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敢不敢赌一把
张真如此神神密密的出海了一趟,结果却只带回来两颗珍珠。
这的确是令人不免感到失望,难道说他竟敢这样糊弄皇上,这可是死罪!
大殿内,一下子就喧闹起来,大臣们各抒己见,有人赞叹这两颗珍珠硕大无比,色泽鲜亮,完全称得上世间罕有的珍品。
有人则是觉得张真辜负了皇上的期望,哪怕两颗珍珠价值不菲,但也绝对算不上是什么稀罕物,宫中其实就有很多,只不过没有这两颗那么漂亮罢了。
太子一党开始煽风点火,他们哪能对送到眼前的大好机会无动于衷呢?
有官员就当场表示,张真这分明是在糊弄皇上,拿两颗珍珠就想将这件事搪塞过去,绝不能让他得逞。
刑部的裴侍郎上前指责道:“陛下,张真出海虽说并非毫无收获,但也实在是令人难以满意,区区两颗珍珠固然珍贵,却辜负了皇上对他的殷切期待。
如此兴师动众,徒耗财力,所得如此之寡,那就该罚!”
这话被兵部尚书谭震听见了,他跟怀安王交情深受,也曾受过张真的帮助,他顿时就有些听不下去,于是毅然站出来仗义执言。
“裴侍郎,你这有点吹毛求疵啊,东海仙岛之前有谁登上去过,张真能到达那里并且安然返回,那就是他的本事。
再者说,他也不是只收获了两颗珍珠,我听说还有不少沉香木跟奇花异果,新鲜的海货也不少,这些你怎么就不提了?”
“谭尚书,这些东西就微不足道了,沉香木宫中甚多,其他的更是聊胜于无而已,你可不能偏袒张真,应该多讲些公道话才是。”
一群人你来我往的争执不下,皇上听烦了之后,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这下,所有人都迅速安静了下来,皇上的龙威便是如此具有威慑力。
此时殿内发生的争执,恰恰反映出了当前大炎朝堂之上的基本格局,在二皇子已经前往封地之后,太子一党占据着明显上风,很多大臣都是跟随太子见风使舵,指哪打哪。
有些趋炎附势之徒,也会在经过一番审时度势后,迅速加入进来,完全遵照着太子的意思来行事。
剩下的大臣中,要么就是冷眼旁观,要么就如谭震一样替张真说几句公道话,但像谭震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原本怀安王理应站出来支持自己儿子,但他却选择了保持沉默,这也恰恰是他最聪明的地方,从不参与党争就是他还能站在这里的原因。
“好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张真,除了这两颗珍珠意外,你可还有什么要进献给朕的?若是没有,那么就说说你这次出海的经历,有什么值得一提?”
皇上看起来也有些不太耐烦,张真知道这个时候是该将自己留的后手亮出来了。
他当即表示道:“陛下,实不相瞒,臣还有宝贝正要拿出来,只是不知道裴侍郎等人为何误以为我仅有两颗珍珠,这实在是一个误会。”
裴侍郎听见自己被点名,立刻说道:“那你究竟还有什么东西,赶紧拿出来让陛下过过目啊,若是再拿不出稀世珍宝的话,就得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张承嗣、杨进等人这时心里不自觉地感觉有些不妙,他们跟张真打交道的机会多,不像裴侍郎一样想得那么简单。
此时领教过张真的诡计多端,并且从没占到什么便宜的杨进,甚至有些怀疑张真先前是故意没说的,就是等着他们跳出来拿这件事做文章时,才表明其实还有宝贝没拿出来。
暂且不管那么多,倒是要看看张真还有什么好玩意儿要进献给皇上。
杨进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也在做着两手准备,他给裴侍郎打了个眼色,然后者一定要继续咬着不放,如果张真待会儿拿出来的宝贝根本不够分量,那么他们就要继续制造压力,最好让皇上给张真治罪。
很快有两人左右抬着一块木板踏入殿内,木板上放着的物件很大,分量看着也不轻,而它上面盖着一块红色的布匹,让人无法第一时间就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皇上皱了皱眉,问张真道:“这是何物啊?为什么还要用红布遮盖?”
“哼,那必定是张真在故弄玄虚。”
张承嗣迫不及待地说道。
殿内众多大臣也是一脸狐疑,他们很好奇张真到底在搞什么鬼,遮遮掩掩可不就是在故弄玄虚吗?
面对这些质疑,张真从容不迫地解答道:“陛下,当时我们的大船在海上下了几网,在将渔网捞起之后便收获了很多鱼虾海货,但其中却又一件东西让人分外惊奇,所以今天臣将它带回来了。
之所以要盖上一块红布,那是因为此物乃是祥瑞,为了郑重其事,敬重上苍这才由此准备。”
张真越说越玄乎,竟然都搬出祥瑞来了,什么东西才能够称之为祥瑞,他难道不清楚吗?
皇上捻须凝视许久,还是猜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于是就让张真速速揭晓答案。
张真上前一手扯住红布,回头对裴侍郎说:“裴大人还敢跟我赌一赌吗?”
“有何不敢,你说怎么个赌法?”
“很简单,我说这是一件天下无双的祥瑞,预示着我大炎王朝世代延续,皇上圣明贤德,威服四海,等我揭开这块红布,若是此物并非如我所说,那么我便是输给了裴大人,反之裴大人则是输家。
既然要赌,那自然要设个条件,输家要当场给赢家鞠躬磕头,有皇上作见证谁也不得赖账。”
裴侍郎咽了咽口水,他见张真如此自信,心里有些泛起嘀咕。
不过他都已经被架到这里了,现在说不敢赌那不是被笑掉大牙吗?
于是他很快点头答应下来。
“好,本官就跟你赌这一把。”
赌约已经立下,张真也不再多说废话,直接利落地将红布揭开,露出了这件东西的真实面目。
不少官员旋即发出惊呼,有懂行的人更是倒抽一口凉气,实在没有想到此物竟然被张真给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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