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乱闯欢乐谷
时间一晃两年多了。
钱老汉的外孙陈小亮个子比两年前长高了半个头，身子骨也壮实了，只是模样变化不大。
此时他武功大成，心野了，天天吵着要去闯荡江湖，他外公外婆拗不过他。
外婆张氏说：“江湖人心险恶……在家，给你讨房媳妇，平平安安过日子多好……”
小猴子小亮回答外婆道：“他们不讲理，俺就揍他……”
“算了吧。男儿志在四方……”钱老汉说。
“你是逍遥派后人不假，但这些年未联系……这样吧，你先沿江上江下，方圆百里，先去磨练一下……”
小猴子兴奋。
早晨起来忙打点行装。
九把剑兄弟，系在腰上；火燫、火石等取火工具不能落下，盐巴也带上一斤……
“穷家富路。”他外婆往他行囊里，塞进二十两碎银子。
于是，小猴子决定先往江上游去闯江湖。路过那古洞前下方，他面朝古洞，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棒槌大哥，请保佑我小猴子兄弟此行顺利，收获满满，高歌凯旋……”
拜毕。只见他大摇大摆沿江边向上而行。此刻不是打架，用不着驭轻功，在树梢上飞行……一路浏览，走马观花，步行也惬意。这一走，向上游走出了五十里，他觉得肚子有点儿饿了，咋办？下河摸鱼去。
按理说，他武功已入掐花可伤人，折枝可成剑，短时间能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陆地神仙境界，然他空有一身本领不会用，还是沿袭江边孩子老办法——他把衣服脱光，光着屁股瞅准江边一个拐弯儿水深缓冲区，江边人说那是“鱼窝子”，一个猛子扎进去。不到一分钟，只见他嘴里叼着一条，两只手各提两条，活蹦乱跳，全是一斤左右的鲤鱼出水来。
拾掇鱼，他最在行。
拾江边一片石，刮鱼鳞，开膛破肚……然后折一树枝，把鱼串成一串。
穿好衣服，到哪里去烧烤？他见身后六十米处——一谷口，地势平坦，对，到那儿去。
架起柴火，架起鱼。他欲用火燫点火烤鱼。
小猴子野外求生的本领特好。
古人讲钻木取火，到他这一代已有钢铁。故民间取火是用精钢打制的火燫，来蹭石英石，溅起火花，点燃火绒子取火。所以，他临行不忘带火燫。
野外烧烤可烤鱼、烤兔子……凡是肉都能烤，烧过的柴禾灰，埋进去地瓜、土豆、花生又是一举多得，真香！故他在野外，有火燫在，个把月也饿不死他。
另外，他行囊中装食盐，也不是白装的。烤鱼烤兔子……不用盐腌制，那口感可是天地之差，正应百味盐为先嘛。
正当小猴子准备用火燫点火烤鱼时，谷内蹿出一壮汉。他身手敏捷，会武功，双手比比划划，原来是哑巴。
小猴子不懂。然顺他手势指引，看到了谷里二十几米处，有一石碑，上书写欢乐谷三个字。
“欢乐谷，欢乐谷，咱小猴子吃烧烤，正是欢乐！”小猴子拍手笑了。
哑巴阻止。意思是说，此地不准。后气恼，欲踢他烤鱼的柴……
这是你的地盘儿？小猴子来气，冲上去，左右开弓，给了他两个巴掌。
哑巴气得“哇哇”大叫，终于亮出了武功路数。
小猴儿一看，乐了，有意思，这是闯荡江湖第一架。他仅运一两成内力于拳脚之中，陪他走了七八个回合。觉得他拳脚稀松平常。
此时，他想起棒槌大哥教的认穴点穴功夫，手一挥，真气至，逐点了壮汉哑巴的麻穴。哑巴倒地，气得又“哇哇”大叫一通。
“俺点火烤鱼，鱼喷喷儿香，馋死你！”
小猴子说完，不理他。点火，火苗起，一边儿烤鱼，一边儿瞅他窘像，“一会儿你就闻到鱼香味儿了……”
约一刻钟，谷里又跑出一壮汉，又是不会说话的，仍然是哑巴。见同伴被一少年制住，他们双方又比划一通，打的是哑语。
小猴子还是不懂。然他见着哑巴转身“嗖嗖”地往谷里跑。小猴子明白几分，可能他是进去搬救兵吧。他艺高胆大。暗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俺小猴子这烧烤是烤定了吃定了……
又过不到一刻钟，一位身着粉红衣服的浓眉大眼的漂亮姑娘，急驭轻功而来。
她身后两个壮汉，其中有一个刚才回去报信儿的，武功稍差，跟在她身后约五十米处。
漂亮姑娘手持骨笛，应是兵器。
她来到小猴子面前，她是老江湖，武功位列一流高手之列，沉着稳定。
她先是瞧地下壮汉一眼，知被制住。想，来者武功定是一流高手以上武功；又看少年一眼，年纪与自己相当，面容依稀在哪见过；又闻烤鱼香气扑鼻。逐一笑道：“少侠好厨艺，能否请我笛子姑娘一同食之？”她暗思量，鱼真香，先尝尝，后同他周旋，探明来意，看他是何方神圣，再思对策。
小猴一看来者姑娘，人俊俏不说，说话还客气，逐推测他不是来打架的，是来吃白食的。于是，他眉开眼笑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请，请……”
笛子姑娘吃一口烤鱼，呼：“美味，美味！”接着又吃几口，说：“少侠能否解除我哑叔被封穴道。
“行。”小猴子见吃鱼还有美女相陪，心里高兴。手一挥，真气至，地下壮汉穴解除。并随手掷给他们三条鱼，三个哑巴也乖乖吃起了鱼来。
现场暗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解除。
“少侠，这是我吃到的最好烤鱼，你怎么做的？”
“刚才俺从江里摸的，收拾好，用盐腌制，自然鲜……”
“好，赞！”笛子姑娘刚说完，突然间，她惊讶地说：“你是小猴子……”
这下轮到他吃惊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外号？”
“两年前，你躲在江边大石头一旁……差一点被人杀掉，你长相像猴儿，我猜的。”
原来是老相识，不打不成交。小猴子高兴。“对头！”
“小猴子少侠，你所来为何？”
“俺来闯荡江湖……”
“哦，你知不知道，这是欢乐谷？
“不知。”
“你知不知道,这儿住着一个江湖人害怕的陆地神仙武林奇人叫段盛？”
“更不知。俺仅知道肚子饿了……所以在这儿吃烧烤。”
笛子姑娘扑哧一笑，暗笑道，这是来了一个初出江湖的愣头青，这好对付了，不用打斗，轻松搞定。
“少侠，闯荡江湖，除了打打杀杀，还要拜山门，切磋武功，交朋友，这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俺姥说，江湖人心险恶……但也有好人，朋友是要交的。”
“那好，我们欢乐谷也是好客的。你的鱼，我们不白吃，请你到谷里做客，你愿意吗？”
“有姑娘盛情，我小猴儿一定去！”他拍胸脯说。
笛子姑娘示意一哑汉，把谷口烧烤处收拾干净，以免来往道路不雅。后领小猴子进谷。
小猴子第一次有女孩儿相伴，满脸泛红光，心里美滋地。他想，这是江湖人害怕的地方，这是中山国陆地神仙住的地方，俺必须好好仔细瞧瞧。
果然是好去处。欢乐谷三面悬崖峭壁，苍松倒挂，仅有江边一条路口。谷内有一百五十米方圆，有二十间左右茅草屋，小溪在茅草屋旁潺潺流过，八间正屋高出平房一半儿，宽阔有气势，面朝西南，整个谷内鲜花遍地。
笛子姑娘领小猴子浏览，后进正屋坐定，然后他们谈天说地，尤其谈那次为宝争斗……小猴子鬼头，谈话间仍保留，他得宝，与棒槌大哥结义，学武奇遇之事。
笛子姑娘也是第一次，巧遇少年郎，谈的开心，愉快。她那如银铃般的笑声，不时飘出屋外。
晚餐特讲究，六米长桌摆在地中央，上面摆上十几道菜，六支大红蜡烛齐点燃……
小猴做主座，笛子姑娘陪之。四个半老徐娘下人伺候，三个哑汉门外垂立听吩咐，真有排场！
欢乐谷为什么男人全是哑人？那么这四个女人是不是也是哑巴呢？
细说这是欢乐谷现谷长段盛的杰作。
他中年时，谷中逐渐缺少看门的种菜种花的……他突发奇想，哑巴人心灵手巧，我何不到民间去觅呢？所以断续招来四个哑人，聪明一点就透，他好高兴。并传授一点家传武功，现均是江湖武林高手，看家护院等功力足够。今日宴请小猴子，到场有三，另一人随谷主出外公干了。
哑人也是人，年少还好，随着年岁增大，便思姑娘。整天比比画画，磨他。段盛开始不懂，他们为什么不高兴，后来明白了，他们是催着他给他们讨老婆，省得晚上寂寞。
谷主是过来人，心眼好使，那就讨吧。“欢乐谷，欢乐谷，大瓦缸盛银子……谁入欢乐谷，终生便无忧。”因这民谣，又因欢乐谷开出条件好，聘礼丰，给第一个年长哑人讨的女人是半语子。
民间穷人还是多，后讨三个姑娘，聪明伶俐，长相好，是正常人。其中一个被笛子姑娘称张婶儿的，是这里的女管事。
小猴子享受出生以来的第一次荣华富贵。这真是丰盛难忘的晚餐。最使他终身难忘的有两件事。
他第一次吃到海参鲍鱼，这玩意儿是中原海边产的，中山国不出，是进口货，口感不错。
最使他开眼界的是欢乐谷点蜡烛的灯座，是用白银打制的，崭新锃亮，闪光耀眼。
他想，妈呀，这一盏灯座至少用三百两白银，三乘六得一千八百两。欢乐谷真有钱，假如把这东西整两个拿回家，姥爷姥姥准乐死了。
小猴子住客房，客房也豪华。
早晨，他起来想，笛子姑娘盛情款待，昨天吃的是烤鱼，今天必须换个花样儿，以报答她一二。
于是，在笛子姑娘陪同下，吃完早餐，他提议说：“上午咱们上山去抓兔子。中午咱们烤野味……”
“太好了！”他这建议，正中她下怀。她也是一位野姑娘，下河摸鱼，上山打兔子也是她的嗜好。她笑着拍手答应。
笛子姑娘今天心情好极了。
她上身着绿衣，下身是粉红色短裤。披风是红丝绸，打扮的像花似玉。
她领他走进谷中正南面悬崖峭壁下。小猴子往上一望，好家伙，足有十五丈。
她说：“猴子少侠，算是咱俩切磋武功，我先上……”
只见她运内功，提真气，脚蹬地，往悬崖上方一跃，身轻如燕，足有六丈；后手摸一块突出岩石角，手一使劲儿，纵身一跃，脚踩在上面仅能容一人站立的峭壁上，又是五丈；再后，脚一蹬，手握住上方一棵倒挂的松树枝上，然后一个空中翻，跃到那山顶石崖上方，姿势优美，稳稳站立。
原来这是她平时练轻功的地方，熟能生巧，动作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敏捷利落。
她站在石崖上，笑容可掬，摆手说：“猴子少侠，快上来吧……”小猴子暗想，这姑娘活泼好动可爱。棒槌大哥说我练完这两年，差不多已是陆地神仙了，如果我脚一蹬地，一下子窜到石崖上把他比下去，岂不是扫兴？
照葫芦画瓢吧。“好了，马上上去……”他运一两成内力，提真气，学她样子……当他手握松树枝时，“啊”故意装作握不住的样子，然后运内功，也是一个空中翻，翻到石崖上站立。“好险！”
“不错！你比我仅差一点点……你功夫和我均在一流高手之列。”笛子姑娘夸他说。
接下来，他们一路说笑，好不愉快。约两刻钟，小猴子说：“笛子姑娘，咱们抓兔子吧？”
“抓什么抓？抓野兔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全凭运气。”
“对，又不对。姑娘你的兵器是什么？”
她从腰间摸出两个枣核儿。“笛子是我第一器，这枣核是我第二兵器，能做到百步穿杨……你呢？”
小猴子想，腰中飞剑是神器，用它打兔子好比是用土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于是，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两个小石子，“我从小玩飞刀，这石子全当兵器……笛子姑娘，你知道敲山震兔、赶兔起窝的打猎的事吗？等一会儿，我敲山，你负责观察是否有野兔跃起奔跑，你负责打……”
这是小猴子与伙伴常玩的打猎把戏，如今武功大成，必定玩起来更顺手了。
只见他找到一片较为开阔的地带，喊“预备”稍运内力，脚一蹬一棵大松树，树震动……“啊，啊，啊……”这声音是他用两成内力喊出，声音低沉，穿透力强。
果不其然。
笛子姑娘猛见前方约七十米处，两只野兔惊起，她巧手两甩，一枣核命中兔脑门，一核击中兔腰身，随后运轻功，将兔拾回，每只野兔有五斤左右。
她手一扬野兔，对小猴子道：“兔！中午可以烤野味吃了……”她高兴，她愉快，她脸上笑成一朵花！
接着又走出一里地，他们如法炮制，又捉到一只野兔。
这儿山顶地势开阔，他们望着山下前面一片庄稼地——种的是红薯，当地人叫地瓜，长得绿油油的。他们坐下，边赏风景边愉快地交谈，笛子姑娘显得很激动。
“猴子少侠，你好有本事！昨天你来到现在，我非常高兴。这是我近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欢乐时刻……现在，我把你当做朋友，告诉你实话，我姓段，名玲玲。你呢？”她说完脸上泛起害羞的红晕。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询问陌生男子名和姓。
“俺姓陈，名小亮，有不少人叫俺小猴子……”。小亮回答，后有所悟继续道：“铃铃，铃铛，铃铃，小铃铛……俺也把你当做朋友，那以后俺叫你小铃铛，你可愿意？”
“好。”玲玲羞羞地低下头，扯一下衣襟。“那我以后，管你叫小猴子，咱俩算扯平……”
小猴子突然有一股青春的冲动，一下子抓住玲玲的手，激动的说：“俺也愿意，愿意！”
玲玲抽回手，身子一震，更害羞了，脸一下红到颈……
接下来，他们又说了其他的话，这才平静下来彼此的激动心情。
“笛子，小铃铛……山下对面跑来一只狍子！”小猴子眼尖，突然对玲玲喊。
狍子是一种鹿，关外一带当地人，又叫它傻狍子。因为它们天生就具有强烈的好奇心，只要遇到它们没见过的事，都会停下脚步，哪怕是捕食者，也会停下来。其实狍子并不傻，相反，它们还有发达的嗅觉和听觉，傻是因为他们出于本性的好奇，才会被人类这样叫。
这种动物时常成群，有时甚至是一只，在山与山之间，或者丘陵与丘陵之间奔跑出没。小雪到大雪期间捕到，剥皮用硝处理，皮子最好，可做衣服穿，野地铺上一张可入睡隔凉，还不掉毛。这种动物，在平地上跑，和狗的速度差不多，然擅长跳跃，200米高的小山，几个起跃，便无踪影，这时的狗只能甘拜下风了。
小猴子惊喜地喊完，顺手捡起地下两小石子，又急说：“小铃铛，快准备枣核儿，咱迎上去！”说着拉着玲玲的手，往左面跑去三十米，正迎对狍子飞驰而来的方向。
说时迟，那时快。
狍子几个跳跃，奔到他们前方约七十米处。小猴子“啊”的一声尖叫，狍子一愣神儿停住。段玲玲双手一扬，枣核击中它，只见它一个趔趄，欲倒又站起来欲跳跃，小猴子手一抬，石子带着他的内力，击中狍子前额，狍子倒地翻滚。
又见小猴子，急驾轻功，飞身而下，拎起狍子，转身回，把狍子放在玲玲面前，有一百多斤，这一连串的动作真是快如疾风似闪电。
“咦”玲玲有点儿吃惊。“小猴子，你这是顶尖上乘武功啊？怎么比我武功还好呢？……”
小猴子一眨眼，机灵话儿脱口而出。“俺刚才看你打中狍子，俺怕狍子滚下山涧，再下去拾，这不麻烦吗？所以才拿出压箱底的那点本事……叫急中生智吧。”
“噢……”玲玲半信半疑。
天大幸运，收获颇丰。
玲玲拎三只兔子，那百十斤狍子必然是小猴子背。他们欢喜的沿原路返回，来到欢乐谷的石崖下，谷下二十几间茅草屋顿现眼前。
“小猴子，咱运轻功下谷吧……”
只见玲玲左手拎两只野兔，右手拎一只。她把右手兔子往前空中轻轻一抛，随之一跃，脚踩野兔徐徐下落，降下山谷的一半儿时，她脚离兔子，后手一扬，抓住空中兔子，又扔在脚下……轻功上乘，落地姿势优美。
小猴子自然不会落下风。他运功于脚，把狍子往前一扔，脚踩狍子，降一半时，运真气把狍子和自身重量往上提，以缓解下冲力道，几乎和玲玲同时降落谷底。
玲玲对小猴子莞尔一笑，投下赞许的目光。
这时一哑汉，见他们从谷上方飘落下来，笑脸相迎，并竖大拇指点赞，“哇哇”叫两声。他接过猎物，快如飞，送到小厨房门前。
玲玲和小猴子随后到，她对现场管事的说：“张婶，你领哑叔收拾野味，在院中架起柴火，中午吃烧烤……说完，携小猴子的手到大堂屋休息了。
哑汉们会武功，个个是杀猪宰羊的高手，拾掇野味自然不在话下。
中午，玲玲拎两瓶上好的东崖山产的红葡萄酒，携小猴子来到小厨房前，见野味已烤好，长桌两张，一桌供玲玲和小猴子享用，另一桌共三个哑汉和四个哑妻们就餐。
玲玲吩咐他们不必侍候。
只见在场的人人笑开颜，尽情享受美味。小猴子最得意，有美女作陪，下人服侍，享受天堂生活，飘飘然，快要乐不思蜀了。
啊，好一个欢乐谷！
傍晚，夕阳西下。
玲玲领小猴子到茅草屋西侧小溪旁，坐在石凳上，晚风习习，溪水潺潺，鲜花赏心悦目。
她心情极好，拿起骨笛，为小猴子吹奏《高山流水》……”可惜小猴子，一脸茫然，听不懂。
于是，她摘下一片绿树叶，卷起，吹奏起家乡《送情郎》的民歌小调。这下小猴子眼一亮，她知他懂了，所以她吹的更卖力了。
“妹送情郎荷花湾，荷花开在水里边，粉红荷花绿叶配，花好月圆配成双。但求爹娘来恩准，谁不慕咱梁祝缘？……”
这愉快的天籁之音，寄托着一位少女渴望爱情，对中意情郎的眷恋之情，在欢乐谷中回荡。
第二天上午，玲玲提议要到江中去摸鱼，不到十点钟，她和小猴子笑呵呵地回来了。小猴子手里拎着两串儿已收拾好的鲜鱼。
午餐，又是烤鱼，自然喝的是东崖山特产的上好葡萄红酒。
晚餐，烛光满堂红，玲玲殷勤作陪。
小猴子觉得海参鲍鱼，没有上次吃的香了，然对那银光闪闪的三百两白银打制的蜡烛灯座，不免贪婪的多望上几眼
落黑，小猴子回客房休息了。
玲玲猛地想起吩咐张婶说：“烧热水，我要和猴子少侠一起沐浴……”
“哎呀，我的小祖宗，小姐，男女授受不亲，千万使不得……
“怎么使不得？上午我俩一起到江里，去摸鱼了”
“摸鱼……你肯定穿的是泳衣，少侠肯定穿的是裤衩。不露隐私，洗浴就不同了……我的小姐哟，你整天无忧无虑，不知俗事规矩。谷主出谷五六天了，应该快回来了，若他知道你和少侠一同洗浴，准会气的翻白眼儿……”张婶又安慰她道：“我看着你长大的，缺少玩伴。他来对你的心思，你是看上他了……谷主若同意，他把你八抬大轿抬回家，或招倒插门女婿，你们一个被窝里睡觉，爱怎么沐就怎么沐……这不省人说闲话吗？……现在当务之急，首先少侠是否愿意和你成双配对儿？”
“小猴子准同意！”玲玲斩钉截铁地说，
“你同意，他同意，这不中。重要的是你要央求谷主准这门婚事……”经张婶儿这一通苦劝，这才压下来玲玲要与小猴子一同洗浴的念头。
第二天是小猴子到欢乐谷的第四天。
清晨，他在谷中观风景，猛听见“嗒嗒”声，两匹快马，驶进谷中。他看见二人下马，马上驮的东西，挺沉。为首一老者年近花甲，发福略胖，下巴留着几缕山羊胡须。那老者示意那壮汉又是一个哑巴，把东西搬进仓库放好，自己朝大堂屋，也是玲玲的住处走进去。
小猴知道，这准是谷主，玲玲说的陆地神仙她爷爷回来了。没有玲玲引领，他觉得不便主动上前拜见。
他见哑汉背一麻袋，又拎半袋。好沉，往库房走去，他好奇，他尾随其后，透过半掩的门。他瞧见屋里有一排三大瓦缸，哑汉正往缸里倒白花花的银子
“妈呀，这是江洋大盗”。他暗吃惊。又过了一个时辰，小猴子的武功奇高，已知玲玲爷爷暗中观察他的样貌。
中午晚上就餐，玲玲仍笑盈盈地陪小猴子吃饭。只是不见玲玲爷爷，陆地神仙武林奇人段盛露面。
晚饭后，小猴子回客房休息。堂屋内，段盛与段玲玲这爷孙俩吵了起来。
“他有什么好？尖嘴猴腮就是一个乡下的野孩子；
爷爷你不会看人，他武功是一流高手。你稍加点拨他准是咱中山国年轻的陆地神仙!”
“呸，做梦去吧……你嫁一个有学问的又会武功的书生多好？”
“酸溜溜地，我就是不喜欢！我看中小猴儿，必嫁给小猴，非他不嫁！”
“你敢！……”
“爷爷，你不喜欢玲玲了吗？你把孙女儿逼急了，我跟小猴儿跑了，把你一个人扔在谷里，看你住在欢乐谷，还欢乐起来……”
段盛气的直翻白眼儿，脚一跺，生气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头一甩，回自己屋里生闷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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