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给一个结果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贝娜，但我心里却很明白，余磊给我发那些信息，她是知情的，难不成这是她和余磊故意演了场戏，目的就是为了试探我的反应，以此来证明，我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大概率是这样了，以我对贝娜的了解来看，她绝对不是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于是，我不那么尴尬了，我对着贝娜笑了笑……
我一笑，贝娜反而不高兴了，她冷着脸对我说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没皮没脸？……先吃饭吧，吃完饭，我想好好和你聊一聊。”
我应了一声，贝娜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对我表现出咄咄相逼的姿态，她将碗筷摆好后，便又招呼我妈来吃饭，记忆中，这是人生中第一次只有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其他场合，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别人。
我妈给我夹了一块红烧肉，然后看着我，等我放在嘴里，她才开口向我问道：“余味，你这次去上海准备待多久，还是说以后就不回来了？”
“待多久还不确定，但以后肯定是要回厦门的……你和我爸年纪都大了，余磊那边又不稳定，我肯定不能离你们太远。”
“你要是不确定的话，你就把娜娜也带到上海去吧……你们这么两地分居实在不是个事情，那天我和娜娜她妈一起逛街的时候还说到这件事情，她也不赞同你们俩分开，你们已经结婚了，也不是不具备在一起生活的条件，就不要人为的给感情制造危机了。”
贝娜先是和我对视了一眼，然后笑了笑回道：“妈，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余味在上海过得不错，我留在厦门也挺好的，没事儿还能照应到你和爸……再说了，余味到上海有事情做，我到上海能做什么呢？上海可不比厦门，那边如果没有一点关系，想找一份做老师的工作实在是太难了！”
我妈皱了皱眉，看样子是想反驳贝娜的话，可实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便又转而对我说道：“娜娜不能去上海，你就早点回来……反正我不同意你们两个人这么分两个城市生活，不说我们几个老的，就是娜娜有个什么急事，你这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你自己能放心吗？”
“我知道，可我去上海也不是为了贪图享乐，我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做。”
“娜娜她爸就娜娜一个女儿，他年纪也不小了，好几次都跟我们说，想你去接他的班……我知道你心里是什么顾虑，但这件事情你早晚都是要面对的，还不如早点回来接手你老丈人的生意，让他早点放下身上担子的同时，你自己和娜娜也能跟着稳定下来……说来说去，漳州才是你扎根的地方，厦门都不算。”
我妈说的这些，都是以我和贝娜有婚姻关系为基础的，现在我们已经离了婚，这些自然不成立，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我妈也知道我的思想工作不是那么好做的，在我沉默后，她也就没有在多说什么，但我知道，只要我一天不回厦门，这都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
吃完饭，我试了试我妈补好的裤子，还真的是一点被撕烂过的痕迹都看不出来，这就是老一辈人的手艺，也是我为数不多能从她身上感受到的母爱，正是因为这种母爱的缺失，很多时候我都会以叛逆的心态去听她说话，其实我大可以告诉她，我是为了“财务自由”这件很重要的事情才去了上海，我有很大几率在上海实现财务自由，我可以试着让她宽心，让她了解我现在已经是个做大事的人，等我实现财务自由了，我就回厦门，给他们买好房子，资助余磊实现开餐厅的梦想，这样她就会开心了……可是，我没有这么做。
……
趁着我妈在厨房收拾碗筷的空隙，贝娜将我叫到了二楼的阳台上，我习惯性想在饭后点上一支烟，可当我看见她看着我的眼神时，我被迫将已经从烟盒里抽出来的香烟又放了回去，并开口对她说道：“你说想和我好好聊聊，聊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我反而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余磊给我发信息，说你留赵汗青在家里过夜，是不是你们俩商量好的？”
贝娜瞥了我一眼，回道：“你觉得我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吗？……”
“确实不像是很高明的手段，那就是余磊自作主张。”
贝娜显得有些黯然，她过了很久才说道：“可你也确实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你到底是相信了余磊的话，还是说，你心里觉得这对你来说，根本就是一件很无所谓的事情呢？”
我有些语塞，这时，贝娜却主动从我身上找到烟盒，然后从里面抽出一支烟，递给我说道：“你抽支烟吧，等你抽完这支烟，你再回答我。”
我从她手上接过，点上之后，我便一口一口吸了起来，但是我却没有去思考什么，因为答案已经在我心中，对我来说，无非也就是说真话和说假话的选择。
这个过程中，贝娜给了我足够的空间，她没有再说话，甚至连眼神交流也没有，她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大海，看似失神，但眼神中却一直有某种我说不清楚的情感在流淌。
……
手上的烟，已经快要燃完了，贝娜转头看着我，我又猛吸了一口之后，终于开口回道：“我不相信余磊说的话，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女人……更何况，当初选择离婚的是我，就算你和赵汗青之间有什么，那也是我不能去干涉的选择。”
“你在和我相处的时候，总是这么冷静和理智……我早就跟余磊说了，这些小伎俩对你来说根本就起不了作用，最后受辱的反而还是我。”
我看着贝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的我们都面临着一个骑虎难下的局面，我们根本不可能彻底断干净，除非，她能完全无视她的家庭，我也一样……我甚至觉得自己比她更痛苦，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明明不想伤害她一分一毫，可是在不自觉中便又将她伤害了；说起来，这也是我一定要去上海的一个重要原因，我以为这种距离，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能够变得简单一些，可事实是，我们并没有因此而变得简单，她对我的挂念更深了，我家的麻烦事情，她也承担的更多了。
按灭掉手上的香烟，我终于对贝娜说了实话：“其实……看了余磊给我发的信息，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也不能把这种感觉往更深的地方去想……我现在已经彻底迷糊了，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去处理自己的感情，才能不伤害到任何一个人……所以，我选择去了上海，但本质上也是一种逃避……”
“所以等你想明白了感情上的问题，你就会回来了？”
我有些木讷地看着贝娜，半晌才摇头说道：“不是，男人除了感情还有事业，我这次去上海，是给自己定了目标的，我希望能在那里实现财务自由……这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这我肯定是支持你的……最后一个问题，你曾经答应过我，说要开着你的房车带我自驾新（）疆，这话还算数吗？”
说了这么多，这是我第一次和贝娜产生了眼神上的交流，她的眼睛里似乎闪着光，憧憬着新（）疆的一切，我也憧憬，我希望新的行程能够像无人区一样，让我在思想境界上有一个新的提升……
无论是贝娜还是茶小清，或是新的女人，我的感情生活，总是需要一个结果的。
“算数，我一定会抽时间和你一起去一趟新（）疆，去看看那里的戈壁和草原。”
“嗯，只要你不放弃这个承诺，我就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你是我这一辈子唯一一个，无论受了多少伤，也不想放弃去爱的男人……”
稍稍停了停，贝娜苦涩一笑，又说道：“你应该最能理解我的心情……你于我而言，就像茶小清于你一样……其实，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希望，我们三个人能够有机会坐在一起聊一聊，然后各自解开心结……我们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活着，更不能有什么误解存在于我们三个人之间，我不怕被选择，我最怕的是你不选择，那才是真正让我觉得痛苦，觉得看不到未来的事情。”
“嗯。”
贝娜心里似乎舒服了一些，她替我整了整衣领，然后又对我说道：“你一个人在上海，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的那一天，一定记得要给我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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