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寒而栗

　　送走了两个官老爷，杨宗保长出了一口气。就在那愣愣的出神。他想的很多。皇帝要强纳杨八姐，到底是临时起意，还是别有内幕呢？如果是有阴谋，是想达到什么目地呢？如果是阴谋，幕后主谋又是谁呢？只可惜穿越前只是偶尔看一看杨家将的故事，从未深究过其中的细节。果然书到用时方恨少。

                  杨宗保自嘲的一笑，却突然发现佘老太君就站在门口。赶紧上前一步，道：“奶奶，你来了怎么站在门口啊？”

                  佘菜花微微一笑：“好孩子，你在客厅宴客之时，我就到了。好孩子，你很好，很好。”

                  老太太老怀大慰，杨门两代，都是精英，只是这个杨宗保不大成器。老太太虽然溺爱孙子，眼里可是不揉沙子的。这杨宗保自小体弱多病，更是娇蛮任性。真正的文不成，武不就。三年前一场大病下来，就每天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近表现不错，总算是想要看些书啦。这一看就入了迷。不分黑天白日。把老太太心疼的不的了。但是看着宝贝孙子终于有了些笑模样，也是不忍心打断。

                  谁成想这孙子不声不响，遇到事情却比谁都冷静。竟似乎真有些办法。不由得心中念叨着祖宗保佑。

                  被杨宗保搀扶到椅子上做好，看着这宝贝孙子。越看越是满意。

                  许久，老太君道：“宗保，此事也是奶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接下来奶奶有的是办法化解此事，你也不要太过劳神啦。”

                  杨宗保道：“奶奶，我并不是为了姑姑的事情发愁，我只是突然想到，皇帝陛下如何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此事。说句让奶奶不高兴的话，如果爷爷在的时候，他皇帝陛下敢如此操作吗？”

                  佘太君眉头皱了一下：“宗保，对待陛下如何都要心怀敬意，我杨家世代忠良，却是你，再不可如此语气。”

                  “我知道奶奶一定会教育我，奶奶，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心里话，原本准备烂在心里也不说的。有奶奶在，我总是个逍遥侯爷，但是，杨家如今盛势见微。总要有个人给奶奶分担一下。”

                  “以前我太不懂事，让奶奶费了太多心思，但这几年我一直在看书，也明白了许多道理。”

                  “我杨家将，自入宋朝以来，称得上是兢兢业业，扶持皇室，爷爷，伯伯，叔叔，血染沙场，如今，就只剩下我爹一个人，在支撑着宋辽边关。边关凶险，奶奶是知道的。我娘每日里念经颂佛，为爹爹祈保平安。奶奶虽然嘴上不说，我知道也是牵挂的。”

                  佘太君漠然，不在说话。

                  杨宗保起身将大厅门口关闭，又倒了热茶，放到桌上，接着说到：“府中六位婶婶大娘，虽然都是知书识礼的，但是奶奶总是觉得亏欠她们，衣食住行，总是加倍补偿，就算是偶尔犯错，也总是不忍责备。终是有些跋扈了。”

                  佘太君抬头，有些好笑，这孙子居然敢怪到自己头上了，摇头笑道：“何以见得？你说说看。”

                  杨宗保接着道：“太宗太平兴国四年，爷爷魂断李陵碑，各位叔伯血染沙场。感念我杨家两代忠良，忠心报国，宋太宗特意赐金五百万，下令建造了一座“清风无佞天波滴水楼”，并亲笔御书“天波杨府”匾额，下旨满朝官员凡经天波府门前经过，文官落轿、武官下马，以示对杨家的尊重。”

                  佘太君肃然：“如此，足见皇恩浩荡！”

                  杨宗保不以为然：“好一个皇恩浩荡。但是孙儿看到的可不只是这些，孙儿看到的是浩荡的皇恩之下，我杨家人才凋零。人心浮动，甚至是飞扬跋扈。孙儿看到的是各位大娘白天强颜欢笑，晚上的青灯孤影。孙儿看到的是佛前祈福许愿的母亲。孙儿看到的是无人分忧，两鬓斑白的奶奶。”

                  “杨家人血战沙场，这些个坐轿子的官，骑马的将军，看不见，但是他们却看的见这输在门口的牌匾。他们羡慕，他们嫉妒，他们恨呐。这破天的荣耀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家的？”

                  “这个时候，我们杨家有些人，还在沾沾自喜，不以为意，甚至还有没有下吗下轿的官老爷在我们家门口被打的。奶奶，天官寇准都被排风打过。这难道还不算是跋扈？”

                  佘太君面容严肃起来。她合唱不知道这其中的弊病，只是有些事情，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家里一门妇孺，如何软弱的了？沙场一生，更是明白弱肉强食。强自逞强，也不过是个让人知道我杨家不好惹，不要惹我的意思。她看着这个唯一的孙子，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这还是那个不懂事的孙子？，这些东西都是谁交给他的？”她自是知道这个孙子也没有接触过外人。难道这些都是书本上学来的？

                  佘太君这里满是疑虑。杨宗保却没有停嘴：：“一块牌匾，为我杨家树敌无数，我杨家却不自知。偏偏交好的却又是八王千岁这就有些，有些”

                  他有心说这就有些作死了，但终究是面对佘太君，却是说不出来。

                  佘太君追问：“这有何不妥？”

                  杨宗保道：：“八王千岁是什么身份？他是太宗长子，可是现在的皇帝是谁？是他的叔叔。那下一位皇帝该给谁？当今天子是传位他还是自己的儿子？偏偏这个八王千岁贤明无比。如此这般，就算知道我杨家将忠心耿耿，这个八王又与我杨家如此交好。奶奶，您说，皇帝会怎么想？”

                  “边关苦寒，军将三年轮换，为何爹爹毫无消息？”

                  “奶奶，我们杨家其实真的很危险了啊。”

                  佘太君的脸色有些不对，一会青一会白，良久，眼神终于是松懈下来。这刻，这个孙儿眼神鉴定，但是看着自己，总是多了那一份柔情，这就够啦。

                  她看着这个孙子，终于是笑了笑：“孩子，你说的这些个，奶奶还真没想过，听你说这些话，真是有些毛骨悚然呢？你既然说了这些让人不寒而栗的话，那就给我说说你的想法吧。奶奶听着就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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