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地之国，不灭城（1）
1
加齐其实是一个很老实的家伙，昨晚老板家里有一些一个人忙不过来的事情，他就在那里帮忙到了很晚。
不过这一个月以来，加齐感觉自己的人生突然发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结交了聊得来的好友，还有了一个真真正正存在的女朋友。
他的床搭在啤酒厂厂房的阁楼上，一个巨大的洞就是他我是的窗户。
虽然已经九点了，但加齐在春风和不是那么强烈的阳光照射下，还想多睡一会。
“喂，赶紧起来了，笨蛋。”
加齐隐隐约约听见了杜马的声音，但这是不可能的。
“让我再睡一会……”加齐小声哼哼。
“好啊，我来帮你。”
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贴在了加齐的脸上，但这种舒适感没有坚持多长时间，他就喘不过来气了。
“……是谁啊！”
“叫什么叫！”杜马一巴抽在他的脸上，把加齐一下子弄醒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啊？”
“喏，”杜马指着楼梯下面说，“在那里就看见上面有一个床了，所以我就确定是你了。”
“真是的，干什么啊？把我叫醒。”加齐没好气地问。
“是这个。”杜马从某处拿出来一张发黄的纸，上面好像是一个带着标识的地图。
“这是……”加齐起身抢过了地图，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凭借记忆力，这是一张圣女镇的地图，但只是西北一小块儿的地方被画了出来，更重要的是，在地图的上面，有一些很久远的，已经掉了色的标识。
但加齐还是认了出来，这些标记的目的地，应该是藏着某些东西。
“藏宝图？你从哪里弄来的啊？”加齐问。
“地下室，昨天带着弟弟妹妹们大扫除的时候找出来的。”
“地下室……我记得你家以前是养老院对吗？”加齐有印象杜马曾经这么说过。
“恩，是这样的。”
“那你今天的意思是带我去找这个东西咯？”加齐指了指地图上画圈最大的地方。
“没错，但不止一件事情，马上我就要走了，要准备一些东西才行，还必须要你的帮助。”
“哦哦哦！我的帮助吗？哼，那我只好答应了呢，但是你要官我午饭哦。”
“没问题。”
简单的洗漱几下后，在加齐的带领下，两个人就出发了。
到底会是是什么呢？一路上加齐都在想象。
他们先来到了地图上标识的第一个地方，圣女镇西北的车站。
“哇，人好多啊。”整个车站都是人在走动，很多年轻人大包小包地往售票处和车站走动。
“春天已经到了，是出去打工或者上学的人呐。”杜马分析说。
“你看，在这里要往东北一直走呢。”
地图上一道长长的红线拉向东北方向，看来那里就是第二个目的地。
在往东北方向走了没多远后，他们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小花园。
“这个小花园存在很长时间了呢……”杜马仔细地想了想，这个花园的岁数甚至比他都大了。
“看来这个藏宝图，还真的挺有年代感呐。”
“地图上还标了什么吗？”
“没有了，直接指向下一个地方了。”
一道只剩下剪头的标识，指向圣女镇西北的那座小山。
“哇，好美啊！”
这是今年一来两个人第一次来到这座山上，没想到冬天还是没什么可看的小山，在春天，居然漫山遍野开着七彩缤纷的山花。
空气中夹杂着各种香气，有的清单，有的浓郁，这让加齐和杜马感到愉悦。
“那么下一个地方……就在那儿！”加齐看了看地图，指着小山半山腰的地方说。
在小山脚，有一道窄窄的土路蜿蜒着爬上山坡。杜马走在前面，加齐紧跟在后边。
春风在这里格外的勤奋，从上山开始，这种既有青草味又有花香的暖风就没有停过。
还没到山腰的时候，已经能看到圣女镇很多的风景了。
车站，小花园，他们这一路走过的一切，都变得小了起来，在春日的阳光里有些模糊。
“杜马，我感觉好开心哦……”加齐笑着，但他眼角却有晶莹的东西闪过。
“……恩，我也是啊。”
杜马看着养育了自己快二十多年的家乡，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杜马，那些离开这里的人，知道这里的花香是什么味道吗？”
“我不知道……”杜马的短发在风中漂飘扬着，“但所有人最后都要离开，说不定他们知道，只是生活所迫没有办法才要离开吧。”
再过不到十天，杜马也要离开圣女镇了，家里面的弟弟妹妹们也开始长大，然后离开家。
对圣女镇的种种怨言，这个时候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对了，加齐，我给你在卡伦市找了一份餐厅的工作哦，你要去干吗？”
“诶，可是小春花她不在卡伦市工作呀……”
“你再回去问问吧，笨蛋。”杜马嘴角流出一丝笑意。
两个岁数相仿的少年，再多看了一会儿后，继续向目的地前进。
“到了哦，就是这里了。”
在山的半腰处，有一个小小的壁洞在路边格外醒目。
一块小小的石碑立在壁洞里，加齐凑了上去，把上面刻的字念了出来。
“送给我最爱的小镇，还有最最可爱的孙女。”
“看来就在这下面呢。”杜马俯下身子摸那一块石碑，在手接触到石碑的一瞬间，杜马突然脸色一变。
“加齐！快把这块石碑踢到！”
加齐一下踢在了石碑上，正好把它踢倒。
杜马收回了手，不可思议地看看自己的手。
在接触到石碑的瞬间，杜马就被石碑“吸”了上去。
“这块石头，居然是地脉矿石做的吗？”
“杜马，你看！”
在石碑原来位置的下面，一个小小的洞口出现了。
杜马伸出手掏进去，摸到了一个不算大的金属块。
拿出来后，发现是一个不算大的金属盒子。
“这个应该就是宝藏了！”加齐兴奋地说。
“恩。”杜马点了点头，打开了那个金属盒子。
“这是……”
一些照片躺在盒子里。
杜马和加齐把他们拿了出来，一张这一张仔细地看着。
都是一些老照片。
在第一张上，一个中男人年人拉着一个笑容灿烂的小女孩儿，身后是杜马他们刚才走过的地方。
“是车站！”加齐惊叹，“那个时候居然这么小吗？”
照片中男人身后的地方，已经扩建了十倍不止。
在第二张上，仍是之前的男人和那个姑娘，只不过已经长大了许多。
“这次是那个小花园吗……”杜马看了看，的确是那里。
在第三张上面，那个男人已经有点老了，那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姑娘牵着另一个年轻小伙子的手，一起向自己的父亲行礼。
“已经结婚了吗，好快啊。”加齐感叹道。
在第四张的上面，剧情突然发生了剧变。
已经明显变老的男人，头发也已经白掉了。
在他的怀抱里，有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男人还在笑着，但是有泪在他的脸庞上流下来。
“难道说……”
杜马快速拿起下一张，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两具脸部被遮着的尸体，躺在一张大床上。
照片的下面还写着一行小字。
“我答应女儿和贤婿，一定要把小莲华照顾大！”
“杜马，那两人是这个男人的女儿和……”
“是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还有一个叫莲华的孩子还活着。”
下一张照片，又老了许多的男人，在小花园的门前，拉着一个十分秀气可爱的女孩儿，两个人都笑着，看起来很开心。
“这个就是小莲华吗？好可爱哦。”加齐这么说，杜马也这么感觉。
最后一张，十几岁的小莲华拉着坐在轮椅上已经完全老了的男人的合照，看起来小莲华要去外地的样子，照片的背景是两个人都很熟悉的地方。
“是你的家哦。”
“的确是。”
没想到，这张藏宝图居然有这么多的故事。
“恩？”杜马把照片都放了回去，却发现盒子里面还有一些东西，刚才他们都过于专注照片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到。
“这是什么？”
两个小盒子，两个盒子上的字已经被擦掉了，只剩下一张纸条说明这两个盒子的来历。
“狄瑞加德之血。”
“什么？！”两个人同时震惊了。
狄瑞加德之血？这里面居然是皇帝的血？
杜马打开两个盒子，两个盒子里面分别放着一支容器，在容器的里面，有闪着橘红色光明的液体，在慢慢翻腾着。
“天啊，这是真的皇帝之血吗？”加齐脸色惨白，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一个旧人类老人，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容器里面的液体似乎是有生命的，这让两个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杜马，这东西你留着吧，我不敢拿。”加齐摆摆手，说什么也不要。
杜马点了点头，把这两个小盒子放在了胸口的口袋里。
“那这些回忆，还放回去吧。”
杜马整理好盒子，又放回了那个洞里。
但是一瞬间，杜马又感到了其他东西的存在。
“水之君主！”
杜马的手变硬，边长，一下子把那个东西拉了出来。
“哇！奇异果？天啊，这也运气太好了吧！”加齐看着杜马手上的东西，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奇异果，是一种非常有药用价值的药果，在市面上通常可以卖到几万的价格。
“给你。”杜马看也不看，直接把那一堆奇异果扔了过去。
“喂！小心一点啊！”加齐赶紧接住，拿着那些金灿灿的果子笑个不停。
杜马已经摆好了石碑，准备离开这里。
“你不给你的弟弟妹妹们一点吗？”
“你这么一说……”杜马二话不说，摘下了三颗。
“三颗？你这都是要给谁？”加齐先是一脸肉疼，最后好奇地问。
“小虹，一玖，还有一个你不认识的大小姐。”杜马已经想好了，其他的弟弟妹妹们不需要什么补药，唯独小虹这一点时间跟生了病一样，不怎么见人也没什么火力。
自己的姑姑和姑父，还有宗宝姐之类的，根本不需要这玩意，虽然值个几万不是小钱，但一个是海军元帅，一个是帝国陆军大将，他们身边根本不缺这些东西。
已经很久没有去看一玖小姐了，杜马刚好需要一件礼物送给她。
还有巴勒老大的女儿，不知道这个果子能不能帮帮巴烁的两双腿。一想到那朵表文静高贵的黑玫瑰，杜马就有点心疼。
“杜马，”加齐突然拉住他，很严肃地和他要说什么。
“怎么了？”
“和几个女孩子同时搞暧昧，是人渣行为哦，我知道杜马很帅气，但是你不能成为人渣啊。”加齐翠绿的眼瞳中看不出一丝玩笑的意思。
“恩？！”杜马一惊，他仔细想了想，居然发现加齐说的没有错。
“可是……被迫的也算吗？”杜马的额头上开始流下汗珠。
“这可是标准的人渣发言啊，什么被迫不被迫，你不主动招惹会被迫吗？”
“但是，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的服务对象，另一个只是和我有一面之缘而已啊。”
“杜马！”加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真的好色哦。”
加齐说完后抱着奇异果走下了山，流下杜马一个人在暖风中凌乱。
2
“啊！”加齐大叫一声，从黑暗里醒了过来。
“啊，你醒了吗……”
杜马正坐在他身边的石头上，默默地看着他。
“发生什么了？杜马，我怎么又睡着了？”加齐记得他是下了山，然后就不知道了。
“啊，咱们两个本来一起下山的，你摔了一下，然后就昏过去了。”杜马头扭到一边说。
“啊啊，是这样吗？我怎么说脑袋好疼。”
加齐从地上爬了起来，抱起来身旁地上的奇异果。
“那接下来我们干什么呢？”
“恩，接下来啊，你和我去取一个东西。”杜马也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拍拍屁股说。
“什么东西？”
“你到了就知道了。”
在这去目的地之前，加齐先跑到小春花的家里，把奇异果亲手交给了她。
在留下话都说不出来的小春花后，他们两个徒步来到了码头旁边。
在那里，一艘炮艇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那里。
“你该不会要告诉我，这艘炮艇是你的吧？”
“恩？没有啊。”
杜马说着已经走了上去。
加齐也只好跟了上去。
“杜少爷，现在就出发吗？”一个穿着海军军服的大汉鞠着躬问着。
“啊，现在就走吧。”杜马说完，这艘炮艇已经出发了。
“啊，加齐，你……”杜马发现一直话痨不停地加齐，上船后不知道为什么一声不吭，他扭过头去看他，却发现加齐用一种奇特的眼光看着他。
“杜少爷？”加齐用一种很贱地声音说。
“……”
是揍一拳让他继续失忆呢，还是给他说清楚呢？杜马一时间有些难以选择了。
杜马费了很长时间，把他的亲戚关系给加齐说清楚。
“哦哦哦！我就说嘛，我还以为什么呢，你这家伙！”加齐笑着拍了拍杜马的后背。
“所以现在我们到底要干什么？”
“去暮郡，我有一个包裹要取。”
在昨晚睡觉的时候，杜马收到了海军总部给他的消息。
“杜马少爷，请您先松开手。”
杜马松开了Z–02快要碎掉的脖子，不满地说。
“下次请走正门，谢谢。”
“好的，少爷，是这样……”
就在昨天下午，杜马被找到的事情，正式被告知个给海军宗族的所有人了。
作为见面礼，一个来自海皇郡的大包裹送到了暮郡，希望杜马能亲自接受。
“我能带上我的朋友吗？”
“这个倒是可以的，杜马少爷。”
于是乎，杜马就带上了加齐。
在暮郡的港口，炮艇停了下来。
杜马他们刚下船后，早已经联系好的汽车已经在港口外等着他们了。
“哦哦哦！”这好像是加齐第一次坐这么高级的汽车，让他有些兴奋。
半个小时后，他们已经到了暮郡的核心城市，暮市。
虽然上一次也来过，但是杜马没有仔细地看，现在有功夫了，他和加齐一样，眼里冒着小星星。
大都市和镇级地区的区别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巨大的建筑群，修在半空中和高架桥下面的轻轨车，一个接一个的地铁站，还有一条街比圣女镇全部车流量还要多的大路。
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在一栋高楼前，汽车停下了。
“杜少爷，已经到了。”
几分钟后，在这栋高楼的某一层，杜马和加齐走了进来。
钥匙在进入大厦的时候，已经交给了杜马。
这个连家具都没有的房间里，一个巨大的防爆箱放在房间的正中央。
“那个就是……你说的包裹？”加齐嗓子咕噜一声，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包裹，他在打工的地方听说过，这玩意好像是装武器用的。
“打开不就知道了。”
杜马一群砸在防爆箱的密码输入器上，然后防爆箱就分为三层展开了。
这，是这样打开的吗？加齐有些不敢相信。
第一层放的是一套海军军服，在军服的上面还放着一个小小的证件本。
杜马突然想起来，宗宝姐说自己已经被划入军籍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能看看吗？”加齐想看看那个证件本。
“可以啊。”
加齐拿起那个小本子，打开看了看。
军衔是海岸少校。
“天，天啊，这就是关系户的强大吗……”
加齐颤抖了，这要什么资本才能二十多岁当上少校啊！
在第二层，摆着十把大小长短都不一样的军刀，每一把军刀的刀柄上都印着一只巨大的海洋生物。
杜马随手抽出一把，那刀柄居然有丝丝水一般的凉意。
杜马两手远离这十把刀，然后发动了水之君主的控制能力。
然后这十把刀在加齐惊恐地眼神中，悬在了空中。
“好东西。”杜马开心地笑了，加齐看着他的笑容，突然有些害怕。
“杜马，我们永远是朋友，对吧。”
“应该吧。”
“诶？！”
在第三层，是三个小盒子。
这个熟悉的样子，让杜马和加齐都正经了起来。
“这应该是那个吧。”
“看来没错。”
杜马拿出在山上找到的两个小盒子，除了上面的字被摩擦掉外，几乎一模一样。
杜马拿出那三个盒子，这三个盒子都是一样的外观，上面都写着同样的字眼。
“狄瑞加德之血。”
杜马小心翼翼打开了这几个盒子，发现里面都和自己找到的那两个一模一样。
杜马默默地把五盒狄瑞加德之血收了起来。
在离开了之后，杜马让炮艇把加齐送了回去，自己则往暮郡的郡长府方向去了。
他坐到车上的时候，已经换上了那套海军军服，他还记得加齐看见他穿上这套衣服后怎么恶心他的。
“杜马，你要是个姑娘我就和你在一起了。”
在这会儿只有他一个人的情况下，一张长长的纸条从他袖子里掏了出来。
这张纸，是和那些小盒子仿在一起的说明书，加齐在的时候，杜马很快就藏了起来。
对于加齐来说，无知并保持敬畏并不是一件坏事情。
“众圣灵之王者的血的稀释品。”
介绍就这么一句，主要是下面的话最为重要。
进食条件：必须为人类。必须在十圣灵之一的祭坛曾受洗者方可饮用。符合条件者在饮用10秒后进行“狄瑞加德的血之赌博”仪式，除此之外的不符合条件者会在10s内死亡。必须为非“始人类”种族方才有效，“始人类”种族饮用会获得永久的“重度-情感迟钝”和“猎人本能”两种非灵能能力。
真是诡异！杜马越看越觉得惊心。他并不知道“始人类”是不是指旧人类。
“狄瑞加德的血之赌博”仪式：
将你想要洞悉的目标血液混入“狄瑞加德之血”之中进行饮用，如果没有目标血液，则进行仪式者会获得一次“复活”能力，并且恢复身体所有损伤。
仪式开始后，会在瞬间判定仪式结果。
结果：会（20%）瞬间“泯灭”。
会（20%）获得灵能能力。
会（10%）永久获得“第六感-危险感应”。
会（10％）飞升成功。
会（10%）进入10小时“昏厥”状态。
会（10%）增加100年寿命。
会（10%）减少100年寿命。
会（5%）变成异性。
会（4.99%）仪式1000小时候后瞬间重新开始。
会（0.01%）你成功洞悉了你想知道的一切！你获得目标的全部记忆，全部能力和全部特质。
“……太神奇了。”杜马感叹道。
皇帝血液的稀释品，居然有这种神奇的效果。
杜马拿出那颗奇异果，在思考了一会儿后，又拿出了一盒狄瑞加德之血。
“不知道啊，巴烁能不能接受呢？”
3
“杜小哥，好久不见啊，欢迎欢迎。”
“谢谢巴勒先生了。”
巴勒看见杜马身上的海军服，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杜小哥，现在是已经安排军职了吗？”
“恩，只不过是一个少校了，不提也罢。”
巴勒老大心里暗叹，不提也罢？普通人谁能二十多岁直接成为帝国海军少校？
在大厅里，巴勒和杜马相对而坐聊了起来。
“其实我今天来，是因为巴烁小姐而来的……”杜马只切主题。
“杜少爷，巴烁她现在年级还小，你看……”
“不是不是，您误会了，”杜马满头大汗，“是因为巴烁小姐的腿而来的。”
“唉，多谢杜小哥挂念了。”巴勒老大一听，一脸的感激。
“可是我女儿那双腿，从小就是这样，长大后手术和一些药都没有少用，但是都是没什么作用啊。”
“药我这次送来的药，但我想给巴烁小姐用的可不是药。”
“那是什么？请杜小哥说明。”巴勒有些好奇地问。
海军家底深厚，说不定真的可以帮助巴烁。
“如果我女儿的腿可以治好的话，”巴勒老大咬着牙说，“我就把女儿交给杜小哥你了。”
“等等等等，咱们先别说巴烁小姐她结婚的事情，我问您，您听说过一样东西吗？”
“什么东西？”
“狄瑞加德之血。”
巴勒老大的眼睁的大大的，像看见鬼了一样，那一只眼居然有杜马半个拳头那么大。
“杜小哥稍等，来人！”巴勒老大一声吼，一群家仆围在房间外面，整个屋子十米之内除了巴勒和杜马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杜少爷，”巴勒老大声音颤抖地问，“您说的那东西，您有吗？”
巴勒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皇帝之血这种奇珍异物，就算他不知道这狄瑞加德之血还能触发赌博仪式，但能治疗巴烁双腿的事情，他绝对知道。
杜马笑了笑，手一翻，一个小盒子出现在他手里。
杜马把盒子打开，那滴狄瑞加德之血映在了巴勒老大两个大大的眼睛里。
居然是真的皇帝之血！
巴勒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了。
“之前我与小姐也有一面之缘，我也挺心疼巴烁那双腿，这次专门为送这个东西而来，也不求些什么，只是希望巴叔叔能保密就行。”杜马微笑着说。
当然，他肯定是有目的的。
杜马可不认为自己的宗族所有人都和姑姑一样承认自己，但是杜马为了完成父母未完成的事业，他必须要获得外部的支持。
巴勒老大的北方分会，必然是最好的大腿。
“好，好！谢谢啊，终于！”巴勒老大已经激动地哭出来了。
杜马也是后来才听说，巴勒虽然很有本事，但是一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巴烁的妈妈。
巴勒老大的妻子后来因为一些事情病死了，巴烁就成了巴勒最重要的人。
所以，巴烁这个姑娘，不仅因为有好感杜马要帮，在大局看来杜马也要帮。
“对了，巴叔叔，巴烁她人呢？”
“啊！阿烁她还在跟着老师学习乐器，你稍等，我就让她过来。”
巴勒匆忙地离开了，留下杜马一个人静坐等着，他注视着那容器里的皇帝之血。
自己这么做，是不是不对的？
他心里清楚，虽然也关心巴烁的双腿，但绝不是杜马他最主要的动机，借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心来做交易，最主要还玩弄了对方的感情，这不就是人渣行为吗？
“杜马先生，让你久等了。”
一阵语气平静地轻呼把杜马从愣神里拉了回来，他一看，发现巴烁已经坐着轮椅出现在他的身旁了。
“巴烁小姐，你来了。”杜马笑了笑。
“让你久等了。”巴烁淡淡一笑，这种不含胭脂的笑容，让杜马非常地喜欢。
“杜先生，请问你今天来，是不是为了我这双腿来的呢？”
“是的，没错。”杜马点了点头。
“那我能问一问，杜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她还是笑着，却让杜马感到一丝不可接近的距离感。
糟了，杜马被她这么一问，心里已经有些慌了，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心慌过。
“我……”杜马像编一个理由，但在巴烁两双大眼睛无杂质的注视下，他沉默了。
杜马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不再说话。
他突然明白，当时巴烁被劫持，为什么对方一直没有下手，并不是因为巴烁的出身，她的智慧和天生就有的那一种刚烈，就像玫瑰花上的刺一样。
杜马自从觉醒第二能力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做错了。
他知道，巴烁已经明白了他的动机和目的，杜马第一次有点害怕，害怕下一秒巴烁把她赶出去。
忽然，他放在膝盖上冰凉的手被温暖包围了。
巴烁仍是微笑着，把轮椅上的身体向前倾，她的脸，此刻离杜马很近。
“杜先生，从你救我出去的那一天，我就爱上你了。”
杜马的脑袋已经是一片空白。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什么圣灵后裔，也不在乎你从那天以后会不会离开，我和我的爸爸都有一个坏毛病，那就是喜欢上后再也就喜欢不上其他的人了。”
“我很喜欢你的勇气和果断，也很喜欢你的彬彬有礼，更喜欢你现在穿着海军军装的帅气样子，所以，能不能把一些你不想去做的事情交给我呢？你明明不是那种会这么干的人。”
巴烁并没有训斥他，她的手摸着他的脸颊，眼神里尽是温柔。
突然，她前倾的身子被杜马一拉，拉到了杜马的怀里。
这是杜马有意识之中，第一次因为某种炽热的感情，把异性拉入自己的怀中。
“这是原谅了我，并且向我告白吗？”杜马盯着她的眼问。
“那你同意吗？”巴烁顽皮一笑，那清纯之中居然有一些妩媚。
“同意。”
还是巴烁主动吻了上去，两颗年轻而又火热的心，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这种香甜的气息，让杜马有些头晕。
在门外走廊的尽头，巴勒老大看着满天的夕阳，笑着自言自语。
“阿烁和你一样啊，让所有男人一旦爱上就都无法自拔呀。”
巴烁和杜马在一起戴着很长时间，他告诉她自己的一切经历，他则默默地听着，时不时说上一句。
直到门外的夜灯亮起，杜马才办起了正事，把狄瑞加德之血喂给了这么要求的巴烁。
“什么味道？”杜马好奇地问。
“稍微有点腥甜。”巴烁回答他说。
杜马等着，某一刻，巴烁突然轻叫一声。
杜马把他放在轮椅上蹲下身子，用手来开她遮着腿的裙子，发现那小腿的两道伤痕，居然是已经消失了！
“杜马，杜马！”巴烁激动地拍着他说“我的脚，有反应了！”
杜马站起来，扶着她慢慢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能动两步吗？”杜马小心地扶着她问。
巴烁试了试，她的左腿抬了起来，然后在前移了几厘米后放下了。
“我，我……”巴烁激动起来，泪水在她眼珠里打转。
杜马抱着她，安慰着她。
一个二十岁的少女，原本一辈子都无法走路，在今天，巴烁才走出她人生的第一步。
4
杜马很晚才离开暮郡府。
今天本来是白送的，结果杜马给自己找了一个极品的女朋友。
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所以就算很晚，杜马也选择了离开。
穿着海军军官服的杜马，在离开郡长府很远之后才发现，因为还了衣服的原因，除了身上隐藏的十把军刀和一个证件，还有四瓶皇帝之血外，他居然什么也没带。
钱什么的，都扔在了那个放着包裹的房间里，最后让加齐帮忙保管了。
回头返回郡长府是肯定不行的，睡在大街上也是肯定不行的，去那个大楼的路他根本就没有记，在暮市他根本不知道哪里是哪里。
他继续在大街上走着，吸引着众多人的目光。
杜马花了三十分钟理解了暮市地图和地铁地图的关系，他准备在下一个街口的地铁站，凭着自己的军人身份免费坐车去暮市市郊的海军调度站寻找帮助。
所谓的地铁，就是在城市地下的铁路交通网，杜马顺着楼梯走下去，根据指示往下一个地方走过去。
这个时候，地铁站几乎没人了。
杜马不小心脚被绊了，向前栽了一下。
按理说，杜马前面就是一面墙，他会马上扶到墙上。
但是，他穿过去了。
在他穿越过那堵墙之后，杜马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他退了回来，穿过墙回到了墙的这面，被绊倒的那个地方。
这面墙，是假的吗？
杜马伸出手，还是穿了过去。
他捡起一个纸团，向那一堵墙上砸了过去。
纸团咋在墙上，掉到了地上。
他看了看地铁的跪倒，在这个墙后面，应该是地铁延伸的隧道。
他再次走了过去，穿过那堵墙，在隧道应该延伸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
杜马迟疑了一下，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穿到墙另一面的世界，但里面的世界和外面的好像……
“对应的根本不是一个地方啊。”
杜马想了想，还是决定走了进去。
他的一言一行，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摄像头观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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