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说出那晚的事情
咚！
云药没有防备，许芹娘竟然抓起一把乱石就往她身上砸了过来。
她赶紧抓住许芹躲开了，但是手背还是无可避免地被砸到了。
在边上看热闹的云婶看到云药被欺负，劝动其他几人看热闹的，赶紧冲上来拦住许芹娘，“许芹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许芹好歹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怎么为了发泄，就要把她往死里打，没了这个女儿，难道你就高兴了？”
“是啊，许芹这孩子平时多孝顺的一个孩子，你这个做娘的，也要有点良心啊。”
“摊上这么个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你们胡咧咧什么，要你们多管闲事，我怎么教训我女儿，是我的事情。”许芹娘对着拦她的人骂骂咧咧。
弄得大家脸色都很难看。
只有许芹难过得，眼眶红着看向她的娘，咬着唇满脸倔强，她不甘心地问道：“娘，我难道对你不好吗？”
她捂着被打伤的胸口，忍不住落泪，哽咽道：“我把自己卖了，得了月钱便来孝敬您，为什么你还要打我，难道你就想眼睁睁看着我给老头子做小妾，你才开心？”
“你不是爱钱吗？我已经给过你了，你何时能考虑一下我这个女儿。”
许芹娘冷漠地听着许芹的质问，她嗤笑道：“月钱？这才多少银子，你怎么不把卖身钱给我？”
她眼底贪婪地盯着许芹，“以你的姿色，怎么也得有几十两银子吧，想拿几个铜板就打发了我，你真当我是蠢的。”
“早知道当初会生下你这么个贱皮子，我就该在你从肚子里掉出来的那一刻，掐死你！”
听着亲娘恶毒的话语，还要她的卖身钱，许芹的心像是被人生生切成了七八瓣，血淋淋的，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亲娘，问道：“娘是后悔生了我吗？”
“是！我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了，这么没用又没孝心的女儿，我真是白生了你一场。”许芹娘想都没想，干脆利落地说着。
“……”
这是云药见到第二个恶毒的亲娘，第一个是她后娘谢兰香的娘，谢老太，那也是个不要脸的。
但许芹娘真是叫人太开眼界，好不要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也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许芹听完，看着她的娘好一会儿，似乎想要把那张刻薄的脸，深深印在脑海里。
她抬手抹去嘴角的鲜红，忽然笑了，她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别去，她会打你的。”云药伸手想拦。
却被许芹摇摇头推开，她惨然地笑着道：“我没事的，我只是想和娘说句话。”
许芹娘看到她走过来，抱臂得意地嗤笑，“现在知道求饶了，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只要你把卖身钱交出来，那就还是我的乖女儿。”
云婶看得直皱眉，和云药嘀咕道：“这种娘还认来做什么，许芹这就是愚孝。”
“我看她不见得会愚孝。”云药看到了许芹眼底的坚定，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一定不是个为了娘啥都会做的人。
要真是那样，她就不会把自己卖身了，而应该顺从她娘，嫁去了老员外家里。
许芹渐渐靠近自己亲娘，淡淡地笑着，眼底满是嘲讽，“娘，你凑过来些，我怕说大声了，被人听到。”
许芹娘以为她是偷偷和她说，毕竟财不露白，她还是懂的这个道理的，便把耳朵凑了过去。
“你那天晚上和野男人在草地上滚在一起，我都看到了，真的，好、恶、心。”许芹的语速说的很慢很慢，她嘴角满是讥讽，甚至是痛恨。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亲娘，她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连自己都要卖了，不得自由。
她本来心里还对亲娘存着一丝孝道和善意，可就在刚刚她说出那些扎心的话时，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芹娘的脸瞬间惨白，她愣愣地看着许芹，羞愤不已。
许芹冷笑着盯着她，继续说道：“娘……”
“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就和你同归于尽，咱们谁也不想活！”许芹娘恼羞成怒，急忙打断了她。
她又惊又怕，嘴里还不断地咒骂，“你给我滚！贱皮子！滚啊！”
“你最好永远别回这个家！”
但许芹娘刚说完，她似乎又后悔了，立马一把将许芹拉住，“不！不许走！告诉我，你在卖身在哪里？平日都在什么地方上工？”
要是真的让许芹走了，那许芹卖身的那笔银子，可就没了，许芹娘的贪婪之心，终究还是赛过她的脸皮。
许芹努力挣脱，“放开我，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说了你让我滚，让我永远别回来。”
云药看她完全被亲娘压制住，赶紧和云婶几个人，上前将两人分开，然后拉着许芹往外走，“别回头，快跑！”
“你们敢拦我，那是我的女儿！”
“许芹你敢跑，下回让我逮着你，要你好看！”
云婶几人竭尽全力抱住许芹娘，她逃不开，只能冲着许芹的背影骂骂咧咧。
而云药已经拉着许芹，跑得飞快，直到看不到许芹家了，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她弯着腰努力平复呼吸，看到许芹也是满头大汗狼狈不已，忽然不知为何笑了。
“这回算自由了吧？”云药笑着说，“以后别回来了，虽然不想在别人背后说人坏话，但你娘实在太坏了，你看你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许芹正要说话，可目光却被云药手背上的划痕吸引住，怔愣了一瞬。
“你为了帮我挡石头，手都破皮了，这里还划伤了。”她抓起云药的手，眼眶一热。
许芹抱歉满心愧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点认清我娘的真面目，不对她抱有期望，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
云药无所谓地看了看手上的伤，笑盈盈道：“这有什么不就破了点皮嘛，再说你回来看你亲娘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是生过你养过你的人，怎么会说断就断呢。”
许芹直直地看着她，然后从胸口掏出了一个荷包，放到云药手里，“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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