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二合一)
谢书辞的内心和吃瓜群众一样抓马。
他张了张嘴, 欲言又止,哑口无言。
他能说什么?他以为弱不禁风又瞎又哑的谢安是个花架子,以为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楚闻风只会穷装逼,以为待人彬彬有礼楚归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君子, 这一群人里, 只有自己勉勉强强算有一点武力值, 结果呢?
结果那仨叫一个深藏不露, 一招半式就将来势汹汹的修士们拿捏在股掌之间。
“还要继续吗。”楚归意冷眼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修士, 轻声问道。
“等一下——”
谢书辞抬手,一脸严肃地打断了众人。
他故作高深地走到为首的修士面前, 那修士满面羞怒,目光略过谢安和楚闻风二人,神色十分忌惮。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没认出几位是逍遥门和楚家的弟子。这位道友……”
话音还未落,谢书辞捡起地上一根凳子腿,远远地戳了下修士的肩膀。
“你再说一遍, 谁偷东西了?”
谢书辞觉得这是个给自己长脸的好机会, 怎么着也得借着他们的威风给自己涨涨气势,狐假虎威仗势欺人,谢书辞玩得可溜了。
谢书辞力道很轻,比起报仇,更像是羞辱。但事实上谢书辞只是想离得远一点,免得被他反手阴了。
那修士脸色顿时一青,紧紧握住剑柄,手背青筋凸起, 心中已动杀意。
谢书辞身后三人仿佛有所察觉, 同时有了动作。
谢安长剑一侧, 冷光乍现;
楚闻风拉紧手中的鞭子,蓄势待发;
楚归意绷紧唇线,脸部线条显得有些生硬。
修士何尝没发觉三人的变化,他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松开剑柄,硬着头皮是说:“道友请见谅,是在下有眼无珠,冤枉了道友。”
“哼。”谢书辞冷哼一声,扔掉凳子腿,环抱双臂走回谢安身边。
谢安伸出两指在他手背上敲打两下,谢书辞还在郁闷自己武力值是他们四个里最低的那一个,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负气道:“干嘛?”
谢安微微抿唇,在他掌心写道:“生气。”
谢书辞知道他在问自己,偏开头,“没有。”
满江堂主事的姗姗来迟,在了解事情始末后,带人将几名修士架了下去,并为谢书辞四人换了一间厢房。
路过大堂的时候,谢书辞总感觉暗中有许多视线在打探自己。
他本来赌气走在最后面,无奈被这些人看得头皮发麻,只好捂紧自己装满宝贝的小佩囊,加快步伐走到谢安身边。
谢安的身形为他挡住了一大半的目光,他心里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走进厢房后,谢书辞立刻坐到最远的那一边,幽怨的小眼神儿就盯着三人可劲儿地看。
小瞎子不以为意,楚闻风则直接回瞪过来。
楚归意无奈地笑了一下,说:“书辞,你这般是为何?”
谢书辞一直在等他们开口,可算是等到了。
“你们打架这么厉害,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还是不是朋友了。”谢辞趴在桌上嘟囔道。
楚闻风直接翻了个白眼,“你是白痴啊,来这里的修士哪一个不是为了龙牙秘境?要是谁都像你似的,灵力都不会用,就拖家带口地来给别人送温暖,这不是找死吗。哎我说,你是不是怕秘境里没有极品丹药,特意来给大家送一点儿?”
“你……”谢书辞指着楚闻风,想起他腰上还缠着一条鞭子,敢怒不敢言,最后把谢安拖了出来:“你是不是瞎啊?没看见我家谢安多厉害吗?有他在我能出什么事儿啊?”
谢安似笑非笑地扬了下唇。说起谢安,楚归意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他不无试探地问:“谢小公子原来是逍遥门的弟子,却不知为何不与逍遥门大弟子一同行动?”
谢书辞怔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谢安。
对了,刚才有人说谢安使的是逍遥剑法,他以前是逍遥门的弟子?那追杀他的人是谁?
虽说谢书辞答应不会过问谢安的过去,但是逍遥门和萧寻之间存在着非常密切的联系,他对有关萧寻的事太过敏感,不想放开一点蛛丝马迹,于是顺着楚归意的话,问了一句:“谢安,你是逍遥门的弟子吗?”
谢安垂眸,唇瓣微动,“曾经是。”
“曾经是?”谢书辞狐疑地重复道。
楚归意二人将目光投向谢安,眼神审视。
谢安继续道:“我变成如今的模样,与萧寻脱不了干系。”
谢书辞拧紧眉头,“跟萧寻有关?”
其他两人不知谢安说了什么,只能通过谢书辞的话来推断。
谢安神色淡淡,“如你所说,萧寻无恶不作手段残忍。他打伤逍遥门四位长老后,逼我带他进入聚宝阁烧毁了一件秘宝,最后逃之夭夭。逍遥门便断定我与他是同伙,故而将我逐出师门,暗中追杀。”
“果然是他能干得出的事儿!”谢书辞拍案而起,义愤填膺地说:“他怎么这么坏?自己作恶多端也就算了,牵扯无辜的人算什么本事?”
谢安面不改色道:“邓师兄深明大义,我若有机会与他解释清楚,他必定不会再为难于我。”
“我带你去找他,我替你解释。萧寻那厮一看就是天煞孤星,怎么会有同伙?”
要不是原书里有个傻冒主角攻,谢书辞觉得萧寻这种人绝对杀天杀地孤独一辈子。
谢安缓缓摇头,“不必。我在人前使用逍遥剑法,想必不消片刻就会落入他耳里,他自会主动找来。”
“哦。”谢书辞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地问:“谢安,你要是跟他解释清楚,是不是就得回逍遥门了?”
谢安愣了一下,听出了谢书辞话中的小心翼翼。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我不打算回逍遥门。”
谢书辞眼睛登时一亮,“那你以后还跟着我吧?我有钱,我可以养你。”
谢安沉默许久,他抿了抿唇,抓起谢书辞的右手,在他掌心写道:“我可以跟着你。”
谢书辞一喜,谢安又写:“……到,你死为止。”
不知是否是谢书辞的错觉,这个“死”字落在掌心有些沉重。
见他们旁若无人地用私密的方式交谈,楚闻风最先失去兴致,不知从哪儿找了条帕子,在一旁仔细地擦拭自己的飞禽九节鞭。
楚归意则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直觉谢小公子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本意是借此提醒谢书辞,对谢安有一点防备之心。不过现在看来,谢书辞极其信任谢小公子,后者似乎也并无恶意。兴许是他的直觉并不准确,还是别平白无故破坏了他们之间的信赖。
四人在满江堂用了膳,准备回小客栈时,被店小二拦住了去路。
店小二一见谢书辞,笑得满脸褶子,点头哈腰地说:“几位客官,今日让几位受了惊,掌柜的已经为几位准备好了上房,近几日城中恐怕不太平,为了客官的安全着想,就请在满江堂住下,行李小的让人帮您去取。”
楚归意沉吟片刻,问:“是满江堂大东家的意思?”
谢书辞低声问道:“大东家是谁?”
楚闻风道:“白天见过,赫连决。”
“他?”谢书辞皱了皱眉头,赫连决不就是狎妓被道侣追着打的那位吗?
店小二点了点头,“对,是大东家的意思。他本想亲自过来向几位赔不是,只是暂时抽不开身。”
四人面面相觑,最终没再推脱,留了下来。
谢书辞和楚闻风两人回小客栈取行李,一来一回约莫一柱香的时间。
“你这白马什么品种?”楚闻风指了指仙鹤。
谢书辞晃了下脑袋,道:“不知道,也是师兄弟送给我的。”
“从毛色来看,倒是有点像咱们瀛洲的穿云马。”
仙鹤鼻子里发出“哼哧”一声,似乎对楚闻风的话不屑一顾。
楚闻风纳闷道:“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修真界排得上名字的仙门,也没有姓谢的。难不成你跟那瞎子一样,都是逍遥门的弟子?不过,就算是逍遥门,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极品丹药吧。”
谢书辞木然地砸吧嘴,他也想知道他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楚闻风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半晌,说:“难道,你是从浮屠境出来的?”
“浮屠境?”谢书辞拧着眉头回忆了一下。
在原书中,浮屠境和其他秘境不同,是唯一一处永远不会关闭的秘境。据说那里灵力充沛,是修真界完全不能比拟的,在浮屠境修炼一天,抵得上修真界一月,四大仙门之一的萧家,和逍遥门的本家,就在浮屠境内。
据说,在修真界只有仙门大选中排名前十的仙门,才有资格将本家迁入浮屠境。为此,不少仙门为了大选煞费苦心,只为迁入浮屠境。
“不可能。”楚闻风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浮屠境里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废物。”
谢书辞白了他一眼,“那可不一定,万一我就是浮屠境下来历练的呢?”
“就你?……萧寻?!”楚闻风忽然面露惊恐地看向前方。
谢书辞浑身一激灵,几乎条件反射地蹦到楚闻风背后,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卧槽——哪儿呢?”
他揪着楚闻风的衣服,感受到后者双肩抖动,以为
他吓得发抖,还安慰地拍了两下,“别、别害怕,要不然你先跑,我殿后……”
“噗哈哈哈……”
谢书辞话音未落,楚闻风实在忍不住了,弯下腰捧腹大笑,“白痴!就你还浮屠境?”
“……”
谢书辞默了默,意识到这个逼是在耍自己。
他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紧接着一巴掌呼在楚闻风脑袋上。
“哎呦!谢书辞你找死呢?”楚闻风怒目而视。
谢书辞板着脸牵起小白马径直离开。
楚闻风骂骂咧咧看着他的背影,心不甘情不愿地追了上去。
两人走到满江堂门外,谢书辞忽然顿下脚步,侧耳一听,里面隐约传来了打斗声。
“小心!”
后边响起楚闻风的声音,谢书辞懵了一下,腰上缠着一条鞭子,整个人被用力向后拖去。
与此同时,仙鹤迈着小碎步往旁边一挪,一道身影自门内撞了出来,落在谢书此前站立的位置,踉跄后退两步才稳住了身形。
那人一身玄黄道服,落地后神色警惕地看向满江堂内。
谢书辞惊魂未定地站稳身体,便听见楚闻风严肃地说:“他就是逍遥门的弟子——邓风鸣。”
谢书辞愣了下来,定睛一看,此人长相倒是不算丑,符合现代西方人的审美,就是五官有点抽象。
这时,门内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谢书辞抬眼看去。
谢安一袭白衣,负手执剑,如闲庭信步一般,不徐不疾地走了出来。
谢安双瞳无光,微微低着头,侧耳聆听周围的动静。
他身形比同龄人稍高,身上肌肉线条均匀,明黄的灯光与洁白的月光打在他身上,如同两道泾渭分明的流光,萦绕在谢安周身,为他徒增几分神圣光洁。
随着谢安缓慢靠近,邓风鸣绷紧全身肌肉,握着剑柄的手背青筋凸起,灵力如雾气一般飘浮在他的周身,用作抵御,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紧张,蓄势待发。
见状,楚闻风沉声问道:“谢安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谢书辞敷衍道。
楚闻风:“……”
“你觉得我瞎吗?”
他紧张兮兮地看着前方对峙的两人,生怕邓风鸣冲上去把谢安一刀劈了。
“误会误会!大哥,都是误会!”谢书辞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挡在谢安和邓风鸣之间。
谢安许是听见他的声音,眉眼间的肃杀有所缓和,抬眸朝谢书辞的方向看了过来。
“你是何人?!”见谢书辞走出来,邓风鸣忌惮地看了谢安一眼,额角冷汗滑落下来,“快让开!”
客栈里许多看热闹的修士围在门口,谢书辞觉得堂堂逍遥门的弟子,总不至于拿自己一个普通人开涮,于是壮着胆子说:“大侠,你先把剑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邓风鸣见此人不知死活地挡在谢安面前,整个人高度紧张,一双吊销眼瞪得大大的,不敢轻举妄动,怕自己一个妄动就激怒了谢安,将此人一剑穿心。
“你找死是不是?”邓风鸣咬牙骂道。
谢书辞干笑道:“大侠,都是误会。”
与此同时,赫连家的弟子从满江堂内追了出来。
“邓师兄,这位不是逍遥门的弟子吗?你为何与他刀剑相向?”赫连诸缓步走到邓风鸣身边,身后还跟着一个兴致缺缺的赫连家首席大弟子赫连决。
这两人分明后者才是大弟子,却怎么看都是赫连诸位高于人。
“谁说他是逍遥门的弟子?他分明是……”邓风鸣一张脸憋得通红,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掌门曾经嘱咐过,为了逍遥门的脸面,就算冒着得罪萧家的风险也要诛杀萧寻,绝对不能让他落入其他仙门手中。萧寻手里握着的东西,关乎于浮屠境内的逍遥门本家,几乎相当于掌握着整个逍遥门的命脉,一定要尽早将他铲除,以免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这也是为何逍遥门明明知道萧寻踪迹,却始终不曾向外界透露的原因。
幸而在修真界,见过萧寻真面目并且还活着的人屈指可数,所以他们只要趁萧寻走火入魔、修为尽失的机会,将他斩杀于修真界,方能以绝后患。
“总之,此人绝非善类,合欢宗的弟子惨死并非萧寻所为,恐怕与此人脱不了干系,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务必将他诛杀于此地。”邓风鸣抱拳对众人道。
听了这话,谢书辞回头看了谢安一眼。
后者垂眸站在谢书辞身边,安静又不谙世事,双眸因失明显得十分空洞,大约是受到了惊吓,唇色发白,大半个身子掩在谢书辞身后,眉头轻轻皱起,不经意地显露一丝脆弱。
这副模样别说杀人了,就算合欢宗的弟子真要把他炼成炉鼎,他也全无反抗之力。
“你胡说八道什么?谢安不仅看不见,还没有一丁点儿修为,你的意思是合欢宗的弟子站着不动还得出声提醒他自己的位置,然后等着他来砍吗?”
在谢书辞潜意识里觉得,就算谢安剑术不错,但也改变不了他是个瞎子又没有修为的事实。对付普通人或许还得心应手,一旦遇到什么有点修为的修士,谢安都是挨揍的那一个。
赫连诸听后探究地看了谢安一眼,他从来心高气傲,自然不会将一个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灵力,还眼盲的废物放在眼里,转头便对邓风鸣说:“邓师兄未必太小看合欢宗的弟子,就算她们修炼方式为人诟病,实力却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在场修士听了邓风鸣的话,无一不是嗤之以鼻。
楚闻风更是直接嗤道:“你们逍遥门就是这么办事的?把罪名全部推给一个瞎子,然后心安理得地回去复命?”
他见识过谢安的剑法,只能说中规中矩,绝对算不上厉害,对付小喽啰还行,一旦碰上有脑子有修为的人,就算是逍遥剑法,也十分不够看。
他只是觉得疑惑,谢书辞怎么会跟这瞎子走到一起去。
倒是一直兴致缺缺的赫连决听完邓风鸣的话,敛了下眉头,神情渐渐严肃了起来。
谢书辞一见这么多人帮谢安说话,一下子将背挺得老直,说:“这位大哥,我就跟你说都是误会。谢安他怎么会杀人呢?而且关于逍遥门发生的事,谢安也是受人胁迫,他今天还跟我夸你,说你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一定会听他解释。”
邓风鸣直接听笑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跟萧寻就是一伙的。
“你叫他什么?谢安?”邓风鸣讥笑道。
“是啊,怎么了。”谢书辞理直气壮地说,“他既然离开了逍遥门,叫什么名字跟你有关系吗?”
邓风鸣怒极反笑,伸出一根颤巍巍的手指指着两人,“你知道你背后的是个什么东西吗,你就护着他?”
他的话让谢书辞有点不舒服,拧着眉头道:“什么什么东西?我护着他怎么了?我告诉你,有我在……”
说这话谢书辞多少有点心虚,干脆把楚闻风从旁边拽了过来,“有我们在,你休想动谢安一根手指头!”
楚闻风整了整被他拽乱的衣服,嘴里念念有词:“德行。”却没有从两人身边走开。
邓风鸣怒不可遏地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驱动长剑,灵力四溢,在场修士同时警惕地望向这边。
而一直站在谢书辞身后,默默不语的谢安将头抬了起来。
他眼里的那层雾衣,在一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漆黑的眸子清晰地倒映着天上的月光以及周围的画面。
那双眸子清明透亮,似夜空星辰,却散发着无尽的恶意,看向对面的邓风鸣。
他目光阴冷邪恶,警告意味十足,仿佛在告诉邓风鸣,只要他有一点动作,就立刻叫他身首异处。
谢书辞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邓风鸣脸上瞬间褪去血色,双唇颤抖,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
谢书辞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心想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楚闻风倒是察觉到邓风鸣的眼神越过了两人,看着身后的谢安。他狐疑地回过头去,发现谢安依旧乖顺地站在谢书辞身边,并无异样。
在场无数修士中,只有邓风鸣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时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掌门失算了,萧寻根本没有走火入魔,他全都是装的,合欢宗的弟子就是他杀的,他修为非但没有消失,甚至更加精进了!怎么会这样?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他那时体内灵力紊乱不堪,还中了箭……怎会如此?
就在这时,赫连决忽然上前道:“这其中兴许是有什么误会。不如这样,杀害合欢宗弟子的真凶尚在落坊城中,在场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说罢,他忽然面向谢安等人,继续说:“几位道友若想自证清白,不如协助我等一起追查凶手?待真凶浮出水面,自然能还几位的清白。”
“大师兄,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大约是习惯了不将赫连决放在眼里,见他越过自己直接做了决定,赫连诸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赫连诸这般不给赫连决面子,连旁人都心生不悦,觉得这小子太目中无人了。
可赫连决一听,立马嬉皮笑脸地认错:“是、是,我就是随口一提,这事儿哪轮得到我做主,小诸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窝囊。”楚闻风低声骂了一句。
虽然谢书辞讨厌赫连决这个渣男,但是不得不说,赫连诸这人比渣男还讨厌。
趁众人未注意,赫连决压低声音道:“小诸,别忘了家主的叮嘱,一定要拉拢那位丹修。”
赫连诸听完这话,眉头狠狠皱了一下,目光不善地看向谢书辞。
谢书辞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缩了缩脖子,“看我干嘛?”
赫连诸咬了咬牙,记恨着此人让自己丢了面子,但碍于家主的叮嘱,他沉了一口气,说道:“大师兄言之有理。一日后合欢宗长老便会抵达落坊城,届时请几位一起前来商讨凶手事宜。”
说完,他看向神色苍白的邓风鸣,道:“邓师兄,你意下如何?”
闻言,邓风鸣朝谢安的方向看了过去。
萧寻是浮屠境萧家的少主,而他只是修真界逍遥门分家的弟子,和浮屠境本家弟子有着千差万别。此前追杀萧寻也仅仅是因为他走火入魔,修为岌岌可危,才敢一路追赶,倘若萧寻修为并未受损,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是萧寻的对手!
如今传信给掌门太晚了,若想对付萧寻,他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且需要赫连家协助才可以做到!
想到这里,邓风鸣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将佩剑收回腰间,抱拳道:“抱歉,是在下太过心急,就依赫连师弟所言,请几位协同我们一起追查凶手。”
谢书辞皱着一张脸,听他们三言两语完全没有过问谢安的意思,就草率地做出了决定。
搞什么鬼啊?我们还没同意呢。
他才不想掺和跟萧寻有关的事,万一杀害合欢宗弟子的人就是萧寻怎么办?谢书辞这不是凑上去找死吗?
可是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他现在要是替小瞎子拒绝,就好像坐实了他们做贼心虚一样。
谢书辞清了清嗓子,问谢安:“小瞎子,你想去吗?”
尽管在和赫连诸交谈,邓风鸣的注意力却始终在谢安身上。
此人行事神秘莫测,城府极深,从来不做多余的事。邓风鸣不用去怀疑,此前发生的一切绝对是他有意为之。
邓风鸣听闻过不少他的事迹,自修杀戮道后,死在他手里的修士不计其数,甚至令同为杀戮道的修士都闻风丧胆,如同杀神恶魔一般,从他身上看不到一丝人性。
若非亲眼所见,他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个,由十二只惊羽鸟伴随降生的天才,备受期待的仙门少主,却演变成了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
那恶魔此时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站立在谢书辞右侧。
听到谢书辞的话,他不甚在意地垂眸一笑,唇瓣微动。
只有谢书辞知道他说了什么。
“听你的。”楚闻风低声骂了一句。
虽然谢书辞讨厌赫连决这个渣男,但是不得不说,赫连诸这人比渣男还讨厌。
趁众人未注意,赫连决压低声音道:“小诸,别忘了家主的叮嘱,一定要拉拢那位丹修。”
赫连诸听完这话,眉头狠狠皱了一下,目光不善地看向谢书辞。
谢书辞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缩了缩脖子,“看我干嘛?”
赫连诸咬了咬牙,记恨着此人让自己丢了面子,但碍于家主的叮嘱,他沉了一口气,说道:“大师兄言之有理。一日后合欢宗长老便会抵达落坊城,届时请几位一起前来商讨凶手事宜。”
说完,他看向神色苍白的邓风鸣,道:“邓师兄,你意下如何?”
闻言,邓风鸣朝谢安的方向看了过去。
萧寻是浮屠境萧家的少主,而他只是修真界逍遥门分家的弟子,和浮屠境本家弟子有着千差万别。此前追杀萧寻也仅仅是因为他走火入魔,修为岌岌可危,才敢一路追赶,倘若萧寻修为并未受损,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是萧寻的对手!
如今传信给掌门太晚了,若想对付萧寻,他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且需要赫连家协助才可以做到!
想到这里,邓风鸣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将佩剑收回腰间,抱拳道:“抱歉,是在下太过心急,就依赫连师弟所言,请几位协同我们一起追查凶手。”
谢书辞皱着一张脸,听他们三言两语完全没有过问谢安的意思,就草率地做出了决定。
搞什么鬼啊?我们还没同意呢。
他才不想掺和跟萧寻有关的事,万一杀害合欢宗弟子的人就是萧寻怎么办?谢书辞这不是凑上去找死吗?
可是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他现在要是替小瞎子拒绝,就好像坐实了他们做贼心虚一样。
谢书辞清了清嗓子,问谢安:“小瞎子,你想去吗?”
尽管在和赫连诸交谈,邓风鸣的注意力却始终在谢安身上。
此人行事神秘莫测,城府极深,从来不做多余的事。邓风鸣不用去怀疑,此前发生的一切绝对是他有意为之。
邓风鸣听闻过不少他的事迹,自修杀戮道后,死在他手里的修士不计其数,甚至令同为杀戮道的修士都闻风丧胆,如同杀神恶魔一般,从他身上看不到一丝人性。
若非亲眼所见,他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个,由十二只惊羽鸟伴随降生的天才,备受期待的仙门少主,却演变成了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
那恶魔此时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站立在谢书辞右侧。
听到谢书辞的话,他不甚在意地垂眸一笑,唇瓣微动。
只有谢书辞知道他说了什么。
“听你的。”楚闻风低声骂了一句。
虽然谢书辞讨厌赫连决这个渣男,但是不得不说,赫连诸这人比渣男还讨厌。
趁众人未注意,赫连决压低声音道:“小诸,别忘了家主的叮嘱,一定要拉拢那位丹修。”
赫连诸听完这话,眉头狠狠皱了一下,目光不善地看向谢书辞。
谢书辞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缩了缩脖子,“看我干嘛?”
赫连诸咬了咬牙,记恨着此人让自己丢了面子,但碍于家主的叮嘱,他沉了一口气,说道:“大师兄言之有理。一日后合欢宗长老便会抵达落坊城,届时请几位一起前来商讨凶手事宜。”
说完,他看向神色苍白的邓风鸣,道:“邓师兄,你意下如何?”
闻言,邓风鸣朝谢安的方向看了过去。
萧寻是浮屠境萧家的少主,而他只是修真界逍遥门分家的弟子,和浮屠境本家弟子有着千差万别。此前追杀萧寻也仅仅是因为他走火入魔,修为岌岌可危,才敢一路追赶,倘若萧寻修为并未受损,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是萧寻的对手!
如今传信给掌门太晚了,若想对付萧寻,他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且需要赫连家协助才可以做到!
想到这里,邓风鸣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将佩剑收回腰间,抱拳道:“抱歉,是在下太过心急,就依赫连师弟所言,请几位协同我们一起追查凶手。”
谢书辞皱着一张脸,听他们三言两语完全没有过问谢安的意思,就草率地做出了决定。
搞什么鬼啊?我们还没同意呢。
他才不想掺和跟萧寻有关的事,万一杀害合欢宗弟子的人就是萧寻怎么办?谢书辞这不是凑上去找死吗?
可是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他现在要是替小瞎子拒绝,就好像坐实了他们做贼心虚一样。
谢书辞清了清嗓子,问谢安:“小瞎子,你想去吗?”
尽管在和赫连诸交谈,邓风鸣的注意力却始终在谢安身上。
此人行事神秘莫测,城府极深,从来不做多余的事。邓风鸣不用去怀疑,此前发生的一切绝对是他有意为之。
邓风鸣听闻过不少他的事迹,自修杀戮道后,死在他手里的修士不计其数,甚至令同为杀戮道的修士都闻风丧胆,如同杀神恶魔一般,从他身上看不到一丝人性。
若非亲眼所见,他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个,由十二只惊羽鸟伴随降生的天才,备受期待的仙门少主,却演变成了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
那恶魔此时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站立在谢书辞右侧。
听到谢书辞的话,他不甚在意地垂眸一笑,唇瓣微动。
只有谢书辞知道他说了什么。
“听你的。”楚闻风低声骂了一句。
虽然谢书辞讨厌赫连决这个渣男,但是不得不说,赫连诸这人比渣男还讨厌。
趁众人未注意,赫连决压低声音道:“小诸,别忘了家主的叮嘱,一定要拉拢那位丹修。”
赫连诸听完这话,眉头狠狠皱了一下,目光不善地看向谢书辞。
谢书辞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缩了缩脖子,“看我干嘛?”
赫连诸咬了咬牙,记恨着此人让自己丢了面子,但碍于家主的叮嘱,他沉了一口气,说道:“大师兄言之有理。一日后合欢宗长老便会抵达落坊城,届时请几位一起前来商讨凶手事宜。”
说完,他看向神色苍白的邓风鸣,道:“邓师兄,你意下如何?”
闻言,邓风鸣朝谢安的方向看了过去。
萧寻是浮屠境萧家的少主,而他只是修真界逍遥门分家的弟子,和浮屠境本家弟子有着千差万别。此前追杀萧寻也仅仅是因为他走火入魔,修为岌岌可危,才敢一路追赶,倘若萧寻修为并未受损,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是萧寻的对手!
如今传信给掌门太晚了,若想对付萧寻,他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且需要赫连家协助才可以做到!
想到这里,邓风鸣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将佩剑收回腰间,抱拳道:“抱歉,是在下太过心急,就依赫连师弟所言,请几位协同我们一起追查凶手。”
谢书辞皱着一张脸,听他们三言两语完全没有过问谢安的意思,就草率地做出了决定。
搞什么鬼啊?我们还没同意呢。
他才不想掺和跟萧寻有关的事,万一杀害合欢宗弟子的人就是萧寻怎么办?谢书辞这不是凑上去找死吗?
可是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他现在要是替小瞎子拒绝,就好像坐实了他们做贼心虚一样。
谢书辞清了清嗓子,问谢安:“小瞎子,你想去吗?”
尽管在和赫连诸交谈,邓风鸣的注意力却始终在谢安身上。
此人行事神秘莫测,城府极深,从来不做多余的事。邓风鸣不用去怀疑,此前发生的一切绝对是他有意为之。
邓风鸣听闻过不少他的事迹,自修杀戮道后,死在他手里的修士不计其数,甚至令同为杀戮道的修士都闻风丧胆,如同杀神恶魔一般,从他身上看不到一丝人性。
若非亲眼所见,他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个,由十二只惊羽鸟伴随降生的天才,备受期待的仙门少主,却演变成了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
那恶魔此时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站立在谢书辞右侧。
听到谢书辞的话,他不甚在意地垂眸一笑,唇瓣微动。
只有谢书辞知道他说了什么。
“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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