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一个单亲母亲的选择 16
江城闹市区。
路上行人匆匆，一辆面包车突然停下。
车门被人打开，从里面甩出一个麻袋。
车随即开走。
好事之人走近一看，看到麻袋上血迹斑斑。
他壮着胆子踢了一脚，但麻袋却纹丝不动。
有人好奇地将麻袋打开。
直接里面装的竟是一个一脸血肉模糊的成年男子。
众人以为那人已经死去。
顿时吓得惊声尖叫。
警方接到报警后匆匆赶到。
一名警员俯下身体查看。
那本来一动也不动的男子，突然吐了一口气。
吓得警员连连后退。
原来这具“尸体”并未断气。
警员随即拨打120抢救。
等到医护人员赶来，众人将麻袋全部拉开，才发现里面的恐怖的场景。
这个男人没有手和脚。
准确的说，他的手脚已经被人锯去。
而他的脸上，眼睛被挖掉。
医生见他嘴角血迹不少，撬开他的嘴查看。
发现他的舌头也被割掉。
医生又检查了一下他的耳朵，连他的耳膜也被人戳破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一个人彘。
相传，汉高祖生前十分宠爱戚夫人。
吕后十分嫉妒。
高祖死后，吕后命人将戚夫人挖出眼睛，
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
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
最后，将戚夫人扔到厕所饲养。
这便是人彘的由来。
在江城竟然发生这么大的刑事案件，所有的警员心里都悬了起来。
不知道凶徒，会是一个怎样穷凶极恶的人。
由于受害人完全不能与人交流，警方对他的身份暂时还一无所知。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开展调查之际。
有人到警局来自首。
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中年女人。
普通的就像你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遇见过的大妈一样。
当她向警方告知自己是“人彘案”的凶手时。
所有人都不太相信。
有人甚至以为他是精神有问题的人。
高一凡闻讯后赶来，认出了这个女人。
她正是梅姨。
高一凡觉得难以置信。
他望着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中年妇女。问道：“是......是你将艾龙弄成那个样子的？”
梅姨点点头：“对，是的。”
她依然一脸平静。
高一凡迟疑片刻，终于开口：“那你说说案发过程吧。”
梅姨说：“我的女儿十天前，被艾龙带走了。”
高一凡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了。”
他为此还特意和苏晴跑了一趟M市。
梅姨看了他一眼：“艾龙不肯告诉我，我女儿是怎么死的。我只有想办法让他开口了。”
她垂下头：“我女儿死得太冤枉了。”
根据艾龙交代。
那日，他将几个模特带到那栋烂尾楼中，让她们拍摄内衣广告。
几个少女一开始都不肯。
但碍于艾龙的淫威，最后都不得不屈服了。
只有曹小凤，依然倔强。
她对艾龙说：“老板，你说过是成衣广告，为何又变成内衣广告了？”
艾龙瞪她一眼：“磨叽什么？换衣服！”
曹小凤的倔脾气又上来了：“老板，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不会拍。”
艾龙走到她跟前，给了她一巴掌：“你拍不拍？”
曹小凤捂住脸，恨恨的看着艾龙：“不拍。”
艾龙对几个手下说：“她不脱，你们帮她脱。”
几个壮汉听了老板的话，忙上前七手八脚的将曹小凤的衣服剥去。
曹小凤躲无可躲，只得眼睁睁见自己被他们将衣服都扒光。
艾龙见到赤身裸体的曹小凤，一脸坏笑：“还装什么呢？什么都被人看了！赶快换了衣服拍！”
曹小凤咬着牙，瞪着艾龙，一字一句的说：“我不拍！”
艾龙恼羞成怒，一把抓住曹小凤的头发：“还嘴硬，那好，我带你去上上课，看你还倔不倔？”
他扯着曹小凤的头发往外走。
曹小凤又羞又怕，在被艾龙拽出去后，她趁个空档，一脚踢向艾龙要害。
艾龙吃痛放手。
曹小凤立刻往楼上跑去。
她拼命的跑着，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但这烂尾楼中，却没有一处可以遮蔽。
艾龙怒吼着在后面追她。
曹小凤又急又怕。
等她气喘吁吁的跑到楼顶，艾龙也紧追了上来。
艾龙一脸淫笑的看着她：“你跑啊，你倒是跑啊！”
曹小凤已避无可避，她把心一横，站在楼边：“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可是，她这样的威胁对艾龙而言，完全不起作用。
艾龙阴着脸，依然一步步的逼近。
他目露凶光：“你今天怎么都得死，不是自己跳楼死，就是被我X死！”
曹小凤终于绝望了。
她想为自己保留一丝最后的尊严。
她大喊一声：“妈妈，对不起——”
接着纵身一跳。
艾龙见曹小凤真的跳楼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闯下了大祸。
他连忙跑下楼，叮嘱手下将曹小凤的衣物带走烧掉。
自己就匆匆逃离了现场。
梅姨讲完这一切，缓缓抬起头：“虽然我的女儿不是他亲手杀死，但是却是他亲手逼死。你说，我这样对他，算不算公平？”
高一凡叹了一口气：“他犯了法，自有法律去审判他，你这样做——”
梅姨摇摇头：“法律？法律只能剥夺他的自由，他连命都不用赔。”
她看着高一凡，一字一句的说：“我要他忏悔！要他在今后的每一天，每一分钟，都忏悔！”
高一凡无言以对。
梅姨被捕后。
苏晴前去看她。
苏晴一见梅姨便哭了起来：“梅姨，你为什么这么傻？我说过。法律可以帮你解决一切的。”
梅姨却微笑着摇摇头对她说：“我等不及了。我不想走法律程序。
一方面我不确定法律是不是真的能惩罚他，
另一方面我是担心所有参与此案的人都会受到他的报复。”
她看了看苏晴：“你也是你妈妈的宝贝女儿，我不想你因此受到任何伤害。”
苏晴的眼泪落得更厉害了。
她说：“你不是说活着的人，要继续活下去吗？为什么，你却要往死路上走呢？”
梅姨惨淡一笑，对苏晴说：“活着的人是应该好好活下去，这没有错，可是我——”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苏晴说：“自从在停尸房看到小凤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死了。”
她一脸平静：“我已经是个死人，又何惧再死一次？”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似卸下了一个无比沉重的包袱：
“现在，我可以安心的去见小凤了。”
这是一个做母亲的，最后的期待。
苏晴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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