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上了贼船，就下不去了
靖国公府。
中午时分，白冰乘坐秦昊的那辆豪华马车，回到了楚家。
来到后院，见楚夫人和楚璇玑正在花园里聊天，急忙过去见礼。
“大嫂，你怎么来了？”
楚璇玑站起来打招呼。
“瞧你说的，这里也是我的家，我来不是很正常么？”
白冰开了个玩笑。
“大嫂，我不是那个意思。”
楚璇玑摆了摆手，问道，“我是想说，是不是秦昊那个坏蛋让你来的啊？”
“小妹，你和秦昊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正是他让我来找你的，呵呵…”
白冰笑着点了点头。
“他竟然让你替他来道歉，我是不会原谅他的，一点诚意都没有，哼…！”
楚璇玑气鼓鼓地噘着嘴。
“好了小妹，你昨日在宁王府，闹也闹了打也打了，也该消消气了。”
白冰劝了一会，又对着楚璇玑说道，“璇玑，你下午去宫里值勤的时候，帮我给永宁公主带个话好吗？”
“好的嫂子，你想要带什么话？”
楚璇玑问道。
“是这样的，说我想做几身新衣服，在你和秦昊大婚的时候穿。”
白冰早就想好了说辞，“所以想请永宁公主，下午带着宫里最新的式样去一趟宁王府。”
“嗯，我知道了大嫂。”
楚璇玑看了一眼太阳，见快到午时了，便说道，“时候不早了，那大嫂你和阿娘说话吧，我先去洗漱换衣服了。”
楚璇玑离开后，楚夫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哼一声：“秦昊这个作死的玩意儿，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知道么？”
“他文不成武不就的，老老实实地呆在长安，做个富贵王爷不好吗？非要那么高调，在青楼吟诵你的诗词。”
“现在好了，顺帝下旨让他带兵去塞北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皆知，就算顺帝想把他留在长安也不可能了，他这不是去送死么？”
作死的玩意儿？
听到这个称呼，白冰不由哑然失笑。
看来，自己的婆婆真的是被秦昊给气到了！
白冰知道，她并非担心秦昊的安全，只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年纪轻轻就守寡而已。
“阿娘，您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白冰体贴地给楚夫人倒了一杯茶，“其实，很多事情，并非像阿娘看到的那样，秦昊这个人吧，怎么说呢…”
“冰儿，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啊？”
楚夫人狐疑地打量着白冰，“你今天回家，不单单只是让璇玑给公主带个话吧？”
“阿娘果然是最聪明的，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
白冰微微一笑，对着旁边的丫鬟吩咐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先下去吧。”
待丫鬟走后，白冰坐到楚夫人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阿娘，你可知道，秦昊在醉花楼写的诗词，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我都听说了，那些诗词都是你先前写的，被秦昊那个混账抄袭走了。”
楚夫人回答道。
“阿娘，你们都错了，我哪里写得出这么精妙的诗句啊？”
白冰掩口笑了起来，美目弯成月牙状，“其实，这都是你说的那个作死的玩意儿写的。”
“不可能，他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岂能有这等才华？”
楚夫人根本不信。
“阿娘，儿媳什么时候给您开过玩笑啊？”
白冰一脸无奈地苦笑着，说道，“难道，阿娘现在还和世人一样，认定秦昊就是一个只会奇技淫巧之徒么？”
“你就没有想过，他有可能只是为了自保而故意藏拙，故意韬光养晦呢？”
藏拙？
韬光养晦？
楚夫人微微一愣，皱着眉头细细思索起来。
“冰儿，你就别跟阿娘绕弯子了！”
楚夫人实在是难以置信白冰的话，直接问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了吧。”
“阿娘，其实从一开始，我们都被秦昊给骗了。”
白冰凑到楚夫人身边，小声说道：“秦昊根本就不是世人所说的荒淫好色之徒，更不是不学无术之人。”
“相反，他志向远大，心思缜密，手段高明，才华横溢，为了在顺帝猜忌和秦昆的打压下活下去，才不得不装作…”
白冰把这一个多月，自己在宁王府的所听所见，给楚夫人详细地讲了一遍。
当然，秦昊无意中看到自己洗澡，以及出言调戏自己的事情，她实在是难以启齿，就主动省略了。
最初，楚夫人有些将信将疑，不敢置信。
后来，又眼睛瞪大，露出一脸惊讶。
最后，她彻底被震惊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冰儿，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楚夫人脸色变得无比凝重，艰难地开口说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事关楚家生死，你可别骗阿娘啊！”
“阿娘，儿媳拿什么开玩笑，也不敢拿楚家的生死开啊！”
白冰正色说道，“刚才儿媳给您说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儿媳或亲眼看见或求证过的，绝对都是真的！”
楚夫人知道白冰性格稳重，绝对不会信口雌黄，于是微微点了点头。
“冰儿，你说秦昊故意让你散播谣言自污保命，还在青楼故意装醉作诗造势，用舆论逼迫顺帝低头，都是他自己的计策？”
楚夫人依旧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是的阿娘，这些确实都是他的计谋。”
白冰由衷地感慨道，“儿媳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机妙算，奇计百出之人，儿媳敬佩万分！”
听到这里，楚夫人才终于完全相信了。
没想到，秦昊被废掉太子之位后，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瞒天过海布下了这么多巧妙的局，简直环环相扣！
让楚夫人好气的是，这个混球挖墙脚竟然挖到了楚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说服了白冰为他做事！
“此子年纪轻轻就能如此隐忍，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实在是太狡猾、太可怕了！”
楚夫人深深地叹息一声，“其心机之深沉，为人之狡猾，布局之巧妙，简直世所罕见，我活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啊！”
“阿娘，其实儿媳刚才说的，也只是我看到的一小部分而已，肯定还有很多事情我还不知道。”
白冰点了点头，感慨不已，“说实话，我在他身边生活的时间越多，越是觉得他深不可测，就像是个谜一样！”
“冰儿，你刚才说的没错，武帝死后秦昊在朝中彻底失去了根基，留在长安迟早是死，前往塞北还能有一线生机。
楚夫人脸色无比复杂，眉头紧皱道，“可是，只是夺兵权这一样就千难万难，造反更是九死一生啊，我们楚家追随他也太危险了！”
“阿娘，儿媳何尝不知道，这条路危险重重啊？”
白冰苦笑着说道，“其实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们楚家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啊。不过退一步想，跟随秦昊也不是没有好处。”
“这五年来，我们楚家一直在苦苦寻找机会，带兵征讨北狄替阿爷他们报仇，可是都被朝廷拒绝了，现在未尝不是个好机会！”
白冰耐心地给楚夫人做思想工作。
楚夫人微微点头，不由得苦笑起来。
是啊！
楚家已经上了秦昊这艘贼船，根本就下不去了。
现在，秦昊所做的一切，无论是积累财富，还是拉拢人才，甚至是打造武器，都是经过顺帝允许的，让人抓不到一点把柄。
也就是说，秦昊根本就不怕任何人举报他谋反，哪怕是知道真相的楚家。
“阿娘，您不必太过于悲观，其实秦昊现在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了，咱们都应该对他有信心。”
白冰笑着安慰了一声。
“哦，他都做了那些准备？”
楚夫人问道。
“阿娘，您知道秦昊从被废掉太子到现在，积累了多少军费了么？”
白冰反问道。
“这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又能存多少银子啊？加上收的礼品和圣上赏赐的，我估计最多有五六十万而已！”
楚夫人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过就这点银子，只能勉强养活那五百亲兵，能成什么事？”
“阿娘，我就知道你绝对猜不到！”
白冰娇笑起来，语出惊人道：“到昨日儿媳结账时，秦昊积累的现银和资产，加起来已经将近二百万两银子了！”
“多少？二百万两银子！”
听到这个数字，楚夫人直接惊呆在了那里。
“这段时间，秦昊不光在疯狂地积累财富，还在暗中拉拢人才，打造兵器。”
说起秦昊所做的事情，白冰美目泛着异彩，由衷地赞叹道，“他的手段之高明，谋划之深远，比我厉害百倍！”
“阿娘，儿媳相信等秦昊真的到了塞北，那个时候才是朝廷噩梦的开始！”
听完白冰的话，楚夫人再次目瞪口呆！
在整个靖国公府，白冰才华和智谋当属第一，没想到就连她都对秦昊如此推崇。
秦昊这个废太子，确实很不简单！
看来，自己是时候该会一会他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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