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剧本
她突然放开奶茶，猝不及防地转身跑到了看监控的位置上，拿着鼠标似乎在调进度。
桓言眉毛一挑：“魏长缨？”
魏长缨没理她，郑向明把奶茶拿过去放到她身边，好奇地问：“你又想到啥了？连奶茶都不喝了？”
蔡伟听和桓言也走过来看魏长缨操作，发现她把监控视频定格在这一幕：
桌子上摆着八杯塑料水杯，画面中的黄若琪对着剧本念了句什么，然后拿起了其中一杯喝了几口。接着，其他几人也分别念了句台词，然后同样拿起水杯或多或少喝了一点。
蔡伟听疑问：“这里怎么了？剧本里是有这一段啊。”
魏长缨又把视频往回调了一点，调到了黄若琪伸出手拿水杯那里暂停。
“她拿的是中间那一杯。”
郑向明不明所以：“所以呢？咋了？”
魏长缨拿起一只笔，在屏幕上画了一个圈：“有没有觉得水杯的摆放很趋向一个圆？虽然并没有那么规整，可是如果让你选出中间那一杯，你会选哪杯？”
郑向明摸了摸下巴略作思考，指了指其中一杯：“这个。”
魏长缨没有多说，直接继续播放，果然，黄若琪选择了郑向明指着的那一杯。
蔡伟听有些好奇道：“怎么回事？她是有意的？”
郑向明眨眨眼睛：“有些人确实喜欢拿中间的吧，就像我喜欢拿右边的。”
桓言幽幽道：“如果这是黄若琪的习惯，那么凶手很了解她，因为技术科在中间这个水杯的杯子里，检测出了地西泮的成分。剂量不多，但足以让黄若琪轻易陷入昏睡。”
郑向明呆了呆：“地西泮？”
魏长缨如同智能百科全书，一点就应：“地西泮，是目前临床上最常用的催眠药，属于精神类处方药。药店不允许出售，需要有精神类处方权的医师才能开具此类精神类处方。”
郑向明讶然道：“那凶手是怎么拿到的？难道凶手有这方面的精神疾病？”
桓言：“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蔡伟听揽住小明的肩膀，叹息着摇了摇头：“这种药看起来难搞，但方法有的是。说不定是凶手的亲朋好友有这类疾病呢？说不定他自己有其他的购买渠道呢？”
郑向明有些颓然：“啊……”
魏长缨：“对了，尸检那边怎么说？”
桓言轻轻摇头：“死者父母还是不同意。不过既然已经有监控和检测证明，也可以确定黄若琪在被杀之前服下过药物。”
郑向明很迷惑：“难道他们不想找到杀人凶手？”
蔡伟听：“这样的亲属还不少，说什么不想毁坏遗体。还质问警方这样就破不了案了吗？”
郑向明：“……啊。”
蔡伟听开始给郑向明讲述在调查案子时候遇到的一些奇葩事情，魏长缨则是自顾自地在那边不停地重播黄若琪拿杯子那个片段，而桓言就站在她旁边一声不吭地默默看着。
重播了一会，魏长缨又拉到前面重新开始看。
她的眼睛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时不时瞳孔随着画面中人物的动作而轻微转动。屏幕传来的灯光映在她认真的脸上，忽明忽暗。
桓言不自觉地就把视线从看了N遍的无聊监控中转移到她的脸上。
忽然，她瞳孔一缩，“啪”地按下了暂停键。
“看这个。”她指着屏幕说，“刚开始盲选线索卡的时候，黄若琪在线索卡是单数的情况下，没有选择中间那张。”
“还有这里。” 她又把进度条往后拉了拉：“第二次选线索卡的时候也没有选中间的，而是很随便地抽了一张。”
郑向明：“这就是说明她根本没有只选中间的选择习惯喽？”
蔡伟听：“而且啊，就算有的话，知道的人应该也不多吧？大概只有费洲和罗源有可能知道。”
魏长缨点点头：“没错，更重要的是，就算黄若琪确实有只选中间的选择习惯，但也只是习惯而已，没有到强迫症那种地步的话，凶手下药误伤他人的概率很大。”
“而且……”她做了个手往前伸拿东西的动作，“水杯和黄若琪之间有点距离，如果她要拿中间那杯的话，远远没有拿离她最近的那杯方便。”
桓言肃声道：“所以这是凶手的设计之一。”
“可是在场没有人有任何提示她拿中间那杯的举动啊？大家都自顾自地看剧本。”郑向明盯着监控中每个人的表情瞧了瞧，“看得都可投入。”
“看剧本？……”魏长缨福至心灵，倏地站了起来，“桓队，我们必须要看看当时黄若琪拿到的剧本。”
“你们不是已经看过了吗？为什么一定要看黄若琪当时的……”郑向明愣了愣，“你怀疑凶手在剧本上做了手脚？”
魏长缨已经等不及了，推开郑向明就想去技术科，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拿那杯她还没开始喝的奶茶。
其余三人反应过来，也紧跟上去。
郑向明离开图像监控室的时候还心情颇好地深呼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迟早要在这个房间里憋死。
风风火火赶到技术科，几人戴上手套，开始小心翻看证物剧本。
蔡伟听看着手上破破烂烂的“流浪汉”角色剧本，有些头疼：“怎么这么破啊？是案发时搞的还是本来就这样的？”
郑向明也苦了脸：“我这还掉页了，天啊。”
旁边有一个技术人员给他们解释：“我们当时收集的时候就这么破了，你看到这些掉页的，还是我们先收好的，但是咱们又不看内容，所以随便归类了一下，如果你们要看内容的话，得先把这些散掉的页面复原哦。”
蔡伟听：“我去，我说怎么这两页之间牛头不对马尾的。”
技术人员摊手，有些奇怪：“你们看这个干嘛？这些剧本没检查出来啥，除了沾了点死者的血，就是数不清的乱七八糟的指纹啊、唾液啊，还有食物残渣……哎，这么杂乱，根本做不了有力证据。”
桓言：“没事，你先去忙吧，我们自己整理一下。”
技术人员：“好嘞，反正我们部每天都加班的，你们也不怕被锁。”
这么辛酸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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