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询问
第三百二十三章询问
董老夫人说的，锦棠十分赞同，不过——
“父亲要升任刑部尚书？”
董老夫人含笑点头。
得到了确认，锦棠的心却沉了下去——这在前世，是不存在的啊！父亲怎么会变成刑部尚书呢？
见锦棠不信，宋煜干咳一声打断道：“皇上的折子早就已经派发到内阁了，只待年后公布。”
到了内阁，也就意味着，朝中上下，稍稍消息灵敏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也就是说，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子了。
“为什么？”她虽然是闺阁女子，但前朝的事，多少也知道一些，知道拔擢升迁也是需要资历和政绩的。前世的时候，父亲政绩平平，并没有什么大事是值得让皇上关注或者值得让父亲升迁的啊！
宋煜笑了笑，“二皇子在京城遭遇刺客一事，五小姐亲身经历，后来，刑部比皇上预期的结案时间还要早，皇上嘉奖了刑部，当然就对陆大老爷上了心。”
不过，皇上留意到陆绍安的名字是一回事，他想要找到一个在五皇子，张阁老，还有七皇子势力之外的人扶植，才是最重要的。不过，这些话却不方便说。
锦棠听了，沉默不言。
她知道，先前早就有消息传出来，刑部尚书要致仕，而尚书这一职要在刑部选任，刑部左侍郎与右侍郎之间早晚有一争，父亲虽然无心去争，但刑部右侍郎却窜上跳下，更是趁着父亲不在，半夜提审了刺客，将案子迅速归拢，其实，皇上何尝不知道刑部的那些手段，他不过是要一个交代而已，七皇子有没有参与其中，皇上又怎么会不清楚呢？皇上不过是想敲打他罢了！但至于为什么办事的人是刑部右侍郎，升任尚书一职的却是父亲，这就让人有些玩味了。
“这是好事，傻孩子。”董老夫人笑着道。有些事不好言明，但从此以后陆沈两家守望相助，却是她愿意见到的。
锦棠叹了口气，再开口时却是带着一丝察觉不到的苦涩：“家父是个中直之人，只怕走的越远，路越艰险。”
“真是个孩子，这样的话哪有随便说的！”董老夫人嘴上说着锦棠是个孩子，心中却无限感慨，不愧是沈家的人，这样的事，若是告诉别人，只怕都要被欢喜冲昏了头，可是还是个孩子的她却看穿了这其中的风险，陆家的人，恐怕还不如个孩子啊！
锦棠点点头，表情恢复如初，伴君如伴虎，这样的事，谁说的准呢？
就像她一直担忧着父亲做什么事得罪皇上，可是，她却没办法阻止。
前世，父亲不就是因为劝谏得罪了皇上，才引得悲惨结局。
现在，父亲在朝中的声音更大了些，他说什么，做什么，也比以前更让皇上关注。
朝中的事，她无从得知，她这几日一直在想，她要不要从陆家人之中，选一个人作为自己的同盟？可是，在她看来，陆家人，让她值得信任的人还真是不多呐！
“董老夫人，还请您悄悄的将我送回季府。”
锦棠一行人回到安国公府的时候，后门静悄悄的，直到穿过半个庭院，也没见着一个仆妇。
董老夫人心有不悦，可毕竟不是董府，终究没有说什么。锦棠却冷笑一声，“我知道她们都去了哪里。”
萧涣冒着得罪季家的风险，弄出那么大个动静，总不会连看戏的人都没安排。
董老夫人一下就明白了锦棠的意思，沉着脸，跟着锦棠往池塘边走去。
还没走近，便撞上一个急匆匆的身影。
“外祖母？！”来人愕然稳住身子，狼眸迅速扫过董老夫人身后的人便收回了视线。
“你急匆匆的要去哪里？这是在园子里，也不怕冲撞了贵客！”
说话的人正是镇远将军季云曦。
少年将军，从小便是一副威严的样子，可此时的他，却像个正常的男孩子一般，面色窘迫，耳朵也有一抹可疑的红晕，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外祖母要去找祖母吗？她老人家应当在澄园——我方才去请安的时候她正和几位老夫人说话呢！”
董老夫人点点头，浑不在意的问道：“陆老夫人也在呢吗？我刚才在园子里碰到了陆家丫头，她迷路了，家里却找不到一个下人问……”
说着，还笑着侧了侧脸，看了身后一眼。
季云曦却是一愣，突兀的抬起头来，因着太过惊讶，都来不及掩饰打量的目光。
名册他早就过目过了，所以知道陆家今日一共来了三个小娘子，而方才他已经见过了陆三小姐和陆六小姐，那么这个……
“曦儿！”董老夫人有些不悦。
季云曦回过神，面上最后的一抹不自在也消失殆尽，表情凝重的对着锦棠行了个礼，“陆小姐，方才是在下唐突了。”
锦棠没有说话，只是将将避开了他的礼，又侧身还了个礼，却没有说话。
“外祖母，可否借一步说话？”
董老妇人眸子闪了闪，季云曦看着锦棠垂着眼退的远了些，不禁对她产生了些好感——这位陆家小姐，可比假山那边那位聒噪的规矩要好多了。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季云曦严肃的点了点头，虽然四下无人，但他仍然把声音压得更低：“我从澄园请安回来，遇到了陆六小姐，说是下人说陆五小姐落水了，府里虽然不算太大，但不熟悉的人确实容易找不到路，我们便顺着临水的路寻过去，却看见假山边上已经围了几个小娘子，其中就有陆家的三小姐，陆三小姐一脸关切，那落水女子，应当就是陆五小姐无疑了。”
见董老夫人看过来，季云曦忙解释道：“远山和我在一块儿，他认识陆三小姐，我不认识。”他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董老夫人身后的锦棠，话头在嘴边滚了两滚，终究还是把假山宣淫的事咽了回去。
季云曦用兵打仗坐镇军中都是稳如泰山，可是遇上了这样的事，他的面上也忍不住凭添了一抹焦虑。
董老夫人眉头微拧，语气中也带着不悦，“哪个下人胡说八道？此事无凭无据，只凭着陆三丫头的神情，就断定了是谁？陆家五丫头一直跟我在一块儿，怎么会落水？又怎么会到假山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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