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第二天一早，叶芸香出门的时候，就发现了跪在门口的大牛。

她有些头疼：“大牛，你这是做什么？”

大牛低着头，认真说道：“我是来赔罪的，我已经知道错了，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我不想离开医馆，还请掌柜再给我一次机会。”

“大牛，这件事原本有转圜的机会，可现在已经没有了。当时你偷走人参，是你爹娘撺掇你去的，我不怪你，可你后来诬陷虎子，还想利用他给你顶罪，这件事的性质就已经变了，你还不明白吗？”

“可我们家还指望我挣钱补贴家里，如果我不能留在医馆，我们一家都会饿死的……”

“现在我们村子的人都发了粮食和地，不会让你们饿死的，如果还想找活计，还是去别处吧。”

说完，叶芸香不管不顾地绕过他继续往前，却又被他拉住了衣角。

“掌柜，我知道我做了错事无可辩驳，但我是真的想留在医馆跟你学医术，我不要酬劳，甚至可以出银子继续跟着你学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求求你了……”

他哭着哀求，叶芸香闭上眼，心中感慨万千。

“你知道吗？你根本不必嫉妒虎子，他并不是天赋最好的药童。一直以来，我最看好的药童是你。”

她睁开眼回头看他，“但你已经不是我眼中的那个大牛了，回去吧。”

说完最后的话，她不再停留，抽身离开，往医馆去了。

大牛仍旧跪在原地，怔愣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呢喃道：“最看好的，原来是我吗……”

此刻，他心中的悔恨如同潮涌，恨不能撕破时空回到刚捡到人参的时候，重来一遍，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老老实实学医，绝不动其他的心思。

只可惜，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整天里，叶芸香的脑子都是乱的。

大牛这个孩子的确很有天赋，甚至能够让她忽视他身上的一点小瑕疵，只可惜这小瑕疵在一次次错误的选择中，变成了污点。

虽然觉得很可惜，但人品比能力重要太多了，在权衡之下，只能放弃他。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可以私下再教他一点东西，只要他好好学，以后做个普通大夫造福村子也是件好事。

晚上回到家里时，肖柳安似乎也正好从外面回来，他原本有话要说，看到她有些烦恼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们闷闷不乐的？”

叶芸香将大牛和虎子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可惜了大牛这孩子那样好的天赋。”

“他的天赋以后有机会还能施展，只要他能记住这次教训，以后好好做人，即便不在医馆了，也能有其他地方让他学习，只要他愿意，就没什么不行的。”

肖柳安认真说着，“你给他的这次教训足以让他铭记一生，这一点比他的天赋要重要得多，否则以后即便他医术很好，可心术不正，反倒会酿成大祸。”

“你说的也是，也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看她情绪稳定下来后，肖柳安再次开口：“我抽空去了一趟京城，替你到调查组看了一眼，我觉得有一点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

“虽然你选的那个院子比较偏远，而且也没用你的名号接受委托，但京城里眼线众多，这突然冒出来的灵山调查处现在已经引人耳目了，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盯上，甚至是围攻。”

肖柳安解释着，“无论是因为那群老狐狸查到了什么，还是因为其他调查处觉得你们抢了生意，要除掉你们，这都很危险。所以我建议，将调查处换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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