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人间清醒
037、人间清醒
她提着裙摆，走过去开门。
“怎么不打电话？”
韩君宪看见她，眼睛一亮：“想早点见到你。”
唐余微勾唇：“见到了，走吧。”
唐余今天穿的是条白裙子，不漏肩、不漏背，不漏胸，却修身又透明。
像是夜光下闪闪发光的美人鱼。
韩君宪看着她的白嫩，急切的浑身都在冒着汗，眼底黝黑又凶悍。
唐余没注意到他如狼似虎的眼神。
车很快驶进老宅。明明是自己的家，却被一群陌生人鸠占鹊巢。
唐余觉得说不出的讽刺。
负责招待的是夏宛如，穿着暗红色礼裙，优雅的将很多年前那副乡野村妇的模样抛掷的一干二净。
唐余对她笑了笑：“母亲大人这是多骄傲啊，亲自出来接人。”
两人在明面的场合，一直是慈祥和睦，端的好一出母慈子孝。
夏宛如也笑，看见韩君宪却笑不出来了：“你是？韩氏的长孙？”
韩君宪笑了笑：“是我。”
唐余慢半拍回想起，韩君宪是圈子里有名的钻石王老五，那份联姻的文件之首就是韩家。
看来夏宛如是打过这方面的主意的。唐余浅浅的笑了笑，伸手挽住他的手臂：“走吧，我们去看看男女主角。”
这幅样子理所当然到极点。
韩君宪看她像个高傲的猫，眼睛微微的闪了闪，不着痕迹的打量面和心不合的二位，由着唐余将他往院子里带。
老宅布置的很温馨，看得出是花了些心思。
“你的姐姐，风评很不错。”
唐余听见这突然冒出来的话，微微怔了怔，放在他手臂上的手有些僵，她回头看他：“然后呢？”
韩君宪笑了笑：“你们之间的事，我听说过，你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这句话唐余经常开口说。
对胆大包天的追求者说，或者对台里居心不良的人说。但极少有人对她说过，就是像现在这样，温温和和的，带点宠溺的语气。
“只怕我说了，你也给不了我。”
韩君宪伸手想帮她理顺发，被躲开也不生气，温和的说：“你不说怎么知道？”
唐余有瞬间的恍惚，因为面前这个人的脸似乎和多年前的那人重合了，满是亲呢和宠溺的说：“说罢，我的小姑娘想要什么？”
她喃喃出声：“我想要这个老宅，这是我的东西。”
话说出口，她便愣住了。
额头被弹了一下，韩君宪笑笑：“我以为你想要天上的星星呢。”
说着伸手道：“走吧，我带你去见江夫人。”
韩君宪比她想象中要熟悉这里，被问到是不是来过，他淡淡的笑了：“自然来过，只是你的眼睛没看见。”
唐余怔了怔，由着他往二楼走。
二楼唐锦言的房间被装点的很华丽，走进去一看，男女主角和面生的一位夫人都在。
唐余认出了江夫人，心中长长的出了口气。
她不着痕迹的将眼睛对向唐锦言。
好巧不巧的，两人的礼服撞色了。
唐锦言也是白，但是是带蕾丝的纯白，很高贵，也很纯洁，一如她多年来经营的风评。
唐余看了眼自身，颇有些不屑。
清纯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
就像江晚寻看愣的眼睛。
她款款大方的上前两步，含笑对江晚寻伸手：“恭喜你啊，男主角。”
江夫人打量片刻唐余，在她挽着韩君宪的手上停了半秒，敷衍的夸赞一句：“两姐妹还真是长的一个比一个漂亮。”
敷衍完看向韩君宪：“你们这是在门口碰到了？”
江晚寻的手已经握了上来，她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手心全是汗。
若无其事的松开，她由衷道：“有情人终成眷属，恭喜。”
唐锦言上下打量她：“恭喜就好。”
韩君宪已经由江夫人带出去了，带出去前江夫人略带嫌恶的瞪了唐余一眼。
唐余没表情的收回视线。
心中很淡定。
圈子里的豪门太太没几个看得上她的，说到底还是惧怕她睚眦必报的手段，和唐锦言刻意在外败坏了的她的名声。
陪这、陪那、就差直接说出陪的最难听的话。
房间里就剩三个人，气氛别提多尴尬。
江晚寻率先开口：“唐余，我们能出去聊吗？”
“不能。”唐余老神在在的拒绝。
气氛跌入谷底。
手包里传来不停的震动，她默默的伸手拿出来看。
还是傅鸣的。
她抿了抿唇，有些烦，将手机按了静音，重新丢进包里。
“这位韩家公子是你新男友吗？”
唐余听见这话，微微一怔，反问唐锦言：“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毕竟你一直都好这口。”唐锦言说完，眼睛看向脸色不太好看的江晚寻，语气变的娇滴滴的：“晚寻，你帮我倒杯橙汁好不好。”
江晚寻沉着脸出去，将门合上。
唐余静了片刻，叹息道：“他不喜欢你，你也没多喜欢他，你说说你，图什么啊。”
“图老宅啊。”四下无人，唐锦言的话说的直接又漏骨：“不动产从开始就没有你的份。”
“除非你领证，并且签了十年二十年不离婚的契约，否则……你什么都得不到。”
“我知道。”唐余轻飘飘的回了一句，眼神没支点的看向琉璃摆件上的红色蝴蝶结。
“家族里的人心都是偏的，哪怕你只是个订婚介绍宴，他们也多的是理由把东西给你，因为他们是看着你长大的。”
唐锦言笑笑：“你知道就好。”
“所以呢？你的打算是什么？和他订婚？东西到手，随后再找个理由取消婚约。”唐锦言点头：“真聪明，这也算报复了江晚寻这么多年的有眼无珠。”
唐余静悄悄的看她半响，突兀的就笑了：“准备好什么理由了吗？”
唐锦言挑眉看她，对她今天话多有些诧异。
唐余补充道：“江晚寻出轨？或者说江晚寻品行低劣？再或者说，江晚寻那里不行？”
她用自己的脑子能想出来的就是这些。
唐锦言没答话，眼神越加怪异。
唐余自顾自的接着说：“然后你再换一个目标，也许是今天出现在我身边的韩君宪，也许是不知道哪天出现在我身边的另外一个人？”
“唐锦言，是或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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