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阳城市衙门总局，总会议室。
王捕头再次坐在了会议桌前。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身份并不是主持会议的，而是参加会议的人。
坐在会议桌首座的是一名老者。
很明显，这次会议他才是主持者。
老者看起来正气十足，不怒自威。
他环视了眼在座的众人，开口道：
“为了侦破直播杀人事件，上面让我出面成立了咱们这个专案组。”
“我首先传达一下上面的意思。上面的指示是，想尽一切办法追查死神的真实身份。”
“同时要拿出一套合格可行的方案，应对死神可能到来的下一次行动。”
老者看了眼王捕头，继续说道：
“这个案子最初是由王捕头接手的，那么首先就让王捕头来说一下破案的进程。”
王捕头站起身来，对着老者恭敬的点点头，接着看向所有人说道：
“虽然这个案子本身并没有任何线索，但我们却从整体出发，从监控以及实地调查将案发时间前后两天内，所有经过现场或在现场附近的人都记录在案，进行一一排查。”
“因为工作量过大，因此还正在进行中。”
老者听此点点头道：
“很好！虽然凶手的手法很缜密，甚至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只要是犯罪就一定会有迹可循。”
“毕竟，这个世上并没有真正的完美犯罪！”
老者赞扬的看着王捕头肯定道：
“你的方向很对！我会从上面调派精英来加入你的搜查工作，争取早日找到嫌疑人。”
说完，老者开始了新的话题：
“接下来就是预防和应对措施的讨论。”
“如果再一次出现新的‘死亡直播’，我们如何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随着老者的发问，新的一轮讨论开启。
在座的都是刑侦方面的专家，不一会儿就给出了几十条对策。
其中最重要的一方面就是，一定要在死亡直播开始的第一时间让死神的目标知道。
为了避免遇到像上次通知吴迪，但吴迪手机占线没能通知到的情况发生。
警方决定，只要死神直播开启，就会立即和一切媒体合作，利用电视、收音机、行车电台，甚至街道喇叭等一切宣传措施进行实时播报。
这样一来，即使死神的目标电话占线，也能够通过车上的收音机，或者街道喇叭等渠道收到这个消息。
除此之外，对于警方如何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和封锁现场也提出了不少解决对策。
比如，警方人员排班对全市按照片区实行24小时巡逻制，一旦死亡直播开启，距离最近的警方人员就可以立即赶到。
......
看着这么多有效的对策，老者满意的点点头。
他对众人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死亡直播会不会再次出现？”
“如果出现，可能会在近期吗？”
刑侦精英顾捕头回道：
“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高智商杀人，过程缜密到了极致，让人细思极恐，头皮发麻。”
“根据我30年的刑侦经验分析，策划出这么完美到极点的犯罪，最少也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
“所以我认为，这种死亡直播在近期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顾捕头停顿了下，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案子已经是犯罪教科书级别了，如果这么短时间内再出现一次同样级别的，那已经不是匪夷所思了，是天方夜谭！”
“所以，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顾捕头对面的捕头点点头，接过话道：
“顾捕头说的没错！退一步来说，即使凶手是个天才，有能力再次制造出一起完美犯罪。”
“但是从医学上的人体机能来讲，人力是有限的，想要做到如此完美的犯罪一定会消耗大量的精力。”
“同时，紧绷的精神是需要时间来缓解的，不然很难再次做出第二次同样程度的完美犯罪。”
“凶手既然追求完美，他一定是懂得这个道理的。所以他需要时间来恢复状态，那么近期他是不会动手的。”
老者见开口的是医学专家，破案无数的法医秦名，疑惑问道：
“案子发生时间是昨天下午，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晚上，一晚上还不足以凶手恢复体力吗？”
秦名摇摇头道：
“不，这并不是体力的问题。确实，一晚上足以让凶手恢复体力，但是精神上的消耗可不是一天半天能恢复的。”
“同样的，想要再次调节到最佳状态去完美犯罪需要的时间更长。”
秦名调皮道：“所以，除非凶手能够把一小时变成10小时，不然他很难在这么短时间内恢复状态，再次犯案！”
秦名总结道：“人类是不可能突破人类机能的，所以‘死神’近期应该会选择蛰伏起来，恢复一段。所以，他近期是不会再次出现了。”
“除非，他不是人。”
秦名最后的话让现场气氛有些压抑，为了调节气氛他开玩笑道：
“不过也不好说，万一人家真的是死神，那咱们人类的定律就不好使了哈！”
“哈哈哈哈！”在场的都笑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报告，不好了，‘死神’的死亡直播，再次开启了！”
一瞬间，现场鸦雀无声。
正在发笑的众人全都尬住了。
又一瞬间，一股寒意生起。
所有人心中都响起了秦名刚才的话：
“人类是做不到的，除非，他真的死神！”
......
10秒钟后。
会议室前方的屏幕亮了起来，接入了再次出现的死亡直播间。
只见，此时直播间的画面和上次刚开始时一样，也是一个十字路口。
王捕头迅速辨认出来，失声道：
“这是崇高路口！”
再看直播间的标题内容是：
死在风筝下的男人！
于是，老者立即实施刚才讨论的对策，他连忙对王捕头命令道：
“快出动，前往崇高路口，封锁周边，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另外，通过电台、喇叭等一切媒体，将直播间里的情况实时播报！”
“通过媒体播报告诉所有人，在未来一小时内，不能通过崇高路口，所有人改道绕行！”
老者想了下，继续说道：
“一会儿如果直播画面出现‘死神’的死亡目标，立即联系上目标。”
“如果联系不上就使用各种媒体播报，记住，一定要让目标知道，提前防范！”
老者一系列命令下来，警方立即开始了行动。
只是在场的所有人依旧紧张不已。
究竟这一系列措施有用吗？
到底能不能阻止死神的杀人呢？
......
死亡直播间里的热度再次上亿。
不仅如此，热度还在继续上升。
这一次，除了被强制转移进来的正在看直播的观众，还有更多观众是主动进来的。
在得知死亡直播间再次出现后，不少人都立即打开手机，想要亲眼目睹整个过程。
直播间里热闹非凡，弹幕飞起。
【卧槽，死亡直播终于来了！我激动的鸡儿都赢起来了！】
【妈呀妈呀，死神的效率也太高了吧！这才过了一晚上就又来了？】
【你们说死亡直播该不会是日更吧？】
【我想想，日更的话一次杀一个坏人，那么一年就能杀365个坏人。咱们夏国这么多人口这速度有些慢啊！建议死神时更，一小时杀一个！】
【你以为杀蚊子呢还一小时一个！】
【这次的倒霉蛋是谁啊？上次标题直接说明了是吴迪，这次只说是死在风筝下的男人。】
【死神这是宣判了死法吗？真会让人死在风筝下？】
【死神说能就一定能！难道吴迪的死还没让你们信服吗？连一枚硬币都能杀人，更何况是风筝？】
......
正在直播间里的弹幕乱哄哄一片，争执不下时，苏晨的声音再次响起！
“大家好，欢迎来到死亡直播间！”
“我是死神！”
“我宣布，死亡直播现在正式开始！”
苏晨的声音再次消失。
随着苏晨的声音，所有人全都紧张的看向直播画面。
然而，直播画面却依旧是崇高路十字路口。
就像昨天的直播一样，直播画面宛如路口的监控摄像。
然而这一次，再没有人会去质疑死神了。
他们知道，这不过只是死亡的前奏曲！
死亡，马上就要上演了！
......
崇高路。
一辆本田车正在路上疾驰。
驾驶室里坐的正是苏晨的目标，张成新。
他此时正急着前往招标会现场。
车里放着广播，广播里正在播放相声节目。
然而，正当张成新听得津津有味时。
突然，相声节目中断。
一道急促的男声响起：
“广大市民们，现在播放一则紧急通知！”
张成新微微皱起眉头，不过他并没有关闭广播，而是继续向下听。
广播里的男声音量加大：
“死亡直播再次开启！”
“此时的直播画面是崇高路十字路口！”
“直播标题是：死在风筝下的男人！”
“什么？！”张成新惊叹出声。
呲！呲！
他猛的踩下刹车，停了下来。
他有些惊恐的看向前方不远处的路口。
这个路口，正是崇高路口！
同一时间，张成新前方和后方的车辆和他的反应一样，全都紧急刹车，停了下来。
广播还在继续：
“我是衙门宣传科科长，我以警方名义下达通知。”
“为了避免意外事故发生，请在未来一小时内，停止通过崇高路口！”
“警方将立刻到达，封锁崇高路口1里内区域，在此期间请配合警方不要离开封锁区域。
“同时，为了以防万一，请远离任何风筝类物体！”
“多谢您的配合！请持续收听本广播，如果死亡直播里出现死亡目标，我们将会在第一时间播报！”
“卧槽尼玛！”张成新狠狠骂了一句。
他表面依旧凶悍，但内心却有些紧张起来。
死亡直播间和死神的事情他当然知道，纵是他是杀人不眨眼的社会混子出身，对于死神杀人的方式依旧有些犯怵。
如果让他真刀真枪的去干架，死了他也认了。
可是死神杀人的方式也太诡异了，让人根本防不胜防，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死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意外里，实在是太憋屈了！
而且张成新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社会混子，什么都不怕。
他现在有钱有势，生活的很好。
不过除了对死神犯怵，他此时还担心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刚才广播里说的，警方会立即赶到，封锁这里。
张成新不自觉的看了眼旁边。
他旁边的副驾驶位上放了不少违规操作的标书。
更重要的是，他为了提起精神，刚刚吞了一小包白粉。
如果一会儿被警方封锁调查，这些就都暴露了。
那么，这个项目多半要凉凉。
自己也有些麻烦。
于是他当即决定：
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可这时他才发现，在广播和街道旁喇叭的影响下，所有车辆都停了下来。
他被前方、后方的车辆夹在中间，根本动弹不得！
此时不管是继续向前走还是掉头都做不到了！
张成新有些烦躁。
他着急的看向两侧。
只见，他此时的位置在道路最左侧。
右方已经被其他车挡住了去路。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左方。
他的左方，是一个小巷子。
一眼望到头，看起来似乎是一个死胡同的样子。
张成新有些绝望了。
但他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
这时他发现，不少车主在被堵在这里后在恐惧下纷纷弃车，靠着双腿逃命。
于是，不甘心的他也有样学样，立即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下车后，正好正对着小巷子。
他看了眼小巷子，突然之间竟感觉有些熟悉。
这时他想起来了，在几年之前，他曾经带人来这里对一个叫苏什么的人家里找事。
他记得那一次，在追逐那个年轻人时，最后穿过小巷子到达了隔壁的汉武路上。
对，这个小巷子通往汉武路！
一瞬间，张成新欣喜起来。
于是，他再次坐回了驾驶室。
发动车，向左一拐，进入了小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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