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过去

同年12月6日，警方在一间出租屋内发现一名外来打工的23岁年轻女子李氏的尸体，由其房东报警，因为联系不上的李氏迟迟不交房租，所以当房东上门讨要时，这才发现已经死亡半个多月的李氏。

其尸体腐败程度给警方造成了一定的调查阻碍，但她缺失的左耳终于引起了警方的注意。经过调查和分析，他们才惊觉这三起间隔长达半年的案子居然有如此相似之处，于是半盐市公安局决定将这三次案件并案调查，根据其案件特征，命名为“无脸案”。

半年后，21年6月7日，B大的应届毕业生曹氏被发现横尸在云森街的路边草丛里，根据调查和朋友的口供，警方判断她应该是加班到十一点从地铁口回学校的时候，被凶手杀害，四周的草丛被洒满了鲜血，失踪的右耳无处可寻。

毫无悬念的，此次案件也被归入“无脸案”中。

卷宗详细地介绍完每个案件后，接着就是当时调查此案的刑警们对四次案件的共同点的推测和佐证。

首先，很显然的，受害者为女性，年龄区间在最小的22岁黄氏和最大的26岁张氏之间，包含两名大学生黄氏和曹氏，曹氏虽已毕业但由于其死亡地点是在通往学校的路上所以在凶手眼中她应是大学生的身份。

23岁的李氏虽然年龄在此区间，但其为打工人，只有高中毕业的学历，她和黄氏并不是半盐市的本地人，他们的老家也并不相同。

所以警方初步判断凶手选择受害者的标准也许和性别和年龄有关，但与其籍贯、职业和受教育程度无关。

魏长缨加上朱彤彤的情况来分析，朱彤彤年龄25岁，半盐市本地人，是一个设计师，确实符合警方早期的判断。

从手法来看，既然案件特征是失去某个脸部器官，那么共同点是否在受害者的长相上呢？

于是警方又收集了几名受害者的各类型、各角度的照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嗯，都是长得不错的妹子，就是看不出哪里像啊。

魏长缨看到这，从桌上的一大堆资料里准确地找出了朱彤彤的两张照片，她分别比对了一下，确实不像。

她把照片放回桌上，继续往后翻了一页，这一页是一份随笔和几张照片，随笔写的有些潦草和随意，大概是没有什么证据的猜想：

【越秀提出，凶手有可能是为了收集五官拼凑出一个人的模样，也许找到这个人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地找到与她有关的凶手，于是我们将四名受害者的五官拼凑了一下。】

下边是一大堆也许可以称为是“正常人脸”的照片，各种从不同受害者脸上提取出的五官按照排列组合乱七八糟地搭配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太过于不堪入目，魏长缨扫了一眼，总结出四个字：没个人样。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警方目前已知的器官只有眼睛（还是眼珠子），耳朵（还是不同两个人的）以及一个鼻子。而构成人脸的还需要眉毛、嘴巴，以及非常重要的头骨。

至于朱彤彤……

那就更奇怪了，如果这个猜想是正确的，凶手割去朱彤彤的舌头的目的是什么呢？舌头一般是藏在口腔里，割掉嘴唇更合理吧……

魏长缨喝了口咖啡，继续往下翻。

接下来是作案地点的分析。卷宗上贴了一张缩略的彩色地图，上面用红笔在四次的案发地点上画了一个红圈。

不知是凑巧还是怎么，这四个地点分布的位置都不太远，如果大致在所有位置的中间点一个起始点，那么从起始点到四个地方的距离都不会超过40公里，开车时长也不会超过一小时。

所以警方推测，有可能凶手的根据地在这片以40公里为半斤的圆内，不过范围还是很大。

魏长缨盯着瞧了会，从笔筒里拿了一支铅笔，然后把这次朱彤彤的死亡地点也在地图上画上了圈。

落笔后她就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因为民运街远超出这个“圆”，距离警方定的起始点大概有六七十公里远。

为什么会这样？虽然在此案中距离和作案好像没有特别的联系，但是一般连环杀手有自己特定的作案模式，也不会轻易跨出舒适圈。

而且，前四起案子时间间隔差不多是半年，但是这一次却长达15个月之久，中途发生了什么让凶手停止作案？还是说，只是警方没有找到新的受害人？

魏长缨咬了下大拇指，压下心中隐隐泛起的不安。

再往后翻，是当时警方根据受害者生平的生活找到的嫌疑人。

首先是第一案在奶茶店打工的黄氏，当时警方怀疑的嫌疑人是追求她的一个男大学生林海天。

林海天19年那会是B大的大四学生，不学无术且脾气暴躁，曾因为黄氏当众拒绝添加他的微信而对她破口大骂，搞得正在奶茶店打工的黄氏很难下台，有不少人拍了视频，警方都有收集起来作为证据。

然而这个人即使被拒绝了，还依旧对黄氏死缠烂打，据黄氏当时同在奶茶店打工的同事说，这个渣渣当时做了包括但不限于以下行为：

一直在店里盯着黄氏工作，导致其坐立不安，无法安心工作。

当有男性顾客和黄氏说话时，会冲上去辱骂两人，主要是骂黄氏不检点云云，其事件不止出现过一次，每次都闹得很难堪，奶茶店店主出来调和过几次，但效果有限，后来为了不影响店里的生意，他不得已辞退了黄氏。

最严重的是某天晚上那片的民警接到了黄氏的电话，说是有人跟踪她，民警立马出警后去没有逮到人，黄氏便带着民警去找林海天，对方却死不承认。

然而第二天晚上黄氏又一次报警了，这次成功逮到了林海天。但是黄氏没有受伤，所以经过警方的调解，在林海天保证不再骚扰黄氏之后，两人达成了和解。

但就在此事过去的第三天早上，黄氏的尸体就在垃圾桶里被当天早上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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