回大营，便想着给他们留些说话的时间，没有跟着送出去。
宋听肆与楚扶欢就一路并行着，散步走在晴山庄里，楚扶欢这才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同他讲了一遍。然后问他：“你那边能派出人手吗？最好往北边去一趟，打听打听那边的情况。我总感觉这件事情我八成是想对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朝廷就得尽早做出预案，不要等到灾情真的来了才被动应对。”
宋听肆点了点头，“回京之后我会派人连夜往北边走，有任何消息会及时回报。至于你说的那些收粮的人绕过了你名下的庄子……说明这件事情他们短时间内不想让你知道。”
“嗯。”楚扶欢也明白这个道理，“不想让我知道，怕我给他们捣乱，或是怕我猜出端倪。说起来，今日我也是意外听说的这些事情，原本是要去营里见见张夺的。如果不是半路被耽搁在茶棚，这件事情还真的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传进我的耳朵。”
白苏接了一句：“怕是要等咱们府上的存粮吃完，徐管家再去采购的时候才能听说。或者冬霜那边得着消息，也会跟姑娘提一嘴。但其实如果京城米价涨得不是那么离谱，事情应该也不会引起重视，毕竟粮食偶有涨幅也属正常。”
楚扶欢一直盯着宋听肆，若有所思。
他被她盯得不自在，抬手往她头上拍了一下，“想什么呢？”
她揉揉脑袋，实话实说：“在想我以前可能是眼瞎，觉得季寒比你长得好。”
宋听肆点点头，“是挺瞎的。现在眼睛治好了吗？”
“再治治吧！”她含糊说了一句，话题又绕了回来，“有没有觉得这件事情跟另外的事情，似乎可以联系到一起？”
“柳华。”宋听肆面无表情，“你是想说，提前知晓灾情一事，跟柳华有关。”
“嗯。”楚扶欢还是皱眉，“但我也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概念，这个概念说起来，还是来自于刘将军出事的时候。打从我分辨出笔迹，猜到那信是柳华写的，我脑子里就划了个问号，就是柳华为什么会知道刘将军家里的事？没听说她或是长乐王府跟刘家有什么关系啊？”
“不过后来再一想，事情毕竟关系到西凉，或许是她在西凉那边听说了什么，所以回来之后就以这个为要挟，想让刘将军成为她那边的人。”
“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那元侍郎。如果说刘家的事因为跟西凉扯上了关系，所以柳华知道。但元侍郎跟西凉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之所以能被柳华威胁，是因为柳华知道他一直在偷偷跟北地联系，暗里向北地那边提供军需。”
“那么这件事，柳华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最后她总结：“奇怪的其实只有一点，就是柳华好像总能知道一些常人所不知的事。你说我拿她当明灯，她照亮一个我打死一个，一打一个准。那这说明什么？不是我打得准，是她照得准。可是她为什么能照得准？她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
“粮食的事，当我推测到灾情的时候，也不怎么的，脑子里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柳华。”
她问宋听肆：“你是怎么想到柳华的？”
宋听肆跟她的想法差不多：“确实也是觉得她知道得有点多了。”
“嗯。好像什么都知道，而且还能提前知道。”楚扶欢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其中究竟，最后只能下了一个自己也不怎么相信的结论，“或许是她手底下的人遍布各地，能及时向她传回张报吧！也可能是她想在九安城里站住脚，所以比我们要想得更多一些。”
“但钦天监的出现又让我觉得也不是没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她利用了占星术。但是这种事情，真的能准到占卜到某一个人都做过什么事吗？要说占卜到灾情我是信的，可占卜到元侍郎跟北地有勾结，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明日我去查。”宋听肆说，“派人手去调查灾情的事，另外再派出人手去阻止对方高价收粮。京城米价一事交给九安府去做，放心，他们闹不起来。”
提到九安府，楚扶欢就又想起个事：“府尹大人是不是跟季家有仇？季寒大婚那天的事，我怎么感觉那九安府尹有点儿公报私仇的意思在里面呢？ ”
宋听肆斜了她一眼，轻哼了一下，“确实有点私仇。”
“什么私仇？”
“你很感兴趣？”
“倒……也不是太感兴趣哈。”莫名就有些怂，但又实在想知道，“就是好奇，特别好奇。你要是知道能不能跟我说说？如果九安府尹跟季寒有仇，对我来说可是件好事。”
宋听肆想了想，觉得确实也是件好事，便道：“其实最开始他不是跟季寒有仇，而是跟你有仇。因为他家的女儿喜欢季寒，曾经还登门去提过亲。但那时候有你珠玉在前，他们家的门第就显得黯然失色。季家人没傻到放着国公府的姑娘不娶，转而去娶一个府尹的女儿。”
“再者，许是季寒对你多少也有那么一些感情，所以府尹家里去提亲的事，当场就被季家拒绝了。”
“这让府尹一家很没面子，所以一度对你狠之入骨。”
楚扶欢听得直愣，“是吗？还有这么个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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