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无法说的真相
第一百十九章 无法说的真相
◤科尔戴着厚厚的出门时用的皮手套,捧着杯子,喝了口牛奶,然后将它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把手套脱掉。”莱恩拉了下椅子,对科尔说。
科尔看了下母亲,听话地摘下手套,放在餐盘旁边,准备吃早餐。
“别放在桌子上。”莱恩用叉子指着科尔的手套,摇头说。
科尔听话地收起手套,放在腿上,开始吃早餐。
盘中牛肉有些硬,科尔用餐刀奋力切着,餐盘都开始左右移动。莱恩将叉子放在餐盘中,又停下了,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科尔说,“我在打扫时,看了你的抽屉。”
科尔将终于切下来的一块肉,放进嘴巴里,抬头看着母亲。他的抽屉有怎么样吗?
“你要不要坦白一下。”莱恩舀起一勺饭,快速地塞进嘴巴里,盯着科尔的脸,慢慢地咀嚼着。
科尔停下了叉子,抬头伤心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的抽屉里到底有什么,母亲为什么要用这种质问的语气问他。
“你为何老是拿走那只坠子?”这次科尔可怜的小脸,并没有熄灭母亲的怒气。她可以原谅儿子很多事情,她也知道儿子也许正在遭遇着一些她并不知道的事,但是那个坠子对她很重要,并不是小孩子可以拿来玩耍的东西。她对儿子这种试图用忧伤蒙混过关的态度格外愤怒。如果他愿意好好沟通,并且认错,那么都是可以原谅的。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做错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科尔放下叉子,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看着母亲,十足的倾听状态。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认为他多次拿走过一只坠子,因为他甚至不知道母亲说的坠子指的是哪一个。
莱恩喝了口水,对于儿子冥顽不灵的态度,她有些伤心。喝了口水,一手撑住额头,她对儿子说,“那个坠子是外婆的,要是摔坏了,你知道我会怎么样。”她放下手,拉了下衣襟,拿起盘中的叉子,准备继续吃早餐。她想,科尔毕竟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孩子,说这么一句,知道坠子的重要性之后,他应该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科尔却如同一个旁观者一样,把对母亲的分析娓娓道来,“你会哭,因为你很想念外婆。”
“没错。”莱恩用叉子叉着面前的饭粒,却没有进食的欲望,最后挑了根四季豆放进嘴里,没有抬头看他面前的科尔。没有人愿意被别人以剖析的语气进行分析,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儿子。而且,这个宛若大人一样的语气、声音,让她对自己的儿子突然产生了陌生感。
“人们有时以为自己失去了什么,其实没有,只是被换了个地方。”科尔看着母亲,认真地说,他希望能安慰母亲。听到母亲说那个坠子是外婆的,那么他大致猜到了坠子为什么跑到自己的抽屉里去。母亲因为想念外婆而伤心,但事实上,外婆一直陪着他们,昨天晚上,他还在家中看到了外婆。只是,这些他却无法与母亲明说,只是希望能从侧面安慰一下母亲。
“所以,是你把坠子换了个地方吗?”只是莱恩却无法明白那些隐藏科尔说出的话语之下的,只能他一个人承受的沉重事实。
科尔摇头,他无法告诉母亲真相,但是他也不愿意对母亲撒谎,认下那根本不是他的错误。
“哐。”莱恩放下了叉子,她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家中,科尔还要为一件他根本无法否认的错事撒谎,他真的太令她失望了。
科尔看着有些愤怒的母亲,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切,他只能哀求说,“不要生气,妈妈。”
谁能相信他说的话呢?那些来来往往的心理医生都只会认为那些他亲眼所见的都是他的幻想,可是他们又没有办法帮助他使那些“幻象”消失。就算说与母亲听,母亲大概也只会担心他的病情是否加重了吧。他没有办法对一个无法看见的人解释他所面临的一切。
“这次是谁拿走的?”看着科尔快要哭泣的脸和哀求的眼神,她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也许有人跑进来,把坠子从我抽屉里拿走,再放进你的抽屉。”莱恩说完这个根本不正常的理由,严肃的看着科尔,她希望科尔不要说是,否则她真的是太失望了。
“也许是。”科尔低声说。他不是不明白这个理由的荒谬性,但是再荒谬也荒谬不过他那去世多年的外婆将那个坠子从他母亲的抽屉里拿出来放进了他的抽屉。他的外婆最是疼爱他,过世后也常找他聊天,她说过要将她身前最喜欢的坠子送给他。他以为只是外婆的随口一说,没想到外婆真的这么做了。可是,如果他说了这个理由,母亲只会更生气,然后责怪他不但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反而推到已经过世多年的外婆身上。
“我很累了,科尔。”莱恩既愤怒,又失望。离异后,她努力工作,照顾科尔,每天都很辛苦,结果她教出来的就是这么一个孩子吗?
“我的身体很疲倦,我的心灵也累了。我需要帮忙。我们家的状况不是很好。”莱恩摇头,咬住下唇,忍住那快要流出的眼泪。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她不能在孩子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因为科尔现在只有她一个依靠,她必须为提供最安全的避风港。只是她的力量也有极限,她也会累,她也有需要支撑的时候。
“我一直在祷告,也许是我的祷告方式不对。”莱恩调整了下心情,抬起头看着科尔说,“现在,我们只能自求多福。”
“我们无法坦白,就无法支撑下去,”莱恩拨了下额前的乱发,看着科尔说,“老实告诉我,宝贝,我不会生气的。坠子,是不是,你拿的?”
科尔双手合十,遮住了自己的鼻子和嘴巴,也支撑着眼睛,防止眼泪掉出来。有他这个怪物一样的儿子,母亲必然很辛苦,可是他真的能向母亲坦白他所经历的一切吗?不是他不愿意,而是现实的经历,让他不敢。母亲的最后一句话,彻底断绝了他坦白的念头。
既然母亲认定了坠子是他拿的,那他所有的坦白,所有的解释都会被认为是狡辩。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能说的呢?
可是,又让他如何去承认那根本不是他做的坏事呢?如果他承认了,那么以后所有非正常发生的怪事,母亲都会认为是他做的。既然有了第一次,理所当然地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时候他要怎么办?那时他的解释母亲更加不会听。
科尔放下捂住脸的手,握在一起,顶在下巴上,看着母亲生气的神色,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摇头说,“不是。”即使知道他再否认,母亲会更加生气,他还是决定至少做到不撒谎。
“你吃够了。”莱恩撑着自己有些发疼的头,没有看科尔一眼,“马上离开餐桌。”
“滚!”科尔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认,终是让莱恩的怒气到达了顶点。
科尔小心翼翼地从凳子上下来,从母亲的身边经过,看到她虽然压抑,但是依然爆棚的怒气,还是没有选择停留,直接离开到了厨房。◢
这一段情绪从慢慢酝酿到最终爆发的戏,在托妮和马瑞达试拍了几次之后,就顺利完成了。
马瑞达几天未拍戏有些生疏,里昂对他灌输的演戏方式,与他自己原有的演戏方式又在磨合中,所以开始时有些不顺利。但是托妮这几天经过休息,状态调到了最好,即使几次都是因为马瑞达的问题需要重拍,她也没有生气,反而给马瑞达一些指点。她十分谅解刚从医院出来的马瑞达。
而马瑞达在导演喊卡之后的一两分中内就能从角色中抽离,恢复平时乐观活泼的个性,倒是让奈特安心了许多。看着马瑞达能很好切换戏里戏外的角色,他才能放心地拍他接下来的戏份。
这条顺利拍过之后,马瑞达就在休息补妆的时候给里昂去了电话,告诉他戏顺利过了,他也很好,没有出事,入戏出戏都很顺利。他就等里昂出院后与他合作了。
接到马瑞达的电话,里昂才熄了从医院偷跑出来,看马瑞达演戏的想法。在等马瑞达电话的过程中,他一直都在担心马瑞达拍戏时的情况。状态好不好?能不能跟上剧组的节奏?有没有出现情绪崩溃的情?等等。得知马瑞达拍的还算顺利,他就放心了。现在他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了。只有养好身体后,他才能去剧组陪马瑞达一起演戏。
里昂只用过生命本源的力量吊过布鲁斯身体的最后一口气,在经过治疗,身体的恢复步上正轨的时候,他就减少了修复伤口的力量,既然安全有保证,他不想因为过快的恢复速度,引起医院的注意。免得被狂热分子弄去做人体实验。
马瑞达说期待和他的对手戏,他就就有些按捺不住,考虑是否让自己好的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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