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吃过了早餐嘉宾们就各就各位, 开始干着自己的活。沐婉用工分儿兑换的五色线只有几卷。有安娜帮着沐婉编绳，而剩下的三名嘉宾洛秋, 曹金以及叶浩洋则都是上山准备去采摘艾草了。
带着手套, 手中拿着编织袋。曹金和叶浩洋走着走着，仿佛又回到了上一期上山打桲椤叶时候。
“秋妹，我们需要采多少艾草？”曹金询问着。
节目组说, 五台河镇上的大集市一直到下午四五点钟，但人流最多的时候自然是早上大家都吃完饭的时段, 趁着天气不热早点过来赶集。
嘉宾们如果采一上午的艾草，再简单收拾完去集市，恐怕大集都要散了。
此时已经是天光大亮，吃完饭这会儿还不到才六点半，几人拿着手套就匆匆上山。
洛秋想了想, 眼下还不知道从南山村到五台河镇上需要多久，采艾草并不困难。艾草一般都是成片长的。而三个人手中的编织袋儿装满应当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
“争取在上午十点之前我们到达集市上。”
“艾草可以到了集市摆好摊子现场处理, 正好让顾客们可以看出是新鲜的。”
一边走着，洛秋对着两位男嘉宾开口。
已是六月，雨水渐多，早上进山不会热，反而会有山风吹的太冷，因此三人都是短袖外边又套了一件防晒的长袖外套。
既是等太阳升起的时候防晒, 也是防止被一些野草刮伤，蚊虫叮咬。
“我长这么大, 还没有去过集市。”叶浩洋的话语之中也有些好奇。他家境富裕。自幼在城市之内长大。去超市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更别说农贸市场乃至农村的集市了。
最开始来参加遇见旧时光这个节目, 叶浩洋的心中还是有很多不情愿的。
毕竟, 谁愿意无缘无故来受苦呢？
第一期的节目他还与洛秋起了冲突, 第二期就学会了做桲椤叶饼，尽管如今房屋里依旧可以说是一贫如洗，日子更是有些艰苦。但叶浩洋第一次体会到了另一种生活的乐趣。
听着叶浩洋的话，曹金也开口：
“我也很久没有去赶大集了，从前住在农村，小时候最盼望的一件事情就是赶上大集的时候，我和妹妹跟着奶奶去上集。有些好吃的只有在集市上能吃的，我现在还记得有那种小推车卖着的奇异冰糕。好像是不同颜色的果汁冰。两块钱一份儿。”
“我记得那个卖冰糕的商贩在摊位上每一个桶里舀上一勺，然后放到客人的小塑料杯中。我拿到手的时候，就用小小的塑料勺子舀上一口吃进嘴里。跟着奶奶能逛一整个集市，要花上至少两个小时的时间。期间这个果汁冰已经化掉，还依依不舍，我们都很不舍得吃。”
曹金说着，陷入对过去的追思，眼中闪过一丝怅惘。
记忆里的东西，如今已经很模糊，他甚至都记不清那果汁冰的味道和颜色，可在自己的印象中，那就是对赶集最深刻的记忆。
奶奶带着自己和妹妹出门，遇上村人打趣奶奶这一拄一挂，带着俩孩子出门。
曹金和妹妹的年龄差距足足有五岁。那时候已经比较懂事了。如果妹妹想吃果汁杯，那曹金自己就不吃，奶奶只需要买上一份，而他每次都装作自己长大不喜欢吃的样子，但妹妹都会把第一口果汁冰塞到他的嘴里。
谈到集市的话题，不少网友来了精神，有人侃侃而谈自己的童年经历，也有人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我好像知道曹金说的是什么，我小时候也吃过，我记得有大杯和小杯，小杯1块，大杯2块，我最喜欢不同味道的果汁冰都化掉
，所有味道混合在一起化成了水，那个味道特别奇妙的好喝，酸酸甜甜。】
【城里娃从没去过纯农村集市诶，太好奇了，我们周边一个县城好像弄了个很有名的大集，打造旅游景点，好大的地盘，东西确实挺多的，但感觉没有那种乡土的味道。】
【集市上的爆米花米花糖什么的现做，超级无敌巨好吃，要刚出锅的，带着热气的香！】
【话说曹老师居然有妹妹，听话里的意思是亲妹妹吧，以他的长相，妹妹绝对也是个天仙啊，居然从来都没有消息。】
“金子哥你还有妹妹啊？”叶浩洋随口问了一句，曹金面色些微变化，“嗯”了一声，转而带走话题，“我好像看到艾草了。”
一说到艾草，叶浩洋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艾草？哪里哪里？很多吗？”
青绿色的艾草丛映入眼帘，甚至能看到清晨的露珠，曹金手上已经带好了手套，一手手持镰刀。
“我记得小时候，山上有艾草和艾蒿，基本都是连根拔的，左右自己家也用不了多少，拔几棵也不碍事。”
曹金说着，手中的镰刀已经割向艾草丛。
左手把着一棵艾草，右手镰刀一割，手上根本不需要使多少力，轻而易举一棵就到手。
“诶？看起来很简单啊。”
看着曹金的动作，叶浩洋也站了过去，收割艾草有工具，看起来比上次打桲椤叶一点点用手掰着摘下来轻松多了。
“小的留着，割比较高的，在根部的两三厘米处进行切割。”洛秋也做了个示范，三人顿时一左一右一中，瓜分了这片区域。
“明白了。”叶浩洋点了点头，不能竭泽而渔的道理他也是懂的，保留根部，这些天生地长的艾草还能继续长呢！
因为今天卖艾草赚钱的多少直接关系到嘉宾们的生计，听节目组的意思，他们必然是要卖到光或者到集市关闭的。
上午到集市，中午总得在那里吃饭，就算是几人都凑合随便买点吃的，一人两个饼子火烧，那也得十几二十块钱了吧？
眼前的艾草，可都是钱啊！
叶浩洋是生手，他认真的按照两人教导的操作，找高的艾草，不伤根部，一棵一棵的割下来，没割一颗艾草就直接放到脚边的编织袋里。
【哥哥干活好认真～】
【确实挺认真就是速度有点慢，洛秋简直是一拖二啊，真正的一拄一挂】
收割艾草确实不是什么技术活。只是艾草的高度即便是很高的，不过是20左右。
而嘉宾们一直收割艾草需要始终保持着弯腰的姿态，一手握着艾草，另一手不断的进行收割。
比起叶浩洋一棵一棵的收割，洛秋的速度无疑要快上许多，她一手一把连续收割，速度嗖嗖嗖，特写镜头之下，手中的镰刀寒光闪烁嗖嗖嗖，看的人几乎花了眼，直到手中的艾草握不住，她才扔进脚下的编织袋中。
不需要多久的功夫，洛秋几乎已经把自己那一区域的艾草清空，行云流水速度极快的一番操作几乎晃花了人的眼。
【别的不说，洛秋干活我是真的服。曹金应该很久没做过农活，现在做的速度算快了，叶浩洋一个新手这对比实在太惨烈了。】
【看利落人干活是真的舒服，心里那个爽啊，现在三个人在一个直播镜头里，一给镜头到叶浩洋，我心里太难受了，做的慢让人隔着屏幕都干着急啊。-】
南山村的山当然算不上是荒山。只是山上的野草村民们都是任由他们肆意生长。
眼看着洛秋这边的区域已经收割完毕，甚至将叶浩
洋所属的中间区域的艾草都已经收割完毕，几人继续上山寻找下一片地带。
“这么看来，我们应该能更早回去。”叶浩洋看了看编织袋里的艾草，收割艾草的速度远远比他预料中更快。
“新鲜艾草不需要晒干，时间如果来不及我们直接带到集市上去，空闲的话回家里先按照高度和数量捆扎好方便到了现场直接卖。”
这边山上收割艾草如火如荼，拾光小院之内，沐婉与安娜也交替了位置，安娜看了半天的编织跃跃欲试，沐婉手有些酸，趁着知道安娜短暂的休息一会儿。
这个时候还是工作日的早上，追着直播的要么是看了微博上周宝宝的热搜，进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消息的，要么就是始终追着直播的老观众了。
只是无论是山上收割艾草的三人，还是家里编五彩线的两人，看着做工怪无聊的，有人关闭退出直播间，也有人直接放到一旁当做背景音。
等到洛秋三人带着满满三个编织袋的艾草下山回到拾光小院，地上先是铺了一层塑料布，随后新鲜青绿的艾草全部倒在上面，此时也不过是刚刚九点，上山下山花了两个多小时。
叶浩洋蹲在地上打了个哈欠，昨晚没睡好，今早起的又早，干了两小时的活下山，还是有些疲累。
差不多长度的艾草每十棵，二十棵用玻璃丝绳扎成一束方便卖，一人负责挑艾草，一人剪绳子，一人负责捆扎，经过了几期节目的磨合，嘉宾们团体协作越来越顺手，无声中生出了很多默契。
【泪目，看着五个人一起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联手干活，分工明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想哭的冲动。】
【有种岁月静好，共建家园的感觉了，唔，其实也许真的不需要新嘉宾，节目组考虑一下？】
【同意同意，前三期的新嘉宾顶多是自己翻车，但按照这一期更比一期强的定律，真的怕不知道哪一期的嘉宾把节目组都拉翻船。】
一束束的艾草在地面上铺好，叶浩洋看着自己用玻璃丝绳也打出来的漂亮蝴蝶结露出的满意的笑容。
眼看着沐婉姐那一边的五色绳也要编织完毕，五个人今日要贩卖的货品都已备好，该装车了。
安娜挥了挥手招呼起张导，“张大队，我们都准备好啦，怎么去集市呀？还是做客车吗？”
安娜的心里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去集市了，好吃的，好吃的，听说集市上有很多很多她没见过的好吃的。
“我们这个年代，村里和镇上还没有客车。”老张神出鬼没，对着安娜摇头。
就算是如今这个时代，多少偏远山区里，城乡客车只能将老百姓送到镇上，之后返回各个村庄要么靠摩托车自行车，要么就纯粹靠脚力了。
一听老张说没有客车，安娜愣住了，叶浩洋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那没有客车，我们怎么去？”
“总不能让我们走着去吧？”
本以为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弄好了艾草直接送过去就可以开卖了，没想到节目组在这里等着呢！
老张假模假式地咳嗽了两声，“这个嘛，你们可以选择交通工具。”
他拍了拍手，拾光小院的门口，就有民兵团成员架上来了一辆“二八大杠”。
车前是一根钢梁，黑色的车身油亮，似乎刚被修好不久，除了自行车座之后只有一个后座，前面并没有车篮，几乎是看到这二八大杠的一瞬间，就让直播间的观众想到了一些并不美好的记忆。
【卧槽，这洋车子也能找到？还能骑吗？看到这洋车子就想到我小时候屁股差点摔成两半的经历。】
【我爷爷以前骑这个车带过我和奶奶，我还坐在车梁上过！那是真的硌屁股。】
沐婉看到这自行车都愣住了，这东西她还是很常见的，剧组拍戏的时候算是常用道具，看看节目组送来的这辆，这包浆一看就有几十年了，绝对的老物件。
“就一辆？等等，我们还有这么多货品，这车子也没法运过去啊？”曹金皱起了眉头，难道五个人就一辆车子吗？
“我会骑这车子，你们会吗？”曹金看向一旁的沐婉叶浩洋，俱是摇头。
老张继续清了清嗓子，“一家有一辆自行车就不错了，你们还有另外两个选择是走路，我们会提供运送货物的板车，当然，南山村还有一辆拖拉机可以免费借给你们使用，但是没有司机。”
很好，安娜掰了一下手指头，眼下节目组给嘉宾们的选择就是自行车，走路，以及拖拉机。
一辆自行车最多两个人，一个骑得，一个坐在后车座的，那剩下的三人岂不是只能走路了？
况且，这自行车没车筐，顶多是把五彩绳的线圈带过去，那么多艾草却没办法携带了。
拖拉机没有司机，那他们总不能推着车走吧？
沐婉微微蹙眉，“老张，你说吧，有什么解决办法。”
眼前的三个选项都是在为难他们，节目组必然是想要收割嘉宾们的工分，先前大家光想着弄货物，没想到交通这一茬会被节目组摆上一道。
老张故作沉吟，一脸不舍得的模样开口：“公社刚好来了领导，有一辆吉普车，但这是公家车，我可以做主借给你们，但是油料的消耗必然是要补回来的，来回的话就算你们30工分。”
一听这话，嘉宾们瞬间脸就黑了，早上又是换五彩绳，又是换鸡蛋，现在五个人所有的工分加在一起也才33个工分，老张这明显是用心险恶，今天要送他们集体工分归零！
【这怎么办？要么花工分，要么走去，如果没东西还好说，主要是那么多的艾草呢，估计好重的，推板车运过去估计累死了。】
【而且那个唯一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还不知道几个嘉宾会不会骑，那玩意可不是现在常见的自行车，操纵不太容易的，还容易掉链子。】
【这工分是想花也得花，不想花也得花了估计嘉宾们都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张导还是老奸巨猾啊，几个嘉宾都被拿捏了，这次估计洛秋也没办法了，只能乖乖交工分。】
安娜沐婉曹金叶浩洋几人面面相觑，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很简单，要么一辆自行车，其他人走路顺便用板车送货，要么就花掉几乎全部的工分一辆车直接解决。
这是节目组光明正大的阳谋！
老张脸上忍不住挂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小样，收回工分不就是分分钟钟的事儿？
工分，嘿嘿，拿来吧你！
都给我归零，归零，归归零！
颤抖吧，嘉宾们！
这节目做主的人，还得是他老张！
就在这时，却见沉思的洛秋突然开口：“老张，拖拉机是免费用的吗？”
老张毫不在意地说道：“免费的，就是没司机，只能坐一个人，就是司机自己。”
“那好，我们就不需要车了，我开拖拉机，金子哥骑车带人，多跑两个来回就可以了。”洛秋点了点头开口。
“你们拿工分本等等，你说什么？你会开拖拉机？”
老张本来已经好整以暇地要让嘉宾们掏出工分本，听到洛秋的话直接愣住。
他没听错吧？
她会
开拖拉机？？？
洛秋转身走入了屋子，不到半分钟就又重新出现在院中。
她默默掏出了一个证件直接亮到直播摄像前——
“华国拖拉机驾驶证”
“我有证。”
直播间观众：！！！
老张一把抢过来翻开证件，看到里面的标准照片与官方钢印，整个人陷入了迷茫之中。
老张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做梦，他难以置信地开口：
“你为什么会有拖拉机驾驶证？”
你一个好端端的女艺人，怎么会去考拖拉机驾驶证啊！
洛秋从他手中抽回证件，
“人在江湖飘，技多不压身。”
“持证上岗，安全无忧。”
直播间观众：！！！
另一边，位于宁城大早上起来就守着直播的路姐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她没记错的话，前两天洛秋是跟她说去考驾照。
结果，洛秋考的居然是拖拉机驾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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