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狗男女去死
第149章 狗男女去死
暗房的不堪曝露在光下,显得更加肮脏与残忍。
晏长风刚刚压下去的恶心又涌上来,几乎不敢再多看一眼。
许氏则是气得浑身发抖,她难以相信自己家里竟然长出了这样的畜生来。
“你这个娘是怎么当的!”许氏指着儿媳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就这样纵容你的儿子祸害人家的姑娘?我说他屋里短短几年怎么死了两个,敢情就是这样糟践的?你也是女人,你就没有一点对女子的同情心吗?”
赵氏觉得冤枉,“我跟公爷不是没管过,可是管不住,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横不能将他打死了。”
“你舍不得儿子,就舍得人家的姑娘?”许氏将这些年对赵氏的不满一股脑发了出来,“我看这样的孽种趁早打死了干净,省得更多的姑娘遭罪!”
赵氏不爱听这话,这老太太就是对她有成见,连带着对她儿子也不待见,自家儿孙,谁能舍得打死了?那原先二老爷三老爷在外面花天酒地,也不见她把自己儿子打死了。
“您也用不着把他打死了,横竖钰儿也就快要没命了!”赵氏想到儿子秋后就要被问斩,顿时悲从中来,当着婆母儿媳,当着一屋子下人哭了起来。
“早知今日之罪,你何必当初一味纵容!”许氏在这污眼的地方待不下去,扶着孙媳妇返回了房间。
赵氏抹着眼泪跟在后面,说:“既然钰儿不回来了,这地方便填了吧。”“事情还没完,填什么!”许氏坐在正屋上座,跟孙媳妇说,“叫人去把那四个姑娘抬来,怎么处置,是否该报官,得问人家的意见。”
赵氏愣了,居然还有四个姑娘?
怪不得钰儿要托她看着院子,原来要紧的不是什么书信,是藏了四个大活人!
晏长风叫人把洗漱干净的四个姑娘带过来,比之方才,她们看起来多少有了点人样,但相应的,那些异于常人的瘦弱与憔悴更加凸显。
裴钰喜欢弱柳扶风的姑娘,这些姑娘本就得不到太多吃食,又因为秦惠容被关押后,看守的丫头为了不被人发现,每日只给她们少量食物维持生命,自然更加瘦弱,几乎到了破包骨头的程度。
“你自己看看吧。”许氏朝赵氏说,“倘若今日不是长风发现了她们,还不知道能活几日。”赵氏这人不具有同情心,她只关心自己的利益,是以她先没看见几个姑娘如何惨,倒先看见了陶英的肚子。
“这位姑娘可是有了身孕?”
晏长风闻言翻了个白眼,赵氏此时知道儿子保不住,便只关心他能否留后。
陶英浑身哆嗦着怒视赵氏,眼里的恨意几乎能在赵氏身上戳两个窟窿。
赵氏被她瘆人的眼神瞪得心里发慌,没敢继续再问。
许氏眼风扫过赵氏,朝几个姑娘说:“四位姑娘,我先代表国公府给你们道个歉,我知道这不能弥补什么,但是我对这件事的态度,是我们裴家对不住你们,你们无论是报官还是如何都可以,无论想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
“报官又能如何?这世道从来都是官官相护,哪有我们平民百姓说话的份儿?”陶英的态度十分刚烈,“我们希望那对狗男女都去死!”
“你这叫什么话?”赵氏又被戳了肺杆子,“便是钰儿对你们再不好,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你如今有了他的孩子,只要你愿意,我明儿就以侧夫人的名份抬你进门,将来你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再抚育他们成人,一辈子荣华富贵就有……”
“我呸!”
不等赵氏说完,陶英就朝她吐了口唾沫。
是一口实打实的唾沫,晏长风亲眼目睹了一口好大唾沫喷向了赵氏的脸,险些没笑出声儿。
赵氏狼狈抬手挡脸,那口唾沫倒是没落在脸上,但落在了袖子上,又顺着袖口落在了身上,简直不能更难堪。
“我的老天爷!”赵氏惊叫着站起来,一边狂甩袖子,好像能把那屈辱甩掉似的,“你,你个不识抬举的,你好大的胆子!”“我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还怕你如何不成?”陶英丝毫不畏惧国公夫人的威胁,“你趁早收起你的如意算盘,你儿子罪该万死,不配我给他生孩子,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祝你也有这样的夫君!”
“你,你!”赵氏气得脸都黑了,“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孩子生不生由不得你!”
“你休要再丢我们国公府的脸!”许氏指着赵氏道,“再说一句不该说的,我便将你关进那暗房里!”
赵氏今日也豁出去了,跟婆母对骂:“我钰儿命都没了,我怕什么!我说什么也要给他留个后!你们裴家嫡系可就钰儿这一个,你断了他的后,有什么脸去见列祖列宗?”
“这香火难道不是断于你手?倒成了我没脸见祖宗了?”许氏重重哼道,“儿子养不好,儿媳妇也选不好,我可都听说了,你挑的那好儿媳帮着你儿子行那畜生之事,他院子里死了几个孩子你不知道吗?年前梅姨娘那孩子若是留下了,你何至于现在哭?”
赵氏这辈子,明明每件事都认为没做错,可就是得不着一个好,儿媳妇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可儿子那样强势,她能怎么办?她是能打死儿子还是能杀了秦惠容?
那些姨娘怀的孩子,钰儿自己都不放在眼里,她难道能每时每刻都盯着不成?
如今钰儿已经没了活路,秦惠容能不能回来还不好说,她想尽量为他留个后又有什么错?
至于这些女人,以她们的身份,能入了国公府根本是祖上积德了,虽说是受了些苦,可换来的却是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倘若能生下一儿半女,国公府必定会厚待,说不定还能继承国公府,这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
她明明是想极力弥补,她们不领情就罢了,却还要反过来骂她,她上哪说理去?“孩子生不生在人家姑娘决定。”许氏发话,“谁也不能勉强。”
“谢老夫人成全!”陶英朝许氏跪地一拜。
赵氏还不死心,“你不想入国公府也行,只要你生下这个孩子,我给你一大笔钱,看你的肚子孩子大概成型了,打掉于你是极大的损伤,何况也是一条生命,你杀掉她于心何忍?不如就生下来,然后拿一大笔钱过后半生,何乐不为?”
“钱我自然会讨要,那是你们裴家欠我们的,生孩子你死了这条心吧。”陶英态度坚决,“我便是因此死了,也不会给你儿子生孩子,他那样的畜生就该断子绝孙!”
赵氏简直要气疯了,天底下竟还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她朝许氏说:“您可听见了?这样精明的女人您居然还同情她,她算盘打得可响呢!”
许氏这辈子从来跟儿媳妇说不到一起去,她觉得赵氏的心一定是歪着长的,所以体会不到正常人的心思。她懒得说了,只跟孙媳妇儿说:“把她们先安排在偏院吧,就先劳烦你照顾着,我今日乏了,一切等明日再说。”
晏长风:“您放心吧祖母。”
被忽略的赵氏感觉现在全府上下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这越发坚定了她要孙子的念头,只有把握住下一代的继承者,她在府里才有话语权。
晏长风将陶英几个送去了偏院,特意派了徐嬷嬷过去照看着。像这种给长房穿小鞋的事,徐嬷嬷很乐意管,不用嘱咐她也知道不让赵氏的人有可乘之机。
她要离开时,陶英忽然叫下她,“晏东家,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诶,你叫我长风就行,不要这么客气。”晏长风又坐下听她慢慢说。
“那我就冒昧叫你长风姐吧。”陶英这姑娘落落大方,是个痛快脾气,她说,“我记得那女的提到过百汇街,是跟一个丫头说的,但是具体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百汇街?晏长风记得那里是跟寿康街差不多的平民区,秦惠容又在那里藏了什么东西?
“行,我知道了,你想起什么随时可以告诉我。”
百汇街那么大个地方,漫无目的地找线索很不现实,晏长风只能请裴二帮忙。
裴修很乐意被媳妇儿需要,当即高高兴兴地派了十几个玄月阁兄弟去百汇街捞针,只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寻到了秦惠容买下的那个小院。
“猜猜里面藏了谁。”
晏长风从裴二的神情判断,定然是藏了个了不得的线索,跟秦惠容有关的会是什么?
“总不会还藏了一个秦家人吧?”
裴修弹了下响指,“猜猜是秦家哪位。”这就不好猜了。
晏长风摸着下巴猜,“秦怀义?不对,他应该没什么问题,秦慎肯定是死了,秦淮月也不能诈尸,那就只剩了冯氏?”
裴修点了头,“就是冯氏,乍见到她的时候,我都没敢认,她被烧得面目全非,人也疯疯癫癫的,几乎认不出来。”
“冯氏一定有价值。”晏长风分析秦惠容的动机,“秦惠容逼着冯章投靠秦王的那些证据,会不会就是从冯氏那里来的?”
裴修肯定了她的想法,“我预感这些东西能让整个朝堂震荡。”
“秦惠容手里有这样的东西,圣上不能让她活吧?”晏长风想,如果她是圣上,定然不会留着这样危险还知道这么多秘密的人。
“她窝藏冯氏就已经是死罪了,何况秦王也不能放过她,但是,我认为圣上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留她一命。”
裴修看她若有所思,探究问:“你不想秦惠容活,是因为她两次给你下毒吗?”
他还是看出来了,晏长风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承认这个理由。
裴修觉得不是这样,她似乎从一开始就很不待见秦惠容,还有裴钰。如果说讨厌裴钰,是因为他雇佣匪徒绑架她,那秦惠容是因为什么,恨屋及乌?天生不合?
不,她不是这样意气用事的人。
裴修一直认为二姑娘心里还有别的事,她对裴钰跟秦惠容的恨不寻常,好似他们以前有交集一样。
难道她跟自己一样,也是活了二世?
可又不像,她对他没有任何相识感,对一些发生过的事也不知情。
难道是姚家大姑娘的问题?想到这里,裴修私下传信儿给扬州城的兄弟,让他们留意着晏家大姑娘的情况。
裴修对二姑娘的好奇从没断过,时不时就会琢磨她,但他从没查过她,他想等有那么一天,她对他没有保留。可渐渐的,他没了耐心,他迫切地想了解她,想得发疯。
这会儿疯掉的还有圣上,他从吴循口中得知秦惠容藏匿了秦夫人时,对自己的为君之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居然被她藏匿了两个秦家罪人?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吴循无动于衷,因为负责这事的不是白夜司,被骂的不是他们。
“将那罪妇给朕带来,朕倒是要问问秦惠容一个女子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女人简直超出她的想象,藏匿秦淮月,还能解释成是裴钰帮忙,可秦夫人分明是她私下藏匿的,这女人据他所知没有背景,没有人脉。怎么做到的?
旁边陈公公察言观色,说道:“圣上,说到这里,老奴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有什么事快说!”
陈公公加快了语速:“是上元夜,老奴护送蜀王殿下去找柳姑娘时听裴大人提了一句,说裴夫人当初中毒,也是中了砒石之毒,所以他叫老奴不要担心,说蜀王一定没事。”
这事圣上是知道的,晏家那丫头当初是被秦淮月投毒,因着裴钰上元夜刺驾用的毒箭也是砒石,是以他以为是裴钰想杀晏家丫头。可如今再看秦惠容种种,当初是谁指示的还不一定。
“朕听容贵妃夸过秦惠容,道是秦王妃很是喜欢她?”
陈公公说是,“秦王妃喜欢知书达理的,当初秦惠容待字闺中时可是颇有才名,在秦王妃的花宴上很是出风头。”
圣上沉思片刻,朝吴循吩咐,“去查秦惠容跟秦郡王有没有牵扯。”
吴循早就等着圣上怀疑到这一点,他好名正言顺地把秦惠容是秦王死士的事告知圣上。
“是,我这就去查。”
吴循装模作样去查的时候,裴延庆又来了宫中面圣,在凤鸣宫外跪求圣上饶秦惠容一命。
圣上这会儿正没好气儿,大手一挥,“让他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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