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大舅哥不好相处
关筝三句不离要杀了张真的豪言壮语,但经过这番坦诚的对谈之后,她身上的杀意明显削弱了很多。
张真让关筝暂时留在酒坊住下,等孙秀娥料理完他爹的身后事,也可以住在这里。
关筝忍不住好奇道:“要查办孙家的是你,现在看上去要帮助孙家的也是你,真看不懂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问得好!”
张真笑了笑说,“其实我就是个普通人,也是官场上的新手,是有人蓄意将这个案子推到了我头上,现在他们都在等着看我笑话,可我绝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所以正在想办法查清此案,还原真相,不能稀里糊涂就这么把案子给结了。
孙秀娥和其他孙家家眷是无辜的,虽然我不可能以一己之力违抗朝廷法律,但至少在能力范围之内,会尽可能帮他们减轻罪责,这就是我在做的事。”
跟关筝聊完之后,张真离开了酒坊,直接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等到了第二天,李雄飞率先找了过来。
此时张真正和李如霜一起喝着玫瑰枣茶,这是张真忙里偷闲拿院子里的玫瑰花泡出来的,以前从来没有人试过这样做。
“这花茶口感清冽,花香和红枣的甜味相融的恰到好处,你是怎么想到把它们放在一起的?”
李如霜十分好奇地问道。
张真回答说:“其实我只是偶尔翻看一本医典,上面正好有关于拿某些花草泡茶的记录,因此我受到启发决定这样试一试。”
“原来如此,我还一直以为,书房里的那些书你都懒得翻看一下。”
两人正说着话,李雄飞来找张真,并说起自己去见大哥李雄英的事。
“问清楚费明的事了吗?”
“我问了,可是马上就被大哥训斥了一顿,他骂我没出息,整天就知道围在你身边点头哈腰,还让我以后别再一口一个姐夫的叫你,他说男子汉大丈夫应该靠自己打拼一番事业,别总想着走捷径。”
李如霜闻言,无奈摇起了头。
“大哥也真是的,一直就这暴脾气。”
“你别在意,他这样说只是希望雄飞能自己创出一片天地来,没有别的意思。”
李如霜担心张真听了不高兴,于是赶紧找补了一句。
张真笑了笑,“你哥这脾气,我是深有体会的,又怎么会跟他一般计较呢?他一向看我不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看到雄飞总是跟我混在一起,当然会不高兴。”
“唉,大哥还说了,姐夫要打听什么事,只管自己去找他,别再让我当个跑腿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我是该亲自跑一趟,他在哪呢?”
张真看上去一点都没有为此生气,这让李如霜松了口气,要是自己的大哥和夫君闹僵了,她夹在中间肯定会大感头疼。
“去哪儿,去哪儿?我也想去!”
“整日待在王府,我都快受不了了。”
昭元公主迈着轻快的脚步往这边走来,她搬进怀安王府也有些日子了,但张真总是忙前忙后时常不在家,这让小公主很是郁闷。
张真说道:“我要出门办点事,并不是什么好玩的去处,昭元你还是别跟着去了吧?”
虽然说的是实话,但这一次昭元公主说什么都要跟着去,张真实在是拗不过她。
李如霜就说:“那就让公主一道去吧,若是整天待在王府里,恐怕也要把人给闷坏了。”
“嗯嗯,那霜姐姐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不太合适一起去。”
李如霜弯起双眼,莞尔一笑。
这就是她善解人意的地方,李雄飞去见李雄英碰了一鼻子灰,这时候要是她陪着张真一道去,回头李雄英又该抓住话柄说些不中听的了,所以她还是不一道去比较好。
于是,张真告诉昭元公主说,“昭元,你要跟我一起去也行,不过你得把这身衣服给换一换,我们去的地方都是些粗人,你也大可不必太过显眼,换一套素雅些的,方便活动的衣服会比较好。”
昭元公主很高兴,只要张真能答应带她出去,只不过换身衣服那又何妨?
稍晚些时候,一行人来到了殿前兵马司所在的驻地,见到李雄英的过程倒是不难,但免不了要对着他那张臭脸,并且被挖苦几句。
“这不是状元郎吗?查案查到老子头上了?”
张真上前先是打了个招呼,“大舅哥好。”
谁知跟在身后的昭元公主,也学着他一样喊了声,“大舅哥好!”
“哼,少来套近乎,状元郎可真有闲心啊,跑我这里来身边还要带上个小丫头。”
张真回头看了一眼昭元公主,暗自寻思道:李雄英时常要负责宫中戍卫,没道理不认识昭元公主,看来还是公主今天这身过于朴素的妆容打扮,让李雄英看走了眼。
不过这样也好,今天带昭元出来就是让她图个新鲜,没必要刻意强调她的身份,那样子反而会引起诸多不便。
紧接着,张真从容地应对道:“千户大人,张真有礼了。”
“我这次来是希望向千户大人讨教几个问题,希望大人能不吝赐教。”
张真主动将姿态放低,先是喊李雄英大舅哥,后接着喊人家官阶头衔,可谓是于公于私都将礼数给做足了,这时候即便李雄英再怎么不待见张真,也拉不下脸来继续摆臭架子。
他缓和了语气并说道:“你想要问什么就直接问,不用来假模假式那一套。”
昭元公主见这个李雄英的态度这么差,就气鼓鼓地想要站出来帮张真说话,但还好被后者给及时拦住了。
张真了解李雄英,他这样说话其实已经是做出让步了,态度也软化了下来,你不能再要求他太多了,他这人就是死要面子。
“千户大人,我想问的是殿前兵马司千户费明,他背后的靠山是谁?他究竟站哪头的?
由于前日查案,费明突然出现的时机有些蹊跷,我也不妨实话实说,对他的动机和企图我很怀疑。”
李雄英回答道:“费明的背后站着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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