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争个天昏地暗
群臣沸腾。
万万想不到太子竟然能出此狂言。
杨正弘见杨凌振振有词，眼里不禁熠熠生辉。
等待多年。
他的太子终于要展现志气不成？
中书令甘淳见机道：“太子，可知军中无戏言？”
杨凌冷声道：“孤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愿立军令状！”
群臣相互对视，也都觉得这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谁都知道太子的领兵能力不及燕王万分之一，这次去肯定有去无回。
不如应允下来，等到太子失败，定斩不饶！
甘淳直言道：“陛下！太子愿戴罪立功，又愿立生死状，臣觉得可以给太子一次机会！”
众臣也都附和。
杨正弘扫视一圈，心头冷笑，他知道群臣意思，却也不拒绝。
“好！”
“我儿有这志向，朕怎能不应允？”
杨正弘看向杨凌，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竟然对杨凌多了一丝信心。
刚才杨凌一脚踹飞大内侍卫，又以雷霆手段逼问马胜，霸气外露。
杨正弘也不禁想要看看自己这隐藏实力多年的太子，能做出什么功绩来。
他立刻道：“拟旨！”
“太子杨凌，兼征虏将军，领精骑三千，讨呼耶部收复两县戴罪立功！”
“儿臣领旨！”
“宋国公张成梁，权监军将军，持尚方宝剑监军，如太子不成，斩首以示天下！”
“老臣领旨！”
杨正弘双手揣袖，静静看着杨凌：“孩儿，切莫让为父失望！”
杨凌拱手道：“父皇只管静待儿臣收复两县便是！”
散朝之后。
杨正弘回到后宫。
唰！
一道黑影闪烁到他身后：“陛下。”
杨正弘沉声道：“我大魏以武立国，重视军纪，太子在群臣面前立军令状，朕也不能偏袒他，只能答应。”
“不过朕也不能真杀他，如果他是失败，你就把他救下来，寻个僻静地方安度余生便是。”
“既无才无德，也该把储君之位让出来。”
黑影道：“是！”
“对了！”杨正弘又道：“顺便查一查，他的武艺是跟谁学的。”
“是！”
黑影随后就消失不见。
须臾，一宫装美妇匆匆而来。
“陛下！”
那妇人冷冷看着杨正弘：“陛下！难道就真要看着您的几个孩子，自相残杀，争来争去吗？他们本应是手足兄弟啊！”
这妇人便是大魏皇后夏侯瑛，也是杨凌的生母。
“争？”杨正弘闻言眉头紧皱：“为何不争？”
“难道这大魏天下，不是朕争来的？”
杨正弘起身斜视夏侯瑛：“朕的儿子，就应该争！争个头破血流！争个天昏地暗！”
“不然！何以继承朕辛苦打下来的江山！”
夏侯瑛呆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片刻，杨正弘冷静下来，道：“不过你放心，凌儿今天大殿之上雄姿英发，颇有朕当年风采。”
“说不定……他从前真的是在藏拙呢。”
杨正弘的眸光透过窗户，飘向远方。
“凌儿，但愿你能给为父带来些惊喜啊。”
……
“太子回宫！”
守门的小内宦一声高呼，东宫大院里就哗啦啦跪满了人。
一众仆从见太子完完整整地回来，都一脸震惊。
这都没死？
太神奇啦！
杨凌只觉得晦气：“怎么，孤活着回来，你等都不高兴？”
“哪能啊！”
东宫总管太监胡禄就上前谄媚道：“臣等都知道太子洪福齐天，肯定会安然无恙回来的！”
嘴上这么说。
众人也都奇怪，太子是怎么犯了那么大的错还能连根毛都没掉地回来。
入宫坐下。
胡禄就道：“太子遭此大劫平安归来指定是累了，小臣寻了几位良女，给太子解乏。”
“啥玩意？”
杨凌刚刚死里逃生还一阵阵后怕，想着怎么领兵收复两县呢，胡禄就直接搞这出？
想一想。
自己这前身似乎平日里就沉迷女色，身子亏空，经常被皇帝瞧不起。
如果是平常，他肯定要尝尝这古代的美女味道，但现在军务缠身，实在没心情。
“不必了。”
“哦？”
胡禄眉头皱起，仿佛是听到一句不可思议的话。
太子夜夜笙歌，这还是头一次拒绝女子相伴。
胡禄道：“太子可是心力不济？小的又炼制了几味补药，为太子补补身子？”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个布兜，轻轻一抖，手中就出现几颗绿油油的药丸。
杨凌脸都绿了。
“孤以前还吃这种东西？”
“自然，仰仗此药，太子才能龙精虎猛啊！”
杨凌吓了一跳，拿过一枚闻一下，心立刻沉入谷底。
怎么一股硫的味道？
“孤问你，你炼药是不是往里面添加了石硫磺？”
“正是！”胡禄两眼放光：“太子懂炼丹？”
“我炼你大爷！”
杨凌一脚踹倒胡禄，气不打一处来。
没文化真可怕。
怪不得之前踢那大内侍卫一脚软绵绵的，只是将其踢下台阶，没有提断他的肋骨。
原来是因为前身天天吃硫磺，再加上荒淫，身子都废了！
他早就听说古代炼丹的疯狂，没想到这么癫！
这样吃下去不死都难！
胡禄爬起来道：“太子，小臣实无罪啊！”
杨凌面色阴沉，知道这胡禄出身干净，不是其他皇子派来害他的，只是现如今的炼丹风气就是这样。
转念一想，他忽然计上心头。
“你除了石硫磺，可还有硝石？木炭？”
胡禄赶紧道：“当然是有的，硝石、木炭两物燃烧迅速，炼丹不可缺啊。”
杨凌转忧为喜，笑道：“有意思！这不是可以制炸药了？”
一硫二硝三木炭。
直接炸翻全草原！
张成梁调集军队还有三天时间，等到制成炸药出征的话。
此行无忧矣！
“额……”胡禄不解道：“太子，什么是炸药啊？”
杨凌一脚踢在胡禄那张肥脸上：“滚去把你炼丹的材料全部取来！”
胡禄立刻连滚带爬的去取东西，心里嘀咕太子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受了大难遭刺激，性子都变了？
不过一会，大院里就放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
杨凌屏退一众下人，独留胡禄协助。
直到傍晚时分。
嘭！
一声巨响，惊天动地！
胡禄看着碎裂的丹炉和满墙瓦片，终于明白了什么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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