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随你罚我。”他说。
江念有点懵，不明所以。
她好奇问：“什么什么感觉？”
顾行南故意不说。
他的手搭她腰上，虽隔着衣服，江念依然能感觉到顾行南手掌心的温度，莫名的身体发热，脸颊也是，跟着微微的发烫。
偏偏顾行南盯着江念看，看到她的脸不自然到发红，他还是那副表情。
风轻云淡的，一脸坦率从容。
江念用手推他，“你干嘛？”
房门还开着，要是人看见了该多尴尬。
又用力推顾行南，“顾行南，你松开我。”
顾行南逗她：“我就抱抱你，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要准备亲热了，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声音又低又轻。
忍不住让人多想，又不觉沉溺男人磁性好听的声线之中。
江念稳了稳心神，“顾行南，别大白天的耍流氓。”
又认真说：“你摸的痒。”
顾行南跟没听到一样，低下头，垂眸望着她。他的手还在她的腰上，似乎又紧了些。
江念看不懂顾行南。
他这个人怎么这么反复无常？
好也是他，坏也是他，吃错药了？！
江念刚想去掰腰上他的手，顾行南就先一步拿开，往后退两步。后背倚靠着书架，双手放进西裤兜里，目光淡淡的注视着江念并不开口。几秒后，抽出右手，低头看时间。
房间安静下来。
江念自由后，又去看那个飞机模型。
顾行南抬头，盯着江念的背影看。
江念发现顾行南的房间，飞机模型不止刚才那一架，还有好多，都摆在最里面。形状和大小不一，有的是民航，有的是军用战斗机，也有无人机。
这些都是顾行南收藏用的。
有些年数了。
一些是自己动手做的，还有一些是当兵的朋友送的。
江念拿了一个小型机观看。
顾行南发现，江念似乎对飞机模型最有感觉。从一开始，他房间里吸引到她的就是那架机身三十五厘米长的弹壳飞机。
还是顾行南亲自动手做的。
费时三个多月。
顾行南视线落到模型飞机上，双手抄兜，后背倚靠着书架，嗓音淡淡的，“真喜欢就送你。”
江念回头看顾行南。
很快明白过来，说：“不用了，谢谢。”
顾行南问：“你很喜欢飞机？”
江念点头。
沉默片刻，顾行南语气特别认真说：“说了真送你。江念，送给你了。”
江念把模型放回去，没说话。
半晌，她转头说：“好。”
盯着他道：“顾行南，谢谢你。”
顾行南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吗？”
“就是喜欢。”没什么原因。见顾行南盯着她脸看，江念不自然，别开视线又说：“就是觉得独特，说不上来的原因。”
江念从小就喜欢看飞机。
天空飞的那种，洁白的机身，像天使的翅膀。后来，爱屋及乌，也喜欢有关的模型。
情有独钟，也算偏爱。
那种起飞冲入空中，抵达云端，直入云霄的感觉，向上，又是希望和美好的向往。
承载着希望。
希望，是江念的信仰。
她偏头看顾行南，“真送我吗？”
“真喜欢？”他问。
江念点头，“真的。”
顾行南淡淡一笑，“亲我下就送你。”
江念不动，盯着他看，眼神里有恼意。
顾行南勾手叫她过来。
江念皱下眉，往后退一步，明显防备。
他还没正经几秒钟，毛病又犯了！
她淡声：“顾行南，你最近对我动手动脚的还少吗？你以前可不这样。”
顾行南低下头，似笑非笑的，抽出右手手掌握拳放嘴边故作了一声咳嗽，掩饰住唇边笑意，抬头敛笑，又一本正经说道：“刚跟你开玩笑的。真送你了。”
江念看他瞬，“好。”
她是真的很喜欢。
从顾行南的房间出来，两人下楼。
顾母在做饭，不让江念插手。
顾行南就带着江念又到外面走了一圈溜达回来，顾母把午饭做好了。
看着一桌子菜，江念不好意思了。
顾行南给她夹菜，安慰说道：“你是客人，我妈又热情好客，你第一次来哪有动手做饭的道理。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多吃点，我妈更喜欢。”
顾母笑说：“行南说的对。念念，别跟阿姨客气。来，吃菜。行南，照顾着念念点。”
江念内心感动，忍了忍涌上来的情感，脸上挂着笑：“谢谢阿姨。”
顾母见她实在，也笑：“这孩子。”
饭后，江念跟顾母又聊了会儿天才走。
顾母将人送到门口，看到江念上了顾行南的车摆摆手离去。
江念久久没回神。
顾行南把装箱子的飞机模型放后座上，却不小心放歪了，箱子掉下座位，江念猛的回头，语气急急的，“你别摔坏了！”
顾行南不由得愣住。
他道歉：“对不起。”
江念没理，拆看着有没有摔折。
她眉头微微皱着，一言不发。
顾行南看她一眼，“真摔坏了，我再赔你个新的。”
江念摇摇头，语气轻松，“没摔坏。”
重新放好后，小心的放稳在后座上。
顾行南没说话，缓缓启动车。
路上，顾行南突然想起来，“你那天找我是有什么事？一直忘问了。”
这么一提，江念心突然的一沉。
凉凉的，又勾起了不快情绪。
江念失神。
脑中又浮现出陆帆手捧着玫瑰下跪求婚的一幕，心里酸楚的隐隐作疼。她负气离开把陆帆丢下，没管他是不是会难堪难过。
那是陆帆啊，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
她伤害到他了。
而江念最不忍心伤害的就是陆帆。
陈汐一直说，陆帆人好。
陆帆是很好，特别好！
可是，她并不爱他的，也不想嫁给陆帆。
江念有些难受，闭上眼睛。
突然有些恨江家，恨爷爷了！
江念的情绪顾行南看在眼里。
其实，顾行南早就知道了。
褚子越饭后打过来电话。说江老爷子看上了陆家的独子陆帆，又因陆帆一直喜欢着江念，所以江陆两家商量着打算联姻，把江念嫁到陆家。
不过，都是长辈的意思。
江念并不愿意，但却由不得她。
顾行南这才明白江念突然情绪反常的原因，忽然想到上午电话里提的结婚字眼，当时她没说清，他也没听清。
原来是这样。
顾行南就懂了。
绿灯通行，顾行南发动车，瞥了眼江念淡着声问：“要不要出去散散心，我可以给点意见。”
江念一怔。
散心？
突然心中产生一个想法，逃跑？
能远离其实也好，哪怕暂时的。
她转头问他，“去哪儿？”
顾行南一时没答。他眼睛盯着前方，没看江念，唇角微微上扬着，似笑非笑。
他侧面的脸部线条清冷淡漠。
江念又问一遍：“顾行南，你是又想打算再故技重施，还是觉得我又傻又蠢？”
顾行南睇江念一眼，他嗓音低沉，“再有下一次，江念，随你罚我。怎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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