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利器
第三百二十三章 利器
“衡之的，院子？”
九公主听到这话，眼里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看着眼前这院子，眼睛一下子湿I润了，忽然间觉得她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一般。
九公主也顾不得眼前这人是不是她的婆婆，她指着面前这院子，声音颤抖着问：“这是衡之的院子，那周雅的院子呢？”
九公主的声音有些尖锐。
见齐母不言，九公主就又继续追问道：“周雅一嫁进来，就住在衡之的院子里对不对？”
齐母把脸别向一旁，只朝着愣在一旁的吟香和福儿道：“去把要用的东西收拾收拾，去我那边儿住。”
“那我算什么啊？”
齐母的话音才落下，九公主突然间咆哮起来。
“本宫嫁到齐府，空有齐家主母之名，却无齐家主母之实！齐征的院子本宫住不得，齐家内院的权掌不得，本公主倒是要问一句了，你们齐家娶我是为了什么啊？啊？耍我吗？”
九公主激动的吼叫。
齐母不耐甚至是带着几分厌恶的看着面前这位娇贵的公主。
本事没多大，脾气倒是不小。
“青然入府十年，从未对我大呼小叫过。公主未曾将齐府当成自己家，时时刻刻端着公主的架子，怎倒是反过来怨怼齐府了？如今齐府这后院之事，都是我来掌，难不成公主是要我这个做婆婆的让权了？”
不等九公主说话，齐母便又先一步道：“也不知道齐家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让陛下不快了，给我送来这么一个儿媳，大概是嫌我们这些老家伙活的久了，让他心里不踏实了！如此直接赐我一道白绫我也认了，何必弄来这么个公主，整日搅得我齐府不得安宁！而今更是要违了祖宗的礼法，连敬重公婆都抛之脑后了，难不成这皇族就是如此教育儿女的？”
齐母这话说的着实够重了，一顶硕大的帽子扣下来，九公主也傻了眼了。
她明明是委屈的那一个，怎的到头来她成了最没理的那一个。
九公主张了张嘴，她泪眼婆娑满腹委屈的问：“母亲也是觉得，我不如周雅对不对？整个齐府的人既然都念着周雅的好，又何必因为她不能生育而和离？我这肚子里还有齐家的骨肉，母亲就这般对我？还是母亲觉得，齐家给周雅准备嫁妆，理所应当？”
“它日若公主觉得在这齐府里委屈了想要改嫁，齐府也会同样为公主备足了嫁妆！”
齐母的一句话，把九公主气的踉跄两步。
她指着齐母，牙齿打颤了好一会儿才咬牙道：“放、放肆！就算是休我，也、也轮不到你来说话。只要齐征一日不敢休我，这、这齐府就得有本宫的位置！”
“公主随意。”
齐母瞧着吟香和福儿收拾好了东西，抬手搭在福儿的肩上就走。
见着了福儿，就好像青然还在这儿。
自从青然走了，她没事儿就来这院子里坐坐，给青然的屋子里收拾打扫一下。府里的下人不让她动手，怕她累着，可她想做。
她也想青然了。
十年。
她看着这丫头一心教导她的儿子，看着青然一心为衡之付出，这份情她念在心里，唯一的遗憾就是这十年一直帮着她儿子演戏，做了个恶婆婆的模样儿，没能好好的心疼这丫头一番。
当然这些年她对青然心里也是有怨的。
怨她对衡之的付出视而不见，怨她就不能稍微的睁眼看一看她身边的衡之，哪怕是可怜衡之，也稍微的爱他一点点。
直到陈唐谏言让衡之去了北境，她这个当婆婆才看的分明，这丫头也爱极了衡之的。
只是……
都过去了……
再是遗憾也终究是不能时间倒流，只盼着能有重聚那日，哪怕不再重聚，只要知道青然好好的活着，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欣慰。
身后九公主一声发泄的尖叫，随即就听到她喊道：“疼，肚子疼，太医，叫太医——”
齐母仿若未闻，福儿想要回头的时候，齐母用力的按住福儿的肩膀，低声的道：“福儿，往前走。”
“哦。”
福儿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跟着齐母越走越远。
吟香跟在周雅身边多年，自然也知道什么时候该避风头少掺和，尤其是对心狠之人，也必要拿出自己的狠心来，否则就等于是害自己。
“公主、公主——”
“扶我回去——”
九公主疼的喘着粗气，她手放在肚子上，极力的忍着疼一步步的往回走，走着走着，雪地里似乎是出现了淡淡的血迹。
直到回到了她的院子，才进屋脱了衣服就听到婢子大喊，“血，公主，好多血——”
“太医来了吗？啊？太医呢？”
九公主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慌乱的捂着肚子，却没有旁的办法……
眼泪止不住的流，九公主一把抓住身边的婢子，“去找齐征，一定要把他找过来！”
九公主眼睛发狠，她就不信哪个男人不重视子嗣，尤其还是世家主，真要那么不在意，他就不会跟周雅分开。
她要齐征知道，这个孩子是因为他母亲才没有的。
九公主擦了一把脸上的泪，低头看着隆起的腹部，声音阴狠的道：“孩儿，就算是你没了，也要去的有价值，用你的命换齐府的权，也算是你不白来这一遭！”
话音落，九公主也不怕了。
在宫里流产的嫔妃多了，还不是都好好的活着。
孩子算什么？
当孩子能成为斗争的有利工具的时候，牺牲掉了大不过再怀一个，人这一辈子又不止这一个孩子。
九公主突然间用力的按向自己的肚子，眼看着血越来越多，她不仅不觉得疼，反而还有一种疯狂。
她就不信，她掌不了这齐家。
只要掌了齐家，将来无论是在齐家还是在皇族，她都会是第一人。
今后北国也不会再有什么第一嫡女，而是她第九公主拓跋朵朵。
九公主忽然出血，齐府的人到底是不敢怠慢的，即便是不让九公主的人出去，却还是用最短的时间去太医署请了太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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