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没有杀猪的第一百一十八天天光大亮,
……
霍小小一行人穿过大厅,高挑的层楼之间立着数根巨大的白色立柱,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浮雕,目之所处皆是绚丽多彩的的悬浮吊顶以及知名的艺术品,有穿着裁剪得当的皇室侍服的工作人员不断向他们展现可掬的笑容亲切问好。
不知道走了多久,霍小小等人停在了一扇精致的金色大门前。
旁边有警卫兵向四人敬礼,“殿下、骨院长、广教授、霍小小同学。陛下等你们很久了。”
门被警卫兵缓缓打开,白色的光线如同汹涌奔来的江水一瞬间便占据了整个天地。视线在刹那间被白色填满,再次睁眼时光晕层层荡漾开世界原本的样貌重新展现在她的眼前。
在这光晕里,有一位身材修长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眼前,此人一身白色镶着金边休闲服,银色的发丝下有一双和谢西辞同色系的眸子,只是细看这双眸子比谢西辞的色泽更深更蓝一些,如果说前者的眼眸是一面碧蓝的湖水,那后者更像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深蓝色大海。
男人一脸淡漠地坐在主位,身姿挺拔,不笑的时候不怒自威像是一尊披靡人世间的神祇。只是看见最前方谢西辞后,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上扬的弧度,像是阳光破开了一层冰封的湖面,整个人徒然柔和了下来。
“有才见过陛下。”广有才微微行礼。
后方跟着的霍小小也跟着行礼道,“暴雪高校霍小小,见过陛下。”
端坐在主位的谢鸿光在女孩说话的时候微微挺直了背,点点头道,“不必多礼,今日只是家宴。”
而后谢鸿光的目光又转向了后方进来后便沉默不言的谢西辞,“见了自家老子连个招呼都不打?”
前方的谢西辞喉头动了动,没有说话。
谢鸿光,“行了,过来坐吧。你私自调令的事情议会那边我已经帮你压下去了,没有下一次。”
谢西辞自知理亏,轻点了一下头,“知道了……爸。”
什么私自调令?
霍小小侧了侧首,向谢西辞投去疑问的目光,后者笑着轻轻对她摇了摇头。
帝王的话打断她继续追问的想法,“小小同学,今日虽然主要是一场任务报告,但也不要拘谨,放松回答就好了。”
一直拉着霍小小的骨华笑道,“是啊小小,陛下怕你紧张,将暴雪的几位师长也一并请来了。”
确实,霍小小刚刚进来便发现了,在座的除了帝王,其余的全是她熟悉的人,左边坐着的是胡先、夏雨、松赞。往右边数是荒漠军区的军长寇乐,暴雪军区的军长萧灯,以及两个军区她熟悉的一些军官。
坐在旁边的胡先等人目光焦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孩,重重地叹出一口气,胡先道,“虽然路上知道了你安然回来的消息,也看了直播视频,可见不到真人我这心里总是没底,现在算是放心了。”
“还好是回来了。”夏雨疲惫的神色下也是难以掩饰的担忧,旁边的松赞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胳膊以作安慰。
荒漠军长寇乐的眉头都拧着一条线了,“萧灯这老东西,我不久前才得知小小出了这么大的事。那群只会躲在暗处的老鼠们,我早就知道十年前没能将其清除干净,后期等他们休养生息必定还会再卷土重来。”
萧灯的脸色也徒然沉重了下来,“你是觉得这帮人和伊甸园背后的那群人是同一批吗?”
寇乐“啧”了一声,眼睛里充满了戾气,“别的不说,十多年前那场红色战役肯定和他们逃不了干系,能一次性出动两只王将级星兽一尊超神强者,这大手笔现如今星际罪犯团体里有几方势力能够轻易出动?更不要提太子殿下说这位超神强者所用的天赋,可是十几年前那位不知生死的星际暴徒前任当家主匪天策啊。”
此话一出,坐在对面的霍小小猛然抬起头,“你是说篡改认知的天赋?谢西辞,你确定不是相似的天赋?”
谢西辞摇摇头,语气非常肯定,“我确定。”
霍小小蹙紧眉头,“难道匪天策还没有死?不对,他就算没有死也不可能成为超神强者……”
倒是胡先深深地叹口气,“此事先不多说,毕竟我们这里都只是猜测,问题在于那群人时隔多年还是不想放过小小。”
主位的谢鸿光开口了,“新生的力量成长的太过迅速,总会引起一些老不死的恐慌,还敢将手伸出来就证明我们还没有将其打痛,打怕!几年前帝国组织超神强者已经去围剿过一次,只是看来我们下的手还是不够重。等暴雪前线的战役缓冲一段时间后,我会尽快在安排一次……这斩草还是要除根啊。”
场面倏地让一股磅礴的威压占了个干净,这股恐怖的威压如海一般辽阔如山一般高远,长居上位的皇威让在场的人血液凝固,不由自主地激起体内能量运转抵抗才得以一丝喘息的气息。
在被威压影响的同时,垂下眼帘的霍小小眼底却闪过一丝不解。作为有望成为下一任大祭司的她精神敏感度已然超乎常人,她能够清晰地察觉到帝王那股宏伟精神源心充斥这一些不稳定性与失控感。
而且她发现这些异常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帝王将其控制的很好,精神源失控带来的巨大痛楚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就将其收了回来。
这种情况禾玉教授曾经顺口提过一句,高阶强者的精神源稳定性很高几乎很少会暴走,但是一旦精神源失控,除非顶尖治愈师在场,否则精神源都会面露爆裂的风险。爆裂后就算有大祭司将其重新凝聚,精神源也恢复不到从前的样子。
它会时时刻刻处于失控状态,这其带来的痛苦就算是高阶强者也会被硬生生的逼疯。
可帝王……
霍小小微微抬眸,却发现谢鸿光脸上连一丝动容变化的情绪都没有。
胡先开口打破寂静,“谢过陛下。”
“不必多礼,这本就是帝国的失责,此次贵校的学生遇袭我也有责任,一艘承载着顶级学府精英的战舰,再怎么说帝国都会派遣一位巅峰超神护送你们来首都星。但是暴雪前线战争发动的突然,帝国的超神们一下子被束住了手脚脱不开身,这才导致此事发生。”
说到这里谢鸿光似笑非笑地看了胡先一眼,打趣道,“胡教授,当时您徒弟失踪于暴雪虚空的时候,您对帝国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旁边的寇乐“啧”了一声,“胡疯子,我还以为你隐世多年这疯脾气会有所收敛呢,没想到不仅没有半分收敛,这次真是让我又大开眼界了一次。居然敢黑进帝国皇室专用网络里给帝王放狠话,说如果帝国不采取救援行动,那你必会收回所有供用给帝国的军用技术,并且带着整个暴雪研究所独立门户。我说要是让书院长知道此事不得揍死你?”
萧灯乐了,“这威胁的到位,帝国百分之四十的先进军用技术版权都被暴雪高校握在手里,你要是真独立门户去了,议会那边真的得直接炸了。”
胡先朝着主位的谢鸿光微微拱手,晒晒道,“陛下赎罪,我这也是一时心急。”
谢鸿光摇摇头,“罢了,你也是知道轻重,没有直接把这事捅到议会那边去,这么多年还算是有些长进。”
“行了,不扯其他的了,我们今日的主角还没有开口呢。”
谢鸿光那双深沉的蓝色眸子朝着霍小小看了过来,表情也微微有些肃然,“上校霍小小,你是暴雪虚空近千年以来,唯一一位活着从暴雪虚空逃出来的士兵,这必定不是一场愉快的旅行,但我希望你能完整地陈述一遍你在暴雪虚空的遭遇,可能你的一句话,都会改变帝国对于暴雪虚空采取的战役策略。”
帝王说的很对,这必定不是一场愉快的旅行,那只与霍小小一同从旋涡通道掉出来的王将星兽就是最好的事实。
霍小小能从暴雪虚空活着回来,这本身的意义就至关重大。
暴雪虚空是什么地方?整个帝国人民乃至整个星际的人类都一清二楚,那里是决定两个物种间生死存亡的地方,毫不夸张地说,暴雪虚空一旦失守,那其余三大虚空的防线也必将会破。
暴雪就像是一个旗帜,这把旗帜一旦倒下,那么整个人类星域最终都沦落为星兽的天下。
而霍小小从暴雪虚空返回那一刻,就像是一块新鲜的肉丢在了帝国多方势力面前,这些饿了千年的疯狼皆想抢夺得到第一手资源。一旦得到了什么重大情报,那么整个帝国内部的局势都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
所以谢鸿光顶着众多压力反驳了议会提出的召开公开汇报大会的提议,也婉拒了多方领导人势力想要旁听的请求,以雷霆手段镇压了所有的声音,只为了给浴血归来的战士一个安然倾诉之地。
就算抛弃以上所有原因,单看太子那样抛弃一切的态度,谢鸿光也会将霍小小保护好,别的不提,指不定多年以后坐在主位旁边那把椅子的,可能就是眼前这位小姑娘了。
谢鸿光的视线微微向他身边那把长久空着的座位看去,记忆透过漫长的时空带来了一些斑斑点点的光逐渐组成了一位女人的身影。
那是,帝后所坐的位置。
……
霍小小看着这张与谢西辞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
胡先众人包括荒漠军区的军长寇乐出现在这里,便说明帝王是值得相信的,这让心生犹豫一直紧绷的女孩此刻也松开了一些防线。
霍小小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开口道,“那只拥有传送天赋的星兽将我传送在了一个特殊的区域,我降临的地方下方便是一群全部都是由a级及其以上等级的高阶星兽组成的兽群,我将其称为巡逻队伍。”
萧灯作为常年与暴雪虚空厮杀的将领,最清楚暴雪星兽的习性,此刻忍不住出口问道,“高阶星兽组成的巡逻队伍?暴雪虚空内部地域非常广阔,种族分布有着鲜明的位置与封锁线,就算是巡逻也应该是由低级星兽去做,耗费顶级战力去做这些事情,这也太奇怪了。”
霍小小“嗯”了一声,“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传送的地方并不是任意一个星兽族群的领域里,而是一处特殊的,只为镇压某尊恐怖存在而形成的特殊区域。”
她身边提前知道一些事情的广有才身躯一震,气息有一瞬间错乱,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后被女孩轻轻用手握住。
连帝王听到霍小小这句话后都忍不住发出疑问,“镇压?镇压谁?”
霍小小动了动唇,却没能说出话来。窗外有温暖的光束照耀进来,在首都星宜人的气温下她却听到了一阵暴风雪轰鸣的响声,在暴雪虚空内的记忆像是一位赤脚奔跑在荒凉大地上的巨人,朝着她发出惊天撼地的嘶吼声,这带着哀痛的吼叫声里夹杂着鹅毛大雪,狂风如刃般地将她紧紧包围在内。
寂静的空气里,霍小小第三次将这个名字说了出口,“镇压的,是超神凤关。”
“轰——”
耳边如同炸起了一颗恐怖的炸弹,砸进了每一个人心那一面安静的湖面,爆炸扬起了一片惊涛骇浪,那巨大的水柱几乎将灌满了每一个人的口腔,胸口处传来刺痛的同时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唯有心脏处的跳动声如雷贯耳,像是在为这个名字的响起热烈的欢呼着。
凤关,超神凤关,昔日星际唯一一位实力逼近神级的男人。
没有人能说清楚凤关对于整个帝国象征着什么,更没有人能述说明白凤关对于暴雪前线,对于整个人类星域的和平意味着什么。
那是关于帝国的传说,也是整个星际的一场奇迹。
这是一段很长很长的历史,持续了亿万年战争里埋葬了人类太多太多的血泪,在无数次人类陷入绝境,王将星兽攻破封锁线即将深入人类星域的时候,总有一位手握白金光刀的男人顶在战场的最前方,破开无尽黑暗的绝望带领士兵们重新杀了回去。
无论多么绝境的战役只要人们回头去看,总能看到伫立在暴雪高校上空那尊白金色的机甲守护在后方。
那是无数人的信仰,因为那尊身影的存在,战士们坚信人类终会打败凶狠的猛兽,守护好自己家园。
那是无数人的信仰,一所在战乱建立起来的学校像是一把死死插进暴雪星兽身体里的刀刃,一位位年轻的强者在前辈的教诲下义无反顾投身于血海战役,从没有退后半步。
那是无数人的信仰,无论虚空内诞生了多么可怖的王将星兽,这信仰从未崩塌过,因为那把白金刀刃总能砸进恶魔的喉咙,告诉人们希望尤在,人类终将胜利。
只是在某一个清晨,风雪停骤,大山还处于熟睡当,月亮化为白色虚影依旧悬挂在高空。
人类的信仰也从此消失了。
超神凤关孤身一人杀入了暴雪虚空,从此了无音讯,人们再也没有见过那尊白金色的战甲。
在那一刻,不分国家地域,星际里有无数人落下了泪,虚空传颂的祷告声超越了上亿光年回荡在无数星系之间,星际陷入了长久的哀痛。
没有人去问缘由,更没有人出声责怪。
全星际的人类皆知道凤关暴怒杀入暴雪虚空的理由。
在凤关失踪前一日,那风平浪静的夜晚里。暴雪高校外出参与实训的大一师生共计两千余人,全部葬送于暴雪一只王将星兽的手里。
无人生还。
这四个大字出现在暴雪官网上的那一刻,没有人能想象到这位将大半辈子用在教书育人的超神身上,到底承受了多少难以抑制的痛楚与滔天怒火。那一晚无论你身处于哪一个星系哪一个颗星球,都能感受到一股磅礴且滚烫的哀痛与愤恨占据了整片星空。
这么多年里,凤关校长教导出一批又一批优异的学生,训练了一队又一队精英战士。这些全部、全部都被他亲手送在了那个被染成血色的冰雪战场上。
普通人尚可以肆无忌惮地去为珍惜的人复仇、去战斗。可是作为人类唯一一位实力逼近神级的他,却必须要将这滔天仇恨压在心底,沉默地坐镇在后方。
只因为暴雪虚空内实力逼近三s级的王将,不止一位!
暴雪的巅峰王将星兽们并不团结,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它们若是愿意以数只巅峰王将的性命拖住凤关,那人类必败。可巅峰王将级星兽都是活过了上亿万年,历经了无数岁月才得到现在的实力,没有王将星兽愿意去牺牲自己将利益让给其他兽群。
正因如此,人类仅靠着寥寥几位巅峰超神在暴雪前线镇守,又靠着凤关在前线坐镇将防线稳稳地守在了人类星域外。
可是这同时又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啊,暴雪虚空的王将尚可肆无忌惮地挑衅,作为唯一能与之匹敌威震的凤关,拥有顶级实力却不能有任何任性的行动。
这种憋屈到极致的情绪凤关忍受近百年,这百年的时间里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师长、战友、挚友乃至亲自教导出来的教师与学生,一个个的全部命丧在那残忍的战场之上。
无人能领会这种凄凉到极致的孤独。
这些情绪积攒到极致后在那一个清晨,手持利剑的男人终于站了起来,孤身闯入了那个黑暗世界。
那一日虚空动荡,一场猩红色的雨落将整片暴雪星域笼罩在内。
后来啊……后来暴雪的王将们震怒,防御线差点被攻破,是帝王谢鸿光拎着剑亲征暴雪,冒着其余三大虚空失守的巨大风险将国内其余巅峰超神召集回来,带领强者们将战役平息。
而面对诸国领导传来的质问,谢鸿光只有一句话。
“你国星域攻破,关他凤关何事?关我帝国何事!”
谢鸿光这句话通俗一点就是:关我屁事!
诸国哑口无言。
确实如此,难道偌大人类星域,仅仅只有一个凤关吗?凭什么将其重任全部压在一个凤关身上。难道你诸国内部的强者都是废物吗?
更何况这些年来,超神凤关已经做得足够多了,人类更不能要求他在多做些什么了。
无数声音回归寂静,世界在时间的安抚下逐渐重新忙碌起来,只是那烙进心底的伤痕却依旧存在,伤疤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而是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后来这个名字随着时间逐渐在青年一辈的心里,成为一个历史书上的名字,就像是人类从母星踏出外太空的第一个脚步,超神凤关成为了一个时代传奇的代表,成为了伫立在暴雪高校英魂殿巨大的那颗立柱,也成为当年那群刺头学生化身为教师后教授给学生的唯一信仰。
……
偌大的宴客厅里只有女孩偶尔有些更咽的声线在缓缓诉说着,像是在倾诉一场带着些悲伤色彩的故事。
这场故事并不简单,有很多谜底连讲述故事的女孩都不清楚,但却没有人出声打断她,更没有人在此刻发出疑问。
多年前那个男人走进陌生的未知地带后再也没能回来,多年后他将一位娇小的姑娘从虚空内安全地护送了出来,告诉人们他的传奇并没有结束,他的精神依旧在延续。
这个故事不长,霍小小的叙述也并没有多么声情并茂打动人,如此平静偶尔停顿的声音,却让在场的人都红了眼眶。
胡先首先抬起手,遮住了潮湿的眼睛,努力的呼吸了几口气想平息情绪,却依旧有清亮的水迹从他满是褶皱的手下流了出来,而他旁边的广有才早已潸然泪下。
霍小小知道胡先与广有才是凤关的直系弟子,可在场反应如此大的不仅仅只有他们二人,连主位帝王都红了眼眶,坐在她身边的骨华院长更是泣不成声,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在场的无论哪一位拉出去都是星际里赫赫有名的人物,却在女孩一个简单的不能在简单的故事里,长久地陷入动容的情绪里。
骨华颤颤巍巍地附上霍小小白皙的手,有一颗硕大的泪水砸在苍老手背上,这位年迈的老院长更咽地开口道,“我等了他,等了他好多年啊。”
主位上的帝王微微抬起闪过水渍的蓝色眸子,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帝国的人民们,也等了他好多年啊。”
是啊,人们一直在等他归来,像是无数次那样,驾驶着白金机甲勇士提着沾染敌人血液的剑,踏着战友的高歌从前线的战场上嚣张归来。
人们期盼他向之前那样,下了战场后脱去身穿的战甲,换上裁剪得当的西服站在讲堂上训斥着不听话的学生。
所有关于凤关的一切都被人民们小心妥当地放置起来,期待着某日他的回归。
从来没有人觉得凤关已然牺牲在了暴雪虚空,没有人。
哪怕昔日他教导的学生早已鬓角发白,磨平了一身刺头代替他站上那方小小的讲台。哪怕当年被他狠练的士兵已经人到年,实力下滑再也不能向过去那样硬抗一只高阶星兽而不落下风。
时隔多年直至今日,没有人觉得凤关已死,星际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归来。
于是终于有一日,一位小姑娘拉着一把黑色屠刀,历经生死危机从旋涡通道内一跃而出,告诉他们,所有的等待皆有意义,昔日的故人仍然身披战甲,在人类看不到的地方依旧坚守着奇迹。
天光大亮,信仰终将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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