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他也是别无选择
虽然很想装作若无其来，可陆锦华到底还是没忍住白了沈擢言一眼。
就这，值得他铺垫这么长？
接到自家夫人的白眼，沈擢言轻笑了一下。
他自然不会和老头一样，在天子面前还敢直言不讳！但凡他当初圆滑一点，说不定，这会他还好好的！
明明沈擢言脸上带着笑，可不知为何，陆锦华还是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沉郁，她拧了拧眉，有些担忧的望着他道：“二爷，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沈擢言笑道。
陆锦华看着他没有说话。
看着这双清澄又安静的眸子，沈擢言轻叹了一口气，末了，他才压低嗓音轻声对陆锦华道：“我就是有些担心陛下……”
就算有老头的情份在，陛下也不该问他这样的问题，除非……
陛下身体出了问题。
见沈擢言眉心渐渐拧了起来，陆锦华唇角动了动，可她除了伸手握住他的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她知道，他的预感没有错。
明德帝拖不下去。
若今世的轨迹还同前世一样，那明德帝……
拖不了多久了。
“阿锦，沈、沈遇他有没有同你提过别的？”沈擢言回握住陆锦华的手指看着她道。
陆锦华唇角不自觉抿了一下。
她知道沈擢言想问什么，只是……
“二爷，你、你最希望谁坐上那个位置呢？”陆锦华看着沈擢言低声道。
明知道这个问题多此一举，可不知道为何，陆锦华就想亲口问一问他。
如若没有康平公主，她自然希望燕王登基，可现在……
陆锦华垂眸苦笑了一下。
不过，让她意外的，沈擢言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他直视着陆锦华的眼睛忽地问她道：“阿锦，你知道陛下为何会问我那个问题吗？”
陆锦华拧了拧眉。
“与太子昏聩贪婪相比，燕王贤名在外，朝野内外有口皆碑，陛下又不糊涂，他怎会不知道燕王比太子要好，可他却依旧迟迟不废太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自然是为了平衡朝局……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看着沈擢言的眼睛，陆锦华始终没把答案说出来。
若答案真这么简单，沈擢言就不会有此一问了。
“二爷，妾身愿闻其详。”陆锦华虚心的看着沈擢言道。
“阿锦，人是不能看表面的。”沈擢言道。
圣人尚且有缺，何况燕王！
一个真正贤德的人是不会觊觎皇位的。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陆锦华满脸愕然。
她不相信沈擢言竟会说出这种话，他和燕王不是……
不是私交沈笃么？
“其实，最好的法子便如老头所说，但可惜……”
可惜明德帝撑不到那天了。
“既然没有第三个选择，那比起太子，自然还是燕王更好一些！”沈擢言看着陆锦华又补了一句道。
毕竟，贤德的名声来之不易。
哪怕是装的，这一时半会，他估计也不会轻易舍了去，况且，但凡是帝王便没有几个不想在史书留一笔的。
或许，燕王能这样伪装一辈子也未可知。
陆锦华自然明白沈擢言的意思。
他也是别无选择。
见陆锦华不说话，沈擢言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他伸手重新环住陆锦华，随后，两人便静静的听着外边风雪呼啸而过的声音。
就在沈擢言很享受这一刻的温馨和宁静时，陆锦华忽地仰头看着他道：“二爷，我打算明日去一趟沈府。”
一听沈府二字，沈擢言下意识的拧了拧眉。
“刚刚沈府那边递信过来了，说老夫人不太舒服，再加上，明日又是初一……”虽然沈擢言没问，但陆锦华还是笑着对他说出原因道。
虽然沈老夫人和沈擢言之间的龃龉几乎摆到了明面上，可她到底占着嫡母的名份！沈府若不吱声也就罢了，可他们既递了信过来，哪怕作样子，她也得过去一趟啊！
“那我明日告假陪你一起去，左右锦衣卫现在也没什么事。”沈擢言将陆锦华往怀里拢了拢道。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陆锦华拒绝沈擢言道。
她知道沈擢言厌憎沈老夫人，她也不想看他在沈老夫人面前低头唤她一声‘母亲’。
听了陆锦华这话，沈擢言忽地一笑，他伸手勾起陆锦华鬓边的一缕头发，末了，才将唇凑到她耳畔道：“你一个人去怕是交不差。”
一听沈擢言这话，陆锦华忙又从他怀里这爬了起来，她眸光晶亮的看着他道：“你对沈家做什么呢？”
沈擢言不满的伸手将陆锦华重新按到了怀里，等替她重新盖好被子后，他这才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道：“我能做什么，是林青远。”
“林翰林？他做什么啦？”
“沈遇前阵子起草文书的时候用错了一个字，被他逮到后便让他在家反省。”沈擢言勾着唇角道。
看着沈擢言上翘的嘴角，陆锦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林青远分明是受他指使故意寻沈遇的岔子！
什么在家反省，分明是变相停他的职！
她就说，就沈老夫人和沈擢言的关系，即便她真病了，她也不该着人来给她递信啊，原来，是为了沈遇啊！
还有沈擢言……
她还以为上次沈遇来找她的事过去了，可没想到，原来他在这等着他了！
见陆锦华一直盯着自己，沈擢言抿唇一笑，随后，他低头就堵住了那张嘴巴……
“别，别在这……”眼看男人的气息越来越沉重，陆锦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连忙面红耳赤的伸手抵住男人的胸口道。
沈擢言哑着嗓音笑道：“不在这那去哪？去桌上？”
这话一出，陆锦华脸瞬间红得像是被火燎过一样，她用力锤了一下男人的胳膊，随后才压低声音道：“去里屋，去里屋啊……”
上次就因为两人在榻上胡闹，害得她事后好几天都不敢看几个丫鬟的眼睛。
可沈擢言哪会管她这些，他可怜巴巴的望着她道：“不去里屋成么？”
陆锦华不解的看着他。
沈擢言压低嗓音一笑，他低低的说了一句，“我等不及了。”随后，不等陆锦华反应，他便猛烈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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