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是东宫做的
第六百九十九章 是东宫做的
难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天底下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少见了。
既是自己心仪之人,又是最适合做新妇。
闺中典范刚好是他的心上人,旁人家若是能够求得霍明意为新妇,怕是入夜做梦都会笑醒过来。
秦可贞从来没有想过,居然会因为自己的心意,而导致他不能娶霍明意为妻。
母亲的这些道理,他实在是理解不了。
“母亲,我……”
“你不必说了。”
昭阳长公主一抬手,打断了他,显然是本来就没有准备要让秦可贞把话说清楚回明白的。
“母亲!”
“更不要说如今了!”
他厉声,昭阳长公主的声音就比他更高起来:“如今是什么光景,你心里没数吗?”
她冷嗤了一声:“东宫那边,太子和太子妃都看中了她,给裴子端选妃的事情就在眼前了。
那是东宫看上的女孩儿,她将来前途似锦,你还敢去想她?
就算我登门去提亲,霍家也未必肯把她许配给你!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样的道理,你总不至于还要我来教给你吧?”
“不会的,霍家不会……”
“霍家也许不会,因为他家已经是富贵无极,那你呢?”秦可贞眉头一拧:“东宫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来针对儿子。”
“为什么不可能?”
昭阳长公主只是沉声反问他:“我看你如今便就已经昏了头,都用不着你娶了霍明意之后再昏头了!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若能够与我解释得通,或是能够说服我,我明日就叫人备下聘礼,到霍家去为你提亲!”
秦可贞并没有欢喜起来。
他的眼底甚至连雀跃都没有升起半分。
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
她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
自幼年时候起,被先帝娇纵成这样的性子,就算是在太后面前,她也是如此的。
更不要说下嫁秦国公府之后了。她是娇纵放肆了。
为着她是公主之尊,便就连祖父祖母对她也从无任何要求。
她住在公主府,父亲就陪着她住在这边。
用不着她孝敬公婆,更不必在国公府中立规矩。
还要怎么样呢?
可经年累月过去之后,母亲的性子,只不过是必从前更加张扬肆意了而已。
她眼下开了这样的口,那件事情,必定是难以回答,而他也永远不可能真正说服母亲的。
不过是说给他听。
可惜他已经不是三岁的稚童,还会去相信母亲这样的说辞了。
秦可贞跪在那儿,面无表情,眼底更是连一丝波澜都未曾起过。他抿紧了唇角,又不说话。
昭阳长公主看他那样,也不生气:“东宫有要以霍明意为裴子端正妃之心,这件事情除去宫中,也就只有霍家自己知晓,因为事情还没有完全定下来,一旦闹得人尽皆知,便没有了挽回的余地,霍明意是不嫁也得嫁了,就算是太后,也没法子为她做什么主。
所以大郎,你与我说一说,这个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可不是在长公主府中传遍的。
是你一个人先行得到了消息,冒冒失失,跑到了霍家去。
我是因为见你这两日失魂落魄,见了我又总是欲言又止,总觉着不对劲,才找了你身边跟着伺候的人来问,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话到后来,她语气还是又严厉了好些:“所以你现在冷静下来,仔仔细细的想清楚,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霍明意或要嫁入东宫的消息?”
秦可贞一时愣怔住。
就连秦月如也是瞳孔一震。
她突然回过神来:“阿娘的意思是说……”
她震惊不已,侧目去看秦可贞,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这是太子或是太子妃特意想法子叫阿兄知道的?”
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二种解释了。
秦可贞脸色终于难看起来。
昭阳长公主双手分开,各自置于自己的膝头,见了一双儿女如此神情,才淡淡的哼了一声:“你们到现在才想明白是吧?
尤其是你!”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秦可贞一眼,然后抬手,食指虚空点着秦可贞的方向:“你本该是最机敏的孩子,当日知道这样的消息,要么就来回禀我知晓,要么就装作不知道!
你很应该深思熟虑,或是到外面去暗暗地打听打听,也看看这消息是真是假,旁的人又可否知晓。
偏偏你一时间急昏了头,什么都顾不上了,火急火燎的就去了霍家。
我也懒得问你那日见没见着霍明意,更不必问你都说了什么。
端看你这两日垂头丧气,没精打采那个样儿,我也猜得出来。
要么是人家根本就没有见你。
要么即便见了面,说的也无非都是些推拒的话。
这些都暂且不提。
你方才说,东宫不会因为这个就对你怎么样,你现在还敢与我说这样的话吗?”“可明明就是阿兄先……”
“什么先不先,后不后的?”
昭阳长公主又拍桌案:“这是先来后到的事儿吗?快把你那些最没用的废话收起来吧!我叫你留下来,是让你听听这些事儿,以后也好长长心,不是叫你坐在这儿说这些废话来鼓动你阿兄的心的!”
她骂完了那一个,转过头来又质问秦可贞:“现在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
秦可贞确实是无话可说。
因为除了东宫,也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情了。
可是东宫真的做了这样的事,要么是为了警告他死心,不要再动明意的心思。
要么就是希望他有所作为,譬如前两日跑去霍家想见明意一面。
而从他的态度,以及他后来的种种行为举止,东宫也能看明白霍家的态度,最要紧的是明意的态度。
现如今,一目了然。
无论是明意还是霍家,都把他给拒绝了。
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剩下的,不也就只有东宫。
“母亲……”
“你没有机会了。”
昭阳长公主毫不留情:“从你垂头丧气回到家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机会,至少东宫是不可能再给你第二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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