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要不要这么离谱


他要起身,明无忧却抱住他的颈子不许他走。

慕容御的手撑在她的脸颊边,眼底含着些许雾气般弥漫的欲色,以及些许疑问。

明无忧用力把他往下拉,翻身将他按在了自己的床褥之间。

慕容御有些许错愕,“你——”

明无忧的唇落了下来,亲吻的间隙轻轻地说:“你不是喜欢我主动吗?我其实也喜欢。”

喜欢这种为所欲为的感觉。

而且今日她有点小冲动,想看看,他到底能忍到什么份上。

是不是她干什么,他都能由着她上下其手?

明无忧现代那一世忙于攻克学位,穿来便只有慕容御一个男人,说起来算半个雏儿。

亲吻都是笨拙的,这会儿心里想撩拨他,奈何不太会,唇在他脸上流连了一圈儿之后,循着心里的渴望,顺着他的竖领把手划进去。

他锦袍下面是墨色轻软的绸缎中衣,因为腰带束着,上衣略紧,明无忧的手探不进去,便隔着中衣摸索而过,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来。

慕容御喉结滚动,身体却紧绷着,死死地盯着明无忧的脸。

“真的都允啊。”明无忧轻笑着,素白好看的手一路沿着腰带往下划。

她的心扑腾扑腾地跳着,其实并不太敢,就是单纯地想看看他,是不是到了这个份上还能由着她。

慕容御面色一变,当然不可能由着她了!

他一把握住明无忧的手腕,将她整个人从自己身上拉下去,手掌一抬,边上的薄被飘起,落到了明无忧的身上,把明无忧的脸也给盖住了。

等明无忧把被子拉下来的时候,慕容御已经稳稳地坐在床边。

明无忧捏着被角笑:“不是什么都允吗?”

慕容御抿着唇,沉沉地看着明无忧一时无话,但耳朵却是红了一大半。

就那么看了半晌,他快速别开脸,“这个不行。”

“为什么不行?”

“就是不行!”慕容御沉沉地说着,又补充道:“只有我的妻子可以。”

明无忧挑了挑眉:“殿下是在为您未来的摄政王妃守清白?那你诱我吻你抱你又算什么?”

自然是因为将你当做妻子人选,你才能上下其手!

但这话慕容御当然不会说。

他别开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明无忧坐起身,双手捧着他的脸转向自己,追问:“我算什么?”

“……”

慕容御沉默着。

他忽然很后悔自己方才的话。

他们已经这么亲密,他却说要妻子才可以更深入的碰他,他怕明无忧觉得他没有真心,玩弄与她。

可直白地说等她做妻子,他着实是说不出来。

他看着明无忧挑起的眉梢落下,眼底的笑意也逐渐散去,心里忽然一急,紧紧将她揽在怀中。

明无忧的心情有点复杂。

她忽然不太确定,慕容御到底对她是个什么心态了。

就那么相拥了一阵子,明无忧心中暗暗一叹,把自己那复杂的心情压了下去。

“我帮你看看伤。”明无忧说。

慕容御揽着她的姿势分毫不动,也不吭声。

明无忧轻推着他:“殿下,你不会睡着了吧?”

“没。”

“先把我松开。”

“……”慕容御沉默一瞬,不太甘愿地把她松开。

“到桌边去坐。”明无忧拉着他到了桌子边上,帮他把外衣宽了,挽起宽松的中衣袖子,给他检查伤口恢复情况。

慕容御侧着脸,看到她的表情认真,动作轻柔而仔细,心里忽然有些闷。

他不喜欢她这样,把自己当成寻常病人,而她自己是医者的这种相处状态。

他喜欢她媚眼如丝地撩拨他,抱着他,靠近他,笑着与他说话。

“明无忧。”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不同,你对我而言是不一样的。”

明无忧看了他一会儿,浅浅地应了一个“嗯”,便拆开裹着伤口的纱布,拿了药箱来清理,然后重新上药,“我让元昊给你带了一罐特制的药膏,是舒痕止痒的,抹了会舒服很多。”

“什么时候带的?”

“今儿分开的时候。”明无忧拿了干净的纱布来,慢慢缠上他的手臂开始包扎。

慕容御眉心微皱。

元昊根本没提!

臭小孩!

伤口很快包扎好,明无忧帮慕容御将衣服穿好,坐到了他对面一步远处的圆凳上,“贪腐案的事情,我能问问现在怎么样了吗?”

慕容御自己心里郁闷着,但她的问题却舍不得不回答,慢慢说道:“快结束了。”

贪腐的事情,从江州的根上就坏了,所有官员沆瀣一气,账册是假的,报给朝廷的税务也是假的,大小官员贪污接近十亿两白银,是整个楚国几乎五年的赋税总和。

脏银由那个妙卉师太帮江州刺史藏匿,现在脏银已经追剿回来封箱,等过几日便要押入京中去。

明无忧又问起人员处置。

慕容御说:“严惩。”

江州刺史死罪难逃,其余大小官员按照涉事深浅依律法处置。

傅明廷涉嫌勾结贿赂,死罪可免,但也得流放三千里充军十五年。

明无忧唇角微微一勾:“他该有此报。”

外面响起更夫的梆子声。

明无忧说:“快子时了,殿下,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你恐怕还有许多的政务要处理呢。”

“……”

慕容御沉默地看着明无忧,明显感觉到她现在比自己刚出现的时候要平静了许多。

他不太想走,唇瓣蠕动。

“殿下还有事?”明无忧问。

慕容御深吸了口气,艰难道:“没……你、你也早点休息。”

话落,他有些复杂地看了明无忧一眼,转身走了。

明无忧到窗边去,顺着半开的窗户缝隙,看着慕容御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眉宇之间隆起些许疑惑。

说对她无感吧,他的表现分明不是。

说他对她情深义重吧,他却又别别扭扭的。

为什么?

难道当真是如她上次的猜测,慕容御是个贞操观念很重的人,因为前世他们发生了那件事情,所以他对自己才那么执着。

而今生他们之间没发生那件事,所以他对她的感情变淡了?

明无忧想了片刻,有些无语地轻嗤了一声:“要不要这么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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