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教坊司
诏狱的某一处。
穿着麒麟服的大理寺官员正在审理南甫。
南尚书盯着麒麟服上绣的鱼尾、翅膀和飞鸟,强制镇定地笑了笑,态度恭敬地道:“大人,我真的没做啊,有人栽赃陷害我。我怎会刺杀肖大人?你们不能无故斩杀朝廷命官,我要见王上。”
大理寺卿冷笑一声。
神情倨傲地看着南尚书,“我们当场抓住刺杀肖大人的凶手,白纸黑字盖了血印指证是你指使的你还想抵赖。”
“诋赖也没用。如果你能交待出幕后指使者,可考虑暂缓抄家,否则南家男丁流放,要不就斩杀,女人发配教坊司。”
南尚书大骇,他南家一百多口人,斩杀,流放,进教坊司?这不是灭门?
“我要见肖青青大人!大人,求你了!”南尚书跪在地上恳求,也许见到肖青青就有机会了。
大理寺卿见他执迷不悔,拒不认罪,本来前几天还认罪,今天却翻供了,拒不承认不说,还口口声声说冤枉。
“凭你还想见肖大人。既然你不愿交待,本大人明日就抄尚书府。”大理寺卿沉下脸,这个南甫真是冥顽不灵,明摆着的事不承认,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他平素就不喜欢南甫,一个兵部尚书,手里掌着兵权,平日人五人六,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现在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好好地惩治他。
南尚书欲哭无泪,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如果能够见到肖青青该多好。
哪怕是跪着求她,他也愿意。以前瞧不起的儿媳现在高攀不上。
多么讽刺啊。
肖青青出现在诏狱,眼神里尽是蔑视。
南尚书跪在她跟前,“青青,求你跟王上求求情。”
“看在南俊的面子上,求你了。当初你进南家我们呵护你,宠你,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难道你忘记了吗?”
肖青青像听到了笑话一样嗤笑了一声,
“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南俊带大肚子外室回家,你们帮着他一起欺负我,允许外室成为平妻,要不是没有聘礼,卢依依早就成为了平妻。你居然还有脸说对我像亲生女儿一样。”
肖青青转脸对着侍卫道:“把他带走!上刑!”
南尚书无语,他知道,肖青青要痛下杀手了。
于是南尚书被拖走,等待着他的将是刑罚。
南尚书被不断抽打,有个侍卫准备跟他剥皮,他吓得晕了过去,侍卫准备等他清醒的时候再剥,清醒的时候承受的痛苦更多。
……
第二天一早,一大队人马气势汹汹地闯进尚书府,南琉姐妹俩吓得哭了起来。
八姨娘已得到肖青青事先告诉她的消息带着南平转移。南琉姐妹俩束手无策地看着这一切。
其余的庶子女,还有南尚书的几个小妾做不了主,见到这个阵仗早已吓瘫,这可是御林军,王上的亲卫,这样气势汹汹地赶来,看来是来者不善。
众人纷纷瘫软在地。
御林军头领宣读着圣旨,脸上挂着一层寒霜。
意思是,尚书府的男丁发配,不服者一律斩杀。
女人则关进教坊司,然后进行调教,最后成为官妓。
成为官妓之前在后院打杂。
御林军一个个的房间跑,一下拖出了几十个箱子,满载着金银财宝,珍奇古玩,和一摞摞的银票。
有几个姨娘是带着嫁妆来的,她们的嫁妆也被充了公。姨娘们哭天抢地地喊着,嗓子也哑了,可无济于事。
“军爷,你们这是干什么?”
“抄家没看见吗!”御林军头领面无表情地道。
“到底是什么罪?为什么男丁要流放,女人要进教坊司?这不是不给人活路吗?天呀,我的女儿还没有及笄。”
御林军一脚踢在姨娘的身上,姨娘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谁管你及笄不及笄,全进教坊司伺候男人,至于怎么死的就不关我的事了。谁让南尚书贪赃枉法,那可是上千万白银。还有,他居然敢刺杀肖大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肖大人是他能轻易得罪的吗?如果不是刺杀肖大人,本来还有一条活路。”
“肖大人?是不是青青姐姐?官爷,青青姐姐跟我们情同姐妹,能不能看在她的份上网开一面?”
御林军头领轻蔑地看着南璃,“你这小姑娘脸皮倒挺厚,肖大人跟你这种人能情同姐妹?”
“你的脸该有多大,人家可是钦差,王上跟前的红人,你一个罪臣之女,到时候要进教坊司的,连婢女都不如。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对你用刑。”
南璃吓得再不敢言语。
本来以为抬出了肖青青,人家至少给点面子,哪知道,她们得罪的就是肖青青。南璃颓然地坐在地上。
“把这些箱子都带走!把这些人也押走!”御林军头领指挥着手下。
众人哭天抢地地嚎叫着,南琉姐妹俩也被御林军带走了。
一个个用绳子系着,御林军用大刀押解他们,女人准备进教坊司,男人先进诏狱关着,最后再流放。
南琉姐妹俩欲哭无泪,眼泪都流干了,她们这是什么命啊,居然进教坊司伺候男人,她们可是千金大小姐。
街上的行人指指点点,“这不是尚书府的千金吗?听说准备关进教坊司。”
“真是罪有应得,哈哈哈,我到时候去照顾她的生意,不对,我只是平民老百姓,须得当官的才能去教坊司。”
南琉姐妹俩就这样进了教坊司,一进去嬷嬷就将臭烘烘的衣服丢在地上,让她们赶紧换掉。
“把你们那身丝绸衣裳换掉,都什么时候了还穿得那么好,赶紧换佣人的衣服。”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干活!你去洗恭桶(上厕所用的桶),你去洗衣服。还有你,去抬那些东西……”嬷嬷声色俱厉地吩咐道。
“什么?洗恭桶?洗衣服?”
南璃眼睛瞪得大大的,恭桶该有多臭,都是那些官妓和客人用的。
想想就令人作呕。南璃看了姐姐南琉一眼,南琉一脸苦楚,她也没有办法,沦落到这种地方,能保住清白就不错了。
“你看我也没用,我也没干过。既然到了这种地方,只要能保住清白,总算是没有沦为官妓,到时候再想办法出去。”南琉低声道。
见她俩嘀嘀咕咕,嬷嬷不高兴了,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笑话!到她这来了就比婢女还要低贱,这些人在想什么呢?
“还不快去干活!姑娘们的恭桶都要洗得干干净净!看着我干什么?再不干活,就拿鞭子抽你们!要不然,还有男人等……”
后面的话南璃就听不下去了,她赶紧弓了弓身,走到恭桶跟前,再臭也要洗,能够活下来,比去当官妓要好。
“嬷嬷放心,我们马上洗。”
南璃擦了擦眼泪,闷声道。哭有什么用?还不如先想着怎么活下来,到时候再想办法出去。
谁让她们得罪了肖青青。
肖青青没有将她们杀掉已经不错。
一般贪墨会诛九族,先忍辱负重,到时候再报复肖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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