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刀枪不入的肥皂泡
第三十二章 刀枪不入的肥皂泡
一个经常去的理发店突然关门了,你经常口口声声说你的头发又被剪残,你不知道该悲伤,或者叹息自己没有多重要。
你每天打开电脑刷怪升级打BOSS,那些boss被你打死一次又一次,可你还是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副本,你不知道该庆幸每天都能获得奖励,或者无感于时光就是用来被浪费的。
你偶尔会惊喜于遇见一个不平凡的人给了你一段轰轰烈烈的感情,他骑着自行车你幸福的靠着他的背,你不知道该祝福彼此还能在一起,或者感叹于那不过又是一个普通的晴天。
你有时会打感情牌安慰失恋的朋友告诉他们路还很长,我们还年轻,并说了几千遍的他们要注意身体,不要做傻事,你不知道该欣慰自己能够在朋友那里有很多分量, 或者无助于自己仍然学不会照顾好自己。
你那么拼尽全力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终于有一天你做到了,很多从未联系的朋友突然跑出来向你祝贺,你不知道该相信他们口中所谓的友情与莫名的关系,或者骄傲于展示那些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的人。
你曾经为了别人口中无数的缺点哭了又哭,你开始减肥,你开始参加很多社区活动,你加入了社团,报名了舞蹈社,你不知道该满足自己一天过得有多充实,或者怀念于那个喝得烂醉的夜晚有人背着体重超标的你回家。
然而,这一切就像是一戳就破的肥皂泡一样,变得那么不堪一击,我们内心的阴暗面总是在躲避阳光,什么时候肥皂泡才可以刀枪不入?
最近一个月固定去的那家火锅店,突然关门了,我有点愤怒,我第一次来这家火锅店的时候是被他们家的特色吸引,这家火锅店不仅有火锅,还有大盘鸡,所以我每次去的时候总会点一份大盘鸡而不是火锅。当我再次去的时候,发现店已经被拆,重新装修成了一家卖衣服的店,我有点愤怒,愤怒自己在这个火锅店里有多不重要。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当我得知着这一切,是出于那个妹点口中,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我没事,我是刀枪不入的肥皂泡。”我的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难过,这是多么大的勇气才敢面对那些发生过的痛苦啊,而我第一次认识到也是在致青春酒吧,她在吧台卖酒,而我认识他的时候,大一上学期已过去了四个月。
“刘辉……”
“到”
“刘星星? ”
“哎,看来男生1224宿舍又是刘辉一个人来,大家看到没,这就是学霸与学渣的区别,刘星星他们三个渣子去年期末考试总分加起来还要比刘辉少100分!”班主任又来这一套。所有人都在那里嘘他,唯有那个妹大声支持,原因很简单,刘辉是那个妹的男朋友,说出来更有缘分的是,1224宿舍四个人都姓刘,大家都怀疑他们四个性取向有木有问题,毕竟这是师范学校啊,各种物种都存在啊! 不一会儿,刘星星他们便追到班主任电话批评,刘辉人太老实,不肯帮他们几个答到,气的刘星星去找那个妹说:“你让刘辉下次接我电话时把免提打开,听到老师点我名字时,我电话里答个到就没事了。”
那个妹把刘星星的方法告诉她宿舍几个人时,她们都笑尿了。朵儿说:“哎呀,刘星星太有才了,这才是我男神!”她满脸花痴样一会儿便遭到了然后姐的鄙视。 “你说你抽屉有几根黄瓜要是被刘星星知道了会不会很搞笑?”朵儿瞬间泪奔,“亲妈我给你跪下了,姐的终身大事你就别搀和了行不?”
“得了吧,不服你来咬我啊,来咬我啊!”然后姐就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刘星星知道孙朵儿喜欢他,由于自己玩性太大,只是想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再说,他闲来无聊和朵儿在QQ上聊了起来。
“你知道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是什么吗?”
“是人死了钱没花完?还是人活着钱没了?”
“都不是。是老师点名了,你没来。”
“你知道世界上最最悲惨的事情是什么吗?”
“额,不知道。”
“是你来了,老师没点名。”
………
“那你知道世界上最最最悲惨的事情是什么吗?”
“你就别卖关子了,赶快说吧。”
“是第一节你来了,老师没点名,第二节你走了,老师点名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星星这逗比,是猴子请来的吗?”在背后偷看聊天记录的然后姐吓了朵儿一大跳。
“你在宿舍偷看我聊天记录,你家里人知道么?”朵儿最讨厌别人偷看她的隐私,更何况是有关她和刘星星的隐私!
“那我下次在教室偷看好了。”然后姐一脸无辜的样子。
那个妹抱着刘辉新送给她的小熊自我享受着,其实她遇到了刘辉真是可谓是让别人羡慕嫉妒恨的一件事了。刘辉做人低调,学习好家境又好也完全不嫌弃那个妹这样物质化的女生。所以那个妹变得越来越小心眼了,不允许任何人对刘辉虎视眈眈!
其实,然后姐和那个妹是有名字的,至于上大学后为什么都这么叫她们,是有原因 的,然后姐原名叫韩雪兮,那个妹叫夏栀。 有一次,历史演讲课,她们两不幸被老师点名了。 韩雪兮第一个上去演讲—— “我认为,然后西方资本主义的倾略,然后对中国带来的影响然后有以下几点,然后最主要的是然后加大了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化进程,然后……”结果可想而知,所有人都只听清楚了韩雪兮口中的“然后”二字。 夏栀最后一个演讲—— “老娘认为,哦不,是我认为,那个西方资本主义那个入侵,那个对中国那个带来的影响那个有利有弊,那个弊大于那个利,那个……” “老娘说得好,鼓掌!”下面有同学在起哄,全部都在笑,于是她两从那时开始都没有自己的亲爹妈起的名字了。
又是一个雨夜 ,小膏膏一个人从外面跑回来。回到宿舍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哎,老了,跑不动了。”
小膏膏因为喜欢《天台》里面的浪子而被舍友予以称之。“哈哈,这让我想到一句挺有诗意的诗句。”那个妹刚刚卸完妆抬头看看浑身湿透的小膏膏。
“哪句?”小膏膏拿了个干毛巾,开始擦擦头发。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轮流和我发生性关系。”这时全宿舍都笑得那么淫荡,只有小膏膏只是尴尬的笑了一下。
“麻痹,他个贱人,平常那么老实,怎么能这么对我?!”突然一下子那个妹用脚踢到椅子,乱扔东西,嘴里不停的骂着。
“刘辉怎么你了?”其他三个姐妹纷纷凑到她跟前阻止她的冲动。
“你们看。”那个妹把手机拿给了她们看,只见刘辉和一个女生坐得很近,在学校一个奶茶店里喝奶茶,嘴里还甜蜜地说着什么。 图片是刘星星发过来的,朵儿的脸此刻黑了。随即是那个妹彻夜的哭声,因为打电话刘辉没接她哭的更凶更厉害了。朵儿也打起了刘星星的电话。“刘星星,你怎么这样!明知道那个妹和刘辉的关系你给他发那种图片,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把话说清楚!”朵儿看来真的很生气。 “没啥意思,只是气不过今天打排位刘辉个坑货连坑我8次,这只是我的一个小小的恶作剧罢了!”刘星星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真是作死!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人渣。”还没等刘星星反应过来,她已气愤的挂掉了电话,爆发了一夜的沉默和那个妹的彻夜哭声。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那个妹,其他两个也一样,她们都知道以那个妹的脾气这件事不是哭一场就罢休。
到了又是周一跑早操的时候,班委赵小否见到杨威又来那么早排队,他随口说出:“小威威啊,既然你每天都来这么早,那你以后负责叫我起床好啦,给,这是你的报酬,2Q币,拿好不谢!”“真的么,你真的要我负责叫你起床么?我可以只负责叫床!”杨威冷冷的一句话让赵小否瞬间无语,这么淫荡的话必须有图有真相啊! 今天真是稀奇,班主任没点名,刘辉宿舍的人却全都来了。
“刘辉,你他妈的装什么犊子,在外面乱搞,还敢来上课,知道人渣两字怎么写没?”那个妹怒瞪着他。
“我跟她只是老乡,很好的交情而已,你想多了。”刘辉看到全班同学都在,捂住自己的脸淡淡地说道。
“你捂着脸干嘛?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人了吧,呵呵,我他妈的这么爱你,真瞎了眼!”
“啪!”一个巴掌凶狠的落在了那个妹的脸上。
“你这种只在乎包包的人,一个卡都可以把自己卖了。”刘辉丢下冷冷地一句话就走了,这是他第一次逃课。 全班陷入了一片沉寂中,只有那个妹跪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他了,他夺走了我的身体我的心,我不能就这么让他消失在我的世界。”那个妹不顾其他姐妹的劝阻奔向刘辉所在的宿舍楼下。
“刘辉,刘辉,你告诉我,你还爱我吗?只要你说你还爱我,我答应你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只要你现在肯下来跟我说句话!”
“刘辉,你下来,你下来啊!”路人都在看她,她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个笑话,刘辉最后还是没有出来见他。那个妹痛哭过度晕倒被保安人员送到了医务室。
一个月后,那个妹辍学了,刘辉也开始天天旷课,一心沉迷于网络游戏中,只是刘辉偶尔刘辉会对那个妹经常坐的地方发会呆,也偶尔会遭到刘星星的嘲笑:“呵呵,你这样挺萌的!” 至于朵儿她们,也经常和那个妹联系,她们知道那个妹在致青春酒吧工作,就因为那个妹知道她的前任最不喜欢去的地方就是酒吧。尽管她们明知不好,也没有过多劝她,她们还听说那个妹找了个男朋友,比刘辉更优秀。
“七岁那年,我捉了一只蝉,便以为捉到了整个夏天,十七岁那年,我对着天空撸一把,于是整个世界都高潮了。” 疯魔在吧台要了一杯红酒然后品了一口之后说道。
青春这不透明的东西如一道明媚的忧伤刻在我们的眉间逐渐老化成泪影,总是妄图找些东西当作过去的纪念品,可我们在脑海中挖来挖去,只发现,那些以前让你哭过的事情,可现在我们的确是笑着讲出来的。
小膏膏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减肥后,变得美丽动人,成为众人追捧的女神,朵儿回到宿舍后的第一句话是:“贫尼终于不用八连跪了!”至于然后姐最近也是饱受困扰。她自己亲口对朵儿和小膏膏说:“她怀孕了,可不知道孩子是谁,那一夜她去买醉之后的事情她再也记不起。”最后她是笑着的,她根本不后悔,她一直认为,青春嘛,不留点荒唐的余味,以后老了,连笑都没有力气。
对面的那个宿舍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喧闹了,仿佛每个晚上都会飘过来一阵酒气。
我们的青春从十八岁的天国里一步一步地迈向麻木、自私与堕落,仿佛只是呼了一口气,便再也没有挣扎再也没有改变的力气,别人以为的羡慕,都不过是路人的风景,从我这里走,到你那里去。
由于小默会经常约余欢去致青春酒吧,寡寡也会跟在身后,余欢也会叫上我,沐沐也会跟着我,怕我被别的女孩勾搭,所以几乎一个星期有三四个夜晚,我要去致青春酒吧听歌,但不一定喝酒,所以那八个字的暗号比我记单词容易多了。
“嘿,那个妹,来瓶冰红茶。”我连忙上去打招呼。“你来酒吧不喝酒,点冰红茶?”她问我。
“你叫那个妹,那你天天来那个吗?”我坏笑道。
“拿走不谢!:她用力地拿出一瓶冰红茶甩到我手上,然后瞥了我一眼。
“今天这首歌,送给吧台卖酒的那个美女,她叫那个妹。”疯魔拿起麦克风说道,这首歌跟他之前送给小默的歌一点都不一样,这首歌狂躁凶猛撕裂堕落,像极了此刻的那个妹。
“哎,常去的理发店突然关门了,虽然每次都剪不好我的刘海,但真的是有感情了,这种感觉就像被甩了一样。”沐沐忧郁地说道。
“那你怎么不哭?”我问她。
“boss打不过去难道我就要卸载游戏不玩了吗?”她笑着说道,然后紧紧地抱着我。
“你俩别这么秀恩爱了,我夹在中间多尴尬!”寡寡讽刺地说道。“余欢比我强,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一听我说完,寡寡脸瞬间就红了一片,而此刻的余欢正配合着小默扭动着身体,丝毫没有听见我的玩笑话。
也许这并不是玩笑话吧,或者我仅仅以为寡寡天生的就爱脸红。
12月11日,小默十八岁的生日,余欢买了一个黑色发夹送给她,她爱不释手,我送给她一张自己手写的明信片,因为这种场合我只需要稍微参与一下就好。身旁的小默一直盯着那块发夹后,突然疯魔此刻过来,说有事情要小默跟着她出去一趟。
余欢想追上去,但被寡寡阻止了,她说:“别打扰人家小两口谈正事。”她也硬拉着余欢去买蛋糕了。
下午八点,烛光蛋糕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大家都在,包括疯魔的乐队成员和那个妹,这次没有在致青春酒吧,而是在一家新开的火锅店,只是仍不见小默和疯魔的人影,余欢决定出去找他们。
余欢固执地出去找了,他完全不管不顾寡寡在后面的呐喊:“余欢,这么晚了,你去哪里找?”
不知不觉余欢走到了致青春酒吧后面的一个角落,看到了一对正在拥吻的情侣,那对情侣不是别人,正是小默和疯魔。 隐约可以看到苏小默的头上正带着一个刚买的黑色发夹。
余欢仰着头,星星一闪一闪着,他哭了,眼泪疼痛了难过。
余欢喜欢小默。
之后,余欢没有去陪小默吹蜡烛许愿,也没有回到宿舍上网。寡寡不放心出去找他,却看见他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篮球场,俯身去嗅昨天留下的汗水的气味。那是一种叫做青春却难过的气味。
寡寡也不知道,余欢为什么会这么认真,人最怕认真,因为一旦认真起来,再小的沙子吹进眼睛里也想把整个眼珠子都挖出来。余欢也不知 道,这一切怎么来的这么突然,突然到他还刚接受暗恋就宣告失恋。
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
苦涩的风,吹痛了那个角落,那个地点那个时刻;眼角红肿,失眠在那个角落,一个人的地点一个人的时刻。
都散了。
12月12日,天灰蒙蒙的,余欢一大早去找小默向她解释昨天没有回去的原因,只是见到她眼睛红肿时,他们突然之间没了话题可讲。
“你的眼睛怎么了?”余欢问她。
“那你的眼睛呢?又怎么了?”她问余欢。
“我没事,昨天风太大,沙子进眼睛里去了,揉了一下午揉的,你呢?”余欢低着头。
“我也是这样的。”她也低着头。
他们的对话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连撒谎的借口都那么默契,难道在她的心里也深藏着一个人?
接下来的两个月,余欢很少出现在他们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的面前,有时故意隐身,是为了躲避小默,也是为了躲避寡寡。
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最后是不是疯了?而我呢好像看出了些什么。
寡寡喜欢余欢。
余欢喜欢小默。
小默喜欢疯魔?
好像一切看上去那么简单,又那么不简单。
余欢仿佛也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跟我照常打着篮球,我问他,你好了吗?
站在球场上,我拿着篮球,持球进攻,他低身防守着,他突然对我说了句:“我要做刀枪不入的肥皂泡。”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怎么那么像那个妹呢。
“你还是捡肥皂去吧。”接着我一个转身过掉了他,上篮命中。
“那我也要捡有钱人的肥皂。”他一个果断的跳投,还击了我一波。
最后的比分5比4,我输了,这还是单挑篮球,我第一次输他。
迟如沐最近突然心血来潮要给我洗衣服,还说什么这样才能够显示出她的贤惠,我打击她道:“大一还没结束?你都打算嫁到我家去了?”
“不不不,只不过是我买了三个月还没用完的肥皂不想要了,但是扔掉可惜,就索性把你的衣服也洗了,这样说不定还能打动你。”她说道。
“那可以,我的十几双臭袜子还有几条内裤堆了一个多星期了,要不你在我宿舍楼下等我,我去给你拿?”我坏笑道,这下子沐沐肯定会拒绝我的。
但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说:“好啊,你们宿舍人的都可以拿过来,我一起洗了。”
“你是不是傻逼?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女朋友,就知道给别人洗袜子和内裤!”我有点像骂他。“啊哈,你吃醋了,这还是我头一回看见你吃醋,很不错,继续保持。”她戳了戳我的鼻子,很是可爱。
最后,沐沐真的给我洗了衣服,但我要求洗完拿袋子装给我,不用晒,因为那是女生宿舍,被她舍友发现又不知道该怎么损我。
一场大雨突然袭来,整座校园突然少了很多人,大多数都宅在宿舍看着肥皂剧,打着游戏,这个时候突然没有了刺眼的阳光,那种伸手就去挡的习惯突然在此刻重复起来,整座校园在雨里沉睡起来,余欢此刻正在床上打着很响很响的呼噜,一向喜欢安静的顾樵骂了他三次还没有骂醒他之后,无奈戴起了耳机。
我趴在床上玩着手机跟沐沐聊着天,突然我从窗户外看见一个人,站在雨里,没有打伞,雨水爬满了她的脸,她的忧伤在雨里突然瓢泼了起来。
她站在雨里,傻傻地盯着我们宿舍楼的窗户。
我立马下了床, 戴起了眼睛,朝着窗户外边望去。
是小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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