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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傅总亲上去了


“你不是说你酒量挺好的,你倒是自己走啊。”

季秋裳艰难地扶着人,傅时砚一只胳膊架在她的肩膀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在她身上,像是将她整个人包裹在怀里一样。

这人真的是很不讲道理,说什么酒量不错,可从宴会上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脚步虚浮,七倒八歪了。

原本听了那些话,季秋裳脸还有些烫,这下好了,倒是什么心思都没有,因为光是扶着他就耗费了大半个身体的力气。

她个子也挺高的,就白燕那样的,她能直接将对方给打横抱起来,偏偏傅时砚更高,倒是显得站在他身旁的她娇弱的一压就倒。

傅时砚还能走路,不算醉的厉害,反倒是灌酒的那几个,吐的吐,睡得睡,毫无形象可言,相比之下,他确实算是酒量好了。

醉的厉害的,就直接在酒店开房了,将那几个人扔在这里了,长辈们打完招呼陆续地回去了,傅时砚靠着人还能清醒地将所有的人一一送走,相当的身残志坚。

最后离开的是林雨薇,她似乎很少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就连看着傅时砚的时候,也是一种表情,平静的好像面对的不是自己的儿子。

季秋裳吃力地抱着傅时砚,看着母子俩相顾无言,最后林雨薇看着季秋裳微微一笑,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好孩子,辛苦你了,阿砚他能带你回来,我们都很高兴。”

季秋裳这会儿实在说不出什么不辛苦,应该的客套话,她点了点头,只希望快点将傅时砚给弄上车,好让自己轻松一下。

只是林雨薇的手掌落在她脑袋上的时候,还是让她心头颤了颤。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季秋裳终于能将傅时砚带上车了。

坐在后座上的时候,她万分庆幸,穿的鞋跟不是很高,不然非要累死她不可。

傅时砚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不说话,除了身上的酒味,几乎看不出什么异样。

季秋裳推了推他:“傅时砚,你住在哪儿?”

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这人究竟住在什么地方,要怪就怪住的地方太多了。

傅时砚侧过头,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她,沉默了许久,这才说道:“君悦湖。”

司机会意,一路无言。

季秋裳有些头疼地看着傅时砚,总不能将他一个人放在家里,这大晚上的,万一因为醉酒摔着了,怎么办?

车子很快驶进君悦湖。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傅时砚看着倒是挺清醒的,步伐稳健,甚至不需要季秋裳扶着,自己就进了家门。

季秋裳拎着包跟在他身后,怀疑这人是不是装醉。

但很快她就知道,傅时砚是真的醉了。

傅总踏进家门以后在原地站了一会,没等到季秋裳,转过身看着她:“怎么不进来?”

季秋裳瞧着他状态不太对劲,还是关上了门。

偌大的别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季秋裳将包放在一旁,走到他身边,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傅时砚,你看,这是几?”

傅时砚反应有些迟钝,他一把握住那根手指,嗤笑了一声:“季秋裳,你看我像傻子吗?”

季秋裳心里念叨着,按照这个反应,那应该是没醉。

然后就听到他说:“这是二。”

是,挺二的。

可惜没来得及,刚才应该拍下来的。

季秋裳见过喝醉的人,宿舍里那两个姐妹发酒疯的时候特别的猖狂,唱歌,跳舞,在宿舍的时候,连宿管都招来过,无所畏惧,但是第二天醒过来都是一脸生无可恋。

她以为喝多了发酒疯都是那样的。

傅时砚却不一样,他很安静,被扶着坐在沙发上以后,就安静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吵不闹的,乖多了。

季秋裳从厨房找到水壶烧了一壶水,然后又打开冰箱,想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煮点醒酒汤。

冰箱里除了一些冰水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里显然是不常住的,那他来这里干嘛?

季秋裳诡异地冒出一个念头,总不会因为这是婚房,所以想着带她一起来吧。

她将这个想法甩出脑海,然后在餐边柜里找到了茶叶。

是白茶。

这个倒是可以醒酒。

季秋裳在厨房忙活了一会儿,端着两杯茶出来的时候,傅时砚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看着倒像是睡着了。

她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小声地喊了一声:“傅时砚?傅总?”

傅时砚没什么反应。

季秋裳嘀咕道:“真的睡着了?”

这个季节睡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很容易生病的。

她又推了推人:“喂,醒醒,要睡去床上睡。”

也不知道哪个词触动了傅时砚的神经,他一下睁开眼,精准地捕捉到两个字:“床上。”

季秋裳没能听出来这两个字蕴含着的某种意味,耐心地说道:“对,不能睡在沙发上,入了夜还是很冷的,我扶你上楼。”

傅时砚这下更乖了,站起身任由季秋裳带着他上楼。

好在有电梯,上次来她已经摸清楚位置了,不然就这么爬上三楼,大概是要累死她的。

别墅太大的后果就是从电梯出来,她撑着人走了好远才进了卧室。

屋子里打扫的很干净,淡淡的香味袭来,烦躁的心也得到了一丝安抚,她将人一把扔在了床上。

傅时砚倒下后,她拍了拍手,呼出一口气。

“你可真是……太重了。”

傅时砚一点也不胖,身材很好,不管什么衣服穿在身上,都很好看。

但他毕竟是个大男人,有这么个大高个压着,那就是再轻,也很压人。

将人搬上床,草草地拿过一旁的被子给盖上,她转身就走。

傅时砚适时地低喃了一声:“糖糖。”

季秋裳脚步一顿,转头看他,对方表情有些难受,大概是头疼,只是他一贯没什么情绪的变化,也从来不会说出来。

她叹了一口气:“算了,好人做到底。”

自己之前睡着了,也是傅时砚帮忙抱上床的呢。

她又跑下楼将那杯茶端上来,醒醒酒就不那么难受了。

“你先喝点水再睡。”

扶着一个大男人实在是太费力了。

好在傅时砚还算配合,不吵不闹地喝了半杯水,又躺下了。

就在季秋裳放下水杯准备走人的时候,垂在一旁的手突然被握住,随后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眨眼间她就被扣在了傅时砚的怀里,半个身子都被对方的手脚压住,动弹不得。

热乎乎的气息近在咫尺,连同对方的体温一起,几乎让人心头一烫。

季秋裳心口颤了颤,然后开始推他。

“傅时砚,喂,傅时砚。”

傅时砚一动不动,脑袋搁在她的肩窝里蹭了蹭,嗡声说道:“别动。”

季秋裳被压的压根动不了,男人长手长脚的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她又挣扎了一下:“你……你快放开我。”

傅时砚不回答,但显然没有要放开对方的意思。

季秋裳这会不光是脸红,整个人都是红的,她脑袋热乎乎的,心跳的也异常快,整个人都跟煮熟的龙虾一样。

太近了,这种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又在床上这种的地方。

哪怕她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也知道这种状况实在是危险。

她动的更厉害,试图从傅时砚的魔爪下逃走。

傅时砚抬起头,眼中带着挡不住的困意,干脆搂着人的腰,手脚并用地将她彻底包裹,随后低声道:“真的别动了,季秋裳,我不是什么君子,睡觉。”

季秋裳突然就不动了,因为她感觉到……有东西抵着她。

她不是什么三岁孩子,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根本就是……大色狼。

从体力上来看,她肯定不是傅时砚的对手,这人又喝了酒,万一待会儿趁着酒劲……那她肯定是逃不了的。

而且,他们是合法夫妻。

这要是发生了什么,她都没地说理去。

其实这一天真的挺累的,光是应付那一屋子的亲戚,季秋裳就耗费了不少心神,能熬到这会儿,也多亏了她身体素质还不错。

那股劲松懈下来,困意涌上心头。

她转头看着身旁已经呼吸平稳的男人,花几秒钟的时间思考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睡吧,反正走不了,万一真将人吵醒了,收场都没法收。

乱七八糟的想法里,她竟然真的睡着了。

这一夜季秋裳睡的不太好,太热了,被子又厚又重,她还踢不动,整个人都像是被困住了一样。

越是难受,她越是挣扎个不停,直到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

“季秋裳!”

季秋裳一下子睁开眼睛,坐起身,条件反射一样回道:“怎么了?”

“你一个女孩子,睡相为什么这么差?”

宿醉还没过,傅时砚的声音有些哑。

季秋裳一转头,就看到了从床下爬起来的傅时砚:“你怎么睡地上?”

地上有地毯,不会冷,但……她陡然间回神,迟疑道:“不会是我把你踢下去的吧。”

她刚才,好像,确实踢到了什么。

这话问出去并没有得到回答,季秋裳抬头,便看到床边站着的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季秋裳压根不知道,她现在的模样究竟有多诱人。

簪子早就蹭掉了,一头漆黑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肩膀上,她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的那件旗袍,因为没来得及换洗,就被傅时砚拖上床,衣服有些褶皱,可一点也不影响该有的美感。

旗袍下摆被蹭上去,露出大半个长腿,又白又直。

偏偏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季秋裳一根指头挠了挠额头,心虚的时候她特别喜欢做这个动作。

“谁让你昨晚非要拉着我睡这里,这可不关我的事。”

一想到昨晚,她就想到某个画面。

傅时砚清心寡欲,到底哪里寡欲了?

傅时砚一步一步地走近了,双腿贴着床边,突然弯下腰,两只手撑着床铺,将季秋裳困在他的怀里。

“那这事儿,是我的错了?”

季秋裳手撑不住,一下子滑落着躺下去。

床单和被子都是深色的,偏偏季秋裳的皮肤很白,两者映衬下,更显得人亮的夺目。

傅时砚几乎控制不住地俯下身子,朝着对方压过去。

季秋裳眨了眨眼睛,一下子揪住了身下的床单,另一只手迅速地挡在了唇边。

傅时砚亲在了她的手背上。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季秋裳不知道傅时砚为什么要吻她,也许是清晨男人的悸动,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她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你还没刷牙。”

傅时砚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能看到小姑娘眼中自己的倒影,也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慌乱和无助。

她在害怕。

傅时砚撑着身子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转身去了卫生间。

很快,水声响起。

季秋裳猛地呼出一口气,她怔怔地看着屋顶,伸手摸了摸心口,那个地方正在急速地跳动着,因为傅时砚刚才的举动。

她承认,确实害怕了。

哪怕江明俊对她来说,现在已然是个陌生人,可带给她的阴影并没有消失,她不是那种轻易能够接受一个人闯进她生活的人,即便知道傅时砚跟江明俊不一样,可还是会害怕。

被抛弃,被丢开,然后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一直都在等着傅时砚提出离婚。

与其满怀希望,不如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

季秋裳坐起身,踮着脚从卧室里离开,然后飞快地跑下楼,拎着包,跑出了门。

她承认,她有些鸵鸟,是个胆小鬼。

这些日子,傅时砚对她的态度怎么样,季秋裳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一无所知,什么感觉都没有。

可她没办法回应,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她跟傅时砚认识才多久,不过短短几个月,都还不了解彼此的脾气和习惯。

两年的时间说放弃就能放弃,转头怒目而视,爱情的保鲜期究竟能有多久?

季秋裳一路往前走,走了很久都没能走到小区的大门。

这地方也太大了。

黑色的轿车缓缓在身边停下,车窗降下,露出傅时砚那张喜怒不辨的脸,对方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身上穿着简单的休闲装,看着样子倒像是发现她没了,就追出来了。

“上车。”

季秋裳隔着窗户看着他。

傅时砚转头,声音带着点火气:“季秋裳,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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