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秦将军府
那少女若有所思,想了想之后说道:“拜见长安王殿下,若是要见家父,还请跟我进来吧。”
那两个护卫在得知沈风的身份之后心里很是忐忑,也不知刚才手下这位王爷的钱该不该,但想了想两忙跪下行礼,沈风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当即说道:“二位尽忠职守,不必因为我的身份而感到有什么不妥,我和秦家叔父虽是从未谋面,但我们两家的关系还是很好的,你们二人不必介怀什么,对了,关于今天我来拜访的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哦。”
两个护卫连忙答应下,沈风跟随少女走进了秦将军府,这秦将军的府邸,不好不坏,不算大,但干净整洁,应有尽有,倒是中规中矩,符合他二品武将的沈风。
许久之后,沈风在这位少女的带领下见到了那位秦鉴将军,和想象中英武不凡的模样不同,事实上这位将军还是一个小黑瘦子,精瘦的面容,锐利的双眼,皮肤略显病态发白。
沈风多懂得为人,第一次见面,还是叔父辈,而且是自己父亲过命的兄弟,他当然不会有任何架子,说起来什么一直也没有什么架子,毕竟也是穷苦出身,他只是对于那些仗势欺人者喜欢摆摆架子而已,但这自己人面前倒也不会这样做。
于是走上前,当即跪在了他面前,“叔父,晚辈沈风,家父沈龙城让我来这之后一定要前来拜见,小侄想了很久,知道空手来也不好,但随便带点儿礼物似是又不合适,听闻叔父好酒,于是带来二十坛百年长春酒,还请叔父笑纳。”
说着沈风从青莲仙殿之中取出了二十坛长春酒,那小黑个子将军走上前,拿起一坛,还未开封,嗅了嗅溢出的酒香,当即说道:“的确是好酒,只不过这长春酒是什么酒?为何老夫没听过?”
沈风心想这是自己从日月遗迹之中带回来的,自己亲手酿的酒,但在这儿自己的年纪并不大,若是说是自己酿的估计没有人相信,于是说道:“这是我跟一个乡野老伯买的,听他说自家酿的酒,我看了看,确认是百年好酒这才敢拿来送人啊,叔父要不先尝尝?”
这秦鉴将军一看沈风这么会来事儿,也是有些惊讶,这才发现沈风还跪着,连忙放下酒,“唉,贤侄你这是做什么,你现在可是一代王侯,给老夫下跪不是折煞老夫吗?快起来。”
“什么王侯,不这面对长辈该有的礼还是要有的。”
秦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少女,“素儿,赶紧去备菜,吩咐下去,今日不见客了!”
沈风这才起身,“叔父不必客气,我这刚到,想着就是来蹭个家常便饭,随便弄一点就行了。”
秦鉴这才开始好好打量了沈风几眼,“你小子和你爹不像,你爹那个人一辈子都是臭脾气,怎么就教出这么懂事的一个小子呢?不过你的眉眼倒是很像令堂,不错,小子,来先坐一会儿。”
秦鉴眯了眯眼,虽然很是客气的招呼着沈风,可沈风总觉得这位将军的眼神很是锐利,好似一眼就能把自己看穿似的,那种感觉让他有些不安。
“叔父?我这初来乍到,若是有礼仪不周之地,还得指望您老能多提点。”
秦鉴沉默片刻,随后拿起一坛酒,嗅了嗅,看那模样,好似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没能忍住,直接喝上一口,“小子,你愿意叫我一声叔父,倒也不错,既然你没什么架子,老夫也不难为你,当你是自己人,其实我和沈龙城那老小子总是见面就掐架,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也过来了,倒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我的兄弟,既然他让你来找我,说明这老小子还是相信我的,那……你可愿相信我?”
“那是自然。”
“既如此,老夫问你,你来北境除了统兵之外,是不是和传闻中一样,还要在这儿推行两族共生的条例?”
“是!”沈风没有任何隐瞒。
“既如此,我给你一个忠告,至少两年以内,不要提那些事情,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收服人心。”
沈风微微一笑,“所以这才来请教叔父您,我到底该如何做才更好。”
“嗨,你小子这是太抬举老夫了,直说吧,我这一脉都是沈家的嫡系,当然,还有很多已经投靠了别的人,咱们北境军的三大派系你知道吧?”
沈风想了想回答道:“知道,叔父您这一派,吴岐将军一派是国师举荐的,公孙凌一派是本土派,基本没什么规矩。”
“这么跟你说吧,北境七十万大军只是一个口号,到底有多少,谁也不清楚,我手底下号称二十万军,但实际上有三十万兵,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沈风有些惊讶的点了点头,随即沉默。
“你也别惊讶,这都是为了身后事做准备,老夫没有儿子,夫人早逝,就留下一个女儿,刚才你也看见了,叫秦素,所以得为了以后做打算,小子,我算是给你交了实底儿,但你也应该清楚,有些事情不是表面这么简单,我的派系中有他们的人,他们当中有我的人,就是这样,咱们三方互相牵制多年,以前还好,和本土派公孙家族斗来斗去,但遇上大事都是一致对外,如今北境的战火已起,咱们三派斗争不断,是在麻烦,所以最重要的事情,是你必须将镇北军再次凝聚。”
听到这儿,沈风还是有些担忧,“北境的战事如何了?”
“这个你暂时不用担心,这么多年来,这北境防线无数次被破,无数次我们又领兵打了回去,所以现在我给你小子约法三章,你可愿意?”
“请说来听听。”
“第一,不得滥杀,派系斗争虽是强烈,但很多站队都是逼不得已,有些也是根本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站队了,士兵是无辜的,我也听过你小子的一些传闻,心狠手辣不留情面,但在北境不行,很多事情得动脑子,毕竟都是为了家国而战的英雄。”
“这个我可以答应,第二呢?”沈风追问道。
“第二就是刚才说的,两年内不许在北荒城,甚至整个燕云地带推行你和陛下想搞的法令,从大局看,如今北境已是风雨飘摇,经不得你这么玩儿。”
这一点上,沈风犹豫了起来,思虑再三之后说道:“好,这我也可以答应,第三呢?”
听到这儿,秦鉴老将军犹豫片刻,随后说道:“小子,这第三嘛,算是老夫的私人请求,你也知道,我没有儿子,所以想要有人能照顾我秦家后人,照顾我女儿秦素。”
一听这话,沈风就算再傻也能明白其中意思,当即说道:“舒服,从今天起,秦素就是我的亲妹妹。”
“小子,你是真听不懂还是故意跟我装傻呢?”
沈风原本还没听懂,但秦将军这么一说,他立刻就动了,当即表示道:“叔父,我已经成婚了,现在还有了女儿。”
“哦?我怎么没听过,再说了儿子成婚这种大事情,沈龙城不会不请我去喝酒,你小子不会是看不上我家丫头,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一听这话,沈风当即解释道:“晚辈怎么敢呢?如果早几年,晚辈自然还是求之不得,如今这般,只能说是没有缘分吧。”
“无妨,男人嘛,三妻四妾也没什么。”
听到这儿,沈风的头开始冒冷汗,心想这位叔父是在乱弹鸳鸯谱啊,如此下去可不行,连忙准备转移话题,此时突然刚才那位少女走了进来,瞪了秦鉴将军一眼,当即说道:“爹爹,您又来了,女儿不愿嫁人就是不愿嫁人,这和秦家未来没有任何关系,请您不要再逼迫女儿。”
一听这话,秦鉴眉头一皱,“你这个丫头怎么耳朵这么尖呢?你看看,你这位世兄生得也算英武不凡,如今还是太平长安王,听闻修行造诣也是得天独厚,嫁给才是对咱们秦家最好的选择。”
少女打量了沈风两眼,当即致歉道:“世兄,素儿没有半点看不上您的意思,只是素儿还不愿嫁人,还请您莫要听我爹爹胡说。”
沈风尴尬一笑,心想这种事情当着自己的面儿说,还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不过沈风还是很高兴的,当即说道:“叔父,您放心就是,秦素妹妹生得这般玲珑剔透,出身武将世家,也颇有女中豪杰的侠气,定是会有不少人追求的,您也不必急着为她寻找夫婿,晚辈说过的话一定认,说了从今往后会把她当成自己亲妹妹一样看待,那我就会说到做到,所以叔父,还请多考虑一下秦素妹妹的感受。”
听沈风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秦鉴将军沉默了,也不再多言,虽然不这代表他就死心了,但眼下也没有多提,此时家中下人已经将酒菜备好,秦鉴邀请沈风坐下吃饭,而秦素也被留下,二人吃喝说着,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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