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小丑是谁？
来到云上摇门口，看见浩子蹲在酒吧门口抽烟，收拾了下心情，我深吸一口气，嘴角带着笑容走过去：“你在这里干什么？”
浩子语气怪怪的：“旭哥和白乐他们正在对雯雯和武哥上手呢，刚才大家伙多多少少都挂了彩，本来就有些郁闷。听见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雯雯引起来的，他们也火了，各种打，还真不带一点惯的。”
“我看不下去那种场面，所以就出来抽烟了。阿城，来来，咱们哥俩聊聊天，好长时间没吹牛逼了。”浩子把烟掏出来，抽了根递给我，接着帮我点着，我顺势蹲在他身边。
浩子吸了口烟，烟雾缓缓从他鼻孔中吐出来，看他脸上的表情，好像很压抑。我笑着说：“你小子，还适应不？当初来之前，你应该清楚我们在干什么？”
浩子淡淡的说：“适应不适应还有用吗？我都参与进去了，要是以后出事，我也不跑掉，也不会丢下你们一个人跑。阿城，你说我们现在，到底在干什么？有些时候，自己感觉像是做梦，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境，梦里面，看见自己无法无天，目无法纪。”
“以前打架吧，要么拿拳头，要么拿铁管，偶尔拿个刀子都觉得害怕，提在手里面，两条腿不停的发抖。现在呢，用上枪了，咱们的家伙，一次次升级。咱们这样做，到底再图什么？”
浩子眼神有些迷茫，呆呆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被他一问，接着就想起刚才郭笑笑对我说的那些话。要不是浩子这个模样，我都以为他和笑笑是串通好的，两个人一起跟我说这些。
脑袋里乱麻麻的，我叼着烟，沉默了好长时间：“没办法，有些事情不得不做，当初我们对三爷下手的时候，就走上一条不归路了。这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我不想给你灌输什么负能量的思想，可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你不吃人，别人就要来吃你。多少人一身拼劲儿，但没有任何方向，没钱没人，连个机会都没有。我不一样，我哥给了我这个机会。当初酒吧才开起来时，我手上就有十五万的现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今天的地位，是我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发展起来的。”
“当初我要是不反抗，一味的跟三爷服软，你认为我今天还能蹲在这里跟你们说话么？这些事，我不想说，也不想解释。你说我们做这些事，到底为什么，我现在告诉你，为了钱，为了当初我给大家的承诺，只要有钱，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我不想一直穷下去，以后结婚生子，为了柴米油盐天天争吵。然后孩子长大了，又重复我这一生的路，一直持续下去。要是不改变，一个家庭，可以无休止的贫穷下去。穷怕了，胆子也就大了。”
浩子释然的笑了笑：“是啊，大家都害怕穷，凭什么人家开豪车，玩漂亮妞，咱们只能在边上看着？”
他看着我：“知道么，今天我们去小庄村抓人的时候，翻墙时，我两条腿都是软的，心里特别害怕。旭哥安慰了我很多，要不是他，可能我连围墙都不敢进。现在我做这些事，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翻进去后，那个叫武哥的男子，正好在院子里的厨房做饭。”
“看见我们，两边愣了下，武哥直接抄起手里的菜刀，往我脖子这边砍过来。我到现在还记得他那个冷酷的眼神，平静的表情。我当时就吓得不敢动了，眼睁睁看着武哥手里的菜刀往我身上砍过来。关键时刻，要不是旭哥从身边使劲儿拉了我一把，可能那一刀，就直接砍到我脖子里面了。”
“那会儿我都觉得自己做梦，然后，武哥又往我脸上砍过来。是旭哥伸出胳膊，帮我挡了一刀。说句丢脸话，我眼泪都差点出来了。接下来，我站在原地看见旭哥一把将手枪掏出来，直接打开保险顶在武哥头上。”
“看着旭哥那种表情，我真的不知道该行么形容当时的心情。旭哥十分凶狠的看着武哥，说你跪下，三个数，不跪，我就在这里打死你。旭哥的手指都放到扳机上了，我感觉到旭哥的状态很恐怖，他真敢开枪打死武哥，不顾一切后果。”
“包括后来我们开着路虎车，冲过去找白乐他们，看着周围那些村民……”浩子苦笑了两声，看向我的眼睛：“我身上都没有一点力气了，要不是看着你们都下去了，我甚至不敢把车门推开。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了，以前我做梦都不敢想象，自己有朝一日会做这些事情。”
浩子的表情，异常压抑，眼睛红红的。
他丢掉手里的烟头，重新点了一根：“说出来，好多了，你进去吧，我在门口休息一会儿。麻痹，现在身上还流汗呢，不管自己怎么开导自己都没用。之前那些事，一直在大脑里面回放着。”
我站起来，想了许久，对他说：“浩子，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把你带出来，就会安然无恙的把你带回去。”
说完，嘴里叼着烟，两只手插在口袋往云上摇走进去。
里面所有布置，还保留着原先的样子，很长时间没有人进来，周围看起来积攒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就连酒柜上的酒水，都没有人动过。
才走进酒吧，二楼传来了一道惨叫声，是雯雯的声音。
上楼，顺着声音发出的房间走进去，推门一看，旭哥，白乐，闷油瓶他们都在。雯雯样子很狼狈，一边的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溢出不少血迹。她看我们的眼神，非常仇恨，咬了咬牙齿，一个字都不说。
边上的武哥情绪激动：“操你们的，要打往老子身上打，几个老爷们儿打一女人，你们好意思不？”
白乐笑呵呵的站在雯雯身边，他一只手抓着雯雯的头发，看见我走进来，犹豫几秒，把雯雯放开了。
我拉过凳子，做到雯雯对面，掐着她的下巴，往上一抬，逼着她跟我对视：“说吧，人都到这儿了，谁让你们弄的，宋怡身边那个小丑又是谁？这些肯定跟你们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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