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帝国已无路
临近午时。
撕心裂肺的惨叫才停止。
皇宫中。
宫女们仅是听着惨叫，都开始瑟瑟发抖，更遑论是看。
众朝臣也疾步离开秦皇殿。
他们谁也不搭理谁！
一个个面色苍白，仿佛失了魂，离开宫门，径直赶回家中！
“好狠！”
“这还是以前那个陛下吗？”
于太仆回到府中，不理会任何人，把自己关在书房。
他坐在椅子上，手不停的抖。
声音低沉，又压制着，生怕被人听见了一样！
今天是真的吓住他了！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这么怕这位帝国陛下。
侯镇的死，是一个警告！
要知。
这些年，他欺上瞒下，贪污太多了，也屠戮过不少，甚至私下对秦政更是不敬。
阳山的事，他更是参与进去了！
若那神秘的‘阳山幽灵’，真是秦政的手段，那，秦政一定知道是他！
……
廷尉府。
杨异端坐于堂中。
下人端来茶。
那茶杯不停的颤抖。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杨异的夫人着急的看着他。
一脸苍白！
神情木讷。
“别管我！”
杨异喝一声。
耳边仿佛还回响侯镇的惨叫。
他是廷尉，掌管邢律。
折磨人的手段，杀人的手段太多太多，可眼睁睁看着侯镇的下场，还是让他控制不住的惊惧。
“到底是不是陛下的手段？！”
“侯镇又为何怀疑是陛下？”
杨异喃喃自语。
他怕。
怕郎中令府，阳山的事，就是那位帝国陛下的手段！
化海境的宗门仙师都斩了。
还没人察觉。
那该是什么样的力量？
可是，那位帝国陛下没承认，也没否认，表现的太平静，让他猜不透。
……
太尉府。
陈庆沉着眉。
今天这出戏，连他都承受不住！
“难道郎中令府的事，真是他的手段？”
“可他哪里来的？”
“白岳，王战，我都做了了解，绝对没这种力量。”
“不管是不是他！”
“一定要查清楚！”
陈庆思索。
一直忽视的人，转眼竟如此可怕，不得不重视。
……
“陛下今天太令我意外了！”
白岳回来。
与王战、赵启、李玄、阎青等坐在一个庭院交谈。
几人也是心有余悸。
“是呀！往昔陛下可没这般强硬！”
李玄亦颇为震撼和意外。
王战道，“也许我们都低估了陛下！”
“前两天，陛下召我入宫，命他多挑选培养一些人候用，如今侯镇便被斩了，这不可能是巧合。”
……
“我倒是更加好奇，郎中令府的事是不是陛下的手段？侯镇一口笃定是陛下所为，那他必然是知道什么，才会这么说！”
赵启提醒。
王战、白岳没应答。
他们几乎能肯定，与陛下有关！
可他们不知道到底是何种手段？
有多大的力量？！
“陛下那里，我们会去了解，赵将军，你们要密切注意太尉、丞相那边，陛下这一次的敲打，也许不仅是震慑，还可能是惊扰。”
白岳更加老练，对赵启、阎青等人提醒。
赵启、阎青几人都点头！
……
郎中令府被屠灭一事还未结束。
郎中令侯镇便在朝堂行刺陛下，被碎尸万段，而且众朝臣都眼睁睁看着。
这惊掉了不少人下巴！
要知，以往的陛下，都是在各朝臣中周璇，才能稳住局面。
哪像如今这般手段强硬！
“这是要加剧局势的动荡呀！”
“已然是日落西山了，如今这虚假的皇城繁荣假象，也被撕碎了，也许，离崩塌不远了。”
“可这广袤的秦川，是我们的家呀！”
许多人私下里，议论起来。
其实，连他们百姓都知道，皇城以外早乱了。
许许多多宵小都在兴风作浪。
许许多多的势力都在暗中窥视。
整个帝国，也只有这一座皇城，仍维持着虚假的帝国繁荣，如今也被戳破了！
皇城北。
鱼家商盟，湖心亭！
两个中年。
一局弈棋。
旁边，站在几个后辈，全神贯注的看着。
两个中年赫然是皇城洛家家主洛啸，鱼家商盟盟主鱼玄机！
“鱼盟主，您怎么看这事？”
洛家主一子落下，看向鱼玄机。
鱼玄机则眸光注视棋盘，淡淡道，“改变不了什么！”
“你是指？”
洛家主手顿一下。
鱼玄机落一子，徐徐道，“根基已毁，无力回天！这就是这个帝国的现状！那位帝国陛下现在想要改变，似乎有点晚了！”
……
“你是说，他想改变？”
洛家主眯眼。
“不然，他做这些事的意义又是什么？”
鱼玄机道，“他倒是比以前的帝国主人清醒一些，但他生错了时代！”
“他想一个人撑起这个帝国。”
“可仅仅二十来岁的身躯，又怎么扛得住这座帝国的重量！”
“这已经是不可逆改的大势洪流，试问谁能以一己之力力挽狂难？”
“苦苦挣扎而已！”
“或许，他自己都知道，最终的结果都逃不过掩埋在这座崩塌的帝国废墟下，粉身碎骨吧。”
……
“叔叔！真的一点都不可逆改吗？”
旁边，一个少女道，“听起来，我还挺佩服他的！明明都知道了结局，还却还不服输。”
“妹妹！这大势洪流，有时候连天人都逆改不了！”
少女身边，一个穿着华丽，手持玉扇的青年道：“灵溪宗攫取大秦国运八百年，早已油尽灯枯，只剩下满地的破败。”
“朝堂暂且不说。”
“在外，诸藩王不停蚕食帝国国力，转化成自己的力量，每个都比这个帝国强了千百倍，早想取而代之了！”
“还有，周边的帝国皇朝更是虎视眈眈。”
“悍匪横行，帝国无望！”
“维系它的，仅仅是还存在的国师府。”
“一旦灵溪宗觉得它没了价值时，会毫不犹豫的舍弃，那时，群狼四起，你说，他怎么改变得了。”
“朝堂中，仅仅几个老臣可帮他，余下都是三心二意，欺上媚下的人，他们都等着这个帝国倒塌，然后投靠新主！”
“至于灵溪宗，虽然是东域巨头，可东域的巨头不止他一个呀！”
……
这帝国的问题太多太多。
病入膏肓，病入骨髓！
每一个都能压垮它！
能撑住它的人，非天人，即神明！
“他好可怜！”
少女黛眉微叠。
“知道会粉身碎骨，也必须活着去等待，面对！”
“与我相差不大的年纪。”
“却是一人扛着一个帝国。”
“还要努力去做一些徒劳的改变。”
“这份强大的意志，别说妹妹，连我都自愧不如。”
“只不过，这帝国已无路，这就是他的命！”
青年徐徐道。
其中所承受的苦，压在任何一个人的肩上，足够压垮其意志。
更别想着去应对，试问多少人能有这勇气？
“这帝国已无路！”
洛家主看向鱼玄机，称赞道，“看来你鱼家调教出了不少俊才呀！”
鱼玄机笑而不语。
但内心很是高兴。
“对了，商盟有打算离开皇城吗？”
洛家主问。
鱼玄机道，“暂时没这打算，帝国兴衰，影响不了鱼家商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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