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通房
李炎捏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
皇上道:“所以,是时候把清然与太子的事情定下来了。”
李炎抿了口茶。
一边的太子妃起身,忙不迭跪下:“多谢皇上好意,妾随时可与太子殿下完婚,只是……不知太子殿下意思如何?”
终是将选择权扔向了李炎。
她不想得罪李炎,可又不肯放过现在皇上的赐婚。
之前到东宫,太子妃已经看出李炎对她没这意思了。
并且还提过,会去皇上那边,请求皇上还自己自由身,作废他们之前的玩笑。
这些时候,皇上从未提过,今日还特地找自己与父亲来宫中守岁,提起这事。
太子妃觉得,要么李炎还没来得及找皇上说这事儿,要么就是皇上听了,但不同意。
李炎抬手打了个哈欠,起身往皇上道:“儿臣这些日子在寒山寺,属实累得慌,为了抄经书日日都未休息好,现下便求个恩赐,让儿臣先回去休息了。”
红豆意外瞧了李炎一眼。
他之前在寒山寺,不是求了姻缘的吗?
难道……因为他跟太子妃没有什么好结果,他才刻意逃避?
她心底难免酸涩。
李炎亦是有情的,可这情也只为太子妃生。
“你这么早回去……嘶……”正想留李炎的皇上,突然一个激灵,倒吸口冷气,那矮几下晃动了一会儿。
下面的绿芜钻了出来,她面色红润,嘴角还沾着些淫1靡。
她依然跪在皇上面前,往他道:“皇上~太子殿下年岁尚小,或是想做出些政绩来,风光大娶太子妃呢?”
“他们小年轻的事情,您便让他们小年轻自己商量吧。”
绿芜柔声往皇上说着。
皇上现在哪里顾得上其他,心里只有绿芜这妖媚的样子,想带她回寝宫,吃点药,再在床上来一次。
“好好好。今夜实在太冷,太子也想回东宫了,那今年便改了往年的规矩,先不在这御花园受冷风吹了。”
“大家都先回去吧。”
“皇上!”那些妃嫔急急起来,无不幽怨。
皇上像是没听见似得,将绿芜抱起:“小妖精,待会儿叫你好好求饶。”
绿芜往红豆瞥一眼,嘴角勾着。
非处男身子和二婚,绿芜还是分得清的。
她往后的面首,怎么着都得是个头婚的!
且……在她看来,那丞相家的千金,若嫁给李炎了,届时可比从红豆手里抢人麻烦!
皇上带着绿芜走了。
丞相脸色铁青。
太子妃跪在地上,人也无力的软了下去,面上尽是失望悲戚。
“这、这!”
丞相欲斥责几句,可身为臣子,也不敢妄言。
李炎往丞相过去,丞相连忙收拾好心情,笑呵呵往他行礼:“太子殿下。”
“丞相大人。”他往左右瞧了眼,那些妃嫔们已是三三两两约着一同离去,这御花园里只剩了他,丞相,清然,红豆。
他道:“本宫自幼将丞相大人看作老师,领本宫一步步到如今的位置。于本宫而言,清然是义妹,不可是发妻。”
“若清然做发妻,便是亵渎本宫与丞相之交。”
李炎将暖炉递给红豆拿着,板正着身子,拱手往丞相行了个大礼。
丞相脸色复杂,见到这大礼,匆忙将他手抬起:“太子殿下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臣为臣,那些事情是臣应该做的。”
“多谢丞相大人慷慨。”李炎站直。
丞相心情复杂,跪在地上的太子妃,在李炎将这事儿挑明后,她最后的希望都破灭。
李炎不会娶她!
不会让她真的做他的太子妃!
太子妃泪落下。
李炎到她跟前,朝她伸手:“清然。”
太子妃抬头,泪滚落,踌躇一下,还是把手交到李炎手中,由他扶着站起来。
“太子殿下,为什么?因为她吗?”
红豆突然被指到,人也跟着紧绷起来。
李炎撇了眼,未答。
只往丞相拜别。
红豆跟在李炎身后,十分忐忑,明显感觉到太子妃对她的目光更狠毒了。
等他们身影消失,太子妃才哭出声:“父亲,他为了一个低贱的宫女,他不要我了,他不跟我成亲了!”
丞相脸色铁青:“你当真以为,那个宫女有这么大的魅力吗?他是当朝太子,能亲自往崇州治理水患,斩杀贪官污吏,朝堂上,他指一,无人敢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因一个女人改变要做的事情!”
“可在那个宫女未到东宫前,他从未表达出对我的不喜!”太子妃不服,跟自己父亲争执。
丞相道:“那他何时表达过喜欢你了?清然,你不要把事情看的太简单了,他不一定是如意郎君。”
太子妃依然不服,泪像断了线似得,一直往下落着。
红豆随李炎回东宫,将他身上锦裘取下,又取走暖手炉。
“太子殿下,您要歇息了吗?”
彩霞还在她房中等她。
她想快点离开李炎这边。
李炎坐在床边上,单手撑着腮,瞧着红豆。
殿中灯都燃着,为她染上几分暖黄。
脸倒是俏,身上的奶香味嗅着也安心。
“暂时不歇息。”李炎道。
红豆:“……”
他就这么坐着瞧她,也不吩咐,也不做什么。
她被瞧得紧张,不敢抬眼与他对视。
这站着的每一刻,都是度日如年。
李炎收回目光:“做过通房丫鬟么?”
红豆身子一颤:“未……”
她不知道李炎为何突然要这么问。
李炎挑眉道:“日后在东宫做本宫的通房。”
“不……”红豆匆忙摇头,甚至脸都有些泛白。
通房一般是小妾。
小妾要服侍主子到床榻上,共赴巫山。
她、她身子早就不干净了!
被李炎发现的话,她或许连全尸都不能有!
红豆在李炎身边,见多了他将人生死冷淡处置的模样。
全是蝼蚁。
李炎眸色微暗:“嗯?”
单单一个字,有极大的压迫感。
红豆立即跪在地上:“太子殿下,奴婢身份卑微低贱,不敢奢求近太子殿下的身。”
李炎皱眉,有点烦。
他起身到红豆跟前,鞋尖挑起她下巴:“低贱?还是心有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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