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婚后25
秦封和姜眠拍了很多风格的婚纱照。
今天是他们最后一次拍婚纱照, 要在室内取景。
取景地不是摄影工作室为他们准备的场地，而是秦封自家的豪宅。
姜眠穿着洁白的婚纱，头顶戴着镶满钻石的皇冠和很长的头纱, 手握白色捧花一步步走过来。
她身后有工作人员帮她提着拖尾婚纱的裙尾，还有工作人员帮她举着超大的头纱。
秦封身穿黑色西装礼服，戴着金丝边框眼镜。
他坐在雕花繁复的宫廷椅上, 长腿交叠, 扭脸望着站到椅子旁的姜眠, 然后朝她伸出手。
姜眠单手拿着捧花, 把另一只手递给秦封。
她身后的工作人员已经帮她把拖地裙尾整理好，长长的头纱被工作人员拖在空中。
摄影师摁下快门。
照片里的秦封侧着头，微仰脸，和略低头的姜眠笑着对望。
新娘的头纱漂浮在半空，像是有风吹起了头纱一般。
因为照片的背景是很有复古油画的一面墙，这张照片拍出来后也很像一幅复古又唯美的油画。
下一秒，秦封执起姜眠的手凑近他嘴边, 他低了点头, 在她的手背上烙印一吻。
他很快就退离了。
摄影师没有拍下这张照片，但是旁边的摄像师却录下了这一幕。
姜眠在被他亲吻手背时稍稍诧异。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有这个动作，而后又想, 是不是他觉得这样拍出来的效果更好？
姜眠并不清楚摄影师在他吻她手背之前就已经拍完了。
随后, 拍摄的场地换到旋转楼梯上。
姜眠站在楼梯中间，被工作人员整理好长长的头纱和拖地的裙尾。
换了一身白色西装礼服的秦封从楼上徐徐走来。
他停在她面前, 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抬手轻捧起她的脸, 然后低头凑近她，和她鼻尖相碰。
姜眠长睫微垂，很小心地放轻了呼吸。
中午休息的时候, 姜眠好奇地在这栋如同童话城堡一样的豪宅里逛了逛。
秦封亲自带着她参观。
见她对这儿很感兴趣，秦封问道：“喜欢？”
姜眠没明白他问的什么，疑问：“什么？”
他说：“你喜欢这里？”
姜眠笑着点头，“嗯，像公主的城堡。”
“但是不适合日常住。”她抬手拨弄了一下公主床的床幔，“看起来太奢华了，过于富丽堂皇，长久居住的话，我还是更喜欢家里那样的，简洁明亮。”
秦封微微挑眉，打趣她：“喜欢家里也没见你在家里好好逛过。”
“都住了一个多月了，你应该连三楼的露台都没去过吧？”他调侃说。
姜眠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一开始确实没想过要了解家里的装修和布局，完全不好奇每个房间里面的设计。
那次常溪要参观，她才觉得自己也该参观一下。
但也没去三楼。
说到底，她当时依然对家里没有太多探索欲。
就好像从心底认为这里只是供她睡觉的一个地方，而不是她的家。
这会儿不知为何，姜眠有些好奇起来。
“露台上面除了绿植还有什么啊？”姜眠问。
因为每次在院子里一仰脸就能看到露台上冒出来的绿植，所以姜眠知道上面种了绿植，但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秦封没告诉她，只笑，说：“等回了家你自己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姜眠眉眼弯弯地点头，“好。”
只是，晚上回了家后姜眠也没上三楼的露台去看一眼。
她太累了，吃过晚饭就洗澡睡了。
完全把要去露台上逛一圈的事忘在了脑后。
隔天周一，姜眠第一次主动穿了秦封为她准备在衣帽间的衣服和鞋子，也戴了他亲自帮她挑的首饰。
就连口红都是涂的他让人放在梳妆台上的某一支。
吃过早饭后，秦封把姜眠那张撑伞的照片带去了公司，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姜眠回了学校忙毕设的事情，同时想跟常溪商量一下开店的事。
她和常溪之前就说好，以后要合伙创立一家独立设计的珠宝首饰店。
现在她们就快要本科毕业，开店的计划也该安排起来。
常溪正巧也想找姜眠说开首饰店的事。
“咱俩这几个月忙着做毕设准备毕业论文，而且你还要忙婚礼的事，暂时应该是没空实地考察店面的事了，”常溪顿了顿，笑道：“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考虑一下我们的品牌名叫什么，提前画画我们要制作的饰品设计图之类的。”
常溪的想法和姜眠不谋而合，姜眠本来也是想先阶段先考虑品牌名，设计几款首饰。
等她们毕业了，有了空，再去选开店铺的地段和其他要做的事情。
晚上七点钟，秦封开车去学校接上姜眠回家时，跟她说：“老婆，我明天晚出个差。”
姜眠扭脸看向正开车的秦封，有点意外地问：“去哪儿出差啊？”
秦封有些无奈地淡笑，“南城。”
“大概要四五天，最晚周五晚上回来。”他不等她问就主动告知了她。
姜眠了然地点点头，应道：“好。”
秦封说：“这几天就让杨叔接送你，如果不想来学校，就在家工作吧。”
姜眠轻“嗯”着答应，“知道了。”
秦封又说：“要是想回家就回去住，等我回来了过去接你。”
他指的是回姜家。
姜眠浅笑起来，语气也明朗了几分，“好。”
“哦对了，”秦封又提醒她：“你的亲戚应该是今晚到访，止痛药就在你那边的床头柜抽屉里，这两天肚子疼的话记得吃点止痛药，还有……”
他还没说完，姜眠就浅笑道：“我的亲戚不会今晚到访。”
“我的例假是习惯推迟的，每次都会推迟一周。”她跟他解释。
秦封这才了然，笑说：“这样，我记住了。”
车厢里安静下来。
秦封正专注地开车，姜眠稍稍偏过头，看向他，胸腔里失控地心绪翻涌起来。
在此之前，她根本没想过，他会记得她的特殊日子是哪天开始。
被人放在心上认真对待的感觉总会让她欣喜。
他真的很好。
回家后吃过晚饭，秦封要收拾行李。
其实以往都是白誉帮他把行李收拾好的，但是这次秦封没让白誉准备，而是要自己弄。
他在衣帽间喊姜眠：“老婆，你过来帮我看看我该带哪套衣服！”
刚洗完澡的姜眠穿着睡衣走过去，站在秦封面前认真打量着他手里拿的两套西装，最终选了蓝色的那套。
“我喜欢蓝色。”她说。
秦封笑道：“好，那就带蓝色的这套。”
“哎对了老婆，”秦封很理所当然地说：“帮我选几条领带。”
姜眠拉开放有他各式各样领带的抽屉，从里面拿了一条银灰色的，一条蓝色格纹的，还有一条红色暗纹的。
她把三条领带放到领带盒里递给他，然后在旁边坐下来，安静地看他收拾行李。
过了会儿，姜眠突然起身，开始帮他。
她从挂着他衬衫的格子里取了两件白衬衫，一点一点地帮他折叠好，给他放到行李箱。
秦封也正往行李箱里放东西，两个人的手不小心碰到，姜眠飞快地往回缩，但还是被秦封握住了手腕。
他稍稍用力往前一拉，姜眠就不受控制地跪到了他行李箱的衣服上。
与此同时，秦封也凑近她，两个人倾刻间距离极近，差点猝不及防吻上。
他散漫地笑着逗她：“老婆，我把你一起打包跟我去出差吧。”
不禁逗的姜眠特别认真地拒绝：“不行，我还要做毕设的，很忙。”
被老婆毫不犹豫拒绝的秦封低笑出声。
他拥了她一下，抬手揉着她后脑的秀发，又问了句：“那如果你不忙，就愿意跟我一起去出差吗？”
姜眠缓缓地眨动了几下眼睛，没有说话。
秦封其实猜到了她不会回答他。
他也就是问问看，心里抱着一丝侥幸的期待，期待她也许会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原来，哪怕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会失落。
她的沉默多少让他心里难过。
就在秦封要松开姜眠的前一秒，他忽而听到她乖巧的话语响在他耳边。
她轻声呢喃：“如果你需要。”
秦封蓦地怔忡住。
他难得反应了片刻，才敢相信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需要，那我就愿意跟你去。
秦封欣喜若狂，心脏扑通扑通地活蹦乱跳着，他有点失控地捧住她的脸亲了一口。
姜眠被他嘬的这一声响亮“啵”给惹羞，脸颊瞬间爆红。
她颤着眼睫推开他，连忙起身，扭头就快步离开了衣帽间。
不知道第几次在他面前落荒而逃。
秦封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从喉间溢出一声愉悦的笑意。
第二天清早，秦封因为要赶飞机，起的很早。
他要走时，还不到六点钟。
姜眠依然在睡。
秦封把行李箱推出卧室，让前来接他的白誉先把箱子拎到车上去。
他折回卧室，单腿跪到床上，俯身亲吻姜眠。
姜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他。
秦封用大拇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着，温柔地低声说：“我要去机场了，你再睡会儿。”
姜眠困倦地胡乱点头。
一个很浅的吻印在她唇瓣上。
旋即，他又亲了亲她的鼻梁，吻落在她那颗漂亮的痣上。
“我爱你，老婆。”秦封说：“乖乖等我回家。”
“嗯，”姜眠似是羞赧，扯着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了泛起红晕的脸颊，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她轻轻点头，娇软的声音泛着轻哑，听话地乖乖答应：“好。”
秦封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后才退离，转身往外走去。
姜眠很快就再次睡着。
再醒来时，手机里已经有秦封不久前给她发的微信。
【serein：老婆，我到机场了。】
姜眠回了他一个“好的”的表情包，然后问：【你早上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在飞机上叫点飞机餐吃。】
正要关机的秦封看到她的消息后勾唇笑了。
她在关心他。
他立刻回：【在家吃过了。】
随即又说：【我要关机了，落地联系你。】
姜眠应：【好。】
接下来一整天，姜眠和秦封都在微信上你来我往地聊。
当然，并不是实时秒回，是什么时候看到了对方的消息就会回复。
毕竟两个人都有事情要忙，不可能全天都盯着手机。
当晚，姜眠洗过澡后收到了秦封打过来的视频。
本来懒洋洋躺在床上的她立刻坐起来，还不自觉地抬手理了理披散的长发，然后才点了接通。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姜眠就和秦封隔着手机屏幕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直到她打哈欠说困了该睡觉了，秦封才恋恋不舍地挂断视频。
然而，掐断视频通话后，姜眠一个人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哪怕她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还是无法入睡。
就好像突然缺了点什么，让她一时适应不了。
良久，在不知道第多少次翻身后，姜眠终于意识到少了什么。
少了她怀里要抱的东西。
姜眠立刻打开床头的壁灯，光着脚跑去衣帽间，把秦封塞在最角落那个格子里的兔子玩偶拎出来，抱着回了卧室。
她关掉壁灯，卧室里陷入一片漆黑。
姜眠紧紧抱着兔子重新躺在床上，闭上眼开始酝酿睡意。
两个小时后，依然没睡着的她彻底放弃入睡。
姜眠有点烦躁地爬起来，打开了房间里的投影仪，她抱着兔子侧躺在床上，一个人看起了电影。
而此时，远在南城五星级酒店豪华套房里的秦封，同样在失眠。
他来到书桌前坐下，拿起手机想给姜眠发条微信，又怕打扰到她休息。
犹豫良久，秦封还是发了一条消息给她。
他说：【老婆，我梦到你了。】
没想到姜眠很快就回了他：【然后呢？】
秦封很诧异她这么晚还在熬夜，不答反问：【你怎么没睡？】
姜眠成功被他带偏话题，如实回答：【失眠了，睡不着。】
秦封看着她发过来的消息，又心疼又好笑。
同时也有点开心。
不管她因为什么失眠，他都把原因归咎于他了。
害她失眠的罪名，他擅自认领了。
他问她：【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姜眠说：【看电影啊。】
【姜姜：《疯狂动物城》，看过吗？】
秦封其实看过，但他回她：【没有，等我回去找个时间，你再陪我看一遍？】
姜眠答应他：【好啊。】
秦封又说：【那现在……老婆愿意和我打通视频吗？】
很快，他就等到了她的回复。
姜眠没说愿意还是不愿意，也没说好不好。
她直接给他拨了视频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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