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喊打喊杀
这些话瞬间勾起了他小时候的回忆。
齐老夫人压根儿就不是一个会陪着孩子的人。
她大多数时间忙着出门结交其他夫人，算计王府里那些女人。
直到齐盛宴到了年龄，去书房念书，展现出自己惊人的天赋，得了老王爷的重视。
齐老夫人这才把关注都放在他身上，可压力也随之而来。
他那时总是羡慕二弟，明明是庶子，亲娘甚至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妾。
却能享受他从未享受过的快乐和幸福。
齐盛宴痛苦地闭上眼睛，沉声道：“母亲，您从小就没在意过我们兄妹，难道现在还要让这孩子同样也这样长大吗？”
齐老夫人闻言倒退了几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似乎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的儿女口中说出来的。
“好好好，我养育你们一场，反倒全成了我的错！”
齐老夫人不把问题都归在自己身上，反而更加恨上了江羡皎。
“这个贱人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现在居然让你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你们兄妹二人都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子生产本就是鬼门关里走一场，你们不心疼亲娘却心疼一个贱婢？”
齐老夫人发了狠，当场就要叫人，去把江羡皎拉下去狠打五十大板！
“够了！”
齐盛宴忍无可忍，他已经给了齐老夫人面子。
也给了她很多次机会。
但凡她有一次为自己考虑，就不会把事情做得如此决绝。“母亲，您老了。”齐盛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有很多事情，当儿子的都不想多说，您现在还记得父王，临走前和我说过什么吗？”
昭阳郡主和齐老夫人脸色一变，猛地看向齐盛宴，显然她们都不知情。
老王爷临走的时候，专门把自己这个儿子叫到了床边，秉退身边所有人，说的话无人知晓。
“父王说，母亲你一辈子争强好胜，心狠手辣，作为枕边人相处了二十几年，他每时每刻都觉得恐慌，在临走前特意告诉我，不要顾及母子之情，把您送走才是正事，他还提了方姨娘。”
“您明知道二弟是方姨娘的命根子，故意除去二弟，直到后来她梦魇已久，选择了上吊自杀、您这才放过了他们母子。”
“听说，前段日子您老人家身体不适，专门去了佛寺，是为了超度所谓的冤魂吗？”
齐盛宴这些话的时候毫不留情，彻底撕破齐老夫人的伪装。
所谓的仁慈和善，都不过是假象罢了。
“儿子见您越发喜欢呆在佛堂里，这是为什么呢？您从前可不是信佛的人。”
昭阳郡主呆呆听完这一切。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王临终前居然会说这种话？
在她的印象里，虽然爹娘的关系不是那么融洽。
面子上好歹也是过得去的。
可是现在，父王就差指名道姓的说两人不和。
他甚至会用怕这个字眼，来形容自己的妻子。
当初的齐老夫人究竟心狠手辣到了何种地步？
“母亲，父王的死和你有关系吗？”昭阳郡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父王身体健壮，平日里也没什么病痛，为何那段时间突然就一蹶不振？”
“放肆，昭阳，你跟在太后娘娘身边，连基本的孝道都没学会吗？”齐老夫人脸色越发难看。
她有些躲闪的眼神却暴露了一切。
她强装镇定道：“笑话，当时我已经是王府里的赢家，儿子马上就要继承王爷的位置，我也是真正的老夫人，何必要多此一举？”
“母亲您的确没有对父王下手。”齐盛宴摇摇头，否决了昭阳郡主的话。
当初的事情他和昭阳一样，心存疑虑。
调查之后的确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但父王确实因你而死，父王对方姨娘一片痴心，方姨娘死后一蹶不振，最后郁郁而终。”
齐老夫人眼珠子转了转，察觉到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事情的真相，微微松了口气，冷笑道：“齐盛宴，你是我的儿子，如今竟吃里扒外为一个姨娘做主。”
“方之意那个女人，我的确看不惯。”
“我承认，为了我们母子的地位，我的确对她耍过一些小手段，但绝对没有害过她的孩子。”
“那个时候你已经展露出天赋，那康哥儿连大字都不识一个，你们年岁相差无几，差距却如此之大，王爷绝不可能把这王府传给这样的孩子。”
“更何况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理应继承这个位置，我有什么必要要算计她？”
齐老夫人说的自己都觉得好笑，扭头不肯承认。
齐盛宴也没打算把以前的旧事搬出来说。
这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总要留几分颜面的。
“儿子没打算翻旧账，只是想起了父王当初留下遗言，您是否也应该完成亡夫最后的心愿？”
“你什么意思？”齐老夫人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满眼不可置信，“你居然为了那个贱人，要把我送走？”
“齐盛宴，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如今好不容易到了享福的日子，你却要想方设法地把我送走？”
齐老夫人浑身颤抖，连手都抬不起来。
心中更是把老王爷骂的狗血淋头。
这个老东西，临死之前居然还和儿子说了这种话。
早知道就应该给他下点哑药，好好闭上那张臭嘴！
“母亲，儿子没打算赶尽杀绝，是您不依不饶，江氏不过一个庶妃，她向来有分寸，这一次若不是被逼急了，也不会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
“您为何不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这话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如果齐老夫人不妥协，齐盛宴就会想办法把她送到寺庙去，永远长伴佛祖。
齐老夫人怎么可能同意。
她又不是真的喜欢吃斋念佛。
只不过是自己心虚罢了。
若是真的去了寺庙，那个地方又穷又偏僻，那才叫真正的受苦了！
“你在威胁我。”齐老夫人看着他。
母子两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肯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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