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赠马
程灏渊自知把陆小七困在家中，画一个月舆图是件苦差。毕竟小姑娘活泼好动，决定给石氏和三爷生辰送两份厚礼，补偿回去。
过了三天，他选好购买的战马，知道陆小七并无专用坐骑，特意挑了一匹好马赠送给她。余下的马让人送回康阳城。
回到陆府正好是申时中，陆小七画上一个半时辰，便会停下来休息。拿着一个大苹果边啃边在院子里转悠，李峰跟在她身后和她聊舆图。
看到程灏渊回来，诸人连忙行礼问好！
陆小七慢吞吞把苹果嚼碎咽下，这才福身道：“见过侯爷！”说完又迫不及待啃起苹果来，随意的很！
程灏渊得空时避着她，忙时一整天都不在。算算有好些天没在白天看到过她了。精神似乎差了一点，眼底下有淡淡乌青，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瘦了点儿？
贞慈和贞禧很有眼力见，见程灏渊没有要进屋的打算，立马在盛果盘的小几旁添上椅子，重新上热茶。
程灏渊过去坐下，对陆小七招手道：“过来。”
陆小七只道他要询问画舆图的事，走了过去，却不愿意正经坐下，蹲到小几前，有点像等投食的小狗。
程灏渊好笑，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笑道：“真乖！”动作自然，话也是下意识说出来的，做完才惊觉不对！若无其事把手伸了回来。
在场的人都被他的言行惊呆了！不说没看到过他有如此温柔之时，便笑容也是一年到头难得看到过几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常笑的原因，笑起来真的非常好看，有一种破冰后春暖花开的感觉！
陆小七被他笑容晃了下，脑袋后仰，不悦地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暗示我是小狗。”
程灏渊那点不自在，瞬时消失了！唇角一勾，替她斟茶，道：“多大的人了，有凳子不坐偏要蹭到桌前。也就是没骨头，否则我赏你一根。”
陆小七当即赏他一个大白眼，站起来单手抱胸：“有话说话。”
“喜欢骑马吗？”
陆小七摇头：“不喜欢！”
程灏渊：“……”喝了口茶慢吞吞地道：“为何？”
“我比较喜欢骑驴。”
“噗……”程灏渊呛茶了，好容易忍下痒意：“你为何不说你喜欢骑乌龟。”
陆小七随手把别在腰间的帕子给他，道：“倒是想一试，可惜没有这么大乌龟。”
程灏渊目光落在那帕子上定了定，抬手接过抹了抹嘴，注意到帕子是柔软的棉帕，上面什么标志都没有。想起她说，怕绣花，倒也了然！
“本想送你一匹好马，答谢你。既然你喜欢驴，那改天让程北给你挑一头。”
听到是送给自己，陆小七“咔嚓”把苹果啃下一大块，飞快嚼了咽下，道：“是黑的吗？我喜欢黑的。”
程灏渊挑马时，考虑到姑娘家会喜欢颜色漂亮的，白马有几匹挺漂亮的，但要不是太高，性子太野，就是公的。所以给她挑了匹枣红的，没想到她居然喜欢黑色的，倒奇怪了！
“枣红的，你怎么会喜欢黑色的？”见她啃苹果啃得欢快，也拿了一个吃起来。
“黑色的晚上偷跑出去，不容易被发现。白天也不打眼。”陆小七顿了顿，“不过枣红的也可以将就。”
程灏渊头回送马给女子，结果不尽如人意！道：“那以后有机会再送你一匹黑马。要不要试一试？马在马厩。”
陆小七其实不想试，因为冷！但人家给她送马，不看一下，太失礼了！点头应了下来。
看到陆小七熟练上马的姿势，程灏渊便知她马术不差。带着程南和程北与她一道出门试马。
申时末了，大街上仍然人来人往，商贩活跃。两人男俊女俏都是风采出众的人物，招来不少人注目。
程灏渊在这里没看到过乞丐，由此可知三爷治理得很好！想必政绩定然不差。开口道：“你爹应该任满了吧？”
西部接近边境民风较为开放。三爷夫妇并不拘着陆小七。她经常外出，许多人认识她，都冲她露出和善的笑意。
陆小七唇角噙笑给予回应，闻言答道：“这个月满任期。不过就任的官员因路途遥远，病倒在半路了。来信说，大概要等到明年开春才能过来。”
“是要回京任职了吗？仍然到大理寺？”
陆小七点头：“回京任职，陛下的意思是让爹到户部。”
程灏渊本想卖她一个人情，闻言便知道用不上他了。挑眉道：“一直和陛下保持着书信联系？”
陆小七不奇怪他知道，毕竟他是大皇子的人。道：“我家没甚根基，自然要牢牢抓仅有的机会巴结好陛下了。”
程灏渊心下微郝！他回过几次京，都听到大皇子提起她。皇帝有一次还问他，是否见过她？估计就是自己的女儿，皇帝也未必记挂，这世上大概只有她能做得到。
出城纵马一翻，陆小七对红枣马还算满意！家里有钱，爹娘又宠着的孩子，丰衣足食，并不会因为得到昂贵的礼物而喜形于色！
回城，已经是酉时中。秉着有来有往的原则，陆小七请程灏渊上酒楼用晚膳回礼。程灏渊也不推辞。
挑了临近城门的一家名唤“四方客”的大酒楼，掌柜的看到是陆小七，亲自带二人上二楼挑了一间临街雅房。
陆小七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对程灏渊道：“师兄喜欢吃什么，自己点，我随意。”她料想程灏渊不想暴露身份，故改口叫他师兄。
程灏渊接过小二递来的菜谱看了几眼，道：“我也不挑食，把你们招牌菜上来即可。”
陆小七颔首，对小二道：“隔间那几位爷也给上招牌菜吧，另外问一下他们还有什么别的需求。”
程灏渊喝了一口菜，道：“你倒是大方。”
“不客气，自家酒楼。”
程灏渊：“……没听他们喊你少东家？”
“我堂堂知府大人的千金，叫少东家像话吗？”
正说着，大街上骤然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二人不约而同往大街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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