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以正妻之礼相聘
“杜尚书可是在纠结？”见杜尚书久久没有回应，裴清安薄唇轻启，沉声提醒道：“今日关于尚书府的谣言传得漫天都是，本王不信二皇兄与五皇弟没有听闻，他们今日不来，分明有意观望。”
“本王与他们不同，比起杜尚书能带来的助力，本王更加看中文茵小姐本人！”
“若尚书大人愿意将文茵小姐许给本王，今日外面所传之事，不论真假，皆为无稽之谈！”
闻言，杜光庆瞬间睁大眼睛：“怀王殿下……”
“还请尚书大人好生考虑一番，毕竟此事若是传入父皇耳中，怕是会给大人带来不小的麻烦！”裴清安语调闲散，仿佛在与对方话家常，可周身却带着不容置否的压迫气势。
杜光庆纵横官场多年，虽有一瞬间为那气势震慑，却很快归于平静。
他认真地权衡了一番利弊，开口试探道：“若下官没记错，梁丞相家的千金梁婉欣钟情怀王殿下多年，文茵虽不是下官亲生，却得下官宠爱十余年，与亲生无异，比起权势富贵，下官更希望她能觅得良人，一辈子无忧无虑。”
听得杜尚书虚伪的言辞，裴清安不由失笑。
不睦权势富贵，只盼觅得良人？若他当真如此无欲无求，怎会将除二皇兄和五皇弟之外的求娶人家尽数拒了。
今日说上这么一番话，不过是怕自家女儿做小，日后当不得国舅爷罢！
裴清安心中鄙夷，面上却是不显，反起身郑重一拜：“本王心悦文茵小姐，愿求娶为正妃，至于梁大小姐，本王对她并无儿女之情！”
闻言，杜光庆心下大喜。
他忍了又忍，才压下翘起的唇角，起身回以一礼，故作平静道：“怀王殿下对小女一片真心，下官十分感动，只是婚姻大事马虎不得，下官还要同自家夫人商量一二，再问问小女意愿！”
怀王殿下有丞相助力，本就在朝堂上略压其他皇子一头，如今怀王愿意以正妻之位相聘，他如何能不愿意？
只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以免显得他太过上赶着！
“男婚女嫁，自是讲求你情我愿！”裴清安抬手虚扶了杜尚书一把，不容置喙道：“不过，在此之前，本王想见见文茵小姐！”
“这……”杜光庆面露迟疑，一副为难模样：“怀王殿下也知如今外面的风言风语，文茵她现下怕是正难过着，恐不便与殿下相见。”
“杜尚书！”裴清安手上用力，唇角微微上翘，笑意不达眼底：“本王已经十分有诚意了，大人若是再拿乔，只会适得其反！”
杜光庆不料对方如此没耐心，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怀王殿下既如此关心小女，下官自是不好再拦！”
言罢，他抬手做请：“怀王殿下，这边请！”
得了想要的答复，裴清安这才将手松开，抬脚大步朝外行去。
穿过抄手游廊，二人很快行至合心院外。
合心院内静悄悄的，只能听得少女压抑的啜泣声：“娘，女儿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呜呜呜……”
闻言，杜光庆急忙朝院内行去：“文茵，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杜思薇那孽女！”赵氏没注意到自家夫君身后多了一人，一面轻拍女儿背脊安抚一面咬牙骂道：“也不知她使得何种手段，将莫须有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如今，城中百姓不仅骂你我心思歹毒偏心眼，还将文茵一道骂上了！”
“爹……”杜文茵抬起哭红的双眼，抽抽噎噎道：“您还是将女儿送走吧，送回乡下庄子，或者送回我亲生父母身边，女儿被骂无妨，毕竟女儿确实抢占了妹妹十多年的富贵和宠爱，可女儿实在见不得他们如此辱骂您和娘亲！”
“爹的傻孩子！”杜光庆抬手拍拍女儿的脑袋，满脸慈爱道：“此事与你无关，莫要终日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是那逆女心思歹毒，见不得人好！”
“可……可是……”杜文茵轻咬唇瓣，嗫嚅道：“若非当年我与妹妹抱错，妹妹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杜大小姐！”裴清安自杜尚书身后行出，三两步行至少女身前，温柔地递上一方帕子：“擦一擦眼泪，莫要为不值得的人哭伤了眼睛。”
闻言，杜文茵一愣，缓缓抬起脑袋，在瞧清来人模样后瞬间红了脸，娇羞地将脸往右边偏去。
她用帕子捂住哭花的脸，露在帕子外的纤长睫毛轻轻颤抖，仿佛挂着露水的小蒲扇：“怀……怀王殿下怎来了？”
“怀王殿下听说你遭人议论，特来安慰！”杜光庆拍拍女儿肩膀，温柔道：“怀王殿下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同他说，我与你娘还有事要谈，就先走了！”
言罢，他冲自家夫人使了记眼色。
赵氏会意，立即起身跟上。
出了合心院，赵氏面上温柔笑容瞬间垮了下来：“老爷，你怎能让文茵与外男相处，传出去会坏了她的名声的！”
“你以为我愿意？”杜光庆皱起眉头，愤愤道：“若非杜思薇那个孽女闹事，败坏我尚书府名声，如今又只有怀王殿下愿意施以援手，我何至于被怀王拿捏？”
听得“杜思薇”三字，赵氏脸色更难看了：“老爷，如今咱们往关杜思薇的柴房内放蛇的事情已然闹得人尽皆知，当如何收场？”
“咱们文茵未来可是要做母仪天下的皇后的，万不能坏了名声啊！”
末了，她似想起什么，连忙追问道：“怀王殿下他……”
“你放心，我有分寸！”杜光庆摆摆手，低声道：“怀王他愿以正妻之礼娶文茵，若非他有诚意，我绝不会放他进来！”
闻言，赵氏这才松了口气，捏着帕子的手轻轻拍抚着心口：“还好，我可真怕文茵受了杜思薇那孽女的连累，若是从侧妃做起，还不知要走多少年的弯路！”
“呵！”杜光庆冷笑一声，颇为自得道：“文茵可是天生凤命，岂是她闹腾两下就能破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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