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 发什么呆呢
气氛在这刹那凝结。
容欢在这一刻也感觉到了流域气质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流域还有几分人的七情六欲及喜怒嗔怒的情绪，现在的流域给人的感觉便是冷漠，近乎无情无欲的一个巅峰。
明明就站在身旁，可容欢感觉他们与流域之间隔了一个世界。
两个世界隔着一道天堑。
难以跨越。
被封进石像的鬼雾也察觉到了情况不对，可它已经失去了对肢体的掌控，被流域给彻底地封锁进了石像内，魂力弥补着石像裂隙，源源不断的力量正在流失。
此时便是想要做出一个转身就走的动作，那也是做不到的了。
它失去了自由。
而最为关键的是，流域身后展开的虚影。
那是一座门的形状。
大门乍现时在雷海之中并不清晰，就是容欢跟赤玉他们也都没有过多注意，但当满空惊雷劈落时，白光撕裂了黑色的夜幕，显现出了这一座远古大门时。
守在空间法阵外的十九名队长以及张雨扬，表情是这样的：“……”
没有表情。
对于已然见多识广，常年跟着战向阳在水灵族的海域征兵作战的十九名大队长，他们见过鲲兽，也在幽谷之内翻过船，沉过海。
还目睹过白衣拿明月岛祭祀，最后沉了他们守护多年的海岛。
这种种经历，便是向外夸大说一句，那也算得身经百战，历练千帆，故而这一座远古大门出现在空间法阵时，他们并没有做出多少吃惊的神色，只意外着，“这空间法阵真能打开了？”
“这打开的门，是通向哪里的。”
“看这大门的气势，瞧来很是不俗啊。”
但这些话也就在心里说说，没有说出来丟了队长们的面子。二十人里，也就张雨扬跟老八表情渐渐正经，两人对视一眼。
老八说：“我觉得情况不对。”
“这门是不是比刚才的那一个要危险。”老八不确定的寻求着同伴的肯定。鬼雾开启的门是魔气弥漫没错，看着阵仗也很吓人，眼前这一座看起来就低调多了。
可，
低调内敛，往往更要命。
高调浮夸的，往常都是虚张声势的多，等到出手时，就能看出来对方是虚是实。可像是这种越是平静，越是毫无预兆的。
往往结果会更惊人。
这种觉悟，老八如今已经深深地领悟到了。
如明月岛一事，如果一年前有人告诉自己，明月岛作为一座二级岛屿，会被一个人给打沉，他只会打死对方。可现在，他已经十分谨慎了。
越不可能的事，越有可能。
张雨扬现在与老八有同样的念头，“这门不对劲。”
大门凭空浮现在混沌通天柱的上空，这并非是他们寻常的空间之门入口，这像是别人召唤出来的，而这样的力量，两人都不觉得会是司天韵。
因为属性不对。
司天韵召唤出来的绝不会是这样。
再说，即便真能召唤出来，难道就能打开吗？
惊疑不定之下，张雨扬看向了老八，“要不要进去看看？”
老八噎了噎，犀利的眼神穿过汹涌的雷海，“你能穿过去吗？”
张雨扬咬牙，“试一试。”
杀兽这一关他都过得了，没什么不能行的。
“好。”老八恶狠狠地道，“那我们就走。”
两个人在原地留了信号，眼神冷厉地盯着雷海，大喝一声，拔腿冲进了空间法阵，只是刚跑两步，就被雷云一连串地劈了出来。
跳脚抱头，浑身狼狈地躲着。
别说是进去，就是靠近都不能做到。
只能在原地不住哀嚎。
而此时，整座空间法阵、一百零八根通天柱都被雷海覆盖，这时的雷云注意力已然不在鬼雾的身上，而是蔓延向了整座空间法阵。
队长们被逼得远离了空间法阵。
处于法阵中心的容欢、赤玉、龙牙根本受不住这样强烈的雷电之力，元神产生了灼伤的痛苦，麒麟见自己一个人双手难护三人，着急地向流域求助。
可流域根本没注意他们这一边。
通天柱镇守的混沌石像，黑色的魂力满溢而出，不断地向大门流去，像是催化着大门与石像关系的距离，两者的距离越来越近。
到最后，悬浮在高空的大门已经慢慢地下降。
与通天柱接触在一起。
而流域正在观察着这两者融合的情况，眼也不眨一下。
鬼雾痛苦的叫声已经完全被流域给忽略了。
在流域的眼中，此时只剩下这一座入口与通天柱的融合。
容欢虽然被这阵仗逼得连连后退，可还是分心关注着流域的情况，此时见这画面，再联系到刚才流域的问话，容欢有种不安的预感。
“他是不是在做什么？”
为何……
他总觉得比起鬼雾召唤出来的“盗版”冥门，眼前这一座更像是真正的冥界大门。
只是……
他怎么敢。
又怎么能做到。
鬼雾是死了多年的人，虽然魂魄一直被封印在祭祀湖下，但作为一个死人，还是一个有实力的死人，它能够召唤且触动到冥界的力量，容欢觉得再正常不过。
但流域怎么也能做到。
这超过了他的认知。
这通天柱依靠觉醒的空间入口，难道不是根据主阵人的本源之力吗？像是司天韵能够召唤光族，若是战叔林或者明镜来，应该是能够开启水族通道，且大几率会成功。
可流域这……
是不是脱离了常识。
“小欢儿，你找死啊！”
此时一道闪雷擦着容欢而过，容欢根本没注意到，等到赤玉拖着他躲过这雷击时，就见原地离他们二十公分远的地方，已经多了一个坑洼。
赤玉骂道：“发什么呆呢。”
容欢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没有对赤玉说出自己的怀疑。
他觉得流域的情况似乎与他们想象的有所出入，不管是他几招就拿下了鬼雾，还是现在召唤出冥界之门的情况，都有些不寻常。
这人……
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或者说，他现在在空灵海内是做什么的。
赤玉见容欢心不在焉，以为这场景把少年给吓住了，拉着容欢就站了起来，往阴兽身旁跑，“那几头东西身边似乎没有雷电招呼，我们还是回去跟着，避一避风头。”
“赤玉大哥，”容欢忽然问道。
“怎么了。”
容欢问：“什么人能够号令阴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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