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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时光总是深煞我们


第四章    时光总是深煞我们

如清晨吹来的风一般,我这样形容你,形容我,形容我们。爱是欢笑,爱是泪痕,爱是我知道你不愿说的心事会偷偷拿笔记本记下来。记忆是抹不去,擦不净的,仿佛从人间走过了春秋,爱过了冬夏,我才知道,原来我每一个醒来的早晨,推开窗户就能看见你清澈的眼神。

我的春天除了把柳条中间的枝干抽走后做成口笛来吹,并没有其他趣事。

夏天是我最喜欢的季节。就像曾经打着翅膀光着脚丫子在滚烫的大路上潇洒走一回一样,我仍然会干很多逗比的事情。算命的说我天生火命,一年中生于最热的那几天,以后必有官运,是天生文殊星转世,定高中。我爷爷在世的时候总是在别人面前这样夸耀我,骨瘦如柴的他,驼了半个背的他,曾经挑着我和表妹步行走了10几公里,也是在最炎热的夏天。

农村的孩子最爱撒野,野性很大,甚至有些女孩天生比男孩还野性。农村的女娃有两种,一种是梳着乖乖的辫子,留着天然的长头发,文静的走路姿势,最后的结果就是夏天来了满头的虱子,像郭芳儿这样的就是一个例子;还有一种女孩就是留着跟男孩长一点点的短发,走起路来半吊子一样,玩游戏起来“疯八叉”,这种女孩最后的结果就是夏天学会了摸龙虾,挖蜈蚣,偷西瓜,爬栗子树,像娇娇就是这个例子。  郭芳儿是我邻居就不要提了,这个娇娇是我邻居的邻居的邻居的邻居,爸爸是开小车的司机。不知道她妈妈给她起名叫娇娇是啥子意思,我猜应该是娇生惯养的意思吧,但与她妈妈期望反差的是,她修着齐脖短发,走起路来吊儿郎当,笑起来两个酒窝倒是很好看。每年夏天放暑假小伙伴疯疯闹闹的活动,她总有参与。因她家里常年麻将的声音缠绵,我们和她一起玩的更多是户外活动。说娇娇娇气,可能不贴切。但每次一玩游戏,我总是动不动就把她弄哭了,  她也是动不动就嚎啕大哭,分贝大的吓人,有时候玩着玩着自己的手被门夹了,就开始没完没了,跟我们无关的事情,她一顿哭就把她妈妈招来了,然后第一个挨凶的人就是我,没办法,我不仅是个孩子头儿,我还爱打她。打哭不少次,强调一下她很跟我们一起偷过别人的西瓜。

夏天时候,偶尔下一次雨会让人的心情大好,特别是雨后的夜晚,放晴的前一天晚上,我就和奶奶一起把小床抬出来乘凉,尽管农村蚊子很多,但躺在床上看天上的点点繁星就知道明天的天气如何了。

白天天是很亮的,也很热,等到下午七点左右的时候我们才会出来,出来干什么呢?一大群东头的小朋友去路的旁边捉萤火虫,路两边都是稻田,萤火虫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在即将黑夜的光线里飞行。于是我会经常的召集我的手下们一起去捉萤火虫,然后放在瓶子里装满。等到玩到天很黑回家的时候,我们会发现,那时候的萤火虫仿佛就是最亮的。

我们的夏天肯定不要忘记的两件事就是打牌和下跳棋。书法家是开超市的,从我小的时候开到现在,生意挺不错。她家门口以前有颗树,天气热的时候是个乘凉的好地方,所以我们会经常的在吃完午饭后,去她家门口玩。玩什么呢,玩扑克牌,从斗地主、丁钩吊鱼、爬竹竿、捉黑五到“闷鳖”、五十K等等,全部玩过来。其次就是下跳棋,有一段时间,大人小孩都在玩这个,我们也开始疯狂起来。但是后来,跳棋就慢慢的衰落了,五子棋也是好景不长。但是,最有生命力的还是麻将吧,生生不息,到现在甚至以后,大人们也是最爱,至于小孩嘛,都已经慢慢长大了。那些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可能现在就喜欢王者荣耀,唱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吧。

所以,你看,孩子的世界是善变的,时光总是深煞我们,惴惴不安。与树有关的夏天,大概就是乐乐姥娘家后园的那颗桑葚树吧。每年的夏天都会结满了满树的桑葚。有很多很多小朋友,认识的,不认识的,从西头过来的,都会爬到树上去摘。一边摘,一边吃,吃的满嘴都变青了,然后一笑,整的跟小僵尸一样。我喜欢称霸整棵树,仗着年龄大一点,我第一个爬到树上,然后就不让其他小朋友爬上来。但有一次,我是吸取到了教训。那是一个中午,都在睡午觉,我自己没睡午觉的习惯,就偷偷溜到了那棵树上去摘桑葚吃,可一爬上去,我就看见一条蛇在上面盘着身体,而且看见它正在用舌尖去舔桑葚。我是最怕蛇的,别说你不怕,除了我亲眼看见小学同学郭光强在放学路上活捉水蛇以外,我是任何人都不信的。于是,打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那棵树,也再也没吃过桑葚。

整个东街是不够我们玩耍的,特别是在炎热的夏天,我们最想要玩水。于是,就经常的组团去张河边玩水去。张河边有个拦水的拱形桥,很小,后来塌了重新建造后没有以前的那么好看了,也有一个U型的桥,两个桥之间隔着一段距离。每次下雨过后,哗啦啦的河水就从桥上流过去,我们就叫着伙伴们脱掉鞋子在浅水的桥上洗澡嬉戏,有一次水流很急,郭芳儿的拖鞋被水冲走了,我当时看见二话没说,就从桥沿埂子上爬了下去,以敏捷的身手顺势把拖鞋捡了起来。她回去的时候为了感谢我在我面前递给我一个五毛的硬币,我当时呵呵一笑,帅气的回了她一句:“我给你捡鞋是为了那五毛钱?”她当时目瞪口呆,以为我很爱钱。没想到,我们的大家闺秀郭芳儿同学是这样的前卫,知道拿钱报恩了。

后来,好像还是那个地方,她的鞋又掉了一次,还是我捡起来的。如果不是后来她告诉我,可能我忘了吧。原来我捡过两次拖鞋啊。

夏天就像一本写不完的故事书一样,给谁定了角色,谁就要本色出演,但也有结局的时候。

小学时候,语文课本里最多的几句话就是:一年之计在于春,秋天是收货的季节,小蝌蚪找妈妈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我们是确认收货的季节。爸爸妈妈辛苦种下了粮食,最后卖出去的钱拿给我们上学,我们只需要报个名签个字学校再发几本书,我们就确认收货了。秋天是什么颜色?有人说是黄色,大部分上过学的人说是金黄色,而我认为是绿色。绿色代表生机,当爸爸妈妈们看到了粮食,就看到了生机,就有继续养育家庭的希望和动力。每年秋天,当收割粮食的时候,我就会跟着奶奶一起,去别人的稻田里拾稻穗,别人田里收割机收割完之后散落在田里的稻穗一天下来也能拾不少。秋天的蒲公英是最浪漫的,轻轻一吹,您的棉花糖就随风飘散,如一个仙逝的老者,飘逸的归去。

但我想秋天是最值得纪念的。每一年9月23日街上的物资交流会那几天是最热闹的,大街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位。老人们没事就纷纷去西边的阔地上看戏去。我想我是有点记仇的,我仍然记得有一年我在换牙期,西头兽医的儿子夏秋冬打掉了我一颗牙,原因就是他玩溜溜球输了耍赖,抢走了我的溜溜球,还把我牙打掉了一颗。

冬天是橘子成名的季节。橘子是我们伙伴当中最老的,当然在农村比我们大个五六岁再正常不过了。冬天是最值得期待的季节。橘子可以是水果,也可以是我们的老伙计。橘子是因何而成名呢?我印象中应该是水泼易拉罐上的蜡烛油吧,将易拉罐撕开一个口,点上蜡烛,在易拉罐的顶部放一点蜡烛,随着易拉罐里面蜡烛的燃烧,顶部的蜡烛也融化成了油水,然后轻轻的拿水一泼,就能着很大的火啦。不用多说,橘子小时候最爱玩这个,也可以所他更爱玩蜡烛吧,白酒的包装盒剪开几个口,里面放上蜡烛,穿上绳子,然后拴在棍子上,灯笼就这样入市了。每年过年的冬天都会下雪的,在我印象中的确是这样。一下雪就感觉快过年了。我们是最喜欢过年的,到除夕的那天上午会有人舞船,到正月十五的那天会有人舞狮,然后一顿张牙舞爪之后,从窗户上吊的烟就归他们了。最令人记忆深刻的一件事应该是深夜敲门事件吧。橘子带着我、郭芳儿等吃瓜群众,趁别人关门的时候,去敲别人的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我记得有一年吃完年夜饭,我们几个去敲书法姥爷家的门,敲了第一次,躲开了,她姥娘出来了,发现没人,喊了几声又回去了,待她回去之后,我们又跑过去敲门,她又顺势出来,这回生气了但是无奈找不到我们,等到第三次我再去的时候,就被她发现了,然后被收拾了一顿。这就是乐趣,但是每年我们都会找各种无聊的活动去过除夕。

你是我掌心里一寸的净土,在阳光下起舞,在黑夜里斑斓。微风吹过四季上空的日子,我们不如一起去重温大好时光,不让孤独的时光总是深煞我们的眉头,总是临摹我们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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